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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老人家是喜?还是悲?……马洞主的箭伤,是不是已然痊愈?彼此见面我该如何,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耶炼白骨血光剑的尹翠鸾,照日程算也该来了,可是她来作什么呢?……
而慎芳心里则感觉,都说“洞天别院”险恶之地,到底险恶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到处都是陷阱……想必比我们“天府精舍”,要厉害多了……江湖传扬婆母是个女魔,如果传言不虚,定是个阴沉可怕的怪妇人……她见到我会不会喜欢?要是对我非常冷峻,那怎么办?……见面之时我该称呼什么呢?是唤婆婆!还是叫一声娘……
这两人心中,虽然都惟恐与云霄见面,会遭到意外的颜色,而且也思虑到,许多眼前未见的事实,但是,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回到自己的家。
未几,转过一座山头,攀过一片断崖,已隐约见到一片黑鸦鸦的屋面,深藏在浓翠密荫之中,可惜万树桃花,却早巳凋落了。
慎芳遥见“洞天别院”的房舍,秀目不住环睇四周,看到这花红柳绿,苍山挺秀的绮景,芳心有说不出的兴奋,说道:“这里的风景真美,称得上是世外桃源,想院中的景致,更会是幽然雅静呢?”
仲玉笑着接道:“当然是非常俊美,不然娘怎会隐居在此地?
何况那地方,是她老人家精心培植出来的!”
慎芳不住点首浅笑,明亮的眼睛,尽在东瞧西望,溜转不停,脸蛋上堆满了少女的香甜,可见她高兴到什么程度了。
仲玉和慎芳又转过一片山崖,前面则是一片碧绿如茵,浅草没马蹄的原野,地盘倒不大,算得有数百来亩,三面营山一面临溪,也非常宽,夹岸垂柳凝翠浓荫,其间尚栽植许多花蕊,正吐出万紫千红,真是优美绝世。
这山明水秀的所在,使得仲玉二人,又是一番赞叹,当即朝草原中走去。
倏然,在草地上发现十几件衣衫,胡乱地抛在那里,奇怪这是什么人所遗留,莫非曾有外人来过?仲玉二人心中顿生疑惑,一同向前细看,都是些和尚的法袍和袈裟。
这一下,他俩更奇了,怎么只见衣衫不见人!环目四望了无人迹,这真是怪事。
霍地,仲玉记起紫薇仙子,曾警告过有—群怪和尚,要在“洞天别院”山后,强要着地修庙,想这十几件法袍,便是那群怪和尚所留,可是人不知到哪里去了。
自此,仲玉有点儿着急,遂朝慎芳说道:“这些衣袍,定是那群怪和尚的所留,但在左近未见有人迹,倒是很奇怪?”
慎芳也觉得事态蹊跷,当即接道:“莫非依然进入院中了?”
说着,径自俯身去拿一件法袍,不知她是何用心,这丫头往往如此,想动就动,但当她提起一件法袍,可把她吓呆了。
原来她提起的法袍,已坚硬得如干皮牛,好像经过什么液体泡过一样,上面沾满了毛发,和紫黄色的痕迹,而且有一股似香非香气味迸出。
刁丫头瞧了一会,把那件法袍,住地上一丢,轻轻点头不已,似乎她悟出了真象。
这时,仲玉开言说道:“我们别在此耽误了,赶紧回去,也许那群怪和尚真到了我们院中!”
慎芳闻言朝他瞄了一眼,轻声笑:“怪和尚早已死光了,你还急什么!”
“你怎么知道?”仲玉奇道。
“我当然知道!喏,你看这法袍!”慎芳嘴里说着,伸莲足朝那法袍上一踩,只听“沙”地一声,法袍便成了碎粉。
仲玉仍不知是什么缘故,乃道:“这法袍虽值得疑怪,却没有人死后的痕迹,你凭什么断定怪和尚已死光了?”
慎芳娇笑道:“如此看来,可见你还不如我……哈……哈!”她又露出骄吟的疯狂。
她这一放刁,更把仲玉弄得莫名其妙,只瞪眼瞧着她,笑得柳颤花摇。
少顷,慎芳笑够了,舒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你的阅历,比我还浅……告诉你,那群怪和尚,早巳被娘悉数置死,而且用“化尸粉”,把和尚的尸骨都已化掉……我们察看这件法袍就知道了,不过,这是奶奶教我的!……”
仲玉哼了一声,笑道:“原来如此……我以为你的阅历如何深,这点睹物推理的经验,还是奶奶教的!”
“唷!”慎芳笑容突敛,不服气道:“这么说你到底比我强多少?”
“看你……”仲玉无可奈何地说道:“又像要哭联……其实我一点也不比你强,你才真能干呢!”
说着,偎交过去,拉着她的手,笑道:“别板着脸了,待会儿娘见到你这样儿,也会不高兴的……来,走吧!”
语毕,牵着她向溪边走去,而慎芳则似笑非笑,昂首不吭声,不时向仲玉瞄睇,默默缓缓随行。
他俩走近溪边,瞩目打量,这溪流约有二三十丈宽,其中微波荡漾,藻草纠缠,许多鱼虾游来游去,甚是活跃,溪流彼岸是茂密的柳林,绿荫一片,看不见面,不知院舍是否就在其中。
倏地慎芳惊叫道:“咦,玉哥你看,那树林下有一条红衣人影……”
仲玉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确见树林边,闪过一条巧小的红衣人影,身法非常轻捷,眨眼间,已隐入林深处,可是距离太远,看不清对方的面貌,但看其衣饰,极像六洞主之一,于是说道:“想必院舍就在此林中,而那条人影,也许即是一位洞主……你看那边有一座桥,我们这就过去!”
于是两人穿过垂柳,向那座桥疾跃。
这是一座用粗铁条,所编成的软桥,上面铺有木板,两旁有油藤扶手,与五般吊桥无吊,所不同的是,桥面特别厚,而这种厚的形成,不是木板和铁条的本身,乃是其中夹有其他作用的东西所致。
仲玉两人扑近桥头,启眼一看,只见右首竖一块石碑,上刻:“多走阳关道,休过铁索桥”两句警语。
紧接桥头则竖着一座石坊,横刻“洞天别院”,四个铁划银钩的行草,而横坊的上面,排列着酒杯粗细的铁栅,真怪,铁栅安置在石坊之上,有何作用?能阻止别人过桥?慎芳心里起了疑惑,但她并未作深入的推测。
仲玉对石坊,并末如何注意,只是那四个字,倒使他感到特别亲切,也许由于自幼至今,少沐亲娘慈润,如今,怀着忏悔的心情归来,仅见到与乃母有关系的四个字,难免有所感触,而觉得每一个字,似平都流露出无限亲情……
少顷,侧首朝慎芳笑道:“芳妹,过桥就是家了,这是我们的桥,可以大胆走……”
陡然,慎芳“呼”地抢在仲玉身前,道:“你怎么老是占先?这回可要让我先走……”
娇音一收,莲步疾移,姗地款摆而去。
铁索横跨二三十丈,本来已很软,人在上行走的,自然一弹一弹幌动,由之,慎芳童心大发,故意一步一蹬,把铁索桥弄得颠簸不已……当即朝仲玉回目笑道:“哟,这桥好软呵,真好玩……”
仲玉走在后面,见她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只是含笑摇头,心忖:快要出嫁的人了,还像,小孩一样,真是……但她那种脾气,又不好扫她的兴。
慎芳一步一蹬,想是忘形了,忽地娇躯轻起,腾高五尺,落下身来藉桥面的弹力,莲足—点,娇躯顿被弹送—丈,如是,地一点一弹,尽自耍玩起来。
倏然,当她身形被弹高一丈,翩然下降莲足一点桥面,随闻“咔察”一声,顿被一块木板反弹之力,抛高两三丈,这时,她才警觉桥面,设有机关陷阱。
于是,凌空沉身下降,稳然而落,岂知她降落之时,恰巧又踩着一个弹簧,但闻“咔察”一声,白影划空而过,慎芳被弹飞五六丈,而且已抛在桥外。
这一下,她心慌了,忙吸气挫身,粉臂分划,莲足互点,再向桥面落去。
仲玉早先见她只登步轻弹,没有什么异样,但忽闻卡地一响,镇芳即弹飞两丈,心知桥面有机关,接着又是卡地一响,丫头顿被抛飞五六丈,随之,身后“哗啦”声中,桥头已被铁栅封住。
如此一来,仲玉也急了,他不是急后路被封,而是担心慎芳凌空帼隔桥五六丈,是否能一口气扑到,于是,情急之下,飞身疾射,直向慎芳迎去。
当接受慎芳旁侧,忙沉气驻身,伸手轻轻一拉丫头的娇驱,她才借着一拉之力,飘落桥面,已是粉面发白,娇喘呼呼,芳心犹在猛跳,手扶着油藤望着溪流发楞。
仲玉落定桥面,趋前笑道:“怎么样?真好玩吧!”
慎芳白他一眼,冷冷言道:“有什么好笑!……前天你在我家,不也触动机关,被关在铁笼里……像猴似的你怎么不笑……”
说着,扭头启步,竟向前面慢慢走去。
仲玉见她又要要发脾气了,当即也不吭声,也不理睬她,竟自超过她前面,朝桥的彼端疾行。
第四十三章 明身世浪子回头
仲玉过了铁索桥,打量眼前,只见林木交萌,百花吐艳,却没有一条路可行,顿即驻步不敢惊然往前走,因为他知道,乃母设计的树阵,厉害非凡,初次来桃花源,已吃过大亏,所以这回他不能不小心。
于是,略停一会,即往一排柳树中间,漫步而行,此刻,慎芳则落后十来丈,快快不乐的样儿,拖着蜗牛似的步子,充分表露她的心事重重……
原来她见仲玉,竟自走在前面,既不招呼,亦不理睬,芳心以为仲玉要摒弃她了,由然骤生被冷落的孤独,但是既已来“洞天别院”,也只得默默地跟着走。
仲玉穿过几排柳树,眼前仍是一片绿荫,似乎已越走越深,而且阳光照在树干上,反射出令人眼花缭乱的银光,几乎辨不出置身的方向。
这时,倏闻一声娇叱:“何方鼠辈,敢闯‘洞天别院’。”
鹤音甫落,只见红影一闪,仲玉眼前已立定一个身穿红色紧身裤袄,手横长剑的少女。
仲玉启眼凝神,惊见之下,内心一阵感触,顿即停步不前,这来人正是烟波洞洞主马婉吟。
此刻的马婉吟,装扮仍与从前一样,只是粉脸泛白略带病容,失去了原有的娇艳而其柳眉笼罩,俏眼含愁,似惊似喜的模样,表现了她内心的激动和凄伤,木然玉立,泪光盈盈,则顿然遇见心上人,所楞怔的神情……
仲玉也因为,她越是入怜缠绵不露的情态,激起了由衷的婉爱,曾因为救过自己性命,而身受毒箭,才致如此的消瘦,不由得,脸上也露出,欲爱不能欲慰不语的表情,竟自默然凝目相对。
良久,马婉吟才脸泛凄笑,低声道:“原来是你……小院主。”
“是我……你一向可好?马洞主。”仲玉也含笑道。
马婉吟轻喟一声,道:“还好,只是神智有点仿佛,身子欠佳……这或是短命的预兆吧!”说罢,凄笑一下,徐徐低首,不胜娇羞。
仲玉察看她的言态,已大异从前,几乎判若二人,待听说出这种失意的话来,也不由感慨横生,即道:“你不要这么说,休养些时就会好的……只是我深感罪过,因你为了救我,才致身受毒伤落得如此虚弱……这救命之恩自发永世不忘,可是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马婉吟一闻此言,甜慰之余,芳心更是愁丝千缕,一念疾情不能坦心相诉,只有暗地吞燕相思之苦,如今,面对心上人,格于身份尊卑,就是想要如何报答,漫说事实是不可能,纵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