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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琼妮一听,钟情楼主要揭开她母女的底细了,当即戴眉一掀,娇笑插道:“而且怎么样,老前辈倒是秀才出门便知天下事了……哈……”
“琼妮。”魏君豪大喝一声,道:“在前辈面前,为何这样失礼,成何体统。”
说完,打量了温慎芳一会,朝幽钟二人说道:“你们为什么与这位姑娘,在此地动起手来?”
钟情楼主狠盯温慎芳—眼,道:“她在此地横行霸道,不仅掌毙我徒儿,持枝压人,而且她还打算往桃花源,帮助阴风使者,四路狂人为难云霄院主……”
温慎芳一听,这才知道幽钟二人,并不是邪道,幸亏自己一念仁怀,没有施出毒手,不然,又将造成更大的遗憾,然而,已经掌毙人家幼徒,说什么也是自己的过错,丧徒之恨,将如何交待? 一路之上要追的人,也没追着,反而把自己婆母的邻居给得罪了,思此,芳心真是惭愧万分,事到如今,又不得不加解释而消误会,于是柔声道:“几位前辈,千万不要误会,我并不是那些魔头的同党。”
魏君豪电目一凌,道:“那么你是什么人?为何妄造杀孽?”
温慎芳犹豫一下,答道:“云霄院主是我的婆母,因为听说群魔侵袭桃花源,我是前往护院的,由于地势不熟,误入此地,而至于失手伤人……既是大错已铸,以后前辈们相告我娘,任凭怎么处置好了……”
温慎芳这一席婉转动听的言语,直把在场众人,听得大为吃惊,他们从来听过,云霄不家儿子在世,如今出来这样一个如花似玉艺业超群的媳妇,真是令人费解。
尤其钟情楼主在惊诧之余,更是赞恨交织,赞的是温慎芳仙露明珠般的人品,犹胜挝少女时的云霄,恨的是伤徒之仇,竟是早年闺中腻友的媳妇所为,这还有什么话说,只得痛在心里,宽在脸上。
这时,倏闻幽灵宫主长笑—声,道:“姑娘既是云霄院士的娇媳,为何不早说呢。几乎又弄乱血仇……这位俞前辈和我是你婆婆,早年的闺中好友,不过我老婆子从前脾气不好,彼此因—点小事又闹翻了……”
说此,略顿了一下,道:“之后你婆婆便突然消迹江湖,几天前才听说,她隐在桃花源,我们也没有去看她,目前忽闻群魔将大举侵犯,你们洞天别院,所以随会合楼上,打算今天先往欲仙幽苑,了断九条人命的血债之后,便前往桃花源聊尽道义……”
说完,两眼直朝温慎芳,上下仔细打量着,睑上则露出无比的挚爱,显然,不论姿容或武功,比她的五洞观音要强过多少倍了。
接着,钟情楼主也叹息道:“如今彼此已是自己人,你掌毙我的徒儿,这笔血帐只好不追究了……现在你可告诉我们,叫什么名字,尊师何人?”
温慎芳见母系长辈,问起师门,不好再作隐瞒,当即欠身答道:“晚辈姓温,小字慎芳,授业先师天星妃子,傲霜玉姬是我的奶奶……前辈宽大为怀,不究丧徒之恨,我只有永铭心腑了。”
她这一道出师门,顿把钟幽二人和魏君豪,惊得目瞪口呆,真没想到这丫头,竟是那两位女煞的后人,难怪其武学出神入化,艺比天人,果然名师高徒,绝非凡俗。所以全都睁大子眼睛,把视力投在她身上,默然惊愣地瞧着……
顿时,场中又沉静了,二十只眼睛盯住温慎芳,致使她红霞满面,不胜娇羞……
第二十四章 迷途却入故人苑
仲玉和绣纹双双隐立树萌后面,过了一刻,见斗场中自魏君豪率着欧琼妮,和魏燕现身之后,便停止了拼斗,而且似乎正在谈论,但又没听到大声争吵,却不知是谈判,抑或评理,她们深恐温慎芳被众人包围会吃亏,于是双双肩步提身,向场中跃去。
这时,入云龙魏君豪正言道:“温姑娘真是福缘奇佳,受艺于那两泣前辈,所具武学虽不能首居江湖,也可算得第二流了,恐怕老朽也挡不了你二十招呢!不过,前往桃花源,斗斗那些三四流魔头,我还撑得住。”
温慎芳见这场仇恶已化干戈为玉帛,并且又多了几个前辈相助,心中好不欣奋,方当客套几句,偶然侧首看见,仲玉和绣纹,双双纵驰而来,更是惊喜欲狂。
当即也没回答人家,顿扭娇躯,点足腾身,宛如一只人群孤雁,疾向仲玉扑去,口中则大声娇呼道:“玉哥哥……追得我好苦啊……”鹂音回荡之中,人已扑至仲玉身前,但她犹来煞桩驻步借着冲力硬往他未婚夫婿怀中投去。
仲玉见她亲热激动得如同久别的骨肉,也深深为之感动,同时也由于浓情蜜意,爱到极度,忙张开双臂,把温慎芳紧搂入怀中。
两人这一番骤然温枕,竟没顾得土堤上,有多少只眼睛在瞧着,尤其把绣纹冷在一边,确显得太过火了些。
因此绣纹站在旁侧,秀目蕴含着被抛弃,而幽怨的泪光,无可奈何地望着这对大胆行为的璧人,心底里却涌起层层醋浪,好不酸楚,她已然明了一切。
少顷,仲玉惊见绣纹在旁,俊面绯红,忙推开温慎芳,不自然地笑了笑,嘴趋近温慎芳耳边,轻声道:“刚才这举动,当着许多人,真是糊涂……这便是绣纹姐,快去见过。”
温慎芳闻言,红霞满面,连粉项也红了,芳心像作了亏心事似的,猛跳不停,暗自悔恨不已,把头低得好紧,不敢抬起来,真是爱情冲动竟忘了,还有好多眼睛正在瞧着,当着别人犹可,却当着先入为主的绣纹,这岂不是很糟糕的事?是以,温慎芳,只是羞怯的站着不动,低着头甩眼睛余光,偷偷向绣纹瞟看,她这才看清绣纹的容貌峨嵋,风眼碧鼻,菱唇,瓜子形脸蛋,无不均称姣美,尤其一身浅绿衣袄,衬托出婀娜的身材,绿帕包头,肩插长剑,便显出一种英武而高贵的气质,也不由暗地夸赞……
她偷瞧了一回,心下徘徊,不去见见礼,说几句话表示歉意的话,岂有不失爽朗,显得粗俗了,于是,莲步轻移,走到绣纹面前,微一裣衽,柔声道:“纹姐……原谅我温慎芳,适才当着你的面,由于喜极冲动,有失闺阁之态……以后尚希多予教诲……”
绣纹人本敦厚,天性温良,虽然她也深具嫉妒,芳心窃自不满,但,到底她有着宽大的胸怀,加以时常容忍人情上的缺陷,因而养成一种舍己顺人的美德。
今见温慎芳勇于自责,谐和人意,向自己已作礼貌上的致歉,适才内心涌起的酸楚,已消除了大半,尤其见温慎芳不但美艳,风姿绰约,而且武功还在自己之上,更是由衷婉爱。
因此待温慎芳语方毕,当即展颜侧然一笑,也回了一礼,答道:“儿女情态往往如此,这并不是太丢脸的事,芳妹不必在意,我虽然素性不敏,少读诗书,但对这方面,我是看得很淡,以后与找长处,就会了解我的为人了。”
温慎芳闻言心中说不出的感激,想不到久已抑名的绣纹姐,果真闻名不如见面,对自己表现得如此亲切和善,令人感到如临春风,难怪仲玉和六洞主,当她出走之后均对之念念不忘。
于是,娇羞地笑着道:“只要你纹姐不嫌我生长荒野,不似大家风范的女人,从今以后,我会仅守妇德,作你的好妹妹……”
绣纹听温慎芳之言,剖心向倾厚谊自己,顿时也为之大受感动。因笑道:“鄢绣纹命薄如纸,能有你这样一个艺容双绝,善解人意的妹妹,此生此世也别无遗憾了。”
于是两个开诚相见,便亲密地喁喁低谈起来,溶和在热忱的友爱之中,好象久别重逢的姐妹一般……
如此一来,倒把仲玉仍在一边了,但这种甜蜜的冷落,却是一般男人,希求不到的,服看一对未婚娇妻,相融相亲,心中好不快感,从现在的情形看来,至少往后在一起生活,不会发生龊龌,分裂家庭温情。
然而,尽管事实如此,可是温慎芳乃是未遵母命,所允从的婚事,回到“洞天别苑”之后,又将如何启口说明?如能获得母亲同意,还能皆大欢喜,欢聚一堂,万一不赞成?其后果又怎样使之圆满?因此仲玉已沉入既欣慰,且挂虑的矛盾之中,望着镜花照水的两个美人,尽在发呆。
他们三人各已进入不同的喜忧里,是以,那种玉树临风的静态画面,竟良久伫立不移,这情形看在入云龙魏君豪她们的眼中,被弄得莫明其妙,一个个在胡猜乱测,这突来的少年男女,与温慎芳的真实关系。
少顷,钟情楼主说道:“这两个少年男女,想必是温姑娘的同胞手足了。”
“谁说的!”幽灵宫主接道:“如果是她的兄弟姐妹,为什么不跟姐妹表示亲热,竟会投入兄弟的怀抱?看样子,分明是久别的小夫妻。”
入云龙魏君豪点了点头,也说道:“看那股亲密劲儿,实在不太像同胞手足……那少年男女必是云霄院主的公子,绿衣少女就是院主的千金。”
这三个老人纷纷猜测,而站在一边的五洞观音,和黑蝴蝶欧琼妮魏燕几个人,看到一对少年男女,那种春情沐浴的样子,芳心频频泛起,望樱不上渴的感应。
尤其,五洞观音思春已久,佳偶难得,眼看人家双双对对,想到自己扰是小姑独处,一份妒忌二分孤愁,所搅和的滋味,真使她们难过极了。
而那魏燕由于生理迟熟,对男女间的事,还不十分感到直接影响,但那黑蝴蝶欧琼妮,却现出了异样。
只见她脸泛晚霞,樱口微张,两双桃花眼,射出朵朵欲火,眨不眨的遥望着仲玉,虽然距离有三四十丈之远,看不真切这小狂物的英挺风彩,但是,从她的神色中,可以觉察她似乎已春心荡漾了……
这时,倏闻钟情楼主说道:“我们站在此地么?不如上前去看看,来的两个少年男女,是不是云霄的子女……我就不相信,她会有这样大的儿子和女儿……”
这老太婆是那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性格,她不见到事实,永远抱着怀疑,因此听幽灵宫主和魏君豪都说仲玉与绣纹,是云霄的子女,她一百个不相信,似乎已淡忘了伤徒之恨,此时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欲证实仲玉和绣纹真实出身。
所以,她话刚说完,身躯一起,已腾跃数丈,衣袂迎风,直向仲玉三人停身处纵去。
接着人影齐动,但闻呼呼声中,一群老少男女,也衔尾捷跃。
仲玉方站在那里眼瞧着绣纹与温慎芳二人发呆,陡闻丝帛破空之声,急忙行功侧身,启眼一看,面前两丈之地,已落定一胖老少男女,其中有的曾会过面,有的却非常陌生,而在陌生的面孔中,有一双欲爱闪烁的桃花眼,包含熟悉惊喜而贪婪的成分,向着他飞射。
这一下,他也不禁为之心动神移,暗道:“这女人是谁?一双眼睛好厉害!恐怕是个玩弄男人的女狐,我倒要防她一着……”
那眼飞欲爱的女子,乃艳名满江湖,以色艺著称川湘的黑蝴蝶欧琼妮。早先由于距离太远,只见到仲玉模糊的美姿,如今毗近一看,不但是生平仅见的美男子,而且其气宇风范,隐露出任何女人难以抗拒,而被吸引的魅力,于是也忖道:“这小男人果真是十全十美,可追女人的魂?……不管他与这白衣少女,是不是小夫妻,也不管他是不是云霄女魔的爱子,值此机会难逢,奇缘不易,我必须设法和他亲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