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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旗香罗扇 作者:曹若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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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被绣纹那种雍容脱俗的气质,给吸引住了,不由心下暗赞,这少女貌如牡丹,气似秋菊,神若腊梅,质比菡羞,倒真是占尽了女人逸丽的优点,她是什么……会不会是绣纹姐姐……
  由此一分审祥,二分暗赞,七分倾慕,睁大了一双明亮的秀目,一眨不眨的瞧着绣纹。
  而仲玉见绣纹仓惶的神态,就有了不大妥当的预感,再听“洞天别苑”强敌环伺,想及乃母的安全,顿时血脉贲张,心急似火,刚待绣纹的话说完,忙接问道:“师伯,您可知现在院中的情形为何?我娘是否安然无恙?”
  幻影罗刹没即刻回答仲玉,电目一扫,睑罩严霜,巡向绣纹道:“绣纹,你赶快以灵鸠传讯给你师傅,就说我们两日内必定返回桃花源……”
  绣纹轻应一声,身若飘风,绿影一闪,径自招呼水火灵鸠去了。
  接着,幻影罗刹才向仲玉道:“院中和你娘的安危先不必问,现在你和绣纹即可连袂起程,务必两日之内到桃花源……师伯我带着你蓉妹妹,还有这几位洞上姑娘,随后赶来……”
  仲玉虽听命师伯的吩咐,但不知乃母的消息,心中好不急煞,真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是又不敢多问,愣了一下,才道:“师伯,玉儿这就告辞了。”
  说完,欠身一揖,也没向慎芳招呼一声,顿即身起惊云,跃至绣纹跟前,低语几句,伸手一拉绣纹衣襟,旋即双双腾身而起,宛如一对鸳鸯比翼,快似流星,竟向前瞻亭右方山丘,疾扑而去。
  而他们的上空,也同时飞翔那只水火灵鸠,振翅轻啼,越空消失于林荫中。
  如此一来把慎芳给愣住在当地了,原以为幻影罗刹也会吩咐她与仲玉一起走,没有想到竟把她给拦置一边,顿时,芳心又酸又急,眼瞧着仲玉一双倩影渐渐远去,大不是滋味……
  但,当着长辈面前,又不好意思开门,抢着要去,然而,自己留在后面,实在不甘心,之后还是忍不住,朝幻影罗刹裣衽道:“玉前辈,您派遣吩咐,是不是把我忘掉了?”
  幻影罗刹笑道:“如果温姑娘不怕这场纠纷,就和老身一道如何?”
  慎芳哪肯愿意,当即面露不悦接道:“我要先走!”
  幻影罗刹不知她与仲玉的关系,只当她是外人,深恐缠着仲玉,而破坏与绣纹的婚姻情感,是以不理会她,如今竟要求先走,幻影罗刹以为她别具用心,当即脸色一沉道:“姑娘不过是助拳而已,为何竟要先走,你是不是想要破坏他们的……”
  “什么,破坏不破坏!”
  慎芳原是火爆性子,愤急之下倏地吭声插道:“我要先去,就得先走,救我未来的家,救我的婆婆,这是为人之子媳的责任,恕晚辈不听吩咐,就此告辞了。”
  说完,娇躯一扫,莲足点地猛弹,身形起处直似一朵,追风掣电的白云,转眼间便消失在树林中。
  幻影罗刹听完她的话,才知道她也是仲玉未婚妻室,当即也不再追究,随之抱起言姣蓉,招呼五个洞主一声,领先衔尾展开身法,疾纵而去。
  接着,几条红衣人影飞扑,也向对面树林跃去。
  顿时,杀气腾腾的连环峰,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只剩遍地死尸,无声无息地陈列着。
  仲玉和绣纹,越出了连环峰毗邻的层层翠峦,脚下加足劲力,不停地朝前飞驰,一路上翻山越岭,不知走过多少途程。
  但是,在这一段不算短的过程中,他两人从没有说一句话,仿佛都有着难以启口而万斛沉重的心事,谁也不理谁,固然并肩同驰,比翼双飞,可是却如同陌生一般,而两人心中,则各怀着想法,与对异性方面,不可怯步的根本自尊。
  在仲玉来说,他是百分之百的回心转意,已蕴藏多少日子的歉疚,和情感分裂的遗憾,只期待着与绣纹相晤,把满脸冰冷而温热后的情感,作一次坦诚露骨的传道,以解除日夜相思,与萦回心中的惭愧。
  虽然没有绯色的希望,两人永修鸳盟长相厮守,但把内心要说的话和必须表露的心迹,向伊人倾吐之后,总比压在心头舒服得多,也不会产生无尽期的遗憾了。
  岂知,在前瞻亭外,芳踪倏现,仲玉怀着一腔热恋,追寻数十里,竟未得一亲芳泽,甚至吝缘一面,之后绣纹二次现身晤面,表露出一副任何男人忍受不了的冷漠之态,大反以往温柔,给予仲玉的是冷若冰霜。
  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安不懂得知难而退?何况仲玉生怯奇傲,见绣纹不理他,怎好面歪缠。
  而绣纹她是吃仲玉的排头吃怕了,以前三番两次受仲玉的冷嘲热讽,或当面责折辱,女孩子气量本窄,哪能受得了?她之所以对仲玉那般温顺,一则是芳心早巳期许,暗祈月老红绵托终身,二则是奉乃师之命,委身以嫁……
  在她意想中,只以为与仲玉会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哪知“欲仙幽苑”一场误会,而至情裂生恨,分道扬镳,但是,她仍爱着仲玉,否则不会尾随他,暗里以尽维护之责。
  前次为送食物,被仲玉发现追寻,她本想即予晤面,以便款曲沟通,可是又恐仲玉作贱她,以蒲柳之姿,傲出孤媚之事,而且她想到男人们的情感,是不易掌握的固然即使与仲玉摒弃前嫌,再给和好,却显得自己低贱,将就委屈,岂不有失少女尊严?是以,她明知仲玉有意,消除旧怨,而故施以欲擒故纵的情感术,若即若离,冷若冰霜,使仲玉不会看低她,如此,以后夫妇间,才有各自无上的地位。
  他们两人这种心理形成,是以,奔驰了数十里地,没有说一句话,有时尽管不期然的,同时掉过头来,脸对睑碰在一起,四日交晖,但即刻便把眼神移向别处,假装不是有意看对方。
  如此以来,一次无意,二次有意,三次故意,两人心中都泛起了微波,甚至暗地好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沉默而具有喜剧性的旅程,在他们绝顶的轻功下,又奔过了两座山头,来到了一块深谷似的盆地。
  两人一阵狂奔,竟走错了途程,于是只得停下身来,一面辨认方向,一面打量环境。
  这块盆地范围不大,大约百丈方圆,其中遍是野草,四周,小丘群立,林木高葱对面地的尽头,有一座山洞,黑漆一片看不到底,不知是人居之所,还是默居之穴。
  仲玉朝绣纹关怀的看了一眼,只见她鬓发蓬松,鼻尘沁出点点汗珠,惟恐她体力不支,乃先开口说道:“纹姐,我们在此休息一刻,再走好吧?”
  绣纹没有回答,只点了点头,表示并不反对。
  于是,两人并肩坐在盆地口,默默的休息。
  仲玉到底是男人,对这种沉默,确是感到不舒服,过了片刻,他实在闷不过了说道:“姐姐,请原谅上次那场误会,是我的不是,如今事隔许久,愿你不要再记着才好。”
  绣纹轻咳一声,道:“我何尝愿意老是记着,只是那次给我教训太大了,从那时候起我才知道,男人的嫉妒远胜过女人,也领悟到一个女人,常被男人逼得无容身之地的结果,所以……”
  “所以你还在恨我?”仲玉接着说。
  “我恨你作什么?”绣纹斜睇他一眼。
  接道:“只恨我生为是个女人,更恨自己苦命,注定了遭受折磨,受别人欺负的贱运……”
  “纹姐!”
  仲玉面色一整道:“从今以后我仲玉若对你再有三心二意,便遭万刀分尸,死无……”
  “胡说!”
  绣纹娇叱一声,秀目蕴泪,嘤声道:“我不过说说而已,谁要你发那吓死人的鬼誓,你这样折腾我,倒是把我杀了干净……”
  说着,竟呜呜哭泣起来,双手捧面,两肩抽动,很是伤心,顿把仲玉愣着了,不知如何是好。
  少顷,仲玉双手环抱着绣纹肩膀,慰道:“我发誓原是表明对你的心迹,怎会是故意折动你,我们日子正长,必须互帼谅解,才能欢乐和谐。”
  绣纹闻听仲玉一番婉言助慰,心知必是出于真诚,这才心宽才顺,慢慢停止哭泣,而娇躯也慢慢向仲玉怀中送去,宛如一团芳香郁浓的棉花……
  陡地,“呀呀!救命呀!”一声凄厉而尖尖的惨叫声,随风隐约传来。
  使得仲玉和绣纹,霍然一震,这荒无没人迹的山野,竟有呼救之声,端得奇怪。
  绣纹仔细听了一回,道:“听这声音,好象是个女子,想是遭到了什么凶险了。”
  仲玉接道:“我们去看看如何,见死不救,未免太不人道了。”
  绣纹点头应允,于是两人暴射身形,循声疾扑而去。
      
  
  



  
  
  第二十章 侠心救危毁魔剑
  仲玉和绣纹,循着尖叫而惨厉的呼救声,扑至盆地的尽头,发觉是有那座黑洞里传出,但不知这洞中,有些什么鬼魅,也不知有多深,蓦然闯进去,会不会遭遇到意外的陷阱。
  因此,两人站立洞外,犹豫起来,躇踌不前。
  接着,又是一“呀……呵……救……命……”的惨呼传来,其声音真是令人不忍骤闻,显见是一幕最残酷的现象,正在积极进行中。
  这声音使绣纹,激动得咬牙切齿,因为她是女人,有着维护怜惜同性的观念,而且在此渺无人烟的荒山中,一个女人发山凄绝的呼叫,必须正遭受某种痛苦,或是遭到生命的威胁。
  顿时,盛气万丈,义愤填膺,遂向仲玉道:“玉弟,我们谨慎点,就闯进去吧!也许还能救人家一条命了。”
  仲玉微笑道:“要是我一个人来,早就进去了,那么你不害怕?”
  “大白天有什么可怕的,我的胆量已经锻炼得不小了。”
  仲玉运目朝黑洞里注视了一会,道:“既是你不害怕,我们这就闯吧。”
  说着,伸手一拉绣纹柔荑,双双往洞中扑进。
  这洞内是一条通道,勉强可容两个人并肩而行,暗淡的光线,只能冲破少许黑暗,看不见有什么东西显现,因此他们近平摸索,慢慢往前移。
  尤其,地底下潮湿异常,软绵绵的而且有一股腐臭味直袭鼻端,令人作呕,脚底下则不时触到如同石头般的块状物,而洞壁长满了极厚的苔藓,映着微脆的天光闪着绿色的晖芒,使人毛骨悚然。
  仲玉是艺高人胆大,对置身的境地,尽管恐怖吓人,有恃无恐毫不惧怕,但绣纹就不同了,眼瞧着昏暗的怪象,脚下一高一低地走着,再加上那股臭味,不但使她心生悸怖,有点张惶,甚至恶心到极点,暗忖:这是什么鬼地方,简直世上少有……
  是以,她把仲玉的手握得好紧,生怕被摔掉似的,而手心不断沁出一层层汗水……不知是某种内情的行动,抑或她是有点胆怯不过女人都是如此,固然在先天上生就胆小畏生,可是,一旦让她单枪匹马流露外头,还不是要涉险地屐荒山,和男人差不多?绣纹孤身流落黔北,时将两月,她还不是过来了,而此刻为什么会生悸怖呢。
  因为,女人是有依赖性的,单身行走可以拼死拼活,保自己,但一靠男人身边,则就不同了,一方面是她们依赖天性作祟,再方面是生怕,身边的男人也接受不住当前的险相,落个双双完蛋,这是其自然的心理状态。
  仲玉两人摸索了一刻,出了洞而进入到,—个新境地。
  眼前暗一小平原,左右两边是荫蔽天日的森林,各有—条羊肠曲径,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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