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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她点点头,然后配合我脱去衣裤。
事毕,我伏在雷蕾身上,喘息如牛,被她死死抱紧。感觉身下潮湿,伸手一摸,粘糊糊的,以为是自己的流了出来,可一看,满手鲜红,操,我流血了,于是赶紧退出身体,端详下身,完好无损,难道是雷蕾的?
雷蕾是谈过恋爱的女孩,现在的男生动辄就把女朋友要了,这种现象不要说在大学,就是在中学都很普遍,可刚才的一幕如何解释,雷蕾不会还是处女吧,不应该呀!
记得刚上大学的时候,某个周末我没有回家,早上起来去水房洗漱,正刷着牙,突然进来一个女生,光着脚丫子,极不跟脚地穿着男生的大拖鞋,她先是一仰头,将头发拢成一把用猴皮筋捆住,然后大大方方地挤牙膏,刷牙,上下摆动牙刷(里里外外,倒是真仔细,不
愧是女生),吐牙膏沫,清洗口腔,牙刷完了,接下来是往脸上涂洗面奶,好像还是磨沙的,蹭呀蹭的,并不着急,也不怕被楼长看见,如果被抓住,可是要开除学籍的。
还有更过分的,那天中午我去上厕所,却被一个守在门口的高年级男生拦住,不让我进去。我说为什么呀,这是男厕所,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也是男的。他说,正因为你是男的才不让你进去,因为我女朋友正在里面,你抽烟不,他递给我一根烟,说,我就住那边。他指了指楼道的一侧,意思是让我知道,那里住的可都是大四的学生,我别多嘴,只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否则就收拾我。
直到烟快抽完的时候,才从厕所里走出一个女生,我一看,正是刚才刷牙的女生,她挽起男生的手,像一对回婆家的夫妻,向他的宿舍走去,看得我神魂颠倒。我突然想起,还没解手呢,于是赶紧进了厕所,正巧蹲在女生刚才蹲过的位置,因为我看到了刚换下来的卫生巾,我一下子就纳闷了,把女朋友带进来无非是要乱搞,可他女朋友身体这样,怎么搞。这点儿生理卫生常识我还是有的。
第一次接触“性”,是初三生物课上,上了大半个学期的课,大家在肌肉骨骼、肠子肚子中终于等来了“生殖系统”,老师却说,“第八、九章你们自己看,相信你们都懂,在下面看了多少遍自己都数不清了吧,其实这两章也没什么,就是说‘性’。”此话一出口,弄得好几个女生红了脸。老师还说,“这两章不讲,并不是说就不考,你们虽小,却也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两章应该是给你们提分的。”之所以不讲但考试,我想是因为有些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出口,却写得出来。
为了考好,男生们还找来几本参考书,里面内容现在看起来都有些夸张,嗯嗯啊啊中尽是省略号,女生知道这就是黄书,却以看资料为由,向男生讨借,并相互传阅。
后来我们还看了一个挺恶心的录相,具体内容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里面几个毛茸茸的画面使得女生中午吃不下饭,都让男生替着吃了,撑得我们下午一个劲儿打嗝,满屋子东西发酵了的味儿。
更早以前涉及这类东西就是小学了,老师为了测试我们对词语掌握的熟练程度,让每人写一个正反阅读都有意义的词语,譬如国王和王国。于是有一男生说,皮包。还没等老师说话,女班长喊道,不对不对,皮包是词,但包皮不是词,我没听过这个词。男生说,就是词就是词,我上礼拜才拉的包皮,我爸说我包皮过长。女班长说,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包皮。男生说,真没文化,连包皮都不知道,说着就要掏出小鸡鸡示众。老师赶忙拦住,说同学们这个话题我们就不讨论了,除了皮包以外,类似的词语还有很多,比如爷爷、姥姥、人人为我……现在一想,老师也够欺负人的,居然如此灌溉祖国的花朵。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包皮,后来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我问妈,什么叫包皮。妈一愣,看着我爸说,咱孩子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书了,我叫你收好收好,你就是不听!
雷蕾起身擦干下身说,怎么又流了,见我木然地盯着她看,就说,没你什么事儿,不用紧张。
我依然迷惑地看着雷蕾。
想什么呢,雷蕾说。
没什么,我言不由衷。
这时候,地板再次摇晃起来,比之上次更加猛烈,王大鹏和白玥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撞击墙壁,示意王大鹏悠着点儿,却反倒促使他愈加嚣张,地板晃动更甚。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建议和雷蕾出去透透气。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天色微蓝,旷野渺无人迹,在一片平整的草地上,我抱起雷蕾,把她缓缓放在我铺好的衣服上。
“还来一次吗。”我已压在雷蕾身上。
“在这儿?”雷蕾忐忑不安。
“放心吧,不会有人……”不等我说完,雷蕾已经堵住了我的嘴。我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又即将开始。
我突然想起,没有采取安全措施,雷蕾问我不会出事儿吧,我说没准儿,但在这种时候孕育的孩子都聪明,孔子就是他妈他爸野合的产物。你讨厌,雷蕾说,然后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套子说,刚才我没真扔。
我们开始了。到达颠峰的时候,我大吼一声,声音响彻旷野。
天已大亮,我和雷蕾回到小木屋,正好撞见王大鹏。他问,早上你俩听见狼叫了吗,就一声,真他妈吓人。雷蕾看我一眼,说,听见了,是色狼叫唤。
原计划是要爬山的,但劳累了一个晚上,现已人困马乏,爬山活动只好取消,两两回屋休息,午后返京。
我躺在被窝里久久不能入睡,翻来调去,思索着已经发生的事情。地板不再颤动,却从隔壁传来胡噜声,王大鹏真是吃得香干得爽睡得着。
“我知道你睡不着。”我说,“能给我说说你和他的事儿吗?”
“谁?”
“那个研究生。”
在我执意要求下,雷蕾告诉了我她和研究生的事。
也就是几个月前,雷蕾遇见了研究生。他曾是雷蕾的高中校友,大她一年级,和雷蕾的班级仅一墙之隔,因为打篮球特拽(三声)而让雷蕾倾心。那时日本漫画《篮球飞人》正盛行中国校园,但凡能拍两下球的男生就招女生喜欢,所以男生有事儿没事儿地就抱个篮球去操场显呗,甚至翘课,以此吸引女生注意,研究生便在其中,当然,他那时还只是个高三的
学生。
高二的雷蕾经常看隔壁班的这个男生经过她的窗前,于是她盼望着下课,盼望着放学,盼望着有缘相识,可盼到的却是他金榜题名,因为球技出众,被外地某大学破格录取。
看着他拿到录取通知书离开学校,雷蕾却没有勇气向他表白,一个人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一年后雷蕾也考上了大学,漂亮女孩永远是校园里的抢手货,男生们争先恐后要和雷蕾谈恋爱,雷蕾也谈了几个,最长的不超过一周,总是找不到感觉,那个人还让她念念不忘。
后来,雷蕾在CUBA的电视传播中看见了他,他还那么帅,打球更拽了(雷蕾原话),那场比赛他成为最佳球员。
其实雷蕾说的这场比赛我也看过,留下的唯一感觉就是我国的大学生篮球联赛水平怎么如此之低,MVP竟然颁给他。不是我吹牛逼,给我找双好点儿的球鞋,训练我一个月,MVP非我莫属。
雷蕾说,看完比赛趁着心潮澎湃,她给他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但是没有回信,她兴奋得忘记告诉他自己的地址。
雷蕾没有再写信给他,那封信太热情似火了,寄出去后雷蕾便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太感性了,同时她理性地想,她和他还会再见的,因为他是这个城市的人,他还会回到这座城市。尽管需要时间,但雷蕾对他的感情永远不会腐烂——是套了三层保鲜膜才放进冰箱的。
靠,不就是一个体育生吗,我愤愤说。
体育特长生确实没什么可牛逼的。成为大学校园里的体育生是一种悲哀,这意味着他们之所以能够进入大学学习,是看在四肢较发达的份儿上,否则门也没有,同时也说明另一个道理,到了一定年龄后,他们在竞技水平上依然没有达到某个高度,没有出人头地,换言之,要么天赋欠佳,要么尚需努力,而努力对于这种岁数的人来说已为时过晚,真正的体育天才在这个年龄早已功成名就。所以,在运动与学习上,体育特招生没有丝毫优势可言,应该自卑才对。体育特招生和普通学生相比仅有的好处就是,因为天天都要训练的原因,前者一
个月可以领二十张澡票,每周免费吃一次土豆烧牛肉,老师也知道他们文化课的水平,通常都将考试答案提前一个月发给他们回去背,只要考五十分即可通过。真不知道这帮体育生毕业后能干什么,反正奥运会金牌没指望他们去拿,诺贝尔更不会等着他们去得。体育生无非满足了学校的虚荣心,帮助学校摘金夺银,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这样就能冉冉升起吗,这样就会被载入史册吗,想什么呢!
“他大学毕业后回到北京,这时他已经被我现在的学校研究生院录取。”蕾蕾说。
“操,他会什么,凭什么你们学校不要我。”我强烈抗议世道不公平。
“他会打篮球,你会什么,除了吹牛。”雷蕾向着他说。
接着说你和他是怎么好上的,我说。
后来他入学的第一天我就在校园里遇见了他,也算是缘分,雷蕾说。
是不是你不在佑丹侬卖衣服的第一天,我问。
对。
靠!如果前一天我把你泡到手,也不会让他得逞的,我懊悔不已。
想什么呢,你以为我就那么好泡。
我想说那昨晚算怎么回事儿,一想算了,还是没说。
雷蕾说,一见到他,我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说我高中和你一个学校,我在电视上看过你打球,我还给你写过信,他傻傻地笑了笑说,是吗,原来那封信是你写的,于是,我们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我有点儿不信。
“结构是这样的,内容和细节很丰富,就不便对你说了。”雷蕾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他正在遭遇感情危机。”我说。
“对。”
“太好了。”
“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别高兴的太早。”雷蕾翻了一个身说。
雷蕾继续讲了两人的矛盾是如何产生的。
“我和他好了不久后,一个周末,他把我带进他的宿舍。我们学校宿舍男女生可以自由出入。我问他宿舍里的人呢,他说出去了,他们去找女朋友约会。他们不回来了吗,我问。他说,他们出去就是为了不回来的,他们去找女朋友睡觉。说到这里,我和他都有些不自然,陷入了沉默。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然后都低下了头。”
“他先打破了沉默。他说,你做过没有。我摇了摇头。我在他脸上看到了喜悦的表情。他说,那我们就做一回。我点点头。我爱他。”
“他脱去我的衣服,把我放到他的床上,然后在脱去自己的衣服前,对我说,他也是第一次。我又点了点头。”
“这个过程太痛苦了,他像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我疼痛不止,但我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