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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红翻着眼睛,愣愣道:“如果菜里不加辣椒,那还算甚么菜?我宁可吃白饭。”
亚马道:“白饭也不辣啊。”
钱红道:“我可以在里面加辣椒。”
亚马摇头苦笑道:“早知如此,还莫如带你去吃赵胖子的麻辣担担面。”
钱红道:“那怎么行?我难得花钱请客,总要找个有名的地方才行,否则我还有甚么面子?”
亚马无可奈何的拍拍手,扬声喊道:“青儿替我弄盘辣椒来。”
钱红立刻道:“愈辣愈好。”
亚马道:“最好是他们四川最有名的朝天椒!”
话才说完,青儿就将辣椒送上来。
容器不大,数量也不多,里边摆的都是不折不扣的朝天椒,个个长不盈寸,色泽极为红艳。
接着曹老板已带着小耗子走进来。
一见到钱红,小耗子两只眼睛就一直在狠狠的瞪着。
钱红停杯唇边,满脸堆笑道:“耗子老弟有甚么话要说?是否想在酒里摆几个朝天椒?”
小耗子却一点笑容都没有,只伸出手掌,冷冷道:“你不必敬我酒,只要把金子还来就行了。”
钱红干咳两声道:“十两一锭的金子,一共才两锭,实在是小事一宗,何必为这点事伤感情?”
小耗子道:“在你是件小事,对我们兄弟们非常重要,如果你真的不想伤感情,最好是马上把它拿出来。”
钱红道:“就算我想拿给你也办不到,因为金子已经不在我手上。”
小耗子急道:“不在你手上,在谁手上?”
钱红道:“当然是在我们孙老手上,好在孙老马上就到,到时候你只要把那支残月环的下落指给他,我保证那两锭金子,一分都不会少。”
小耗子一听孙不空要来,全身都软了,失魂落魄的坐回座位上,再也没有刚刚那种神气活现的味道。
他那两名兄弟还不知天高地厚,仍在狠狠的瞪着钱红。
亚马突然哈哈一笑,道:“有钱大哥保证,你们还耽心甚么?赶紧坐下来喝酒。”
那两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来,目光依然在钱红的荷包部位转来转去。
钱红笑容不改道:“你们尽管尽兴,我老大是神鹰出身,从来不在乎吃人家的剩菜剩饭。”
亚马愕然道:“孙老真的是神鹰出身?”
钱红迟疑了一下,道:“无论是不是神鹰出身,我想他都不会在乎这种事情。”
亚马笑笑,也不再追问。
一旁的曹老板忽然接道:“其实大家都不必耽心,后面的菜还多得很,除非孙老来得太迟,否则绝对不至于让他吃剩菜剩饭。”
钱红忍不住仔细打量了曹老板一眼,道:“曹兄莫非也是这里的常客?”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笑了。
钱红被笑得满头雾水,只有莫名其妙的望着亚马。
亚马摸摸下巴上的胡渣子,道:“他不仅是这里的常客,而且还是这里的房东。从这间眉庐开始,一直到街尾的曹家老店,统统都是他的房子……你别看他一副穷酸相,其实有钱得很。”
小耗子一名兄弟又已接道:“而且他在东大街还开了间曹家客栈,比这间曹家老店可大多了。”
另一个也抢着道:“还有,对街那间白娘子的客栈,好像也变成他的了,听说上个月他连人带客栈同时买了下来……”
亚马截口道:“真的?”
曹老板急忙道:“你不要听他胡扯,客栈是买了下来,人嘛……又不是东西,怎么能买来买去?”
钱红听得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江湖野马’亚马还有这么个有钱的朋友,失敬,失敬!”
方才被吓软了的小耗子,也突然开口道:“不过他那些银子可都是,一分一分的攒起来的,能有今天的身价,也实在不容易。”
曹老板道:“可不是嘛,小富从俭,大富在天,我没有小马那么好的命,只有一分一分的省。”
钱红瞧得哈哈大笑道:“曹老板果然生财有道,实在令人佩服。”
曹老板好像很得意,接连喝了两杯之后,突然凑近亚马,郑重其事道:“小马,我跟你打个商量怎么样?”
亚马吓了一跳,急忙往一边闪了闪,道:“甚么事?你先说说看。”
曹老板道:“你手里有这么多钱,摆着也不会生小钱,咱们索性合作做个生意如何?”
亚马道:“合作甚么生意?”
曹老板道:“县衙对面的长兴客栈正好要卖,咱们大可合资把它买下来,我包你赚钱。”
亚马道:“抱歉,我对客栈那门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
曹老板道:“那是因为你不懂,其实经营客栈,有意思的不得了,不但每天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给你送钱,而且消息还特别灵通,譬如坐在你对面的钱大侠,你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吗?”
亚马摇头。
小耗子抢着道:“当然是来自四川。”
曹老板道:“错了,是从江宁来的,如果你们不信,不妨问问他。”
钱红不做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曹老板又道:“还有,那个叫甚么完颜如姬的,按理说应该来自塞外才对,其实不然,她反而来自钱大侠的家乡,你说奇怪不奇怪?”
钱红听得神色一变,道:“是不是从蜀中来的?”
曹老板道:“那我倒不能确定,我只能说她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亚马道:“那又何足为奇?说不定她贪玩,只是先到四川转了转而已。”
曹老板大摇其头道:“你要说钱大侠他们为了找你,先在江浙一带转一圈倒也可能,如果说来自塞外的人,先千辛万苦的跑一趟四川,然后再到济南来,你会相信吗?”
亚马摇头,所有的人都在摇头,显然这是一件极不可能的事。
曹老板得意洋洋道:“总之,干客栈这一行,别的不说,消息绝对比任何人都灵通,不论江湖上发生的大小事情,很快就会传到你的耳朵里,你想不听都不行,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亚马道:“嗯,的确很有意思。”
曹老板道:“要不要干?”
亚马道:“不要。”
曹老板呆了呆,道:“为甚么?”
亚马道:“我想过清静的日子还来不及,要那么多消息干甚么?”
曹老板道:“身为江湖人,应知江湖事,像你这种人,怎么可以不了解江湖动态?”
亚马道:“这几年对江湖动态一无所知,不是也过得蛮舒服么?”
曹老板道:“但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
亚马道:“有甚么不一样。”
曹老板道:“过去你是流浪的小马,而现在你是‘江湖野马’,就算你想再过过去那种悠闲的日子,恐怕也办不到了。”
说到这里,悄悄瞟了钱红一眼,继续道:“何况如今各路人马齐集济南,多少都难免跟你扯上一点关系,你若是消息不够灵通,事事蒙在鼓里,岂不是要吃大亏?”
亚马道:“就算我想知道甚么消息,有你这种朋友也足够了,何必要自己去开间客栈?”
曹老板道:“话是没错,但我也不太能每天替你白跑腿,我还有我的事,而且我也要吃饭啊。”
亚马笑道:“那好办,好在我现在有的是银子,我可以请你帮我打探消息。”
曹老板脸色一沉,道:“笑话,我又不是没见过银子,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话来侮辱我?”
亚马道:“金子能不能解决?”
曹老板神色立刻好转了不少,道:“好吧,谁叫你是我的朋友呢?你说,你最想知道甚么事?”
亚马不假思索道:“我要那个黑袍怪人的底细,只要你能查出来,要多少随你说。”
曹老板道:“好,你把他的名字告诉我,我先替你查查看。”
亚马道:“我若是有名字,还要你查甚么?”
曹老板眼睛一翻,道:“没有名字,你叫我根据甚么去查?”
亚马道:“当然是特征!他最大的特征,就是每次出现都穿着一袭黑袍。”
小耗子接道:“所以我们都称他黑袍怪人。”
曹老板道:“除了穿着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譬如说他的年纪、长相,以及特殊的习惯等等。”
亚马想了想,道:“那人的年纪应该五十上下,身材跟我差不多,脸色特别苍白,说起话来却中气十足,所以我怀疑他可能戴着面具,至少也在脸部动过手脚。”
曹老板道:“武功呢?”
亚马道:“很高,走的好像是阴柔路子,极可能是个内家高手。”
曹老板道:“还有呢?”
亚马道:“我所知道就只有这么多。”
钱红突然接口道:“还有,那人手脚之快,好像也跟马大侠不相上下。”
亚马道:“那是当然,手脚不快,还能称得上高手?”
曹老板一面摇头,一面喃喃道:“难,难,难。”
亚马道:“赚金子,本来就不是件容易事,你若是做不到,我可以找别人。”
曹老板挺胸道:“谁说我做不到?只要他是从外地来的,哪怕投宿过再小的客店,我都能打听出来。”
亚马道:“那太好了,你甚么时候可以答覆我?”
曹老板道:“明天早上。”
亚马道:“不要忘了,明天早上我会开着门等你的。”
曹老板道:“你可以迟一点开门,你总要给我赶着车在济南转一趟的时间。”
亚马道:“好,我就等你到午时,午时不到,我可要出去了。”
谈笑声中,菜已一道一道的端上来,酒也一坛一坛的开,每个人都逐渐有了些酒意。
窗外夜色已深,猜拳行令之声不断地自前面三间房里传出,听在众人耳里,更凭添了几分酒兴。
钱红虽然菜不对味,但自有了那盘朝天椒之后,酒兴大开,频频向众人敬酒,敬的次数最多的便是三眼小耗子,也不知是有意把他灌醉?还是向他表示歉意?
小耗子似乎已将一切烦恼统统抛诸脑后,有敬必喝,有喝必回,一旁又有他那两名兄弟斟酒布菜,转眼间便已喝得连舌头都短了半截。
曹老板根本不必人敬,只要是不花钱的酒,想叫他不喝都不行。
其中只有亚马比较清醒,他不但酒量好,头脑也比较清楚,就算喝醉了,也比一般人清醒。
所以当钱红又向他举杯敬酒时,他突然道:“等一等,怎么直到现在孙老还不来?不会是找不到地方吧?”
钱红哈哈一笑,道:“你放心,孙老是穿门越户的老手,绝对没有他找不到的地方,更何况前几天他还到这儿来给你送过金子,难道你忘了?”
一旁的曹老板吓了一跳,道:“小马,你这次究竟收了多少金子?”
亚马道:“多得很,你想赚都赚不完,所以你这几天最好清心寡欲,留点精神替我跑腿吧。”
曹老板听得笑口大开,忍不住又灌了自己一杯,道:“你还想知道甚么?你说。”
亚马道:“等我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天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说到这里,语声稍许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你还能活到明天。”
曹老板怔了一怔!道:“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亚马道:“我的意思是说,也许有人不愿意你管得太多,先把你干掉也说不定?”
曹老板骇然道:“不会吧?”
亚马看了钱红一眼,道:“那可难说得很?”
钱红哈哈大笑道:“马兄未免太多疑了,我‘索命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