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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道:“他这不是来了么?”
屏儿姑娘拭了把汗,道:“只可惜来的晚了点,我已经掉下去了。”
小寡妇道:“掉下去多少?”
屏儿姑娘叹了口气,道:“九十两。”
一旁的三眼小耗子立刻加了一句:“金子。”
小寡妇哈哈一笑,道:“我当甚么大不了的数目,害得屏儿姑娘直冒冷汗,原来只不过区区九十两金子,怕甚么?别让大家傻等,押!”
屏儿姑娘向四周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可是……这些金子是他的。”
小寡妇大声道:“我的、你的、他的还不是都一样?有道是‘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你我相交多年,你说,小马他是个把金子看得比朋友还重的人么?”
屏儿姑娘道:“不是!”
三眼小耗子也搭腔道:“当然不是!”
小寡妇道:“既然如此,你还迟疑甚么?俗语说得好‘有赌不为输’在输赢未定之前,可不能自己先泄了气。”
屏儿姑娘道:“可是……这已经是最后一只了。”
小寡妇说着抖开一个小布包,里面金光灿烂的十只元宝!
众人不由得眼睛发出一声赞叹声。
这十只十两重的元宝,合计是黄金一百两!
这一百两黄金,可以在城里最热闹的地段,买下一间店面啦!
众人惊叹,金三娘却仍是那迷人的微笑……
只听小寡妇道:“你放心,你那里光了,我还有,我的输光,咱们再回去拿,怕甚么?”
小耗子立刻加了一句:“对,再回去拿!”
屏儿姑娘望着她,又望望亚马,只见他给自己鼓励的微笑,于是猛地把头一点,二话不说“砰”地一声,将最后一只元宝押了下去!
“微笑”金三娘的骰子也已同时离手!
两粒骰子在雪白的桌布上转了又转……
眼看着已是七点,突然其中一枚一翻,竟然变成了九点。
屏儿姑娘牌一入手,便咧着嘴巴笑起来,用胳臂肘顶了小寡妇一下,悄声细语:“萧姑娘,牌风转了,你等着收钱吧!”
过了一会“微笑”金三娘果然喊道:“上下通吃,只赔天门。”
围观众人一阵“嗡嗡”的赞叹之声中,帮庄的收钱很快,赔钱也不慢,在一阵乱哄哄的骚动中,一只元宝已送到屏儿姑娘面前。
只高兴得屏儿姑娘连鼻子都笑歪了。
“微笑”金三娘却含笑瞄着亚马,淡淡道:“这位朋友好手法。”
亚马也淡淡一笑,道:“彼此,彼此……”
说话间,帮庄的已将场中料理完毕,高声大喊道:“下注的请快,庄家可要封门了!”
喊声一停,骰子又已掷出,这次两粒骰子连转都没转一下,便已四平八稳的停在枱子上。
一阵凌乱的配脾声响后,只听金三娘又已喊道:“上吃下走,独赔天门。”
她声音拉得很长,调门中充满了无奈,但脸上却还是堆着微笑。
围觐众人一阵“嗡嗡”的赞叹之声,屏儿姑娘面前的元宝已经变成四只。
不待庄家把牌理好,就已全部押在上面。
“微笑”金三娘看也不看那四只元宝一眼,只笑视着屏儿姑娘身旁的亚马,道:“在下‘微笑’金三娘,还没有请教这位朋友高姓大名?”
亚马这才抬头仔细打量着她,口中回答道:“我姓马,野马的马……”
站在亚马身后的三眼小耗子又已接道:“单名一个野字,就是野马的野。”
亚马朝着她展齿一笑道:“这个名字,分量可比庄家的那些金子轻多了。”
“微笑”金三娘笑道:“客气,客气。”
“微笑”金三娘嘴上道着久仰,脸上挂着微笑,眉头却不禁皱了一下,那神情,好像发觉这个名字很熟,一时又想不起曾经在哪儿听过?
亚马这才发觉这金三娘,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含蓄”之美!
三眼小耗子又已在亚马耳后悄悄道:“她就是‘老千’字号中的顶尖高手‘微笑’金三娘,你可要当心点。”
小耗子的一名弟兄也凑上来,道:“听说她后面还有一个‘千手观音’更是‘老千’字号中的祖师爷,比她更厉害?”
亚马不断的在点头,目光却集中精神,盯在脾局上,从开门、掷殷子、分牌,一直到把捞摊开,他似乎动也没动。
但结果“微笑”金三娘只没精打采地喊了两个字:“通赔!”
围观众人爆出一阵欢天喜地的声音,当然“微笑”金三娘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只是笑容里多少搀杂着一点苦涩的味道。
屏儿姑娘面前的元宝转眼已变成八只……十六只……三十二只,开心得似乎连姓甚么都忘了?连回头看也不看亚马一眼,便统统推了上去,好像算定这一副牌也非赢不可。
“微笑”金三娘慢条斯理的把开过的牌,排列在赌枱的左上方,然后又把未曾开过的那十六张牌,往前推了推,却迟迟不肯开门,也不肯掷那两粒骰子,只面含微笑的望着亚马。
亚马也昂然回望着他,既不脸红,也不心虚,神态极其自然,反倒是屏儿姑娘和周围的那些赌客,各人脸上都现出急躁之色……
就在这时,吵杂喧闹的大厅忽然沉静下来……
其他几桌正在进行的牌局,也登时变成暂停状态……
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最靠里首的一间扇门上!
但见门帘轻挑,惊鸿乍现……
一个年约三十,明艳美貌,风姿绰约的女子,摇曳生姿的走了出来……
身后跟随着两名手捧托盘的小丫鬟,托盘中满装一绽绽的黄金,墙无人盼顾,所有的眼神,全都集中在那美貌女子明艳照人的脸蛋上。
那美貌女子穿着华丽,仪态端庄,一路缓缓走来,直走到“微笑”金三娘那一桌才停住脚步。
“微笑”金三娘已让出座位,亲自将座垫翻转过来,毕恭毕敬的请那女子入座。
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傻眼了,就连亚马这种老江湖也不免瞧得目瞪口呆,一时硬是摸不清她的路数。
那女子万一坐定,就像个男人一样,朝四周一抱拳,娇声道:“各位乡亲大家好,我先作个自我介绍,我姓梅,道上的朋友都叫我‘千手观音’,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说过?”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好像每个人都没想到“千手观音”竟是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
亚马忍不住也在自己脑门上敲了一下,他曾经听过不少有关“千手观音”的事迹,没想到一时糊涂,居然没能猜出这个“郎”字号中祖师爷级的人物就是她。
“千手观音”又已接口道:“各位有兴趣的话,不妨过来押两把,押金子赔金子,押银子赔银子,如果输光了,就算比比手指头,我‘千手观音’也照收不误……”
说到这里,突然有人截口道:“押人成不成?”
“千手观音”娇笑道:“那就得看是谁了?”
有个人一拍胸脯,道:“我怎么样?”
“千手观音”瞟了他一眼,道:“你不成,如果是对面这位朋友,倒是可以谈一谈。”
她一面说着,两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已经落在亚马脸上。
亚马摸摸下巴上的胡渣子,道:“鼎鼎大名的‘千手观音’看中了我,真是荣幸之至,我就舍命相陪……赌啦!”
这里满堂赌客,甚么样的赌都见过,却从没见过赌“人”的,一时好奇,全都围了过来。
“千手观音”笑道:“阁下有把握会赢么?”
亚马笑道:“你就有把握不输么?”
“千手观音”道:“你要是输了……”
亚马道:“我就像‘微笑’金三娘一样,一辈子听你差遣!”
“千手观音”却大笑道:“我要你这个人干甚么?我只要你怀里的东西。”
亚马笑道:“我怀里的东西很多!”
“千手观音”道:“我却只要一样,残月环!”
亚马大吃一惊!心中立刻千回百转,但是却飞快地作了决定,伸手将残月环取出“啪”地搁在桌上,大声道:“要是你输了呢?”
“千手观音”道:“我若输了,我这个人,当然也包括我所有的一切,全都属于你的啦!”
“微笑”金三娘插嘴道:“当然也包括我!”
众人不由得发出“轰”的一声惊叹,全都开始议论纷纷。
亚马心中开始慌乱起来,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凭甚么有把握一定能赢?
“千手观音”却以挑衅的眼神道:“怎么啦?怯场了么?”
看见小寡妇茫然的眼神,亚马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耗子那两名弟兄已经一左一右,便把屏儿姑娘从座椅上抬了出来。
小耗子也把座垫翻了个面,还在上面拍了拍,然后才请亚马落座,那副神态比“微笑”金三娘对“千手观音”来得还要恭谨几分。
亚马终于下定决心要与她赌一把,而且要设法赌输,大模大样的坐定,不慌不忙的道了声:“请。”
“千手观音”指着枱面上那尚未开过的十六张牌,道:“就玩这副如何?到现在为止,我可是连牌都还没碰过。”
亚马道:“好,就是这一副,大牌都没出来,咱们正好赌赌手气。”
“千手观音”顾左右,道:“上下两门怎么样?要不要顺便一块儿搏搏看?”
虽然她的声音很好听,长相也迷死人,但每个人听了都摇头,因为她是“千手观音”,谁也不愿意把白花花的银子平白送出去。
“千手观音”一直面带微笑的在等,确定所有的赌客都不想跟进,才将骰子随随便便的掷了出去。
骰子似乎尚未停稳,她的手已经落在最后一副脾上,结果掷出来的果然是两点。
原来她有本领掷出自己想要的点子!
众人心里不免先起了个疙瘩,每个人都觉得这副牌凶多吉少……
只有亚马仍如没事人儿一般,盯着面前“千手观音”与金三娘两个绝色美女,脸上的笑容比“千手观音”和“微笑”金三娘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多。
刹那间“千手观音”已将牌配好,向桌面上一摊,道:“天地配虎头,外带小丁二、四四……”
她回头望向亚马,笑道:“我输啦!”
金三娘也拖长了尾音道:“我们两个人,包括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啦!”
而亚马却还在慢慢的摸,四张牌反覆的摸了几递,才将手中的牌覆盖着放回枱子上,叹道:“我输啦!”
他说完,留下那支残月环,起身就走。
小耗子与屏儿姑娘赶忙收好那些金元宝,气急败坏地追出来,道:“怎么可能?她那副牌已经是最小的了,你怎么可能会输?”
亚马瞪眼道:“我就是要输,不行么?”
“千手观音”伸手拿起那支残月环,一面轻轻抚摸着,一面看着亚马背影叹道:“好聪明的家伙……”
“微笑”金三娘却皱眉道:“可是,你这副脾已经是最小的了,他怎么可能会输?”
“千手观音”道:“因为他不敢赢!”
金三娘一面伸手去掀亚马的牌,一面道:“可是他明明赢了……”
谁知那副牌一掀开,四张牌之中,竟有一张被亚马用内劲搓成了平面,根本看不出是几点!
“千手观音”笑道:“现在你还能说他明明赢了么?”
“微笑”金三娘第一次不笑了,非但不笑,反而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为甚么不敢赢?他不是赫赫有名的‘武林种马’么?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