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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人来,那就算是我们行扶助老人的点吧。
缪小秋和众人情不自禁地鼓掌,然后叫上徐大下巴,开着破桑塔纳,屁股后喷
着黑烟,紧撵着去了县城。老侯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在镇里最好的饭馆订了
四桌饭,还找了六辆红色小面包车,车头贴上喜字,呼啦啦就开到镇高去接小姜。
揣满贵想起新教学楼竣工时买的不少鞭炮还没放完,赶紧叫人都找出来,叮就放,
引了不少人来看热闹。牛桂芬一听响就急了,一脚把门踢开,三下五除二,就把武
大朋给推出去。姜晚萍说人家白所长给的任务还没完成呢。牛桂芬说那个任务先放
放,这个任务你先落实。说着就掏出个小瓶塞给姜晚萍。小姜一愣问:“这里是啥
东西?”
牛桂芬说:“好东西。”
姜晚萍问:“药?”
牛桂芬说:“救命的。”
姜晚萍问:“啥时吃?”
牛桂芬说:“外用,不能口服。”
姜晚萍问:“抹哪儿?”
牛桂芬说:“哪儿缺抹哪儿。”
姜晚萍说:“我知道哪儿缺?”
牛桂芬说:“不缺就扔。”
姜晚萍拧开瓶盖一看,脸红成一块绸子,一把抓住牛桂芬说:“姨,你真明白,
真有道道,真有经验……”
牛桂芬脸一扭说:“我没经验,我没经验。快准备出发,别磨蹭。”
姜晚萍紧忙把脸又擦红,换上一身红衣,上身束腰,下着短裙,露出葱白般圆
润修长的小腿。白所长推门进来,张张嘴没出音,两个眼直勾勾地瞅姜晚萍,瞅得
小姜直发毛,牛桂芬说老白你发啥愣呀,这是小姜老师,也不是白骨精。老白猛地
眨眨眼说:“白骨精?妈的,你说我们老白家怎么还出了个妖精。小姜呀,你从武
大朋那听到啥了?”
姜晚萍脸赛桃花,羞羞地说:“那个啥……他嘴也没停,一个劲说来着。”
老白兴奋地问:“说啥,你快说。”
姜晚萍说:“他说……他说他为我宁愿去死,还说这辈子非我不娶,还说誓死
也要跟我在一起……”
老白说:“停停,不是说跟你,是说跟我。”
姜晚萍说:“跟你也说啦,说跟你没完,要让他爸花十万块钱,雇杀手杀了你,
还说还要打听你儿子在哪上学,是几班的……”
老白说:“好啦好啦,跟我的就说到这。他说没说谁绑的武耀祖?”
姜晚萍说:“也说啦。”
老白往前窜了两步,吓得姜晚萍一下坐到床上。老白赶紧又退了一步说:“快
说,要的就是这个!”
姜晚萍说:“他说,他说你们傻老冒,其实谁都没绑武耀祖。”
老白问:“那武耀祖跑哪去了?那又是谁写的信?你没问他?”
姜晚萍说:“我当然问啦。”
老白说:“他咋说?”
姜晚萍指牛桂芬:“他刚要说,牛主任进来把他撵走了。”
老白冲牛桂芬就火了:“我说你咋早不到晚不到,偏赶那个时候到!”
牛桂芬也急了:“我知道该咋时候到!我就知道到了送她上轿的时候了。”
老白说:“不行,小姜你再坚持一会儿,等把案情问清了再走。”
姜晚萍说:“那可费功夫啦,不是接茬就能说到那儿的,且得配酿情绪呢,回
头缪书记等急了,不好吧。”
老侯这时在外面喊:“我说老牛,当家的,你在那磨蹭个啥呀!再不走,黄瓜
菜都凉啦。”
牛桂芬探过半个身子说:“你来得正好,白所长在这破案,不让走。”
老侯过来说:“跑他妈这破啥案!是不是喝多啦。”
老白拍拍腰间鼓起来的地方说:“我可有任务,你们必须配合。”
老侯拍拍胸脯说:“我也有任务,你可别干扰,干扰就坏了缪书记的好事,有
点丧良心呀。”
老白想想说也罢,缪书记的喜酒还是该喝的,喝完了再审武大朋也不迟。于是,
他就跟老侯说好吧,你接新娘子,我把人安排了随后就到。老侯一下子笑了,指挥
着牛桂芬和学校的女老师,送姜晚萍上车。姜晚萍一边走一边偷偷地摸摸裤子兜,
没错,那硬硬的东西是那个小瓶,丢这个落那个,这个可不能没有。揣满贵这时满
头是汗地跑来,说慢上车我有事。老侯说有啥事喝喜酒时说,有得是时间。揣满贵
大喘着气掏出个纸包,打开一层又一层,最里面原来是个黄澄澄的金镏子。揣满贵
捏起说:“闺女,你娘家不在这儿,咱镇中就是你的娘家。我也没啥陪送的,这镏
子虽然份量轻的,但它是咱这小金矿采的,纯。送给你,你好好戴着,跟缪书记好
好过,啊……”
姜晚萍两只大眼一忽闪,眼泪唰地就淌下来。她拉着揣满贵的手,就不想走。
老侯说别哭别哭,办了喜事你还得回来教书。牛桂芬说哭哭好,证明新娘子有良心,
不忘养育之恩。老侯说那也得抓紧时间,别哭起来没完,一会儿俩眼睛成包子啦。
姜晚萍给揣满贵深深鞠个躬,给看热闹的人也鞠了一个,说揣校长啊,您和八沟的
人真好呀,往后我一定好好学习安心工作,绝不再犯“流芳后世”那类错误。揣满
贵眼里也湿润了,说闺女这不怨你呀,这都怨师范扩招放松了教学质量,这是当前
教育界很重视的问题。老侯一摆手说二位过两天再研究教育工作吧,这会儿最主要
的是上车吃喜酒去。姜晚萍说还有件事忘了办了,我俩还没登记呢。老侯说没事没
事,眼下都时兴先结婚后登记。牛桂芬说那不合适吧。老侯说戳在咱手里,天黑之
前保证给你们送到床头就是了。
七嘴八舌一气,总算没啥再说的了,大家就分开钻进汽车,车都要走了,老白
满头是汗跑来拦住,挨个车检查。老侯问你干啥呀。老白说抓的那个姓武的小子呢,
他没在这呀。牛桂芬说他早让我撵过房间了,你们没看住。老白跺脚道这不麻烦了
吗,人跑啦。牛桂芬说你别急,我估计他不会跑远。姜晚萍说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他
找来。老白说你快打一个。姜晚萍就打手机,一会老白身上就响铃。老白还说真能
捣乱,谁这时来电话。掏出来喊你妈的谁呀。姜晚萍还说是我,你在哪儿呀。老白
一下把手机关了,说算啦是咱俩,这是他的手机,那会儿搜过来的。老侯急得满脖
子都是汗了,问院里放炮的还有吗。回答说有。老侯说别留着都放了,顿时鞭炮又
响,车队在小小的八沟镇上开起来,一下子把节日的气氛闹了过来。
在县城银行前街边,老祖把缪小秋叫住,说电话里我不是跟你说要你帮我件事
吗,现在我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缪小秋这时正在高兴头上,因为为徐大下巴贷款
一事基本定下来,韦行长一半天就派人到八沟实地考察,如果效益确实有把握,银
行还准备加大投入。缪小秋已经想好了,除了肉鸡加工厂,镇里还可以上一个绿色
食品(野菜)加工厂,另外,还可以给有条件的村也上项目。韦行长表示,愿意拿
八沟镇作个试点,搞一个产业调整一揽子贷款方案。当然,人家韦行长讲这可不是
因为去你那钓了几条鱼,而是早已做了调查,此番和老祖去,主要是再考察一下道
路,现在看还可以,村村通,从镇到县城不过半个多钟头。缪小秋当时就打电话告
诉老侯,让老侯做好准备,让各村把要上的项目再筛选一遍。老侯答应后就喊上了,
说你把喜事给忘了吧,我把新娘子都接来了,你个新郎官咋跑了呢。缪小秋说此事
关系到全镇经济发展大局,我不能不来呀。老侯说那倒是,但这边咋办,不能让新
娘子和大家干等着。缪小秋说你们先喝着,我这就往回撵,一会儿就到,误不了。
但就要上车往回走了,老祖过来说了让缪小秋帮着办的事,老祖说很简单,就
是你别记刘丽的仇,看在我的面上,看在你原来老丈人的面上,还有你女儿燕燕,
你和刘丽复婚吧。缪小秋一听立刻就摇头,很坚决地说:“祖主任,可不是我不给
您面子,按说您帮我们这么大忙,我得听您的,但和刘丽复婚一事,我可做不到,
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另找了个对象,已定了今天结婚……”
老祖笑道:“我咋不知道,要不然我也不能非得今天请韦行长去钓鱼。我也不
瞒你,昨天给你打电话,我还没定下非得来,后来刘丽他爸找我,我才下决心今天
必须来。”
缪小秋问:“刘丽她爸是听谁说的呢?”
老祖说:“行啦,你就别追根刨底了,你那个对象是不是有个同学是武嵩的儿
子,武嵩和刘丽她爸都是老朋友……咱们这屁大的地方,能有啥密能保得住,所以,
你想偷偷地把喜事就办了,没门。”
缪小秋说:“是刘丽把我甩了,甩得我好苦,现在她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又来
找我,我不干。”
老祖就解释说也不是人家刘丽在外混不下去,主要是为了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
还有就是刘丽不愿意整天呆在别墅里混日子,她还想过你们以前的生活,再有就是
她父母年纪大了,她挺孝顺,觉得应该在他们身边……缪小秋听出这里有些可能是
真情,比如为孩子为老人,要说有这两点,也够打动人的了,但事情走到这份上,
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而且,人家姜晚萍是任何过错也没有,
凭啥让人家空欢喜一场,而且,那边这会儿说不定把喜酒都喝上了,咋还能拉抽屉,
说这酒喝了不算数……
缪小秋叹口气说:“祖主任,我谢谢您的好意,这事万万改不了啦。”
老祖急了,咬咬牙说:“咋着小缪,不给我面子?”
缪小秋说:“我没法给呀。”
老祖说:“好吧,我实话告诉你,我是看你在下面使实劲,我才去骚扰你。我
也在乡镇干过,我是又心疼你们这些小弟兄,又恨你们这些小地头蛇。你去了解了
解,凡是被我骚扰过的,都是好样的。我认准你小子有出息,我才帮你。往下你要
是和那个比你小十来岁的丫头结婚,非毁了你不可……”
缪小秋说:“我俩是自愿的。再者说,她是个挺好的姑娘。”
老祖笑了:“姑娘?这年头还有姑娘吗?你小子别太天真了。小缪呀,说来说
去,家花不如野花香,野花不如家花长,你是不知道,我亲身经历过那种事,我有
切身体会,闹来闹去,还是原窝的好呀……”
缪小秋说:“家花野花跟我没关系,我也没胡来。人家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
也不能对不起人家。”
老祖急得直喘长气说:“行啊,小缪,你小子还挺仗义。这么着,看在我帮你
请去韦行长的份上,你去和刘丽燕燕见一面。这么着,我也好和刘丽她爸有个交待。”
缪小秋不好再顶牛了,他真怕和这位祖宗惹翻了,回头把好事给你搅黄了。既
然他能帮你贷款,估计也能让你贷不成。缪小秋说:“见可以,但我怕刘丽不给我
好脸,骂我一通,多没意思。”
老祖说:“一个老爷们,脸皮咋那么薄,骂就骂呗。上了那么多项目,挨顿骂
有啥。”
缪小秋想想也是,这顿骂看来是早晚的事。刘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