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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了闻言默然,可是在心中对端木赐良稍微萌起一丝敬意。
神尼见大家都不开口,沉思有顷,又慢慢地说道:“端木赐良思虑缜密,很少做没有把握之事,他虽然申明这一场只拚功力,其凶险的程度并不稍减,他对我们的虚实了如指掌,可是我们之中,有谁知道端木赐良的真正功力,究竟精深到何种程度?况且我们又经过九天诸魔阵一夜困扰,无论是谁,都无法全力以赴呢!”
大家听完后,心头都沉甸甸的,仿佛压上一块重铅。
片刻之后,左棠长眉一耸道:“走吧!生死祸福,自有天命,人家鹄候良久,再不去还会以为我们怯场呢?”
一行人依然在欧阳子陵与独醉生的前引下,慢慢的向落魂崖走去,沿途每隔十丈,必有一男一女,两名七毒门下弟子侍立,见他们走过,双双弯腰,执礼甚恭。行未多久,已至落魂崖的进口。
大家见这地方,倒是名不虚传,在深谷中凌空拔起一道孤峰,峰圆如柱,顶上一削而平,峰下陡立如壁,云雾穿绕,四围空不着物,只有一道索桥,以供飞渡。
柳无双已在桥口鹄立,见他们来了,并不多作客套,施礼完毕,正容道:“家师正在崖上侯驾。”
说完后,领先翻上索桥,去步如飞。
那索桥只是两根粗麻绳,绑着一排木板,长有数十丈,高悬空中,随风晃动,桥上又无扶手。
然而她走在上面,若蜻蜒点水,脚下几个起落,身躯连幌都不幌,曼妙已极。独醉生微叹了一声:“其徒如此,端木赐良的功力似乎比我们想像的要高出许多!”
欧阳子陵在他身旁笑笑道:“此姝不俗,大有意趣!”
独醉生用手肘触了他一下道:“你自己一身都是情牵孽种,还有心情打趣别人,快走吧!”
两人展开身法,齐向桥上落去,捷若游龙,后面的人也亦步亦趋的跟上,功力较差的人,如诸葛晦、上官云彬、沙漠龙等,在俐落上未免就相形见拙了。
等大家齐上得崖头,端木赐良已在崖口相迎,当胸抱拳,朗声道:“诸位能在九天诸魔曲及幻灭魔曲下全身而退,颇合在下钦佩。端木赐良平生介豪,不轻易许人,独对诸君心折无限,故此设场落魂崖,想再领教一下中原绝学!望诸君不吝赐诲!”
他的话虽是对全体而发,可是大家很清楚,他真正的目的乃是对欧阳子陵,独醉生等有限的几个人而发。
崖上约宽有十丈见方,两边各设有许多草墩,为临时坐息之用,中间留出一大片空地,作搏斗的场所。
厉氏兄弟、万自刚、白不凡、长白双尸及七毒门下的男女弟子已经占了一方,空下另一方当然是留给东来群侠的。所以欧阳子陵等人,也不多作客套,一迳走到草墩上坐下。
端木赐良等大家坐定后,朗然发话道:“在座各位,不是宿怨,便有新嫌,绝非空谈所能解决。
因此我们不必讲究什么点到为止,也不需要论场数,计时间,一场接一场,战到最后仍能活着的人,当然就是得胜者了……”
神尼站起来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的办法杀孽太重贫尼不敢赞同,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何必一定要流血相残呢!……”
端木赐良哈哈长笑道:“师太佛门中人,当然是以慈悲为本,怎奈端木赐良一向认为容忍敌人就是自杀。天下人非我类者即我仇,我们行事既不能一致,就无法共存,春生秋残,天心尚不戒杀,师太何独怪乎我……”
清昙长叹一声,知道此人已无可理喻,默然坐下。
端木赐良得意地长笑道:“大丈夫睚眦必报,人生最大乐趣,莫过于快意恩仇一夕间,那两位有兴趣先下场唱这场开锣戏!”
欧阳子陵突然站起来道:“且慢,在下尚有一事烦渎庄主!”
端木赐良道:“欧阳大侠尽管赐教!”
欧阳子陵道:“敝友陈金城,昨夜在阵中失陷,不知此刻安在?”
端木赐良道:“这个不劳大侠关心,他是陈姑娘的哥哥,陈姑娘既然拜金姥姥为师,我当然不会难为他,今晨已专门派人送他回金陵去了,端木赐良愿意与天下英雄为敌,何介意一竖子耳!”
欧阳子陵听说陈金城无恙,心中已感宽解,对他的讥刺毫不在意,微一点头示谢,便又坐下。
崔萍突然站起来道:“崔某欲先正—门规,请庄主将崔某两个叛徒交出!”
端木赐良阴侧侧地朝厉天吼,厉天啸道:“两位护法,崔老先生要杀你们呢!还不出去领死!”
厉氏兄弟天性尚不算十分凉薄,闻言为难的站了起来,对望了一眼,迟疑地不肯出场!
端木赐良忽地走过去,出手就点了二人穴道。
然后在他们口中各塞了一颗丸药,再解了他们的穴道,厉声道:“去!当初有胆子跑出来,现在就应该有勇气打一场!”
厉氏兄弟服下药后,神情变得异常呆滞,好像两个傀儡似的,呆呆地走到场中,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你要杀死我,不行,我要活下去,我有勇气,我们来打一场!”
端木赐良点穴,喂药的动作虽然做得极快,但依然瞒不了大家的眼睛,也立刻使人想到不久以前他以失性芝迷惑了赫尔去对付朗月的手段。
独醉生低声对欧阳子陵道:“不好!这老毒物故技重施,崔老先生恐怕应付不了!”一面说,一面用眼色向他暗示,欧阳子陵点头会意。
就在厉氏兄弟准备出手攻击的一刹那,二人猝然出动,身形似两条脱弦的急箭,分击向厉氏兄弟,而且还是挟全力出手。
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厉氏兄弟并未见得如他们想像中那么厉害,相反的是二人彷佛功力迳减。
欧阳子陵与独醉生的掌打实卜去,对方全无一丝抗力,两声惨呼之后,叭叭两响,地上跌下一双血肉模糊的尸体。
欧阳子陵、独醉生、崔萍,甚至于他们这边的每一个人,都为这个意外的变化惊得呆住了。
端木赐良突然似枭鸟般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得意的成分。
良久,笑声始歇,他才拂着胸前长髯道:“端木赐良行事虽与诸位背道而驰,到底也算是武林一脉,对忘恩叛师这件事,却是与诸位一样的深恶痛绝,岂能相助弑师之举。再者驱虎吞狼,令之自相残杀,乃是用之报应呼音寺中那批妄自尊大,骄横不可一世的秃驴,崔老先生这等高雅人士,怎能对之如此大不敬!
我最需要申明的一点,就是端木赐良行事从不蹈前辙,一样菜绝不重抄两次,凡事焉能叫你们全料到了。最后,我要说明刚才两位护法所服的乃是散功丸,我是存心让崔老先生一偿正门规的夙愿,同时也藉此儆戒一下我自己门下弟子,不想害诸位虚惊一样,真是抱歉得很,哈哈……”
他接着又是一场大笑。
笑得大家心中直发毛,对此人用计之工,莫不懔然而惧,连一旁长白双尸梅氏弟兄,也不禁面上变色!
端木赐良一挥手,早有数名弟子上来将尸首搬起,朝崖下掷去。
他枭鸟一般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今日之会,不知将死亡若干人,棺木筹制不及,幸而这崖下豢养着无数毒蛇,膏身蛇吻,尸得其所,亦吾辈习武入之大好佳事也!哈……下面是那几位凑热闹!”
崔萍已经黯然退下。
独醉生也退下去了。
只有欧阳子陵站在场中,用手指着白不凡与万自刚道:“家义父与李不问大侠均于昨夜身故,欧阳子陵不才,欲替他们料理一下未了事务,敬请贵门下两位侍者一会!”
端木赐良用眼光一扫万白二人,他们连忙站起来,满脸惶恐,因为有厉氏兄弟前车之鉴,他们不知道端木赐良又会对他们施什么辣手。
谁知七毒天王只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欧阳大侠一代天人,那里还需要我锦上添花,去吧!只要你们能够捡着命回来,我许你们寿期永颐!”
两人闻言,脸上稍有一丝喜色。
他们在七毒山庄这些日子,才算摸准了端木赐良这个人狠毒尽管狠毒,说话却最算话。
在欧阳子陵手中取胜也许不易,保命倒是不难,因为欧阳子陵不惯赶尽杀绝,再得端木赐良这句话,保命大概没问题了!
二人抖擞精神,迈步下场。
欧阳子陵亮剑蓄势,正待出击,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道:“公子身负重任,等一下尚有更强的对手要战,这一场由老奴代劳吧!”
欧阳子陵回头一看,发话的是欧阳恩,晓得他的扶桑剑法本已精绝,再加上四绝神君的改正与指教,剑术并不比自己差,微一颔首道:“兄长多小心了!”
宫本自欧阳子陵为他代续断剑之后,更名为欧阳恩,立誓为他的奴家,而欧阳子陵却一直以兄事之,两人关系就是这么奥妙。
万自刚与白不凡见欧阳子陵下去,换上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心知他不是省油的灯,倒底放心多了。
于是他们也摆出名家风度。
白不凡朝万自刚一点头道:“万兄是你上还是我上!”
万自刚尚未答话。
欧阳恩已在一旁催促道:“二位别费事了,还分什么先后呢,干脆一起来吧,今天要叫你们逃出命去,岂非辜负了端木庄主的一番盛意!”
他的话里很明显的点出端木赐良根本没有将他们这些背师另投的叛徒放在眼中,兔死狗烹,利用价值一完,他们就形同废物,乐得把他们充头阵送死。
万、白二人心中何尝清楚,可是错误已经铸成,此身如同俎上鱼肉,回首不及,给他这一明白点出,禁不住恼羞成怒,大喝一声,两枝剑泼风似的砍到。
这两个人艺出名师,技业并不含糊,只是因为在百花楼上中了毒,内创未愈,功力略打折扣。
欧阳恩从容挥剑磕架,三个人顿时杀成一团。
白不凡的剑路虽狠,然而欧阳恩追随庄佑亦有一段时间,知之甚详,反之他的扶桑剑法对另二人说来却完全陌生。
且欧阳恩内力雄浑,硬拚硬架中,剑剑都藏有煞着,不到五十回合,迫得二人险象环生,自救颇难。
端木赐良原本对欧阳恩并无印象,所以对这一场打斗也没有化多少精神去注意,渐渐的他的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对自己看走了眼,略感一丝沮丧。
“呛!”
“嘶!”
一阵金铁交鸣,继之以一声裂帛,欧阳恩一剑磕开万自刚的斜劈,反手撩回来,扫向白不凡的前胸。
这一招诡异之至,白不凡躲避不及,总算退得快,没有被腰斩,可是胸前连衣襟带皮肉被划开一道口子,幸而未伤及骨,受创不深。
这一来激发他先天的暴戾之性,怒吼一声,挺剑乱刺,完全变成不顾命的打法,每一招都存心与敌偕亡,同归于尽。
然而欧阳恩的剑法何等老练泼辣,当年逞威璇玑岛上,连独醉生都自叹不如,岂能受他这种威胁。
翻手振腕,“刷!刷……”一连划出七剑,在自己面前布下一层剑幕,内力充达剥身,发出嗡嗡之声,将二人攻过来的剑势完全化于无形。
欧阳子陵等人在座上已经高声喊起好来了,连端木赐良这边也扬起一片赞声与鼓掌。掌音未绝,欧阳恩猛喝一声,那是扶桑剑士的习惯,在激斗中,他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继之于喝声之后,他一剑推出,白不凡受剑不动,呆立片刻,倒地变为两截,可见他出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