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和尚相蠢人不蠢,跪在地下道:“弟子知道此行险多,故而才要求前去,欧阳大侠必不愿损人辱师,定有成全之道,将来有点成就,也不致于跌了您师父一生的名望。”
话刚说完,后面树林中就有人笑着接口道:“老和尚归隐了十几年,却学得一肚子赖皮本事,自己教不好徒弟,却着他出来讹入,该打,该打。”
大家定睛一看,来的正是上官云彬、诸葛晦和陈一鸣父子。
云梦狂叟一面向峰上走来,口中还没闲着:“老和尚一生小气,我说他今天怎么大方起来,舍得把整坛的酒拿出来请客,原来还是没安着好心,替徒弟要家私来看,我说穷酸哪,咱们可别客气,这种机会难得,反正是秃子跟着月亮走——借光啦,喝他个痛快的。”
吵吵嚷嚷的上了峰头。
了性大师被他呕得啼笑皆非,知道他一张嘴刁损到了家,一开口而且还没完,干脆不去理他。
小和尚一听可着了急,生怕他这一吵,将好事给吹了,马上又移过来向他叩头道:“上官师叔,您老做做老事成全弟子吧,您老爱喝酒,回头我再去给您稍几坛来,让您喝个痛快行吗?”
那份又可怜又可笑的样子招的大家都忍俊不止。
最后还是欧阳子陵不过意,朝他说道:“小师父请起来吧,点苍之行只要你师父愿意带你去,我是绝对没问题,至于学功夫,令师的须弥心功已是天下无敌的了,不过我有办法助你速成,好在时间还早,过些时在路上,一面走一面教吧!”
明月这一听简直比登了天还要高兴,恭敬地叩了三个头才起立站在一边。
上官云彬笑骂道:“你这小秃子怎么捡了便宜就要赖,这么多人两坛酒如何够喝,还不赶忙回去把你师父的好酒再搬几坛来,老和尚这回包你不会心疼。”
明月听了话一晃小脑袋又跑下山去了。
了性大师见欧阳子陵答应帮自己授徒,心里也十分高兴,笑嘻嘻地道:“你这老头子的一张嘴,既馋又贫,我们做和尚的吃十方,你吃到我们头上来了,竟是十一方,和尚吃了人家,至少还帮人家念两句经咒稍灾,你是吃完了还没好话说。”
大家又笑谵了一阵,才在石上踞地坐下。
这时秋光正好,金风吹得满山红叶飞舞,间而还夹杂着一阵桂花的香味,令人异样地沉醉。
松苓酒系采松根茯苓所酿,开口香醇。
大家都是杜康迷,忍不住叫起好来,马上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
诸葛晦带点遗憾地说:“如此美景,佳酿在即,若有两只板鸭,则神仙不求也。”
陈一鸣笑着驭他的话道:“凡事还是稍留余味的好,一切都如愿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可追求的事呢?”
语虽平淡,含意颇深,大家都默默地体味着那几句话,一时谁也没出声,埋头闷酒喝得快,顷刻两坛酒就报销了。
上官云彬忍不住就叫起来道:“我们上庙里一打听,知道老和尚上这儿喝酒来了,满心想来扰一顿的,谁知道老秃子实在小家子气,一共才带了这么一点来,喝得人喉咙痒痒的,小秃子虽说是去拿酒了,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来,这样下去,非把人憋死不可。”
说完了还在那儿恨恨不已,就听得峰下小和尚喊道:“上官师叔,您别骂了,这下包够您喝的。”
遂见他摇摇摆摆的挑着四坛子酒上来,扁担头上居然还挂着两只板鸭一只熟鹅,这一来不但是老头子嘻了嘴直笑。
诸葛晦和陈一鸣、欧阳子陵等也连呼小和尚可人。
明月满怀得意地上了峰头,歇下担子道:“我知道大家都是酒坛好手,所以多带了一点,再想到有酒没菜依然美中不足,特别让烧火的工人赶去买来,虽是慢了一点,请师叔念弟子一片孝心,免于责骂吧!”
上官云彬笑着道:“算你小秃子这下马屁拍准了,还不赶快把酒开上来,再慢一步,你师叔的酒虫就要爬出来了。”
酒美肴丰,大家重新开凄畅饮。
诸葛晦一时兴来,停杯道:“枯饮无聊,我们也该行个酒令,不负满山秋光。”
慧珠姑娘本来闲得难受,闻言第一个赞成道:“对!而且我们来个应景的,每人背古人诗一句,而且一定要是诵枫的,五言七言不拘,背不出的罚他不准喝酒。”
最后一句是针对着上官云彬说的。
因为老头子张着嘴要表示反对,这一招果然有效,老头子嘴闭上不响了。
其他人肚子里都不含糊,当然不会反对。
序以齿尊应推了性大师,老和尚略加思索念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似二月花—
杜牧句”念完饮了一杯。
下该上官云彬:“湛湛长江水,上有枫树林—阮藉句”。
轮至陈一鸣:“含风翠壁孤云细,背日丹枫万木凋—杜甫句。”
再下就是诸葛晦:“一坞藏深秋,枫叶翻蜀锦—郭祥正句。”
应是陈金城了:“千龛晚烟寂,双壁红树秋—梅尧臣句。”
欧阳子陵:“题诗满红叶,何必院花笺—郑谷简句。”他吟完了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慧珠一眼。
姑娘接口道:“万黑江枫夜,相思秋已深—冯琦句。”
吟吟唱唱,转瞬又是黄昏,断虹照晚之下,恍若晴霞的红叶青林,浑如燃起满山的熊熊野烧,烟深千里,红翦一抹,渲染着浓浓的秋意。
欧阳子陵量最浅,斜斜的倚着意珠姑娘,口中还在哺哺的吟着:“我醉欲眠君且去……”
陈金城也醉了。
慧珠姑娘有八分酒意,支着欧阳子陵,虽不好意思,却又不愿把他放在地上,几个老人看在眼里,都微微作笑,为了伯姑娘不好意思,没有作声。
最后还是了性大师说:“今日之会兴已尽,稍过一两天就要打点入滇的事,我看大家还是准备回去吧。”
说完大家喊醒了欧阳子陵和陈金城,踏着十七稍缺的残月下山去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萧萧的秋风吹着江水,也送着一张饱满的帆前进。
船上是一群奇怪的客人,有翩翩的少年公子,也有倩然含笑的妙龄少女,有文质彬彬的儒士,有老头子,老和尚,更有个呆头呆脑的小和尚。
这正是欧阳子陵等一行人,为了践重阳聚首武当的约会。
陈一鸣是个练武的人,对于点苍山那种盛会是不愿放弃一睹的。
陈金城认为男儿应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所以也跟着来了。
慧珠姑娘那里肯一个人留在家里,而且她心里有数,放着像欧阳子陵那种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如何肯放松一步。
因为时间还充份,大家主张先乘一段船,然后才换马赶路。
天假其便,船虽然逆水恰碰着顺风,十几天工夫已经赶至湖北境内,再换上快马,终于在九月初八到达武当山下。
无非道长已命入在路侧恭候。
当头一人年纪约摸三十几岁,稍留了一些短须,相貌端正,身着道装,躬身上前道:
“来者莫非是欧阳大侠暨诸位前辈,弟子清玄奉掌门之命恭迓侠驾。”
说罢举手肃客,状极郑重。
欧阳子陵忙上前致谢,同时又替同行诸人介绍了。
清玄一一执礼甚恭。
即使对明月小和尚也不例外,大家心中都极为钦佩,倒底是名门正派,门下弟子的礼貌不差。
拾级登山,清玄一面指点沿途的胜迹,一面告知日来山上已到的各派人物!
计有四川峨嵋金顶佛光寺主持觉残大师、邛崃掌门铁掌无敌阮来风,此老掌上工夫精绝,上次未见出手,这回不甘寂寞,回去摒挡了一下帮务,依然赶来。
另有江南穷家帮长老百结神乞徐亮、太极门丁一鹤等。
他们都是噪名一时的人物。
看看行至半山,斜坡上有一座亭子,朱栏石砌,建造得十分精细,上书“解剑亭”三个大字。
陈一鸣怕欧阳子陵不懂其中意思,慌忙走上来,附着他的耳边道:“武当自张三丰祖师创派时,即定下规条,贵为天子,至此亦须解下佩剑,否则触犯禁忌,举帮群起为敌。”
欧阳子陵闻言,慌忙从身上解下佩剑。
清玄见状,甚为感激,忙道:“敝派虽有至此解剑之陋规,但另有一条附注,即谓若武林中有特别值得尊敬的人物莅山时,可依旧佩剑直上,欧阳侠士人瑞,方才掌门已命弟子传言,敬请佩剑登山,以薄示敝派敬意。”
这也是武林中尊敬侠士的特规,今欧阳子陵既被公推为天下第一称号,武当派自以能迎接他上武当山为荣。
欧阳子陵人本来就谦恭,那里肯将剑重新佩上,只将它交给明月双手捧持,自己还是空身随着清玄前进。
这一来随行的许多武当门下弟子,也感客人对本门礼数周到,心中对这位年轻入,增加了不少好感。
行抵上清宫,观中已接获传报,两行羽士各持长剑,雁列门前,铃鼓齐鸣,无非道人竟以隆重帮礼迎接这位青年侠士。
慌得欧阳子陵急步上前,躬身施礼道:“小子何德何能,敢劳道长以如此重礼接待,实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无非道长携住他的手,掀髯长笑道:“少侠武林奇士,得迓侠驾,乃本观百年来第一大事,区区微礼,正嫌过简,少侠何谦逊乃尔。”
同至客舍,分宾主坐定,大家一一见礼。
上官云彬人头最熟,各人中他大部份是旧交,东打趣,西调侃,一张嘴简直没有停歇的时间。
丐帮领袖百结神乞徐亮与欧阳子陵尚属初会,虽然已从门下弟子口中得悉年轻人打擂时所施神技,心中始终不信这么一个小伙子会有那么大本事,赢得大家如此尊敬。
所以一俟坐定,那在座上欠身道:“金陵盛会,老朽适因帮中有事,未克一识少侠神功,至为遗憾,故而一闻有二度扫魔之举,不揣愚拙,自荐一附骥尾,谅少侠不致见拒。”
欧阳子陵早就听说此公刚正不阿,惟僻性高傲,门下遍及江南,势力甚大,闻言不敢侮慢,忙起立道:“徐老前辈一代宗主,晚辈早就有意识荆,惟憾缘懢,此次再应点苍之约,得老前辈参加,无形增不少胜望,尚盼老前辈不以顽劣,时加赐诲,晚辈终生感激。”
话既谦虚,情又诚恳,徐亮就是再不服气,也无由发作,心中想道:“你这小鬼别狡猾,老化子迟早要摸摸你的底,看看你的斤两有多重。”
当晚在观中设筵款客,因为明日为正式会期,主人尚须多作准备,故而草草终席,各送至精舍安歇。
次日上午,各派门中人俱已陆续来齐。
如无因师太、东北三杰,开外两雄等俱是旧识,新来的人虽也有几个,俱非绝顶的高手。
云梦狂叟不禁慨然而叹:“中原武林凋蔽,委实人才太少,而且还各行其是,争强斗气,或则固步自封,夜郎自大,难怪要受边域魔崽子凌辱,少侠此次团结各家,共负时艰,正自有深意存焉,希望少侠能不吝赐教,使各派技艺,去芜存菁,光大技艺,亦中原武林之幸。”
语出举座默然,见过欧阳子陵身手者,点头深以为然,不明底细的,未免有点不服气,觉得将这个年轻人,实在捧得太高。
其中尤以徐亮为最,不过他倒底是个一帮之主,见主人没开口,也不好意思出言挺撞了。
不想无非道人,正和上官云彬一样意思,闻言首先赞同,并且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