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粉脸上一红,但随即正色继续说道:“皆因我的婚期即将届临,在这几日内,相信他们决不会把你们处置,何况,你们两个人中了毒掌,两个人又误食毒物,昏迷不醒,他们为了将你们暂时监禁,等待吉期之后审讯处理,必然会替你们先行去毒。你们二位能否去得了毒,姑且不论,那两位被厉奚毒掌所伤的掌毒挨不过三天,他既然不想立刻取他们性命,定能获得厉奚自动拿出解药来,只等他替蒲崔二位解了毒,那时我再暗中解了你们两人的,咱们一起再逃出刁家寨,岂不就大功告成了吗?”
这番话,刁淑娴娓娓说来,甚是合情合理,仿佛役有丝毫牵强,但罗文炳和傅小保听了,却都沉思着无法断然作答,皆因这计划虽然甚妙,但无异将四条人命,全交到刁淑娴手中,这女人阴毒成性,实难断定她这番话中,是不是藏着什么可怕的阴谋,尤其金面佛罗文炳更是疑多信少,心里早已一百二十个不肯,无奈适才又亲见刁淑娴自动放了傅小保,深觉不便再当面顶撞她,便讷讷问道:“咱姓罗的是粗人,刁姑娘所说药丸解药,不知道管不管用?
要是一个不灵,这玩笑可就开得不小。”
刁淑娴面上毫无笑容,依旧正色说道:“你们敢莫是信我不过?怕我生了毒计,陷害你们?这很容易,我马上吞下一粒药丸,你们等到夜间,再给我解药吃,一来试试我这药丸灵不灵?二来也足证我没有二心,我既然能把性命交给你们,你们想担心什么?”
说着,果真探手入怀,一阵摸索,掏出两个小小瓷瓶来,那意思,马上便要开始服药。
傅小保心里纷乱异常,许许多多可虑的细节,缠绕纠扯,使他一时无法下决心果断该怎样才好。论理说,崔易禄为了他千辛万苦跋涉来到大巴山,更为了护卫自己,才中了神魔厉奚的“五阴毒掌”,假如不是崔易禄,中掌的是自己,难道也能脱逃一死?生死他倒不畏,怕只怕自己陪上一条性命,依然无法救得崔易禄,那就太不值得了。
但是,神魔厉奚功力惊人,昨夜一战,足证自己决非人家的敌手,如今刁淑娴这条苦肉之计,虽然涉险,究竟是一条唯一可行之途,舍此之外,自己纵有就义之心,也没有救人之法了。
他把得失两者在脑海中反覆思索,一再衡量,正傍徨拿不定主意,突见刁淑娴取出药丸,要当面自己服用,以求证明语出至诚。这一来,真叫他激动得压抑不住,心中许多疑虑,刹时间一扫而空,将心换心,最能动人,人家既然都这么信得过自己,自己又焉能再存猜疑之念,连忙伸手将她拦住,斩钉断铁的道:“师姊,你这么说,兄弟真要无地自容了,如今兄弟已下决心,听凭师姊的主张,舍命冒险,行这条苦肉之计。
罗文炳听他这么说,分外为难起来,低了头,没有开口。
刁淑娴似乎慰藉的笑道:“究竟咱们是姊弟,小保,你信得过做姊姊的,姊姊一定不叫你失望,好歹冒万险也得把你的朋友崔前辈救回来,不过,这位罗英雄既然尚在疑虑之中,我也不勉强,咱们先把崔前辈救回来,假如时间还来得及,那时再作救援蒲老前辈的打算吧!”
罗文炳一听大急,连忙也道:“刁姑娘,你千万别多心,这位蒲兄和我多年深交,又是我儿子的授业师父,他能为了替我儿子报仇,万里迢迢,奔来川边,难道我罗文炳倒吝惜一命,不肯救他吗?刁姑娘,我也下了决心了,咱吃你那药丸吧!”
刁淑娴矜持地一笑,道:“但是,罗英雄,这药丸我自己也没拭过,灵不灵尚不得而知,要是解药不灵,那时你却怨不得我呀!”
罗文炳苦笑道:“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咱一句粗心话,怎么你倒记得这么清楚呢?”把傅小保和刁淑娴都说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人计议一定,似乎了却一桩心事,忙忙将野兔生火烤熟,饱餐了一顿,餐后又各自调息了一番。直到午后,那蒲兆丰和崔易禄兀自未醒,而且,伤处已隐隐呈现了汤盘大小一块污黑色,蒲兆丰面上甚至也泛出暗青色,崔易禄却反显得面色如前,刁淑娴奇道:“这倒怪了,第一次看起来,这位崔前辈好像伤得较重,但现在一看,蒲前辈仍是伤得重些,这真令人猜它不透。”
傅小保等也凄过来围观,果见崔易禄甚至手掌上都变了颜色,但面上却依然未变,都称奇不已,傅小保看过,不禁暗暗又加了一层忧虑,估不透这种现象,是好是坏?
一日易逝,他们在担心和忧虑之中,更觉不出流光如矢,转眼间,幕夜四起,日轮西沉,又是寒鸦归林的黄昏了。刁淑娴便催促道:“时间已经不早,你们快负起伤者,随我走一程,待到了后寨近处,再吞药丸,省得我一个人无法弄你们四个人回去。”
罗文炳和傅小保无可奈何的将蒲兆丰和崔易禄负在背上,踏上返回刁家寨的路径,直到将近后寨,这才寻了两处相距得不大远的林子,首先由刁淑娴将包裹和兵刃妥藏一个树洞内。
然后取出两瓶瓷瓶中的一瓶,拔开瓶塞,倒出两粒谈黄色的药丸,分给罗文炳和傅小保每人一粒,肃容地说道:“事不宜迟,你们快将药丸服下去吧!我待你们药性发作之后,便声张叫人弄你们回寨去。”
傅小保接过药丸,轻轻嗅了嗅,那药丸上竟然透出一丝清香,他再望了崔易禄一眼,默默在心里祝祷一番,突然一横心,将药丸纳进口中,咽了下去。
罗文炳见他已经先吃了,皱一皱眉,也一仰脖子,将那药丸吞进肚内。药丸一入肚,立觉有一股隐约的痛意起自内腑,这滋味说痛又似不痛,说酸又不似酸,迅速的扩张,刹那间遍达四肢,直冲脑门,两人还未说出一句话来,但觉得眼前一阵昏暗,登时仰身栽倒,失去了知觉。
刁淑娴神情凝重地注视着他们,见他们果然已经中毒昏去,这才匆匆将二人分别拖到蒲兆丰和崔易禄的近处,又在左近草丛中一阵践踏,布置得仿佛不久前在经过一阵激烈挣扎似的,又摘来几枚瓜果,啃去少许,却将身上的毒丸取了一粒,寻清水化开,小心翼翼涂抹在瓜果肉上,让毒液浸进果肉内部去,想尽方法,做得好像他们都是误食了毒物才中毒昏迷。
一切备齐,她正在拔步返寨,突然又像记起了什么,飞快地掠身跃到崔易禄身旁,俯下腰去,探手向他怀里摸了摸,脸上泛起一丝笑容,点了点头,这才长身立起来,如飞向后寨而去。
奔到后寨不远,她又小心停下身来,将身上衣衫和头上秀发略加整饰,继续驰向寨里,但当她一到了后寨禁区,却感觉今夜情形有些异样,平索伏有暗桩的所在,此时也没有人把守了。整个后寨,灯火暗淡,人声寂然,宛不若平日热闹,遥望大寨,虽然仍是灯火如昼,却未见像平常一般往来频繁的人影。
刁淑娴心头一震,惊诧万分,心想若是寨中有什么变故,可能使自己的计划前功尽弃,一败不可收拾,她赶紧晃身登楼,奔回自己房里。一脚才跨进房门,就见房里一灯如豆,两个服侍自己的丫环正愁眉苦脸相对坐着,神情似乎甚是忧郁。
那两个丫环遽见刁淑娴突然返房,大吃一惊,登时面泛喜色,一齐起身迎着道:“姑娘,这一日里你去了哪儿啦?险些叫咱们死在寨主手里……。”
刁淑娴故作不解,问道:“那是为什么?你们犯了什么错吗?”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丫环忙道:“唉!姑娘,哪儿是咱们犯了错,还不是为了姑娘你一出去就是一日一夜,寨主寻你不着,逼着问咱们,我的好姑娘,这下你可是回来了,谢天谢地,也救了咱们两条小命,今儿个寨主还说,要是明天仍役见你回寨,先就要咱们的命哩!”
刁淑娴笑道:“我心里烦,出去散散心,又没有走远,只在黑谷后山玩了一天,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能便走失了!”
那丫环直在作揖,口里念着佛,道:“阿弥陀佛,当真是菩萨保佑,咱们也是这么去回老寨主,可是寨主追问姑娘究竟去了那儿?咱们又说不上来,若不是厉老前辈拦住,当时就得把咱们废了,我的好姑娘,你都是快有婆家的人啦!咱们求求你,以后但凡去那儿,也事先知会咱们一声,姑娘你不知道,这一日一夜,咱们两个担了多少心事?若是你今儿夜里不回来,咱们也没了生路,天一亮,只得两条绳子吊死在屋内……。”
刁淑娴在心里暗暗好笑,漫不经心地另取了一柄宝剑佩了,蹙眉问道:“我看今天夜里大不似平日,难道也是为了我一个人出去玩了这一天吗?”
那丫环道:“这倒不是全为了一件事,听说前寨今天午间来了几个和尚,要寻他们的什么拐杖,寨主和几位老前辈留着款待了他们大半天,不知怎的竟说翻了,现正在前寨动手较量着……。”
刁淑娴惊道:“是什么地方跑来的和尚?咱们向来不与和尚交往,怎的会有仇家寻上门来?”
丫环道:“本不是来寻咱们刁家寨的,听说又是李七爷惹的祸。”
刁淑娴匆匆将长剑系妥,临行又问:“那些和尚莫非很了得?连厉老前辈也镇压他们不住?”
那丫环茫然答道:“这个……婢子也不大清楚,只是听传言过来,说那些和尚一个个单比本领并不太惊人,但合起练有个什么阵法,却是相当厉害,霍老爷子父子两人都已伤在人家手中了……。”
刁淑娴心中猛的一跳,遂也不再多问,转身便要出房,但那两名丫环却齐声惊叫了一声,死命将她拉住,骇然问道:“姑娘,你又要往那里去……?”
刁淑娟苦笑道:“快松手,我是去前寨看看,你们就吓破胆似的干嘛?”
那两名丫环这才半信半疑放了手,兀自叮咛道:“姑娘,你就当可怜咱们,求求你千万别再独个儿跑出去玩了……。”
刁淑娴也不再多言,出了房门,如飞地奔向前寨,直到将近正厅,方遇见刁龙仗剑守在廊上。
他一见是刁淑娴,面上也泛起喜色,剑藏肘后,施礼问道:“师姊,这一日你却去了那儿?叫咱们老爷子急得好苦。”
刁淑娴淡淡一笑,道:“没去哪儿,只在后山逛了一天,喂!现在厅上在于什么?这样如临大敌的?”
刁龙闻言面露沮丧之色,转让道:“唉!还不是李长寿他们带来的漏子,玉龙山上国寺镇寺之宝蛇头杖被他们偷了,还把人家一名师兄弄死,如今人家来了十一个,一定要索回蛇头杖,并要李长寿给抵命,老爷子说好说歹,和尚都不肯罢休,恼得李长寿又跟人家动手,霍伯伯那位宝贝儿子也出头,现在人家布了天煞剑阵,连霍伯伯也被打伤,如今正由东海两位岛主在出面呢!师姊,你快进去看看。”
刁淑娴一心只记着后山林中四人,怕只怕上国寺的和尚耽误太久,误了自己的事,闻言忙道:“好,我这就去。”顿了顿,又似突然记起什么,向刁龙吩咐道:“啊!对啦,你这儿没什么事,赶快带几个人到后寨那片密林中去捉四个人回来,这可是件大功,做姊姊的让给你吧!”
刁龙讶道:“什么人会在密林里?要兄弟去……?”
刁淑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