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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这才一怒振臂而起,把他们的瓜牙弄死了七八个,其余的相继进去,才保得一镇未被火焚。李长寿和姓霍的退回长安,半月前就请了他师叔“金臂人魔”孙伯仁来,我不慎中了他毒针,险些丧命,那孙伯仁扬言给期半月,半月内如不将你嫂子和镇上为首反抗的人交往长安,便要事众焚镇,鸡犬不留。老弟你想,这不比黄巾贼还恶狠百倍吗?
为兄创伤初愈,孙伯仁功力又未可小观,你要不是来得巧,只怕为兄的挡他不住,这子午镇就不堪设想了。”
唐百州听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会,道:“我在不久前,还曾见到过李长寿和龙门剑客霍一鸣,曾试过他们,并无多大艺业,倒没有见着‘金臂人魔’孙伯仁。”
赵文襄道:“你不知道,那小子甚为享受,住在骊山,平时并不常住在长安城里。”
唐百州笑道:“如此说,咱们何不到骊山找他,为什么等着来找咱们霉气?”
赵文襄道:“不是这么说,一则孙伯仁功力非同凡俗,住在骊山什么地方?甚是难找;二则咱们人手本已不足,一旦离此远出,被他们袭了后路,却不好办;三则为兄自认不是孙伯仁敌手,守候在此,亦不过抵死一拼,与众共存亡的意思,何能想到去骊山寻他?”
唐百州笑道:“你也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要不然,你守在这里,由咱家去骊山寻那孙伯仁,好歹把他狗头取来,方显本事。”
赵文襄摇头笑道:“就算你有那么大的本事,我也不放心叫你远去涉险,你就助我守在镇上,他们不来固好,只要他们来,还怕少了你的机会?”
正说着,一个二十来岁小伙子匆匆跑进店来,向赵文襄道:“赵老师,有一人从长安城来,快到镇外了。”
赵文襄霍地立起,道:“老弟,咱们去瞧瞧!”
唐百州懒洋洋站起来,跟着赵文襄下楼出镇,向北迎过来,将到镇口,果见由长安那一边踉踉跄跄来了一人,这人脚下虚浮,身穿一件大红袈裟,手提腕口粗熟铜大棍,唐百州一眼认出,正是曾眼见他恶斗李长寿和霍一鸣的“红衣弥勒”飞龙禅师。
他刚想将飞龙禅师来历告诉赵文襄,陡然间,却见那飞龙禅师脚下跌跌撞撞,熟铜棍好似在支撑着身体,唐百州猛吃一惊,叫道:“不好,这和尚受了伤。”
说罢,飞也似迎了上去。赵文襄紧跟着赶到,走近了才看出和尚果然脸色泛白,嘴角汩汩出血,熟铜棍险些就要支撑不住了,分明受了极重内伤。
唐百州心知飞龙禅师功力确在李长寿和霍一鸣二人之上,明明见他赶往长安的,怎会被人伤得如此重?忙和赵文襄一左一右将他架住,扶回了子午镇来。
赵文襄令人取来一大碗酒,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一层一层解开,解开一层,四周似乎增加了一番香味,最后,拿出一小片半透明的药物来,香喷喷中人欲醉。
唐百州忙问:“你这就是千年首乌吗?”
赵文襄点点头,就要动手撕下一块,救治飞龙禅师,唐百州拦住他道:“慢着,你这千年首乌何等珍贵,这和尚虽负了伤,被何人所伤,咱们也不知道,而且,这和尚生得十分凶恶,据我前曾见他挠斗李长寿和霍一鸣,曾自称来自滇北玉龙山上国寺,咱们和他素无交往,是不是犯得上用这种珍贵东西救他?”
赵文襄慨然道:“老弟,管他是人是魔,只要咱们和他无怨无仇,总不能眼见他死而不救。”
唐百州道:“话虽是如此说,咱们最好先以普通药物暂时将他救醒,问问实情之后,再决定是否应诙用千年首乌救他比较妥当。”
赵文襄想了想,道:“也好!”
便将千年首乌又包好收入怀里,一面取出一小瓶黑色药丸来,倒出三粒,喂进飞龙禅师口里,然后以酒灌下,再替他缓缓推拿,过了足有顿饭之久,才见和尚缓缓睁开眼睛。
唐百州便道:“大和尚,你还认得我吗?咱两个还有架没有打完呢!”
飞龙禅师苦笑了笑,挣扎着从袈裟里摸出一块金色小牌,递到唐百州手中,提足了气,缓缓说道:“请快去玉龙山上国寺报讯,你……你就说……蛇杖……我……已经找到……
在……。”
唐百州急问:“在哪里?在哪里?”
谁知飞龙禅师一句话没有说完,颈上突然一软,光头向下斜斜一搭,竟然断了气。
唐百州着了慌,把他用力摇了摇,又高声问了几声,飞龙禅师早归天国,哪里还叫得答应,唐百州手一松,仰天叹道:“我虽不杀他,他却因我而死,他这最后遗言,无论如何,唐百州须得替他传达玉龙山上国寺。”
他正在喃喃自语,愧悔交加,徒听得赵文襄一声惊呼,叫道:“老弟,你快看!”
唐百州一低头,只见飞龙禅师背心上一片血渍,方才一直未能注意到他背部,是以没能发觉,经赵文襄发现撕开袈裟一看,却见他背上被人用利刃刻着:“以僧示法,速献娇娃”
八个字。唐百州咬牙切齿道:“孙伯仁,你好毒的手段!”
说着,突然陡地跃起,扭头向北便跑。赵文襄大惊,忙放下飞龙禅师的尸体,腾身三个起落,追到唐百州身后,探臂来抓,叫道:“老弟不可造次,咱们从长计议再定方法,你这样孤身前往,岂不是送死?”
唐百州辨风侧身,赵文襄一抓早已落空,他“呛”地从腰间拔出“玄铁剑”来,怒目道:
“你不要拦我,就凭我一人一剑,定要取那孙伯仁首级回来,否则难泄这愤恨。”
赵文襄见他那付尊容,手里提着一柄锈得不堪一看的锈剑,口口声声要凭一人一剑,取孙伯仁首级?孙伯仁是当今天下有数高手之一,唐百州功力再强,也比自己强不到里去,若要单打独斗,万非孙伯仁敌手,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对那和尚的死,有愧于心,好像怪自己不该拦住我,没能用千年首乌救他,对不对?其实,那也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像他伤得那么重,就算使用千年首乌,也不过聊尽心意,能否救得活他,尚难说得很,你何苦把这件事耿耿于怀呢?”
唐百州道:“我不单凭这一点愧悔,难道说孙伯仁这么毒辣的手段,还不该找他算帐,杀他除害吗?”
赵文襄笑道:“不错,孙伯仁做这种事,自然罪不可赦,无论如何,我总比你更恨他一些吧!但报仇雪恨,也得从长计议,不是鲁莽行得的,快回来,咱们商量一个可行的方法,大家再采取行动。”
唐百州略作犹豫,又看看手上握着的飞龙禅师交给他的金牌,心里一阵激动,竟然不顾赵文襄的反对,撮唇一声胡哨,那匹瘦马还真通灵,一会儿便从镇里飞奔出来,唐百州淡淡一笑,腾身上了坐骑,赵文襄再要阻拦,哪还来得及,眼看着一人一马,向北疾奔长安而去。
他只好叹了一口气,有心要随后跟去,又怕镇上空虚,被孙伯仁乘虚掩至,但转念又一想:我纵然守在镇上,孤掌难鸣,还不是等于束手待死。镇上百姓虽勇,总难挡李长寿等江湖高手,如果赶去替他接应,能成固然好,即使事败,不过一死,还有什么顾虑的?
想罢,便匆匆回镇,叮嘱了妻子,如果自己明日不返,必死无疑,能逃则逃,不能逃当自刎以免被辱,又嘱百姓们好好埋了飞龙禅师的尸体然后携了兵刃,跨马放蹄去追唐百州。
别看他坐下良马,神骏非凡,但那及得唐百州的瘦马,宛若一阵疾风,不多久便到了长安。
长安乃旧都所在,市街繁华,人烟稠密,自不待说得的,唐百州进得城来,心中暗想:
李长寿既是长安城一霸,必然人人皆知。当下便随便叫着一个行人,问道:“请问,有一个金刀李长寿,他住在什么地方?”
谁知那人拿眼向他横了一眼,恶声恶气答道:“不知道!”
唐百州更奇,又道:“他不是长安一霸吗?怎么你们倒有不知道的?”
那人上上下下将他看了几跟,鼻孔里哼了一声,扬长自去。
唐百州暗笑道:“看来李长寿不过徒有虚名,连长安城第一个碰见的人,便不认得他,看来这小于也不过士胚流氓,并不是什么了不得人物。”
他笑了一会,正要再往前去另寻一个人间问,却见前面蜂涌来了七八个彪形大汉,当首引路的,正是刚才问估不知道的行人。
那伙人抢到面前,七嘴八舌嚷道:“喂,那混账东西,是你要找李七爷吗?”
唐百州点头笑道:“正是我要找李长寿那王八羔子。”
那伙汉子骂道:“这小子到咱们长安来撒野,想来是没准备活着回去,伙计们,开扁吧!”
唐百州哪会把这几个土混混放在心上,冷冷一笑,正要动手,那群汉子中却有人叫了声:
“且慢!”
七八个人聚在一起咬了咬耳朵,就有一个瘦长汉子上前道:“你要找李七爷,就请随我们来!”
说罢,转身在前引路,迳往城东而行。
唐百州冷冷一笑,策马缓缓随在他身后,其他大汉“霍”地分作两行,一左一右,好豫押解犯人似的将唐百州夹在中间,唐百州抱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心,一言不发,跟着这批东西。
出了东门,人烟渐稀,走在左面有一个高大汉子道:“喂,你下来走不行?妈巴子的,咱们走路,你倒骑着马。”
唐百州淡淡一笑,道:“我有心要把马让给你骑,又怕你屁股长着痔疮,坐不住。”
那大汉喝道:“放屁,你滚下来,老子骑给你瞧。”
唐百州果然翻身落马,临着地脚下一踉跄,将右边一个土混混屁股上猛撞一下,那小子就觉得屁股上像被蚂蝗叮了一口,尖声大叫,捧住屁股向前急窜了五六步,口里叫道:“哎哟,哎哟,老子有痔疮,你他XX的存心找事?”
唐百州笑着抱拳道:“对不起,我还当长痔疮的是他,原来倒是你。”
这时候,那边高大汉子已经一掀马鬃,翻身跨上马背,尚未坐好,瘦黄马猛的一个人立,早将那小子摔在地上,左右大伙儿全笑了起来,那小子发了狠,从地上猛的跃起,方要再上,瘦黄马陡的旋身,后蹄疾扬“蓬”地一声响,竟将那汉子踢出二三丈以外。
众大汉齐声么喝,都想帮着来擒住马儿,瘦黄马大展神威,两三个旋身,不一刻就踢倒了三四个,其他的大怒,纷纷从身上抽出匕首。
唐百州脸色一沉,道:“你们想干什么?”
众大汉陡的一围,把唐百州一人一马围在核心,瘦个子冷笑道:“你这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家伙,当真是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在长安城里直呼七爷名讳,破口侮骂,咱们就得给你点厉害。”
唐百州原想借他们带路前往李长寿的住所,见他们翻脸准备动手,担心被他们伤了马匹,恶念一起,啐道:“这是你们自寻死路,可怨不得姓唐的心狠。”
他也不拔剑,只轻轻一声断喝,身形展动,围着马儿四周一个圈子转下来,那七八个土混混哪经得料理,登时被他打翻了四个,另外两个断了腿,一个缺了胳臂,只余一个还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