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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厉奚见这中年丽人居然不畏自己的五阴掌力,心下也是暗惊,回口喝道:“你这婆娘是谁?我厉某人不认得你,最好你别来插管厉某的事,否则,可别怪厉某人下手狠毒。”
古若英脸上色为之变,冷冷道:“该死的孽障,如此嗜杀成性,今日须饶你不得,你有多大能耐,就请施展吧!”
神魔厉奚狂笑一声,凶性勃发,暗中运集十二成五阴掌力,陡地出手。双掌子推,向古若英直撞过来。
古若英冷笑一声,不避不让,吸气抬臂,直待那一股阴柔之力迫到近身,这才忽地翻转纤手,对着那一股阴毒掌风,一吸一推,倏忽间,但见神魔厉奚混身一阵颤动,登时面泛苍白,上下牙齿提对儿厮打,“唉”的一声才叫出口,人已向后倒坐了下去。显见得,他已被古若英反迫回来的阴毒之气所伤,自食恶果,中了五阴毒掌。
古若英久已不再存杀人之心,原本被厉奚狂妄之态所激,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及今见了厉奚那种痛苦之状,心里又觉不忍,摇头叹道:“孽障,孽障,你到了这步田地,还不肯回头猛省吗?”
神魔厉奚此时已口不能言,怀中虽有解毒之药,无奈手已不能转动,只用一双哀求的眼光,注视着古若英,目光之中,居是惭愧悔恨之意,渐渐,连目光也显得有些迟钝。
古若英微微颔首,向小绢道:“从他怀中取出解药来,先给他两粒。”
小绢依命撕开神魔厉奚的外衣,见他胁下一处特制的革囊中,正放着一瓶扁扁的小瓶,取了出来,拨开瓶塞,倒出两粒黄色药丸,塞到厉奚口中,又将解毒药丸分别喂了了尘上人和了慧师太,其余地便收在自己身上。
神魔厉奚感激地点了点头,双眼一闭,挤落两滴愧悔的泪水,垂首自行疗治内伤去了。
古若英慢步踱回厅前,谌度才已知这中年丽人不是等闲人物,赶忙向刁人杰递了个眼色,抛了手中长剑,拱手说道:“前辈玄功,我等仰佩不已,但不知前辈是怎么称呼?也好聆听教诲。”
古若英含笑说道:“老身久处荒山,多年不闻世事,诸位可曾听说过昔年武林中人人痛恨的魔头千手夜叉古玄真?他便是家父。”
谌度才骇然道:“古玄真老前辈已是数百年前震惊宇内的大名家,难怪老前辈玄功如此,在下等陋见浅识,失礼之处,古老前辈千万别怪。”
古若英笑道:“也没有什么,想家父当年横行大宇之内,何等威势,最后仍然落败在剑圣顾老前辈手中,落得含恨以殁,足见这武林中人的意气之争,名利之贪,是万万起不得的。
谌道友乃当今耆宿,刁寨主也是武林泰斗,怎的倒对这区区名利之念,勘它不透呢?”
刁人杰大是惶恐,一齐顿首谢道:“在下等资质愚鲁,已经倒行逆施,追悔已自不及,愿自此恭尊教诲,再无贪名图利的野心了。”
谌度才也满面愧意地道:“谌某也当从此返山,勤修正果,从此不再履及红尘,尚盼前辈度化。”
古若英点头笑道:“度化二字,老身愧不敢当,今后彼此切磋砥砺,老身倒是十二分欢迎的。”又回头向霍昆等人看了一眼。
霍昆连忙恭身说道:“在下父子也愿自今日起,力革前非,专心向善了。”
古若英道:“霍老师倒没有甚么,你那位少爷,却该多多严加管教才行。”霍昆混身冷汗,急忙拱手躬身答应。
古若英又向刁人杰道:“你得来那部剑谱呢?”
谌度才不待刁人杰答言,忙从身边取了出来,双手奉给了古若英,古若英接了,转手便交还了唐百州,然后笑道:“物归原主,于理该当,你别看人家唐百州三番五次来这儿捣蛋,今夜要不是他约了朋友,代你们把守了后寨。刁当家内眷,只怕又落在东海二怪手中,这足以见得,彼此虽有微隙,也不是深仇大怨,今后开诚相处,仍是要好的朋友……”
唐百州不待她说完,嘻皮笑脸的上前一步,笑道:“老菩萨,你答应我的事呢?”
古若英不由得又笑起来,说道:“你急什么?如今人都不见了,叫我替你求情又有什么用?”
唐百州一惊,这才想起刁淑娴一直未见现身,连忙奔回檐角一看,里面果然空空,已无刁淑娴人影,急得他又奔了回来。嚷道:“糟啦!新娘子跑啦,老菩萨,你快帮忙捏指算一算……。”
古若英笑道:“放心,她不会逃的,此刻小绢这丫头也沉不住气,她们两个已经迳往大竹河客店,人家女孩儿家,哪能像你这样皮厚?”
唐百州再看时,才只眨眼功夫,人丛中果然不见了小绢。原来刁淑娴见这儿大事已了,只怕露面见了父亲难为情,便趁小绢携药赶往大竹河时,悄悄随她而去。
古若英便含笑向刁人杰道:“今夜之事,你们也别过于记在心上,今后立心向菩,天必保佑,后寨易斌和萧林及东海手下,老身已派人开恩放他们自去,两家仍以至友相交,不可记恨,厉奚伤愈之后,嘱他安心回返唐古拉山去勤修正果吧!上国寺的金线蛇,也应该归还人家。”
刁人杰一一答应。古若英瞥了唐百州一眼,这才又道:“老身还有一事,要向刁老当家的讨个吉利。”
刁人杰忙称不敢,古若英笑道:“令媛也不小了,东床之选,据闻至今犹虚,老身替你做个媒,如何?”
刁人杰忙拱手谢道:“那敢情太好了,不知老菩萨是指的哪一位?”
古若英用手一指唐百州,道:“喏!这位唐大侠,你看怎样?”
刁人杰一见唐百州那张丑脸,心里便有些呕心,但唐百州不待他开口,早已上前施礼,道:“老岳父,这一回咱可没有瞎叫了吧!如来佛做的媒,我这个女婿不做也不行。”
刁人杰无奈,只得哈哈笑着,受了唐百州三拜。
古若英笑道:“好了,这儿事也完了,唐疯子,你该没有旁的事儿,还要老身帮忙了吧?”
唐百州闻言连忙作揖,笑道:“还没完哩,我这做师父的讨了师娘,徒弟还没有媳妇儿,老菩萨,你老人家大慈大悲,一体成全了那傻小子如何?”
古若英色脸一沉,道:“好一张利嘴,你还说呢,至今让我想起小翠那丫头,人里还是气,她私行逃离碧灵宫不说,我令小玉来擒她回山,她居然还敢抗不从命,反把小玉打伤。
反正她已不认是我碧灵宫的人,我看在你面上,不要这个门人,也就罢了,你还要我去大竹河看她那付假扮后的怪样子吗?”
唐百州还想多说,古若英拂袖而行,携了小玉,向寨外便走,临行了数步,又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停步向唐百州道:“唉!看在她跟我一场,我也不能再多怪她,你去对那丫头说,与她从此再不准假冒别人的内表弟什么似的,好好和小绢辅佐小保,行道江湖,但有一点,从此我再不许她进我碧灵宫的官门。”
说罢,移步如飞,眨眼已落下大巴山,隐入夜色之中。唐百州和谌度才等送了古若英,彼此也就分手告别,唐百州独自赶回大竹河,果然小绢和刁淑娴及罗文炳、赵文襄都已先回客店,蒲兆丰掌毒已解,傅小保春风满面,人丛中只少了那自称梁承彦内表弟的崔易禄,却多了一个羞人答答的小翠。
唐百州将古若英之意,向他们转述一遍,小翠又愧又悲,神情黯然,和小绢二人陪着傅小保,三人向唐百州侧身拜了三拜。唐百州将“玄铁锈剑”拔了出来,厉声道:“小伙子,今天要不是做师父的也在大喜之中,这一顿臭骂,是少不了你的,如今为师持剑授命,正式令你为魔剑第三代傅人,你总知道本门受命入门时,有什么重要门规吗?”
傅小保惶然道:“弟子不知,请师父令谕……”
唐百州大喝道:“蠢东西,这一点都忘了吗?凡我魔剑门人入门,都必须脱光了衣服的,这叫做入我门,精光相见。”
傅小保脸上登时通红,旁边的赵文襄等,却爆起轰雷也似的一阵笑声……。
恰在此时,突闻房门口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唐百州,你倒在这里开心哩,老朽的药物,现在哪儿?”
众人惊顾,却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当门而立,在他身边,立着一个中年妇人,妇人怀中尚有个稚龄女孩。唐百州一见那妇人,登时一震,敢情那并非旁人,却是他觅寻许久的师兄梁承彦遗孀——李氏大娘和侄女樱英。
罗文炳认得那白发老者,乃系神医逍遥子。
唐百州顾不得再行传人之礼,抢前两步,扑跪地上,哭叫道:“嫂子,你叫兄弟找得好苦……。”
原来神医逍遥子一路追赶唐百州,直入终南山,却意外在终南后山一个隐居异人处,得见李氏和樱英。一问之下,知是唐百州的师嫂和侄女,便携之同寻到川境来。
唐百州叩问师嫂别后,李氏才饮泣说出,那梁承彦设计陷害唐百州之后,李氏终日愧恨,以泪洗面。惨变发生之际,起因于夜间油灯被樱英打翻起火,廷及茅屋,李氏匆忙之中,仅抢了女儿,携了灵蛇剑谱逃出茅屋,梁承彦抢救物件,不幸竟被火势所困,以致焚毙在茅屋中。李氏无奈,才携女向后山逃遁,途中大意,将剑谱失落,被青阳三子拾去,不想却引起这场绝大风波来。
李氏唏嘘道出前情,愧悔得无地自容,唐百州反极力安慰,将药瓶归还了逍遥子,并为酬谢他代寻得师嫂及侄女,坚留他参与了自己和刁淑娴,傅小保和小绢、小翠的婚礼再走,这一件师父徒儿五人同日同地的成婚消息,一时在武林中传为佳话。刁人杰老怀开畅,在刁家寨上杀牛宰羊,大宴宾客,直热闹了将近一月,方才宣布退出江期,从此归隐。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