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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大成不愧是武林中人,说话豪爽,也很坦白。他告诉陈红萼,在这人种复杂的边陲异地,如果不是武功有点基础的人,可根本别想混下去。
他也很坦白的说,他已看出陈红萼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奇人,只是没法猜测,究竟为何事,才到这边陲小城中来。陈红萼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淡然一笑地,漫应道:“何以见得?”
伍大成拈须微笑道:“夫人,老朽虽然已届半百之年,但自信这双老眼还没有花……”
他的话没说完,店小二在门外促声说道:“老板,巴拉卡来了。”
伍大成脸色一变道:“他来干吗?”
门外传来一个破锣似的语声笑道:“伍老板,听说你这儿,新到一位美人儿,所以我特地前来开开眼界……”
门帘一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件皮袄的彪形大汉,已缓步而入。
不等室内的人有任何反应,彪形大汉已是目光一亮地呵呵大笑道:“好一个标致的美人儿!”
陈红萼目光一扫之下,已将这个被店小二称为巴拉卡的人打量清楚。
此人年约三旬上下,高鼻梁,绿眼睛,白皮肤,却有着汉人的黑头发,很显然,是一个有着一半罗刹血统的混血儿。
伍大成霍地站了起来,沉声喝道:“巴拉卡,你好大的胆子!”
巴拉卡笑道:“伍老板,我巴拉卡色胆包天,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伍大成截口叱道:“给我滚出去!”
巴拉卡脸色一沉道:“伍大成,这妞儿既不是你亲娘,又不是你女儿,你紧张个屁!”
伍大成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一个身躯,也抖个不停,但却被陈红萼以真气传音给止住了:“老人家稍安勿躁,且听听那厮,胡诌些什么……”
伍大成精目中异彩一闪,深深地向陈红萼盯了一眼,才坐了下去。
须知以真气传音说话,必须是内家真气,到达某一个特定境界时,才能办到。
伍大成也算是半个大行家,他,尽管曾经当过镖局的总镖师,内家真人,却还不到以真气传音的境界。目前,陈红萼这一表示,业已证实了他的观察不错,他的确是遇上一位深藏不露,高明得令人莫测的武林奇人了。
也因为如此,他才很放心,而心平气和地坐了下去。
巴拉卡自然不明白个中原因,见到伍大成的态度忽然软化下来,还以为是被自己的气焰给压服了哩!
因此,他也在一旁坐了下来,向陈红萼投过暖昧的一笑之后,才向伍大成说道:“伍老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伍大成“唔”了一声,说道:“我正听着。”
巴拉卡注目笑道:“伍老板,我巴拉卡喜欢漂亮的妞儿,在这塔城中,是妇孺皆知的,这一点,你总该承认吧?”
伍大成点头道:“不错,我承认。”
巴拉卡接道:“可是,你那两位绮年玉貌,艳冠塔城的女儿,我却始终不曾侵犯过,这,能不能算是够朋友呢?”
“够,够,”伍大成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含笑反问道:“这个,对你来说,也很够朋友吧?”
巴拉卡讪然一笑之后,却是脸色一沉道:“伍老板,俗语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往,我巴拉卡在你的拳头下吃过亏,现在,可情况不同了。”
伍大成淡然一笑道:“我可一点也看不出来。”
巴拉卡接道:“希望你别看出来,真要看出来,面子上就不太好看了,我想,你自己也明白,在这塔城中你一向是英雄无敌。”
不等对方开口,又立即接道:“现在,咱们不妨撇开来说,我仍然不侵犯你的女儿,你也别管我的闲事。”
伍大成笑道:“最近这五年以来,我都不曾管过你的闲事呀!”
巴拉卡接道:“现在,希望你也别破例。”
扭头向一直冷眼旁观的陈红萼笑道:“这位姑娘,咱们走吧!”
陈红萼笑问道:“走?去哪儿呀?”
“自然是去我家。”巴拉卡含笑接口道:“我家在塔城是首富,我也还没正式成婚,你跟着我,要什么有什么,可以说是走运啦!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位伍老板看。”
陈红萼向伍大成笑问道:“伍老人家,这位说的,可不假吗?”
伍大成点点头道:“不假,一点都不假。”
“那么。”陈红萼注目问道:“他家的钱是由哪儿来的,这厮平常又糟塌过多少良家妇女?”
伍大成苦笑道:“这个……老朽……老朽……”
陈红萼扭头向巴拉卡沉声喝道:“巴拉卡,你自己说!”
巴拉卡呵呵大笑道:“这,不像抢亲,倒有点像是官大人问案啦!”
陈红萼冷笑一声道:“你明白,那是再好不过。”
“别作戏了!”巴拉卡暖昧地一笑,伸手向陈红萼的手臂抓了过来,道:“要作戏,咱们去床上作……”
话没说完,却突然发出杀猪般似的一阵惨嗥声来。
一旁近在咫尺的伍大成,但见陈红萼的右手一晃而回,根本就看不出她有什么动作,巴拉卡蹲下去嗥叫起来。
陈红萼目注他脸色痛得铁青的巴拉卡,披唇冷然一哂道:“还要不要去床上作戏呀?”
巴拉卡边嚷边哀求道:“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陈红萼却目注伍大成,问道:“伍老人家,这厮汉语说得很流利,究竟什么来历?”
伍大成答道:“他的母亲是中原人,但父亲却是罗刹人,这小子颇有语言天才,不但汉语说得流利,罗刹语和本地各民族的土语,也都精通……”
为了避免听到巴拉卡那狼嗥鬼哭的叫嚷声,这当口,陈红萼已凌空扬指,解除了巴拉卡所受的禁制,并向伍大成问道:“这厮的父母,为人如何?”
伍大成目注蜷缩一团,仍然躺在地下的巴拉卡,却是答非所问地,苦笑道:“这厮已经惩治过了,还请夫人高抬贵手放他走吧!”
“我并没留他。”陈红萼淡然一笑之后,才向巴拉卡沉声喝道:“装什么孙子!还不给我站起来!”
不知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心中仍在担惊受怕,巴拉卡一直躺在地上抖个不停,直到听到陈红萼的喝声之后,才挺身站了起来,满脸惶恐神色地问道:“姑娘,小的可以走了吗?”
陈红萼冷然接道:“走是可以走了,但……”
不等她说完,巴拉卡已截口接道:“多谢姑娘!”口中说着,抱拳一礼,便即待转身离去。
陈红萼沉声叱道:“给我站住!”
巴拉卡一个哆嗦,苦笑着问道:“姑娘还有何吩咐?”
陈红萼注目冷然说道:“巴拉卡,我郑重警告你,你如果不洗心革面,好好作人,再犯在我手中时,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便宜事了。”
巴拉卡显得非常恭驯地,连连点首道:“是,是,小的一定改过自新,好好作人。”
陈红萼挥手沉声接道:“给我滚!”
“是!”
目送巴拉卡连冲带撞地,离去之后,陈红萼才向伍大成笑道:“伍老人家,现在,您可以说明那厮的背景了!”
伍大成一叹道:“夫人,这厮狼子野心,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陈红萼接道:“所以,我才需要知道那厮的背景,以便待会需要出手时,也好有个斟酌。”
“夫人说得是。”伍大成轻叹一声道:“说起巴拉卡的这一家,不但在这塔城是一霸,即使在这边疆方圆三五百里的范围内,也是声威显赫的人物。”
陈红萼“哦”了一声道:“这厮身手也不赖,看来,他那父母的武功,一定相当高明?”
陈红萼接问道:“老人家与那厮的父母交过手?”
伍大成苦笑如故地,道:“还不是为了这厮想动我两个女儿的脑筋,当时我气愤不过,豁出了老命揍了他一顿,本以为他的父母会替他复仇的,不料那老两口却仅仅是点到为止,而并不难为我。”
陈红萼接道:“此说来,他的父母,还不算太坏嘛!”
伍大成道:“那是一对老狐狸,想将我收为己用,才没下杀手,而老朽为了苟安下去,也不得不虚与委蛇,才算是维持一个和平共存的局面。”
陈红萼又“哦”了一声之后,才注目问道:“对了,怎么没看到二位令嫒?”
伍大成正容接道:“小女已于五年之年,随同一位隐居阿尔泰山的佛门高人习艺去了。”
接着,又抬手一拍自己的额角道:“现在,距过年只有三天了,以往,她们每年都会回来过年的,我想,早晚也该要回来了。”
话锋再度一顿,又含笑接道:“夫人能否在这儿多住几天,过了年再走呢?”
陈红萼笑了笑道:“看情形再说吧!如果为了方才的事,惹出麻烦来,恐怕我想提前走,也不可能哩!”
伍大成微微点首之间,陈红萼又注目问道:“对了,伍老人家该将那巴拉卡的父母,替我详细介绍一下了。”
“好的。”伍大成沉思着接道:“巴拉卡的母亲姓卡,名金玲,是中原武林中,黑道上的一个魔女,由于在中原混不下去,才逃到边疆来避风头,却由于臭味相投,与朱都可夫一拍即合而结成夫妇。”
陈红萼忍不住笑道:“朱都可夫就是巴拉卡的父亲?”
“是的。”伍大成接道:“朱都可夫的情形,不如卞金玲,由于在他自己国内混不下去,才到边疆来闯天下,这短短二三年的工夫居然已成为这儿的土皇帝。”
陈红萼注目问道:“他们的劣迹很多吗?”
伍大成一挫虎牙道:“可以说是擢发难数。”
陈红萼接问道:“这儿的地方官,也不过问。”
伍大成苦笑道:“夫人,古往今来,你可曾听说过,有几位地方官,不向当地的恶势力低头的?何况这儿是一个两不管的地区,作官的,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只要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安安稳稳地,混过自己的任期,也就行了,谁愿意去开罪地头蛇哩!”
陈红萼注目问道:“如此说来,这老两口算是死有余辜也?”
伍大成正容接道:“一点都不错。”
陈红萼一挑秀眉道:“如果我将他们杀了,会不会给地方上惹麻烦?”
伍大成笑道:“不会的,夫人如能替这儿的老百姓除此一霸,就是这儿的万家生佛,一般人感激之不暇,怎会有什么麻烦。”
陈红萼毅然点首道:“那我就这么决定了。”
伍大成神色一整,说道:“夫人的武功,老朽自己是信得过,只是,对方人多势众……”
陈红萼截口接道:“那不要紧,我只要诛除元凶首恶就行了。”
伍大成连连点首道:“夫人说得是,必要时,老朽也可以略效棉薄……”
门外,传来一声娇笑道:“爹,您看是谁来了?”
伍大成不由色然而喜道:“两个丫头已经回来,那是再好不过啦!”
门外的娇语声接道:“爹!师傅也来了,您也不出来迎接……”
伍大成连忙起身,还来不及接腔,一声清朗佛号,也适时传来:“阿弥陀佛贫尼这厢有礼。”
随着话声,一位灰衣老尼,两位青衣少女,已缓步含笑而入。这一来,少不了又是一番热闹。
灰衣老尼看来约莫五旬上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