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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笑了笑道:“在下洗耳恭聆!”
覃紫云正容说道:“知机子曾跟我们说过,他由阿尔泰山到达中原途中,曾经将他的本门武学,分缮成两个小册子,放在某一并不显眼之外,以便有缘人获得。”
“那两本小册子中,有些招式,比覃逸所获的秘芨正本更玄妙,同时,末尾也将他自己的来历和遭遇说明,并附注着,凡有缘获得此小册者,可不必尊他为师,但却有义务替他复仇……”
李唐截口一“哦”道:“你这一说,我明白了,而且,看情形,他也没有要你尊他为师?”
“是的。”覃紫云含笑接道:“他对我们两姊妹,不但没有要求尊他为师父,也没有要求我们替他复仇。”
李唐笑道:“完全是为了投桃报李,报答你们对他的救命之恩?”
覃紫云点首接道:“不错。”
李唐蹙眉接道:“知机子这个人也未免太那个了一点,竟然将那种旷代武学,随便留置路旁,万一给坏人获得,岂非更加天下大乱吗?”
覃紫云接道:“他有他的一套道理,他说,如果是天心不乱,则两本小册子,会落在好人手中,否则,一切都是天意,他自己不负撒播乱源的责任。”
李唐苦笑道:“这个人的心理,可能有点不正常。”
覃紫云“唔”了一声道:“一个受过如此大的刺激的人,心理上有点不正常,也是很平常的事。”
李唐苦笑了一下道:“知机子是否也跟你们提过乃师的藏宝一事?”
“提过的。”覃紫云接道:“他说,那藏宝处的禁制,没人能破解,但如果是有缘获得那藏宝的人,一经走近,那禁制就会自动消失。”
李唐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声。覃紫云娇笑道:“怎么忽然叹起气来了?”
李唐漠然地接口道:“当有一天,你们接受报应时,也就会领悟到我目前心情了。”
杜碧霞忽然抢先说道:“别拿什么因果报应来希望我们改变对你的安排,我们姊妹俩不信这一套。”
李唐苦笑道:“我并没这个意思,也不敢存这种奢望,只希望你们能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儿子。”杜碧霞娇笑一声道:“你想,我们会吗?”
李唐不由脸色一变,但他没再接腔,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声,半晌之后,才又注目问道:“知机子是否还活着?”
杜碧霞反问道:“你问这些干吗?”
李唐接道:“不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这位等于是引起目前这一场江湖劫杀的人,结果如何?”
杜碧霞笑了笑道:“这问题,我们没法奉告。”
“你们没有杀他?”
“我们为什么杀他?”
覃紫云却含笑接道:“一个功力被废,元气大伤的孤独老人,不须要有人杀他,他也不会活得太久的了。”
李唐冷冷地一笑道:“说得有理,说得有理。”
杜碧霞淡然一笑道:“副座,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好好的休息吧……”
三天之后,约莫是初更时分,于君璧以一位商人的姿态,进入府前街的一家茶馆中。
这是一家规模很小的茶馆,只有二十多个座位,在苏州城中,像这样的小茶馆,算得上是每一条街上都有的。
此时,虽然茶馆中只有四五位茶客,但于君璧却拣了一个最靠近里间的角落坐了下来,叫了一壶茶,四色点心,悠然自得地品尝起来,他的一双精目,却是有意无意之间,不时向其余的茶客打量着。
约莫袋烟工夫过后,另一位中年商人匆匆地走了进来,迳自走向于君璧的座前,人还未到,已是满脸歉笑道:“鱼兄,对不起,累你久等了。”
此人是于君璧安置在幽冥教中的眼线伍少朋,前次营救杨天佑的夫人,曾经发挥过很大的作用,此刻,他们两人都已改装易容,也很自然地将于君璧叫成“鱼兄”。
于君璧淡然一笑道:“不要紧,我也是刚来。”
伍少朋一面在于君璧的对面坐下,一面说道:“还有那一批货色,也还没收齐。”
于君璧注目问道:“还要多久呢?”
伍少朋沉思着,道:“可能还须要三五天才行。”
“没关系,”于君璧含笑说道:“我可以等,难得到贵地来一次,趁这机会浏览一下附近的名胜古迹也好。”
伍少朋笑道:“鱼兄真是雅人,经商还不忘游山玩水。”
于君璧浅浅地饮了一口茶之后,才笑了笑道:“我算是忙里偷闲,附庸风雅,老弟可不许笑我。”
“哪里,哪里。”伍少朋连忙说道:“这几天当中,小弟当以识途老马的姿态,聊尽地主之谊。”
“那我先谢了。”
场面话交代过后,伍少朋却借着饮茶的机会,以真气传音道:“于大侠,这几天的演变,对我方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于君璧禁不住脸色微变道:“此话怎讲?”
伍少朋说道:“魔宫中,在这几天内,有了极大的变化……”
接着,他将幽冥教中,李唐制住覃逸,杜碧霞,覃紫云二人制住李唐的连番剧变,简略地,以极低的语声说了一遍。
于君璧蹙眉一“哦”道:“这倒的确是一个非常意外的变局,只是不知那二位宫主,是以什么手段,才获得这一控制大权的?”
伍少朋说道:“详情我还没弄清楚,因为我的地位还不够参与机密,不过我已知道包文虎,百里居二人,已成了两位太上的入幕之宾,而且,也是权位仅次于二位太上的,炙手可热的人物。”
于君璧点点头,又注目问道:“关于覃逸与李唐二人的子女呢?”
伍少朋道:“目前还不知道,不过,这几天中,所有的公主,太子,以及那位李明远李公子都不见了,这些人,身手都相当高明,目前又正当用人之际,我想,他们不会被杀,却有一个对我们非常不利的可能,但愿我是杞人忧天就好了。”
于君璧注目问道:“伍兄是担心他们也会受到和李唐一样的待遇,用来对付我们?”
“是的,”伍少朋微一点首,说道:“所以,我才说,这一变局,对我们是非常不利。”
第十八章 长街流侠血 绝地遇高人
于君璧轻叹一声道:“事情既已发生,我们也只好另筹良策来对付他们了。”
他的话声未落,靠近大门口的座位上,忽然传来一个阴冷语声道:“不必费事,你们两个,也该歇息一下了……”
于君璧、伍少朋闻声心头一凛,不约而同地循声投注。
那说话的,是一个身着蓝布袄裤的短装汉子,当于君璧、伍少朋二人向他瞧去时,他却向着他们眦牙一笑道:“在下说的,正是二位。”
这回,他们听出端倪来了,那短装汉子,是岑浩然所乔装。
于君璧、伍少朋二人进来还不算久,茶馆中也没增添新的人,岑浩然所乔装的这个短装汉子,算得上是唯一新添的茶客,但由于他一进门就坐在大门口,距离在十丈以外,才并未对其特加注意。
因此,尽管于君璧、伍少朋二人,是以最低的语声在交谈着,但对岑浩然这等高手来说,只要屏息凝神,是可能完全听得清楚的。这情形,对于君璧来说,心中可实在不是滋味。
但他还没接腔,岑浩然却又含笑说道:“于大侠,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在下是奉命清除内奸,所以,只要你于大侠不插手,岑浩然也决不留难你。”
于君璧淡然一笑道:“你说得真好听,凭你那几下子,能够资格留难我么!”
岑浩然笑道:“于大侠说得不错,凭我这几下子,可能是留不住你,但却另有留得住你的人,你要是不相信,我马上给事实你瞧瞧。”不等对方接腔,立即扬声喝道:“有请副座!”
如响斯应地,一道人影,由对街的一家餐馆中疾射而来,现出一位青衫文士,向着岑浩然沉声问道:“有何吩咐?”
此人正是前此冒充李致中,经复容手术后,却被杜碧霞,覃紫云二人所控制的李唐,由于他是陌生面孔,所以无须易容,而以复容后的本来面目出现。
目前的于君璧、伍少朋二人,算得上是已经大略知道李唐受制的情形的了,尽管他们都还不曾见过李唐复容后的面目,但由岑浩然方才的这一声“有请副座”,已明白其是什么人了。
既知其是什么人,也知道对方不好惹,在目前这种人单势孤的情况之下,如果当机立断,立即由后门冲出,应该是可以脱出重围的。
但武林中人,争的是一个面子,尤其以于君璧目前的武功和身份,怎么说也不会不战而逃。
同时,他心中也有点不服气,存心要试试李唐的深浅,试试这位已被杜碧霞、覃紫云二人以非常手段控制着的李唐,究竟有什么神奇的表现。
因此,李唐一出现,他立即向伍少朋以真气传音说道:“伍兄由后门先退。”
伍少朋传音说道:“咱们一齐退。”
“不……”
于君璧第二句话还只说出一个“不”字,岑浩然却已沉声喝道:“副座先拿下那个叛徒!”
话声中,并抬手向伍少朋一指。此情此景,于君璧自然不会让李唐得逞。
因此,岑浩然话出同时,他也震声大喝:“伍兄速退!”
“来不及啦!”
话是岑浩然说的,此人也真够阴损,口中狂笑着,人却扑向正准备凝神与李唐一战的于君璧,并沉声说道:“于大侠,咱们也该活动一下筋骨吧!”
于君璧一面挥掌相迎,一面冷笑一声:“凭你也配!”
于君璧是凝足真力,准备与李唐全力一搏的。
就平常的观察所得,岑浩然自信不会比于君璧差上多少,所以他想缠住于君璧,好让李唐将伍少朋生擒,不料他估计错误,双方掌力一接之下,当场被震得连退三大步。
也就在此同时李唐却已扑向伍少朋。
伍少朋自不会束手就擒,何况他本身功力也相当高明。
因此,当李唐狞笑着向他扑过来时,他已亮出长剑相迎。
但李唐的功力,本就高过他甚多,目前在药物控制之下,更是显得高深莫测。
当伍少朋的长剑,奋力相迎时,李唐却以空手入白刃的手法,一下夺过他的长剑,同时左手凌空一点,已制住他的右“肩井”大穴。
这当口,于君璧虎吼一声,舍却岑浩然,向李唐飞扑过来。
但岑浩然一退之下,也立即横里拦截,又将于君璧缠住。
也几乎是在此同时,另一道人影,由大门口飞投而入,扑向李唐。
这刹那之间,算得上是人影纷飞,令人眼花缭乱。
只听一声闷哼,一声惨号同时发出。
那声惨号,却是那由大门口扑向李唐的人所发出。
那是杨夫人古映红的表兄王长亭,他是被李唐夺自伍少朋手中的长剑,一剑贯胸。
王长亭的身手,比起伍少朋来,还要高上一二筹,以如此高明的身手,居然于一触之下,即被一剑贯胸,则李唐身手之强,已不难想见。
这些,说来虽嫌冗长,但却都是于人影纷飞的刹那之间所发生的事。
于君璧目睹此情,愤怒莫名地拔剑攻向李唐,并怒叱着:“老贼吃我一剑!”
王长亭虽然被一剑贯胸,却并未当场倒下,并还强提一口真气,震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