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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扇夫人这一坐息下来,就是两个多时辰,功力一收,便带着小瑾,向李中元他们住处跑去。
小瑾但见玉扇夫人神色一片肃然,也不知那天狼丹有何不妥之处,心中真替李中元捏了一把冷汗。两人到得李中元夫妇所住的小天地里,玉扇夫人大叫一声,道:“小兄弟,老姐姐,这一辈子都感激你不尽了……”
小瑾—听,原来是这回事,暗自吁了一口气,笑道:“夫人,你真吓死瑾儿了呢。”
同时,屋内简又青也闪身迎了出来,笑着一面请玉扇夫人就座,一面说道:“夫人,恭喜你完全康复了。”
玉扇夫人望着简又青一笑道:“小妹,别夫人夫人的了,你难道不见中元也叫我大姐姐么?”
简又青恭敬不如从命地马上改口叫了一声:“大姐姐!”
玉扇夫人点头应了一声,接着娥眉一挑道:“中元呢?”简又青道:“他又走了。”
王扇夫人眉头一紧,说道;“刚回来又走了,你们难道什么事都要他亲自出手吗……”
语气未免说得太重了一点,话声出口,玉扇夫人自己也察觉到了,立时一敛口,讪讪地笑了一笑,接着道:“小妹,你可别怪大姐姐心直口快,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简又青点头轻声一叹,说道:“可不是!”
玉扇夫人一震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简又青愁容满面地道:“不知怎样,我们二师兄和三师姐,落到天毒谷手中去了。”
玉扇夫人黛眉一颦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简又青又轻轻一叹,道:“算来已有七八天了。”
玉扇夫人“唉!”的一声,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哩!”
简又青暗暗忖道:“对你早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心中这样想着,可没敢直言说了出来,脸上泛起一道苦笑的笑纹,道:“天毒谷指名要和拙夫一谈,小妹怎敢惊动大姐姐。”
玉扇夫人道:“你哪里知道大姐姐与天毒谷有着特别关系,大姐姐要早知道了,有我一句话,天毒谷敢不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无事。”
话声一路,立即又转头向小瑾挥手,道:“去把老金叫来!”小瑾领命如飞而去。
简又青皱了一皱秀眉,道:“大姐姐,依小妹之见,我们和天毒谷这回事,你大姐姐最好不要过问。”
玉扇夫人一怔道:“怎么?你不相信大姐姐的话?”
简又青道:“小妹岂有不相信大姐姐的话之理,这件事情,只怕要把大姐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玉扇夫人笑道:“没有什么左右为难的,就这些日来观察,老姐姐对你们已经有了深切的了解,大约不对的方面,该是邬化龙而不是你们,到时候邬化龙如果不识相,我老姐姐只有对他不客气了。”说话的浯气,笃定得很。显得对邬化龙有着过份的信心。
这时小瑾已带着金不换走了进来。
金不换见过简又青,转向玉扇夫人欠身道:“夫人有何吩咐?”玉扇夫人吩咐道:“你马上动身赶到天毒谷去向邬化龙说,他与李大侠之间的恩怨纠纷,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待老身到场之后再说。”
金不换应了一声:“遵命!”身形一转,就待转身而去……
简又青这时却不能不抢着先把话说个明白,当下轻喝了一声,道:“金大侠,请慢走一步。”
金不换身形一顿,回身一礼,道:“李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简又青向金不换歉然的笑了一笑,说道:“大姐姐,小妹还没有把话说明白了哩!”
玉扇夫人一笑道:“你有什么话,你说罢。”
简又青道:“大姐姐,可知拙夫与邬化龙之间有什么梁子?”
玉扇夫人一怔,笑道:“管他什么梁子,天大的事,老姐姐也管定了。”
简又青长声一叹道:“邬化龙可能就是中元他们的杀师仇人啊!”
玉扇夫人猛然一震,道:“此话当真吗?”
简又青道:“其中情节虽然非常复杂,大体上已经没有多大的疑问了。”
玉扇夫人脸色一变,跺脚骂道:“混帐东西,小妹,跟老姐姐走,我们一同去找邬化龙去!”
玉扇夫人服用天狼丹之后,发现李中元竟然暗中帮她达到了梦寐难求的修为进境,她对李中元已是铭心刻骨,感激得不得了,诚心要帮李中元一个大忙,当下不容分说,便要简又青随他们一同去找邬化龙。简又青因为天毒谷是以施毒用毒闻名于世的阴谋门派,心里也非常为李中元他们担心,微一沉思之下。便决定随同玉扇夫人前往一行。
简又青把家中的事,作了适当的安排,又派人去通知威公府,一行人便急如星火般出了长安。
简又青起初以为玉扇夫人要带她赶到天毒谷去,讵料,玉扇夫人真有一手,离开长安不久,便直指甘肃边境子午岭奔去,将到子午岭的时候,玉扇夫人嘱咐简又青道:“到时候见了邬化龙,你看大姐姐眼色行事,能不表明你的身份,最好不要表明你的身份。”
简又青点头答应了,心里却是有点纳闷的忖道:“既然要我来,又顾虑多端,这又何必呢?”
到得于午岭,玉扇夫人忽然指着一个暗号。问金不换道:“老金,子午岭附近是不是有一个枣林?”
金不换点头道:“不错,于午岭东北确有一个枣林。”
玉扇夫人道:“邬化龙就落脚在枣林,你先走一步,告诉他,我来了。”
金不换应了一声,“是!”飞身先向枣林奔去。
金不换走后,玉扇夫人才领着简又青与随身四婢向枣林走去。
过了子午岭。行不多久,果然有一片极大的枣林,远远望去,只见树上开满了小黄花,重重叠叠,一片花海。
一阵微风吹来,花香袭人,玉扇夫人却是了皱眉头,道:“邬化龙在花香之中做了手脚,小瑾,取出药丸来,每人服用一粒。”
小瑾伸手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子,每人分了一粒药丸,玉扇夫人也不例外,她也服了一粒。
大家缓步而行到枣林之前,只见枣林之内闪身现出四个汉子,大喝一声,挡住了玉扇夫人等去路。玉扇夫人黛眉一扬,道:“你们谷主难道没有告诉你们老身要来……”
玉扇夫人已派金不换先行前来传话,这时不但不见有人前来迎接,反而现出四个阻路之人,心中大是不乐。
她方待发作之际,只听枣林之中传来一声呼声,道:“董阿姨,请担待则个,家父因为正在陪着几位贵宾,不能前来相迎,侄女这里谢罪了。”
声到人到,眼前人影一闪,飞也似的射到一个少女,向玉扇夫人怀中投来。
玉扇夫人笑面一开道:“小梅,你也来了。”
伸手接住了那少女,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被李中元从高一鸣等人手中救出来的邬秀梅。
邬秀梅在五扇夫人怀中偎了一偎,秀目一掠,落在简又青身上望了一望,道:“这位姐姐是谁呀!梅儿没见过哩!”
玉扇夫人一笑道:“没大没小的,你该称她一声阿姨才是……你就叫她胡阿姨好了。”
邬秀梅微笑中点头叫了一声:“胡阿姨!”简又青答道:“不敢当!不敢当!”
玉扇夫人拍着邬秀梅的肩头道:“小妹,秀梅也算是大姐姐半个徒弟,你这阿姨是当得一点不勉强,不要客气了。”
简又青也不便再说些什么,只笑笑而已。
说话之间,大家已移步向枣林之内走去,穿过枣林,里面是一座颇为宽大的庄院,邬秀梅领着玉扇夫人等人,绕过前厅,到了后院。
玉扇夫人打量了后院厅堂一眼,道:“你娘呢?她难道没有来?”
邬秀梅说道:“娘又病了,她哪里能来。”
玉扇夫人道:“你娘既然病了,你为什么不留在谷中照顾你娘?”
邬秀梅道:“阿姨,你不知道,梅儿原是来替娘找药,药没找到,却惹了—肚子窝囊气,……后来,忽然接到爸的飞信传唤,这才来到此地,说来梅儿也不过比你早到二三个时辰。”
玉扇夫人笑道:“你总是不安份,到处惹麻烦,这次又招惹上了什么人?”
邬秀梅道:“我也没弄清那是些什么人,那些人可厉害得很。我在他们手上没走上十招,就被他们擒住了,不过后来我可出了一口气,用王水打得他们落荒而逃。”
玉扇夫人道:“你不是被他们擒住了么?又哪来反败为胜的机会?”
邬秀梅笑着道:“啊!是这样的,我被他们擒住之后,想起娘的病,不由得伤心哭了起来,这时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又把我救出来了。”
玉扇夫人道:“那是一个什么人?”
邬秀梅道:“年约二十七八岁的一个年轻人,他的功夫可相当高明,可惜他没留下姓名就匆匆的走了。”玉扇夫人道:“那你找到药没有?”
邬秀梅摇着螓首道:“没有!……后来才知道天狼老人早就死了。那些人只不过盘据狼人谷的一批来历不明的人,后来连那批人都找不到了,哪还找得到想要的药物。”
玉扇夫人眼珠一动道:“你找药找到狼人谷去了,准备找什么药?”
邬秀梅道:“梅儿原是想向天狼老人要一粒天狼丹,这样看来,那天狼丹是再无处可找了。”
简又青的立场本来与天毒谷乃是水火不容,可是她为人心地善良,见邬秀梅为母求药,乃是出于一片天性纯孝,不由非常同情,当下毫不考虑的一笑问道:“你要多少粒天狼丹呢?”
邬秀梅道:“只要有一粒就够了。”简又青道:“好,我替你想办法弄一粒送你。”
邬秀梅惊喜之下,睁着一只大眼睛,兀自不敢相信地道:“胡阿姨,你不是骗我的吧!”
玉扇夫人接口笑道:“你胡阿姨向来说一不二,你还不赶快先谢胡阿姨!”
邬秀梅明眸之中,涌出一眶盈盈湖水。扑身拜倒简又青膝前,哽声说道:“梅儿谢谢胡阿姨,将来永远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简又青伸手拉起邬秀梅,心中恻然地忖道:“想不到邬化龙还有一个这样孝顺的女儿,就看在她这片孝心份上,也不能叫她一同遭报……”
心念转动之间,蔼然一笑,道:“一粒天狼丹算得了什么,快请起来,不要折了我。”
邬秀梅依偎着简又青,讪讪地道:“胡阿姨,你什么时候可以弄到天狼丹呢?”
简又青侧头想了一想,道:“这个,得看什么时候找到那朋友而定。”
邬秀梅心急情切的道:“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梅儿,梅儿吩咐下去,要大家帮着找好不好?”简又青暗暗一皱眉,正不知如何回答之际,玉扇夫人已是接口道:“梅儿,你真不懂事,你要这一嚷嚷,岂不是给你胡阿姨的朋友找麻烦,人要知道了他有天狼丹……”
“哪一位有天狼丹?……”蓦地有人在厅外接上了话。
简又青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五六十岁左右的清瘦老者,堆着—脸笑容,缓步走进厅来。
玉扇夫人向简又青使了一个眼色,站了起来笑道:“邬兄,我们不速而来,打扰了你吧!”
邬化龙外表看来,文质彬彬,很像一位老学究,一面有礼的望了随同玉扇夫人站起来的简又青一眼,一面含笑道:“董大姐,你的到来,小弟正求之不得,请都请不到哩!”
玉扇夫人回头一指简又青道:“这是小妹的一位小妹,胡玉娇姑娘。”
简又青欠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