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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夫人道:“我们是脚踏实地,现兑现。”
李中元冷笑一声,道:“你们不是故意为难么,翠谷藏珍又不是可以带在身上的东西。”
多宝夫人道:“你可以将藏珍密谷告诉我们,我们派人查证一下就可以了。”
率中元道:“翠谷藏珍,离此远在数千里之外,一来二往非三五十天莫办,难道在下得在这里困三五十天么?这未免太伤感情了。”
多宝夫人道:“我们用不着三五十天,只要七八天工夫就可证实一切了,而且在这七八天之间,你大侠是我们的上宾,除了不能出谷之外,予取于求,任你遨游享受。”
李中元一甩手中手铐道:“这副劳什子呢?”
多宝夫人笑道:“这副东西轻巧美观,又不碍着大侠什么事,大侠把它当作装饰品戴在身上,有何不好。”
李中元“哼!”的一声道:“要是夫人异地而处。不知你是否还说得出这种风凉话来。”
多宝夫人大声笑道:“大侠,你在这方面就差得远了,一个人要不能自我解嘲,开朗胸心,那你就只有自困愁城了。”
李中元没想到多宝夫人能说出这种深具人生真谛的话来,怔了一怔,一笑道:“夫人说得有理,在下敬领教益,但是在下目前就有一件事,实是放手不下,夫人又当何以教我。”
多宝夫人道:“什么事?”
话声出口,微微一顿,马上又有所悟接道:“可是要到困龙愁去办什么事?”
李中元点头道:“正是。”
多宝夫人道:“你不能十天八天之后再办么?”
李中元道;“在下约同少林武当高手而来,人多目标大,势难拖延。”
多宝夫人望了于婆婆一眼,两人嘴唇微动,商量了几句,多宝夫人点了一点头,转向李中元一笑道:“老身替你跑一趟如何?”
多宝夫人她隐身在这里,又在峭壁之上暗中有着安排,分明也是对因龙愁有所图谋,只不知他们用心何在?是不是就是龙玲玲的关系人?
不管怎样,这件事李中元不能实话实说,更不能请多宝夫人代劳,只有着苦笑,摇着头,道:“不敢有劳夫人。”
多宝夫人笑了一笑,道:“那你准备怎样办呢?”
李中元沉思了一阵,道:“在下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知两位前辈能否通容?”
于婆婆道:“者身生平从未对人有过如许好感,但对你,却甚为例外,你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说出来听听,只要能够给你方便就是。”
李中元道:“请两位老前辈先把在下那三位朋友放了,让他们率领少林武当两派高手自己去办好不好?”
多宝夫人轻蔑地一笑道:“你自己不去他们能办得了么?”
李中元道:“一切早经在下策划周详,他们只不过是照计行事,有没有在下参与,都是一样。”
于婆婆又与多宝夫人用传音神功商量了一下,然后点头道:“老身可以考虑答应你这样做,你们到底要到困龙愁去做什么? 希望你能说个明白。”
李中元为难地道:“一定要说个明白么?”
于婆婆道:“照说,我们合作成功之后,你就是老身手下副首领之一,你的事也就是老身的事,老身有助你达到目的的义务,老身虽无爱于那些黑龙会的后生晚辈,但他们里面有不少却是我们自己的人,我们不得不顾到这一点,同时,如果不影响他们的身份的话,老身也可传令,要他们暗中相助一臂之力。”
说得有情有义,可是听得李中元直皱眉头,而事实上,他也不能不说,当下眉头一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在下就只好实说了。”
于婆婆含笑道:“你向老身说了实话,一定不会后悔。”
李中元遭:“说起来我们这次前往困龙愁目的只在一个小孩子,我们想把他从黑龙会手中救出来。”
多宝夫人惊:“咦!”一声,道:“是一个什么小孩,如此重要,把少林武当两派的高手都请来了。”
反正是唬人,李中元面色一肃,率性唬到底道:“一位小王爷。”
于婆婆与多宝夫人不由得同是一震,道:“一位小王爷!黑龙会的评语,佩服之至。”
李中元真绝,还乘机拍了她们一记马屁。
于婆婆与多宝夫人相对望了一眼,显然真被他唬住了,两人又用传音神功商量了一阵,于婆婆点了一点头道:“李大侠,我们是诚心诚意希望和你合作,所以,这件事情,我答应你了,放过那二个和尚和一个道士,不过,有一点也希望你能做到。”
李中元暗暗心喜道:“老前辈有什么话请说。”
于婆婆道:“希望他们能答应老身,他们少林武当两派,不得过问你我之间的事情,他们能立誓答应这一点,老身马上就放他们的人。”
李中元道:“这个在下要先和他们商量商量,他们少林武当两派最重允诺,只要答应了,便绝对可靠。”
于婆婆一笑道:“少林武当两派的牛脾气老身会没有你清楚么……”
话声一落,转脸向秋霞挥手道:“秋儿你去把他们三人带来。”
秋霞领命而去之后,多宝夫人接着一笑道:“现在我们一切都谈妥了,你大侠是不是该把翠谷藏珍的地方告诉我们了?”
李中元哈哈一笑道:“两位前辈为人行事,痛快淋漓,在下要再推三阻四的,就自己都要骂自己了,请给在下一份纸笔吧!”
多宝夫人飞也似的从内室将文房四宝取来,李中元张纸提笔,先画了一幅山形地势图,然后分别加注,说得明明白白,连口头解说,都嫌多余了。
多宝夫人看过那图之后,交给于婆婆一笑道:“李大侠,十天之后,你就将是与老身等并列的第三号人物了。”
于婆婆收好那地形图之后,也是一笑道:“现在你就可以住在这‘锦庐’之内了。”
李中元心里好笑,暗暗忖道:“只要你们给我机会,我是多多益善。”同时脸上也流露出自然而真诚的笑容,双拳一抱道:“多谢两位老前辈垂青提携。”
各取所需之后,大厅里的空气,突然就显轻松和煦起来,三人谈得快慰平生。
秋霞去而复回带回来了希云禅师、玄通道长和智圆大师。
于婆婆一改常态,自动吩咐给了他们座位。
多宝夫人笑盈盈地发话道:“李大侠,刚才我们谈好的事,就请你转告他们三位吧!”
李中元轻“咳”一声面带歉意地道:“在下已经与于老前辈他们化敌为友,成为一家。
因此抱歉不能和各位进入围龙愁了,但于老前辈高义过人,为晚辈有始有终着想,她不但答应绝不过问困龙愁之事,而且同意借道,任由贵两派通过……”
话锋一转,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不过,于老前辈有一个条件,希望三位有所承诺,彼此便可自行其是了。”
希云禅师口宣佛号“阿弥陀佛”道:“李檀樾,人各有志,贫僧等不便勉强,不过贫僧等想知道一事,有请檀樾坦诚相告。”
李中元笑了——笑道:“什么事?”
希云禅师庄穆地说道:“檀樾与于婆婆的合作,是否心甘情愿,有无商量的余地?”
李中元正色道:“于婆婆与多宝夫人功力无敌于天下,与晚辈合作,正是相得益彰,大有所为,人生一世,草生一春,晚辈不愿错过这大好机缘,自是心甘情愿,何用问得。”
希云禅师长声一叹道:“既是如此,贫僧为檀樾祝福!……”
欠身合十,行了一礼,接着又道:“于婆婆有什么条件,请见告吧!”李中元道:“于老前辈的意思是认为晚辈与各位人的合作,已告结束。从今以后,希望贵两派不要再干预晚辈与于老婆婆之间的事情,但不知道前辈能否千金一诺。”
希云禅师沉思有顷,长眉轻剔,慈光闪闪地吁声一叹道:“贫僧可以作此承诺,不过贫僧在此有所申明。”
多宝夫人接口道:“你说罢。”
希云禅师道:“贫僧只能承诺不干预檀樾这次与于婆婆联手合作之事,至于将来因各位的行为,而有所影响武林安危时,本派不能袖手不管,因此贫僧今日之承诺,只限于此时此事。”
多宝夫人一笑道:“谁要你管那么多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今天的事,你是答应了,立个誓吧!”
希云禅师口宣佛号“阿弥陀佛”道:“以佛为证,贫僧答应了。”
多宝夫人颔首笑道:“你这个和尚倒还干脆……你这道士呢?”
玄通道长点头道:“贫道承诺了。”
多宝夫人道:“你也起个誓吧!”
玄通道长肃然誓道:“贫道请祖师为证,誓不干涉李施主与于婆婆的合作。”
多宝夫人点了一点头,随后面色一厉转向智圆大师道:“老和尚、老身向你要的是守口如瓶,如有泄漏一言半语,小心你开元寺的和尚,尽作老身掌下游魂。”
智圆大师合十道:“贫僧答应女檀樾绝不多言妄语。”
李中元—笑道:“好了,从现在起,我们已是桥归桥路归路,各位请吧!”
于婆婆一挥手,轻叹一声,道:“秋霞,把他们送山去。”
秋霞把他们送了出去,表面上他们与李中元之间,并无任何勾结,事实上,他们也真不敢有所举动,因为于婆婆与多宝夫人是何等人物,他们不能不深怀戒心,有所顾忌。
好在,李中元约定龙玲玲接应的事,早已告诉了他们,如何进行袭击的计划,也早就拟定了,无需再次叮吁,放走他们之后,李中元反而暗暗吁了一口长气。
至于李中元他自己,他当然也不会就此就范。他一面在等待机会,同时,也主动地在制造机会。
“锦庐”有一间陈设高雅华贵的房子,给了李中元,那房子的左邻就是于婆婆,右邻就是多宝夫人,房子是舒服极了,但心理上却有着压力万钧之感。
李中元面对孤灯,独处一室之后,止不住思潮起伏,杂念纷纷,一齐涌向脑中而来。
他担心少林武当能否马到成功?
他又担心于婆婆是否另有险恶阴谋,害人诡计?
同时,他又放心不下龙玲玲的任务能否顺利完成,白己要不是陷身此地,则可暗中一面监视她,一面为她掩护,如今却一切只有听天由命了。
一想起龙玲玲,脑中便映起了龙玲玲当时的言语神态。
这时,回忆前情,他忽然之间眉头一皱,暗暗忖道:“龙玲玲的神态言语,好像不对劲似的?”
这种感觉,他当时是木然无知,一点也没体会到,现在在不同心情之下,回忆起来,当时麻木的感觉,现在却有了锐敏的反应。
龙玲玲当时似是有了某种决心,而向自己暗示恳托……
心念一动之下,越想越有可能,也越想越是心惊,暗叫了一声:“不好,她显然是自悲身世,又苦于无力自拔,因此准备一死谢世,以洗门户之羞……唉!我当时为什么那样糊涂,麻木得一点都没有想到……真该死!真该死……”
李中元对龙玲玲可说没有过丝毫儿女之情,最初的交往,完全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的交易行为,连昔通朋友的交情都谈不上。
后来,李中元的救助龙姥姥与龙乘风,也不过是基于武林道义,略尽白己本份的行为,井无向龙玲玲示讨好的存心。
这次再入“困龙愁”,李中元动念去找龙玲玲,乃是基于龙玲玲身为刀君之后,料想她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