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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之把她偷偷的送到天毒谷来,其用心也就是在此,不过时机没有到罢了。
可是,简又青心里虽然完全明白,但总认为出事的可能性并不大,因此心中甚是不甘愿就此改变韧衷,当她秀眉微微一扬,方待再次力争的时候,宋巧娥接口道:“五婶,还是让侄女替你回去吧! 至于玉扇夫人面前,只要你随便给一件信物,还不是同你亲自回去一样,你又何必冒这种不必要冒的险呢?”
简又青本来就是一个顺情顺理的人,经她们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不便坚持已见,笑了一笑,道:“大家既然都是这样说,巧姑娘,那就只有一切都拜托你了。”
说着,一面从指上褪下一只指环,交给宋巧娥道:“你把这指环给她一看,她就知道了。”
宋巧娥这时原已恢复了本来面目,于是又和简又青换了衣服,问明了简又青与邬诰交往的情形,便回身向天毒谷走去。
话说宋巧娥回到邬诰受制的那小屋子,邬诰竟然没有被人发现,还僵硬的站在那里。
宋巧娥沉思了一下,忽然回手一指,自己把自己的穴道点了,身子一斜,就靠在邬诰背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光,身子被人一拍,解开了穴道,睁开眼来,只见邬诰怒容满面的“哼!”了一声,道:“巧妹,我们走吧!”
这时,现场除了邬诰之外,并没有看见第三者,想必那替邬诰解穴的人,早被邬诰叫他先走了。
宋巧娥做作地一愣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邬诰没好气地道:“没有什么,我们走吧!”
宋巧娥知道他死要面子,要是平时,她少不得要调侃他两句,可是现在她却忍着,只暗笑了一声,随在邬诰身后,向于婆婆住的地方奔去。
到得于婆婆住的独院,邬诰先要宋巧娥等在外面厢房,独自进去向于婆婆复命,他这一进去,足足等了将近两盏热茶时间之久,才见一个侍女出来,把她领了进去。
她在一座小厅之内见到了于婆婆,这时小厅之内,除了于婆婆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甚至连邬诰都不见了。
宋巧娥这时的心理与简又青又完全不同,因为她自己就是货真价实的宋巧娥,因此心安理得的,从从容容地遭:“晚辈宋巧娥,叩见老前辈。”
于婆婆一挥手道:“站起来吧!”
宋巧娥拜了一拜,立身站在一旁。
于婆婆上下打量了她一阵,道:“你使一套掌法,给老身看看。”
宋巧娥轻轻应了一声:“遵命!”
便在于婆婆面前,使了一套师门掌法。因为她知道这个老魔头的厉害,既然已经对简又青起了疑心,便不敢故弄玄虚,以免弄巧成拙。
宋巧娥的师父真是一位隐世高人,一套掌法使出来之后,只看得于婆婆连连点头道:
“不错,你这套柔丝掌很有点火候,令师可是沙门高尼千峰师太?”
宋巧娥暗暗一惊,忖道:“这老魔头果然厉害,师父的名号,被她一口就叫出来了。”
心惊之下,摇了一摇头,道:“晚辈这掌法确是名叫柔丝掌,至于家师是否法号叫千峰,晚辈就不知道了。”
于婆婆道:“你师父是一位沙门高尼,总错不了。”
宋巧娥点头道:“她老人家确是一位佛门中人。”
于婆婆道:“这就不会错了,她定是千峰神尼了。”
话声顿了一顿,接着又道;“老身过去与令师有过数面之缘,说来也算是一位故人,你对老身来说,也便是故人之徒了,老身倚老卖老,却要说你两句话了。”
宋巧娥乖巧的欠身道:“老前辈有什么指教,晚辈洗耳恭听。”
于婆婆道:“老身问你,你不随在令尊身前侍奉令尊,跑来天毒谷趟这趟浑水,所为何来?”
宋巧娥脸上带着一抹娇羞,讪讪地道:“晚辈家住天毒谷附近,平日耳濡目染,早就想到天毒谷来看一看。正好这次玉扇夫人相邀,于是晚辈就随她来到了天毒谷,来到天毒谷之后,才知道天毒谷的实在情形。”
于婆婆道:“老身现在就叫人送你出谷去好了。”
看来好像是一片好心,不过宋巧娥也是七巧玲珑之人,料想于婆婆绝不会有这份好心,任由她就此出谷而去,她本想和她开一个玩笑,来一个顺水行舟,马上接受她的意思,看她怎样自圆其说。
可是,她回心一想,觉得那样的话,未免锋芒太露,更招嫉忌,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好。
此念一决,宋巧娥叫了一声,道:“老前辈,晚辈现在不能就此回去哩!”
于婆婆道:“为什么?”
宋巧娥道:“晚辈还答应了玉扇夫人一件事,没有替她做。”
于婆婆点头道:“人无信不立,答应了人家的事,自然应该替人做完,那你先回去吧,待老身和玉扇夫人商量一下,如果没有必要留下,你还是出谷去的好。”
宋巧娥应了一声:“是”告辞退了出来。
当她走出于婆婆所住独院二三十丈的时候,暗影中忽然闪出一人,挡住她去路,道:
“巧妹!这边走!”
宋巧娥一见那人,原来就是邬诰,心中一沉,可就担上了一份心事……
宋巧娥秀眉一蹙,邬诰已是伸手过来,拉着宋巧娥便走。
宋巧娥挣扎着道:“你要干什么?于老前辈有事要我办呢!”
邬诰在宋巧娥挣扎的时候,脸上已是激起了一片怒意,当他听到于婆婆有事情要地办,忽然放开了手,抑制着心中的恼怒,讪讪地道:“有事要办,你为什么不早说?”
宋巧娥嗔怒地道:“你一上宋就拉拉扯扯的,人家哪有开口的机会。”
邬诰笑了一笑道:“办什么事?”
宋巧娥已看出邬诰对于婆婆甚是顾忌,便不再给他好颜色看,脸色一寒道:“你问这做什么?”
邬诰嘻嘻的一笑,道:“好,不说就不说,……明天晚上有空没有?我有些话要和你谈谈。”
宋巧娥本来对邬诰并没有丝毫意思,完全是邬诰死皮不要脸的缠夹,所以邬诰初次见到简又青装扮的宋巧娥时,便没有好颜色。
简又青对她稍假颜色之后,邬诰的一颗心又活络了起来,认为机会来到,这次无论如何要把宋巧娥弄上手,所以又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宋巧娥要是依着自己的习性,根本就不会给他好颜色看,只因简又青与她交换过意见,认为邬诰的追求,对宋巧娥有着微妙的掩护作用,要她不可任性。所以,宋巧娥才跟着改变了态度。宋巧娥一听邬诰还要约她相会,当下留有余味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并不是完全拒绝,邬诰心中暗暗欢喜,说道:“这样吧,我明天去看你……”
宋巧娥不待他把话说完,娇躯一拧,已飘身走了出去,走出丈远开外,忽然又回眸一笑,向邬诰摆了一摆手,加快身形向简又青所住的精舍奔去。
她回到精舍的时候,玉扇夫人还没有回来,因为这时已是下半夜,离天明时刻不久了,她也就不再等待,先自回房睡觉去了。
一夜折腾之后,睡在温馨的软床之上,一落枕就入了梦。
蓦地,忽然有人摇着她的香肩叫道:“小妹,起来,事情又有了变化哩!”
宋巧娥一惊而醒,挺腰坐了起来,朦胧中只见玉扇夫人忽然脸色一变,伸手就按在宋巧娥锁骨上,随之轻喝一声,道:“说,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老身面前弄鬼!”
宋巧娥心中一惊之下,低头一看,恍然大梧忖道:“敢情,我和五婶换了外衣,没有换内衣,所以被她看了出来。”
定下心来,微微一笑,道:“老前辈,你捏痛了晚辈哩!”
玉扇夫人翻手点了宋巧娥的穴道,道:“快说,你是什么人?”
宋巧娥低声道:“晚辈就是宋巧娥本人。”
玉扇夫人凛然地问道,“李夫人哪里去了?”
宋巧娥道:“已经被人救出谷去了,晚辈乃是奉了李夫人之命,回来有事向夫人相告。”
玉扇夫人道:“就这样一句空口白话么。”
宋巧娥举起手上指环道:“晚辈有指环为证。”
玉扇夫人脸色一舒,拍开了宋巧娥穴道,道:“姑娘可不要见怪,身处狼群虎穴,我们不得不特别小心。”
宋巧娥舒了一口长气,活动了一下手脚,一面穿衣起来,一面说道:“李夫人本来要自己回来的,因为大家都不赞成她回来,所以晚辈再替李夫人回来。”
玉扇夫人道:“你们是被什么人救出去的?”
宋巧娥道:“一位是多宝夫人,另一位是龙前辈。”
玉扇夫人一震,道:“多宝夫人!你没弄错吧?”
宋巧娥道:“晚辈哪会弄错,那是她亲口告诉晚辈的。”
玉扇夫人迷惘地道:“那位龙前辈又是一位什么人物呢?”
宋巧娥道:“那位龙前辈比李夫人还要年轻一点,与李夫人姐妹相称,她们两人都叫多宝夫人干妈,至于她到底是什么人物,晚辈也不大清楚,因为她们投有说,晚辈也就未便多问。”
李中元与多宝夫人龙玲玲两人之间的关系,完全是私人的事,没有向外人道及的必要,所以,玉扇夫人未之前闻,一件很平常的事,这时倒带上了一些神秘的色彩。
玉扇夫人皱了一皱眉头,想不通地摇了一摇头,道:“奇怪!多宝夫人这个人魔,怎样也忽然改变了作风?”
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李夫人有什么话说?”
宋巧娥道:“那位龙前辈好像是带伤而来,需要天毒谷的金蜂丸,李夫人请老前辈向邬夫人那里想法要三粒金蜂丸。”
玉扇夫人犹豫了一下,道:“金蜂丸在天毒谷宝贵得很哩! ……”
宋巧娥见玉扇夫人答话不爽快,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老前辈有困难么?”
玉扇夫人察言观色,已看出宋巧娥心里不大高兴,可惜宋巧娥不是简又青,有些话无法说得清楚,笑了一笑,道:“打铁趁热,我马上就去向邬夫人看看。”说着,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的,因为换了说话对象,只字未提地,便转身走出房去。
宋巧娥哪知玉扇夫人目前已经遭到极大的困难,只道她没有帮忙的热情,当下心中一动,想道:“哼!你不帮忙,难道我就投有法子了么?”
话说玉扇夫人走到楼上,邬夫人正好调息完毕,玉扇夫人顺口问道:“老妹子,现在完全好了吧!”
邬夫人笑道:“多谢大姐,这二天用功下来,宿疾果真完全好了。”
玉扇夫人随便地坐在邬夫人对面椅子上,开门见山地道:“现在大姐姐,可向你要点东西了。”
邬夫人笑道:“别人是施恩不望报,可是你老大姐正好相反。”
这当然是—句笑活,玉扇夫人也笑着道:“就算我是挟恩图报吧!”
邬夫人道:“你要什么东西?请吩咐吧!”
玉扇夫人道:“三粒金蜂丸!”
邬夫人脸色一僵道:“你要金蜂丸做什么用?”
玉扇夫人笑道:“当然有用,你不会舍不得吧!”
邬夫人道:“大姐要哪有舍不得之理,只是目前小妹身旁没有金蜂丸。”
玉扇夫人说道:“如果我昨天向你要呢?”
邬夫人涨红着脸道:“昨天倒是可以想一想办法。”
玉扇夫人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那就请你让我问问那位主人吧!”
邬大人一愕道:“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