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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无泪-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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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
  “你当然没有看见过,”老人又放松了:“只有死在地狱里的鬼魂才看见过。”
  “没有人见过他的武器?”
  “绝对没有,”老人说:“就好像他也永远不能看见泪痕一样。”
  “泪痕?”卓东来问,“谁是泪痕?”
  “萧大师的泪痕。”
  “萧大师是谁?”
  “萧大师就是萧泪痕的父亲。”
  卓东来一向认为自己是个非常明智的人,现在却完全混乱了。
  老人说的话他居然完全不懂:“他为什么不能看见他父亲的泪痕?”
  “因为他看到泪痕的时候,他就要死在泪痕下。”
  卓东来更不懂:“泪痕也能杀人?”
  老人遥望着远方,眼中仿佛充满了悲伤和恐惧,就好像一个人忽然看到了一件他所无法
理解也无法控制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的伸出了他那双已干瘪萎缩的手,轻轻的拨功了他面前约一
张琴。
  “铮琮”一声,琴弦响动。
  老人忽然说:“蝶舞,请你为我一舞。”
  银狐斗篷从肩上滑落,穿一身银白的女人仍然一身银白。
  钥白的短褂,银白的长裙。
  长裙流水般飘动,蝶舞翩然而舞,长裙飞云般卷起,露出了一双修长结实美丽充满了弹
性的腿。
  没有人能形容她的舞姿,也没有人能形容她的这双腿。
  就连最懂得欣赏女人的狄小侯狄青麟也只能说:“我简直不能相信一个人身上会长出这
么样一双腿来。”
  悠扬的琴声忽然变得苍郁而萧索,舞者的舞姿也变得仿佛残秋时犹在秋风中卷舞的最后
一片落时,美得那么凄凉,美得令人心碎。
  老人眼中忽然有了泪光。
  “铮”的一声,琴弦断了,琴声停了,舞者的长裙流云般飘落。
  舞者的人也蜷伏在地上,就好像一只大鹅在垂死中慢慢消沉于蓝天碧海间。
  然后就是一片安详而和谐的静寂。那么静,那么美。
  老人眼中已有一滴泪珠珍珠般流了下来,在他苍老枯瘦干瘪的脸上留下一道清亮的泪
痕。
  一滴,两滴……
  “泪痕就是这样子的。”老人喃喃道,“泪痕就是这样子的!”
  “什么样子?”
  “独一无二,完美无缺。”老人说:“当世犹在人间的利器,绝对没有一柄剑比它更
利!”
  “剑,”卓东来问,“泪痕是一柄剑?”
  “是一柄剑。”老人说:“一柄完美无缺的剑,就像是蝶舞的舞一样。”
  “这柄剑为什么要叫做泪痕?”
  “因为剑上有泪痕。”老人说:“宝剑出炉时.若是有眼泪滴在剑上。就会留下永远无
法磨灭的泪痕。”
  “是谁的泪痕?”
  “是萧大师的,”老人说:“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萧大师。”
  “宝剑初出,神鬼皆忌,这一点我也明自。”卓东来道:“可是我不懂萧大师自己为什
么也要为它流泪呢?”
  “因为他不但善于铸剑,相剑之术也无人所及,”老人声音中充满哀伤:“剑一出炉,
他已从剑上看出一种无法化解的凶兆。”
  “什么凶兆?”
  老人长长叹息:“你自己刚才也说过,宝剑出世,神鬼共忌,这柄剑一出炉,就带着鬼
神的诅咒和天地的戾气,不但出鞘必定伤人:而且还要把萧大师身边一个最亲近的人作为祭
礼。”
  “萧大师最亲近的人就是萧泪血?”
  “不错。”老人黯然道:“这柄剑出炉时,萧大师就已看出他的独生子要死在这柄剑
下。”
  “他为什么不毁了这柄剑?”
  “他不忍,也不敢。”
  “这柄剑是他自己的心血结晶,他当然不忍下手去毁了它。”这一点卓东来也能了解:
“可是我不懂他为什么不敢毁了它。”
  “天意无常,天威难测,冥冥中有很多安排都是人力无法抗争的,”老人目中又露出那
种说不出的恐惧:“如果萧大师毁了这柄剑,说不定就会有更可怕的祸事降临到他的独子身
上。”
  卓东来眼里在闪着光:“后来萧大师是怎么处置这柄剑的?”
  “萧大师有三位弟子,大弟子得了他的相剑术,走遍天涯,相尽利器。”
  “我也听说过,江湖中有位磨刀的老人,相剑凶吉,灵验如神,”卓东来道:“萧大师
的大弟子想必就是他。”
  老人点头:“萧大师的二弟子邵空子得了他的铸剑之术,后来也成为一代剑师。”
  “邵空子?”卓东来耸然动容:“就是铸造离别钩的那位邵大师?”
  “就是他。”
  老人说:“这两人都是不出世的奇才,但是萧大师却将自己最得意的刺击之术传给了第
三个弟子,而且将泪痕也传给了他。”
  “为什么要传给他?”
  “因为这个人不但心胸博大仁慈,天性也极淡泊,完全没有一点名心利欲,而且从不杀
生。”
  “他已尽得萧大师的剑术,当然没有人能从他手中将泪痕夺走。”卓东来说:“这么样
一位有仁心的长者,当然更不会伤害恩师的独子。”
  “而且他三十岁时就已隐于深山,发誓有生之日绝不再踏入红尘一步,死后也要将泪痕
陪他葬于深山。”
  “是哪座山?”
  “不知道,”老人说:“没有人知道。”
  卓东来叹息:“就因为这缘故,所以江湖中才少了一位剑术大师,也少了一柄利器神
兵,这是江湖人的幸运?还是不幸?”
  “可是萧泪血却总算活了下来。”
  “是的,”卓东来悠悠的说:“不管怎么样,萧泪血总算没有死在泪痕下,至少他现在
还活着。”
  他的声音里虽然也充满伤感,可是他的眼睛却已因兴奋而发光,就好像一个登徒子看见
一个赤裸的少女已经站在他床头一样。
  等他再抬起头去看小亭中的老人时,老人仿佛已睡着了。
  细雪霏霏,小门半开,卓东来已经走出去,蝶舞已经准备关门了。
  只要把这道门关上,这地方就好像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了。
  她只希望永远不要有人再来敲门,让她和那个老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因为她对外面的那
个世界已经完全没有企望,完全没有留恋。
  因为她的心已死,剩下的只不过是一副麻木的躯壳和一双腿。
  她的这双腿就好像是象的牙、麝的香、翎羊的角,是她生命中最值得宝贵珍惜的一部
份,也是她所有一切不幸的根源。
  ——如果没有这么样一双腿,她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会活得更幸福些?
  蝶舞垂着头,站在小门后,只希望卓东来快点走出去。
  卓东来却已转过身,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盯着她看了很人。
  “这些天来,你日子过得好不好?”
  “很好。”
  蝶舞的声音里全无感情,几乎比卓东来的声音更冷淡。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卓东来说,“我可以保证绝不会有人来打
扰。”
  “谢谢你。”
  “可是我也可以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去,”卓东来淡谈的说:“要我愿意,我随时都可以
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去,我知道有些人一定很希望我这么样做的。”
  蝶舞忽然变得像是条受惊的羚羊般往后退缩,退到门后的角落里,缩成了一团。
  卓东来笑了。
  “可是我当然不会这么样做的,”他的笑眼中充满残酷主意:“我只不过要让你知道,
你应该对我好一点,因为你欠我的情。”
  蝶舞抬起头,盯着他。
  “你要我怎么样对你好?”蝶舞忽然问他:“是不是要我陪你上床睡觉?”
  她的风姿仍然优雅如贵妇,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个婊子。
  “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功夫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只要跟我睡过一次觉的男人,就会一辈
子都忘不了我。”蝶舞说:“我的腿动起来的时候男人是什么滋味,你恐怕连做梦都想不
到。”
  她已经开始在笑了,笑声越来越疯狂:“可是我知道你不会要我的,因为你喜欢的不是
我,你喜欢的只有一个人,你这一辈子活着都是为了他……”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
  卓东来忽然拧住她的手,反手一耳光重重的掴在她脸上。
  她苍白美丽的脸上立刻图下五条血红的指痕,可是眼中的畏惧之色反而消失了,变成了
满腔轻蔑和讥诮。
  卓东来用力拧转她的手,拧到她的后背上,让她痛得流出了眼泪之后,才一个字一个字
的说:“你错了,”他眼中仿佛已因别人的痛苦而充满激情:“现在我就要让你知道,你错
得多么厉害。”

  夜深。
  屋子里没有燃灯,只有炉中的火焰在闪动。蝶舞赤裸裸的蜷曲在铺满紫貂的软榻上,在
闪动的火光中看来,她的腿更美,美得让人宁愿为她下地狱。
  她的眼泪已不再流。
  比起刚才所受到的侮辱和痛苦来,以前她所受到的苦难简直就像是儿戏。
  她简直无法想象人类中竟有这种变态的野兽。
  通往外室的门是虚掩着的,卓东来已经出去,蝶舞听见外面有个年轻人的声音在说话。
  他的声音很低,蝶舞隐约听出他是在告诉卓东来,司马超群忽然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已经请了好几位名医来看过,都说他是因为积劳成疾,必需静养才能恢复,所以暂时不能见
客。
  卓东来沉默着,过了很久才问这年轻人:
  “是不能见客?还是什么人都不能见?”
  “好像是什么人都不能见。”
  “连我也不能见?”
  “大概是的。”
  “所以夫人才特地要你来告诉我,叫我也不要去打扰他?”
  “夫人只说,请卓先生把所有的事都暂时搁一下,等老总病好了再说。”
  “你见过夫人请来的大夫?”
  “三位我都见到了。”年轻人说出了这三位大大的名字,无疑都是长安的名医。
  “他们怎么说?”卓东来又问:“他们都说老总这次病得不轻,如果再拖下去,就危险
得很了?”
  卓东未又沉默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这几天他实在不该生病的,他病得真不巧。”
  “为什么?”
  这个年轻人显然是卓东来身边的亲信,所以才敢问他这句话。
  内室中的蝶舞全身肌肉突然绷紧,因为她听见卓东来又在用他那种特别残酷缓慢的方
式,一个字一个字的对那年轻人说:“因为这两天朱猛一定会来的。”
 标题 
古龙《英雄无泪》
第十章 二月洛阳春仍早

  二月二十二日。
  洛阳。
  晨。
  一骑快马冒着风雪冲入了洛阳,马上人穿一件藏青斗篷,戴一顶范阳毡笠,把笠帽低低
的压在眉毛上,挡住了半边脸。
  这个人的骑求精绝,可是一入洛阳境内就下了马,好像非但不愿让人看见他的真面目,
也不愿被人看到他矫健的身手。
  可是这一次还是他第一次到洛阳来,洛阳城里还没有人见过他。
  同年同月同日。
  长安。
  二月长安的清晨也和洛阳同样寒冷,大多数人还留恋在被窝里的时候,卓东来已经起来
了。
  他的精神虽然很好,脸色却很沉重。
  司马超群已经病了好几天,病情毫无起色,他的心情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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