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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问:“药……什么药?”
“'赤石散'加'绿艾'。”李御医忙急道,“乃是一剂极寒极阴的药,体弱之人服用后必然血?逆流,加重伤寒、败血之症。”
司华屏住呼吸,动作艰难地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悠。
悠漠然地迎视司华的目光,眸中敛水无波。
呼吸停止了,心跳停止了,连空气的流动也停止了。只有更漏中的细沙穿透了死一般的凝固,一点一点、一滴一滴,永无休止地流淌着,发出了极细极细的“淅淅”的声音,像雨,落在心上,像丝,缠在心上。
“悠,你告诉我……”司华用低沉而迟缓的声音道,“他说的不是真的。”
“好,我告诉你。”悠若无其事地理好凌乱不堪的衣裳,平静地道,“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你!”司华猛然冲上前,拎起悠的衣领,怒吼道,“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悠淡淡地道:“我没有骗你,因为你根本就不值得我这么做。这是我的身体,让它痛、让它病,是我的权利,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司华扬手,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悠的脸上。
“啪!”悠被打的伏在床上,嘴角边沁出了血。
司华突然咆哮道:“来人,侍卫!”
侍卫们慌慌张张地进来。
司华指着缩在地上哆嗦的李御医恨恨地道:“拖出去,凌迟处死!抄满门,诛九族!”
“是!”侍卫将李御医架出去后,司华仿佛又平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悠挣起身,看着悠自顾自地拭去嘴角的血丝,他不动亦不言,只是看着。
窗外似乎有雪落的声音,清清泠泠,冷冷落落,是不是快要到冬天了?
悠捂着嘴,沉沉地咳着。
司华坐到了床沿边,拉过悠的手,拢在自己的掌心,轻揉着,用很低、很慢的声音道:“悠,你知不知道,你生病的这一个多月来,我有多担心。我整夜地不敢合眼,望着你、守着你,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你一定不知道。”
悠冷冷地侧开了脸,他知道。在每一个无眠的夜晚,他闭上眼睛仍然知道司华在看着他,在深黑的夜里用火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他知道,那却又如何?
“你一定也不知道,当你拉着我的手不愿我离开的时候,我有多高兴。我以为你终于肯接受我了,那一刻,我曾经以为整个世界都是……属于我的。可是,可是,”司华低沉的声音兀然拔高,他用力地捏紧了悠的手,愤怒地吼道,“到了现在你却告诉我这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悠觉的自己原本就未愈合的手骨快要被司华捏碎了,一丝痛苦的表情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旋又漠然:“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你担忧或是你欢喜,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从来就没有向你要求过什么,你又凭什么来指责我的不是?”
司华的手陡然收紧,如铁钳般收紧,狠狠地揉碎了悠的手。骨头碎裂的声音很轻却很沉,像针一样刺入司华的耳中,但他却没有松手。
悠美丽的眼睛在剎那痛苦地闭了一下,从喉间逸出一声细微而破碎的悲鸣,但很快抿紧了唇,睁大眼睛傲然直视司华。
司华的眼中充满了血丝,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的:“我爱你,爱到不顾一切,爱到快要疯狂,时至今日,你却仍然对我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
悠缓慢而坚定用另一只手将司华的手指一指一指地掰开,将血肉模糊的右手缩了回来。原本纤美灵秀的手已被捏得变了形状,手指都已扭曲,甚至连破裂的血迹都露了出来,鲜红的血在顷刻之间便渗满了一手。悠怔怔地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恍惚地、凄迷地微笑了,将手伸到司华的面前,用轻柔如水的声音道:“你看,这是我的血,这就是……你爱我的证明。”
司华望着血淋淋的手,呼吸渐渐地沉重,他摇着头,像是无法控制自己般地摇着头,却什么话都不说。
悠依旧那样浅浅淡淡地笑着,凄美如寒泉中映出的一弦残月:“我在你的身边,你可以占有我,可以凌辱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司华的目光艰难地从悠的手上移到悠的脸上。他抬手轻轻地拢进悠的发间,他的手上还沾着悠的血,他眼中的神色阴森而狂乱,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想做的事……我想爱你。”
悠清冷的眸中带上了一丝蔑然,但他的语气还是如此地平淡:“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你是个无情的人,其实,我也一样。你的无情是因为你的自私,我的无情是因为我的自尊,而在我们彼此眼中看来,都是可笑又可怜的,比如说,现在的你。”
司华的手在悠的发间抚摩,他恍如没有听见悠所说的话:“悠,来,说你爱我,求我原谅你,我可以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还是会一样爱你的。”
“而我……”悠凄凄、冷冷地微笑、微笑,“还是会一样恨你。”
司华倏然粗暴地绞在了悠的长发,拉扯着悠不由自主地向后仰着头。
“好,恨我吧!”司华贴在悠的耳边,用森冷而暴戾的声音低低地道:“如果,我无法让你爱我,那我就让你恨我,只要你的心里始终有我,是爱还是恨,都是一样的。”
衣裳被撕成了碎片,赤裸裸地被司华压在身下,悠半闭着眼睛,默默地承受着。当司华的手指插入他的下体时,他略略皱了皱眉。
“悠,看着我……看着我……”司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地异样,冷酷与炙热的混合,含着冰又含着火,悠情不自禁地抬眼看向司华。
司华的面孔逆着烛光,一半是明的,一半是暗的,俯视着悠,他的嘴角泛起了残忍的笑意:“悠,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让它病、让它痛,不是你的权利,而是我的……我的,你明白吗?”
悠眨了眨迷离的眼,而下一瞬间,他忽然瞪大了眼睛,身子如弓般反射性地拱起。
那是什么?什么?
司华的手。那是司华的手硬生生地从下面狭窄的入口塞进了他的体内。似乎可以听见如布帛被撕裂般的声音,无情地被撕裂。身体无法超越能够承受的极限,崩溃了。
悠张大了嘴,他想痛哭、想惨叫,却无法发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只能从喉间挤出支离破碎的、窒息般的喘气声。他会死、他一定会被疼死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拼命地抽着气,纵然已经拒绝一切思维,但那种淋漓尽至的痛苦依旧鲜明地传来,排山倒海地席卷他每一分肌肤、每一寸神经。悠狂乱地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可当他伸出那本就是血淋淋的手时,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抓不住,除了痛苦……痛苦……
血从悠的体内流出慢慢地浸透了悠的腿、司华的手和锦缎丝被。
红色。极浓极艳的红色,映衬着悠苍白如雪的容颜,浓艳仿佛一片罂粟在绽放,让人疯狂、让人沉醉,也让人心碎。
火一般炙热的感觉束缚住了司华,那是悠的身体在收缩,在痉挛般地抽搐。
悠在哭,虽然悠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司华知道悠在哭,没有泪只有血的哭泣。悠一定很疼吧,那种疼痛甚至传递到了司华的身上,刺入他的骨髓,令他颤抖,但他却没有收手。心在碎,所以想让悠同样知道被撕碎的感觉是多么地可怕!多么地疯狂!
无情吗?无情的人究竟是谁呢?此时此刻,司华只希望是自己。
夜很暗,残烛的光在暗夜中沉沦了。隐约间,窗外有细雪渐渐落下,冷冷地飘零。苍白的雪,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了。
第十六章 迷梦
茜纱窗下,烛影残残淡淡地红,映得纯白的纱帐也呈现出几许暗暗的绯色。悠的眼中有雾。朦胧的雾气像月夜下的氤氲锁住了两泓寒如秋水的清辉,将所有的灵秀与孤傲淹没在秋水深处,他只是无神地望着锦帐顶上的七重流苏在摇晃着。司华勃发的欲望还贯穿在他的体内,剧烈地抽送着,他却如无知觉的木偶娃娃般接受着一切。
司华低喘了一声,释放了。即使是在这一刻,悠也没有任何反应。
从悠的体内退出,司华喘息着抱紧了悠。这是第几次?司华已经记不清了。不断地占有、发泄,支配着这个美丽绝伦的身体,他应该满足了吧?不,没有,他只是越来越空虚,越来越疲倦。
司华慢慢地抬手抚过悠的长发。发际,有透明的泪,有暗红色的残血,都干了。泪已无色,血却依旧浓,染上黑发间的银丝,那是绝望的颜色。长发滑下司华的手,手中有血,悠的血。泪已不再流,流出的是血。浓浓的夜色,浓浓的血色,无梦。
为什么呢?明明如此深爱着悠,却总是在他的手中染满了悠的血。为什么呢?明明如此痛恨着悠,却总是在他的心中盛满了悠的泪。
究竟是爱还是恨呢?当司华的视线接触到悠的眼眸时,犹豫着,他仍然不由自主地选择了前者。
“悠……”司华捧着悠的脸,如梦呓般地轻诉道,“爱你,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悠呆滞的眼波略略转了转。
“悠,让我们忘记吧,一起忘记过去,从现在开始,让我好好爱你,可以吗?”司华沙哑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悠慢慢地将无神的目光移到司华的脸上,呆呆地看着,喃喃地念道:“……爱……我?你……爱我?……呵呵……呵呵呵……”他突然发出了怪异的低笑声。
司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拽紧了手心,喘着粗气:“你笑什么?”
“哈哈……哈……”悠没有回答司华的话,他的笑声越来越大,高亢而凄厉,笑声搅动了胸口的剧痛,他又忍不住咳了起来,血从口中涌出,但他依旧不停歇地笑,“咳咳……哈哈哈……咳……哈……”
“不许笑!”司华厉声喝道,一掌重重地甩在悠的脸上。
笑声嘎然而止。悠咳着血,冷漠地直视司华,那目光冰寒刺骨,漠然中含着一丝高傲的轻蔑。
司华颤着手捂住悠的嘴,似乎想止住血从悠的口中吐出,但随着悠低沉的咳嗽声,血却从司华的指缝间淌了出来。司华猛然一把抱起悠,吻上了他的唇。
冰冷的唇,炙热的血,司华贪婪地吮吸着。疯了,他和悠一起疯了。夜的空气中有血的?色、血的味道,还有血流的声音,所以,他们一起疯了。疯狂地在黑夜里绝望地挣扎,却忘记了,无论如何挣扎,夜,总是黑的。
司华似乎想起了什么,倏然收手,任凭悠软绵绵地跌回榻上。司华下了床,就着暗淡的烛光,从青铜壁?中摸索着取出了一包药粉,倒入酒壶中,摇了几下,然后拿着酒壶回到床上。
司华沉默地看了悠许久,迟疑而缓慢地开口问:“悠,你真的一点都没有爱过我吗?”
“没有。”悠的语气中不含一丝感情。
“那你……恨我吗?”
悠没有回答。其实,早已明知答案的事情,何必问?又何必答?所以,他没有回答司华,只是凄凄地笑。
司华扳住悠的下颌,捏开他的嘴,低声道:“你爱我也好,恨我也好,但是我要你用你的身体记住,你只属于我。”他将壶中的酒灌入悠的口中。
“咳咳……咳……”辛辣而含有药味的酒顺入喉中,激得悠又是一阵剧咳。酒中有血。
司华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这种药有个好听的名字…'梦里迷情',它会让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在做梦,一场很美丽的梦。”
“我……”悠刚想开口,突然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不由怔了怔。
司华分开了悠的腿,将剩下的残酒倒进悠体下已伤痕累累的入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