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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所以这个家伙慌了手脚,完全不是素日洋洋得意的模样。但是,到底什么话题算是合适?
打断杨帆冥思苦想的,是突然直接推门而入的单郑芳芳。
两个小伙子不自在地看着单郑芳芳,心虚是一方面原因,另一面,是这个女警司紧绷着的面容。
「妈。」小心地审度了一番,单飞认为自己首先应该安抚下去老妈无论从哪里来的怒气。「我……」
「我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他说你本来已经随时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只要你能够静、养。但现在显然情况有变。不过我跟他已经讨论过,现在对你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在你的胳膊废掉之前,立刻出院……搬回家来住。」她摇了摇头,严厉地阻止了单飞想要反抗的企图,「就这样。」
如果有比懵了更好的形容词能出现在单飞一团混乱的大脑里,那么他会选择另一个。但是现在没有。「妈!」他抗议地叫道。
「阿帆在这里那就再好不过了,」忽略单飞满脸的不情愿,单郑芳芳转过身来,对着张大了嘴的扬帆道:「麻烦你从阿飞的公寓里拿点生活用品,听说你们都知道他的钥匙在哪里,是吗?」
无论如何也合拢不了的双唇立刻紧紧地闭了起来,杨帆有点……非常惶恐,单郑芳芳对他而言,混合了长官跟损友的老妈双重身分,而无论哪一重,就今天的意外来讲,都不太可能乐观的应付过去。
扬帆偷偷地瞄了瞄单飞,后者非常不满意地坐起身来。
「我不出院!」单飞坚决地说:「我的伤还没好。」
「如果你不出院,」单郑芳芳恼怒又心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我帮你配好假肢,或者买好坟地之前是不可能好了!」
「哪有这么严重?」单飞反驳道:「只不过是个意外。」
「意外?」单郑芳芳若有所指地冷笑道:「等一下我们来谈论这个『意外』!」她再次转头,「阿帆愿意参与我们的讨论吗?」
「不!」条件反射地,杨帆跳了起来,「我……呃……帮阿飞去拿东西!」非常没有义气地,他用极快的速度溜出了房间,转眼又探头进来,捡起单飞的车钥匙,以更快的速度消失。
「妈!」单飞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也想知道你在干什么!」与愤怒的单飞对视需要一点勇气,但这对愤怒的单郑芳芳来讲一点也不是问题,她甚至逼视着单飞,「你来告诉我,从一个月前的内鬼事件到刚刚的坠海车祸!」
「那是我们O记的内部问题!」本能地,单飞防御性地道:「我需要一点私人空间。」他坚决地道:「我以为你明白。」
「我明白私人空间,」单郑芳芳接口道:「但是我不明白淫乱空间!如果我从前确实提供给你过,那么现在我认为应该收回!」
她知道了!
这个认知就像是炸雷一样劈在单飞的心头。
就在上一秒,单飞还以为自己的脑海不可能更加混乱了。
什么时候?多少?
态度……他妈的,忘记这个吧,瞎子也看得出来她的愤怒。
见鬼!她不该知道这个问题——这场风暴不应该这个时候到来,他已经糟糕得快死了!她怎么知道的?不,这不是现在该问的问题。
解释我有多疯狂?靠,除非我认为现在老妈还不够火大!
冷静冷静!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虽然它来的显然不是时候!
怎么办?求她放我们一马,告诉她我们是相爱的?她唯一可能相信的就是我疯了。看得出来,「淫乱」!她认为这是「淫乱」!
那是纯负面的一个形容词,单飞的直觉告诉他,老妈所知道的全是负面的。
她已经快气炸了,她之所以没有进门立刻发作,那是因为杨帆在,而她拿不准杨帆知道多少。
那么,做点什么。单飞鼓励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建设性的事!
「你跟蔡SIR聊过?」他试探地问。
不是叶利,他还没从大陆回来。
也不是杨帆,且不提刚刚他的惊慌失措和落荒而逃,单论他作为一个小滑头兼文艺小说爱好者,如果这个故事从他口中说出来,那么一定是罗密欧与茱丽叶般地凄婉动人,另外,尽管不情愿,但是出于手足情分,他会尽自己最大所能地美化整件事,而不是妖魔化。
那么,只有蔡航。单飞直接排除老妈跟谢擎喝下午茶的可能。
「我对你的管教太失败了,」单郑芳芳压抑着自己满腔的怒火,「我完全没想到你的私生活居然这么……糜烂!你给我记住了,从今天起,跟谢氏有关的案子你统统移交给其他人,并且保证下了班直接回家,不许在外逗留!」
太过分了!如果单飞听到了母亲的管理方案的话,他一定会跳起来示威游行。现在他保持诡异的沉默,那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思绪纠缠在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上:如果蔡航对老妈极尽可能地丑化了这么一段情事,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老妈,你不是我的老板,」单飞尝试着,假装反对道:「而且我现在在停职!」
「你的老板将会赞成我的观点。」单郑芳芳瞪了他一眼。
这就是目的。单飞想,他明白了一点。蔡航想要对付的是谢擎。他需要单飞对谢擎的仇恨,但暂时并不想让单飞了解得更多。
恰好这时芳芳出现,他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同时借助于他们的母子关系看牢单飞——正常的母亲听说自己当员警的儿子,跟一个黑社会同性搞在一起,并且差点丧命,那么,任谁都会疯狂地把儿子拉出是非圈的。
对于单飞这样一个难搞的儿子,单郑芳芳这样一位强硬的警司母亲正合适。
「那就是说,他打算给我复职了?」单飞冷笑着问。蔡航得给他一把枪,不然他拿什么去刺杀谢擎?
单郑芳芳有点诧异地看着儿子,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的。其间似乎有什么,是她没摸到的。「等你出院之后。」
「妈妈,你相信我吗?」单飞正色问。
单郑芳芳犹豫了一下。她相信她的儿子,在大多数方面:工作能力,品质,身手……但不是感情。
单飞不是一个容易投入感情的人,但是,他会是一个极度忠诚的好情人。
完全地,彻底地沦陷将来带什么样的疯狂和仇恨?她不能确定。
缓缓地,她摇了摇头。
那瞬间单飞很泄气,但是,他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那么请相信我一次。」
他恳求道:「如果我做了什么事,那是因为我有足够的理由。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尽管有点内疚,但仍然坚定地对视着母亲的眼睛,「我不会停止,无论出现什么情况。」
「大多数情况我会支持你,」单郑芳芳觉得很难过,她被冒犯了。如果作为一个母亲都没有资格管教约束自己的儿子,那么谁能有?「那是在你没有做错事、傻事的时候。」
「最错的事我已经做过了,」单飞苦涩地笑了笑,「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尽量去弥补。」
「你在钻牛角尖!」
「我没有!」单飞反驳道:「如果我有,那是因为我不得不那么做!」
「没有任何人逼你!」单郑芳芳叫道。
如果是她的属下,无论哪一个,她都绝对不会这么对他们说话,强硬地去指责,不讲究一点策略。但对她的儿子,她冷静不下来,「我已经帮你办了手续,你要做的就是立刻跟我回家,准备一下即将到来的春节,到时候我会请你的朋、友、们帮忙照、顾、你。」
「妈!」单飞同样的失控——是不是也允许他崩溃?在他头痛得恨不得把头骨撞扁的时候!「你不能命令我来做什么不做什么!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如果蔡航对他的计画是这样的,那么,他没有理由不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去查一下谢天麟的下落,反而躲在房子里发霉!
他怎么能做得到!不去挂念谢天麟,不想念,不内疚,不心痛!
「我为什么不能?我是你妈!」单郑芳芳怒道:「让你活着跟你妈过个春节有那么难吗?还是说,你对过去那种糜烂的生活念念不忘,想脱离我的视线去跟任何一个……变态胡闹,把自己也变成一个……不正常的人?」
「我的生活根本不糜烂!另外,如果我妈能在我三年级、中二,以及成年以后的每一个春节忙于工作而取消团圆饭的话,我为什么不能在今年做点我自己想做的?」
血液直冲大脑,单飞脱口而出,几乎没意识到自已在做什么,「我是一个正常人,而且,如果必要,我不介意做一个不正常人,就像我爸爸当年会抓起足够令他碎成一千片的炸弹一样,我会做我想做的任何事,只要我认为值得!」
他停嘴,但是太晚了。他看到母亲的眼睛红了。
杀了他吧,杀了他吧!单飞真的想去撞墙了,但还是自己掴自己耳光更实际,他那么做了。
真蠢!他居然接二连三地犯同一个错误!他是不是想失去他们所有人才甘心?他所做的一切除了伤害了自己的母亲之外,没有任何作用!相反的,它或许会令母亲更憎恶自己和谢天麟的关系。
这是他这辈子最糟糕的一天,他伤害了他生命中最珍视的两个人。用最蠢的方法,说最蠢的话。
他应该崩溃了。
但却仍然不能。他怎能允许?!
☆☆☆☆☆☆☆☆☆
那是她的儿子。他性格开朗,骄傲自信,为人正直善良,坚强果断,偶尔耍耍小聪明,但没有人否认过他是一个好员警;性子有些粗糙,但不失体贴,叛逆不羁,但是孝顺。单郑芳芳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个非常出色的母亲,因为她有这么出色的儿子。
但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曾经伤害过他。
单飞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曾经多么孤独,多么害怕,单郑芳芳蓦地意识到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她竟然不知道儿子怨恨着她。
她确实不是。在同时失去亲人的这对母子生命中最艰辛的那些年,她为了遗忘自己的痛苦而投向工作,她没有照顾好同样受伤的男孩。她令他在失去父亲之后,又失去了半个母亲。
所以他学会了把所有事情藏在心底,自己一力承担,独自解决。他拒绝向母亲求助甚至倾诉,他维持着风平浪静的表面,仅当被逼入死角,几近崩溃的时候,所有的伤痕才全部迸现出来,就如同布满了肉眼无法看见的细纹的宝刀,在遭遇巨大外力时突然折断。
她能怎么说?她儿子的隐瞒、荒诞,跟她是不是全无关系?!
「我所作出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好。」单郑芳芳用深呼吸来平息白自己的情绪,「你考虑一下。」
她的声音越发低沉柔和,简直像是痛苦的哀求。「我失去了你爸爸,现在不想失去我唯一的儿子。小飞,你就是妈妈的生命,如果失去你,妈妈不知道今后将怎么支撑下去。」
你期待她会怎样?她不是一个强悍的警司,她只是一个有着唯一儿子的寡妇。她最大的幸福,就是他的平安。她希望他的儿子能知道,能明白,能体谅。
想想一个母亲的渴望,无论如何。
她知道怎么去留住他。单飞把手盖在眼睛上,他把脸埋在膝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