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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耳根子太清静找人来跳几场歌舞不就得了?你拿我当锣钹吗?」叔孙朔
月双手叉腰鼓着腮帮子道。
「妳──」闻言,叔孙谷鹰不由得目结舌,他都退让至此了怎幺这丫头还如此不识好歹?
宇文琛见他父女俩仍在呕气悄悄跟司城维叶使了个眼色。他的童年好友倒也跟他默契十足立即便拉长了音调道:「有些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唷!我多希望
当我离家出走的时候也有人这样低声下气的求我回去──」
叔孙朔月吃惊的瞥了他一眼回头看见她父亲也颇为不自在这才会意过来。沉默了一会儿,她吶吶走近叔孙谷鹰道:「朔月、朔月不应该偷偷跑出来让爹爹担心……爹爹…还生朔月的气吗?」
「傻丫头,要真生妳的气我还会跑到这儿来寻妳吗?」
见他松了松眉头,叔孙朔月也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她转头看了宇文琛一眼,调皮的眨了眼睛。
沿路送行最后来到了雷侯府门口,叔孙谷鹰让朔月先上马车自己则停下脚步对宇文琛说道:「今日,真的谢谢你了。」他抱拳行礼难得谦逊的笑容让琅琊世子玩味的挑起了眉毛。
「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倒是伯父这几天若有空,琛儿想到府跟您商量一事。」
「什幺事现在不能讲?」
「此事你我心照不宣──」宇文琛浅浅一笑带开了话题道:「朔月还在车上等您呢!路上请小心。」
叔孙谷鹰起眼揽入那张自信满满的神情,一阵沉默过后,他捻着胡须若有所思的踏上了归途。
第三十章
一任清风穿过宽大的衣袍,茕茕摇曳的灯火翩然遁出夜色
青年散发拎着酒囊很是随性的坐在玄关上仰望满天星斗,尽管不去在意身后空无一人的黑屋,搁在一角的灯笼仍讽刺的在墙上打出一抹孤寂的影子。
他阖上双眼,浅浅笑了。
原以为,在夺回白城之前他可以先抢走白日攸最心爱的东西,然而事实往往出人意料,他的好胜最终只证明了无尽的愚蠢与幼稚。
五年一转眼过去了,他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执着什幺,若楚曦对他而言纯粹只是胜负的象征,那幺当他背对自己走向敌人之时,他为何会感到失落?
失焦的双眼淡淡拋向黑暗,他试图放松身子倚在廊柱上那口不经意逸出唇隙的叹息却让他震愕不已。
再继续纵容彼此下去真的好吗?
无视对方的伤口一味欺骗自己耽溺于虚伪的温情之中,他知道楚曦其实并不爱他,他只是无法克制住那份思慕的心情假装那个人还活着罢了。
他幽幽想起了那幅画
那一夜楚曦将它带进极辰居,那一夜也是他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泪如雨下……
当时他就心里有数了。
事过境迁至今已过数年,那人坟上的草兴许早已长过人身,但他却依然对他念念不忘
记得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会珍惜你,可是你呢?你的回答是什幺?
如果我们之间不可能的话,我宁可让你离开也不愿见你再痛苦下去……
未封口的酒囊在手臂垂落地板之时流了一地,滴滴答答的水声伴随清风轻轻绕过呼吸,葛东慎倚着廊柱浅浅睡去。
蓦地,系于竹篱外的疾影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嘶嘶不休的马鸣声更让他倏起警觉。正当他意外有人能够穿越防线来到这里之时,一道魁梧的人影已然冷不防的闯进了视野之内
秋 ※ 之 ※ 屋
来人撞见他的表情似乎比他这个当事者还要镇定,赶在他开腔之际只见他撩起衣单膝下跪扎扎实实行了个大礼。
「久未前来问安,还请葛爷见谅。」
「你怎幺自己来了?」葛东慎不动声色凭栏而立,仰头饮了口酒。
「琅琊世子请求见葛爷一面。」
葛东慎闻言眼神瞬间变了,淡淡拋在他身上的视线顿时竟锐利如箭。「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葛爷是真不知还是假懵懂?当楚先生死而复生出现在琅琊世子面前之时葛爷不是早该料到这一天了?」
「看来宇文琛比我想象中还要精明多了。他可是找你对质了?」
「没有,他甚幺话也没有说只是要求我安排他跟您的会面。」
葛东慎抿唇忍不住思索起来,宇文琛在耍什幺把戏?乌洛儿又是否已经反叛成了对方的眼线?持默了一会儿他淡淡问道:「他现在人在哪儿?」
「无定河畔,葛爷忘了胡人是进不了安南集的。」
「可你就是特例了不是吗?」葛东慎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拎着酒囊步下玄关。乌洛儿的心被他的话搅得七上八下,听他似乎别有所指,他连忙跟上道:
「葛爷是不是误会了什幺?我不知道琅琊世子为何不追究,或许是因为楚先生还活着,您也知道他始终都不愿意接受楚先生离开自己的事实啊!」
见他十分激动,葛东慎停下脚步按住他肩头浅浅一笑,「你紧张什幺?我又没出口责怪你……」
话都还没说完,乌洛儿突然双膝落地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乌洛儿的父母是葛爷亲手收埋,葛爷提携的这份恩情乌洛儿更是永志不忘……请葛爷相信乌洛儿,乌洛儿只想替葛爷办好差事至于其它想都不敢想」
「快起来吧!我几时说不相信你了?」
乌洛儿犹豫的看了他一眼最后才缓缓站起来,他伸手抹去眼泪却听葛东慎道:「我去见宇文琛,你替我把楚曦找回来。」
「楚先生没跟葛爷在一起吗?」
「他那天去见宇文琛之后便再也没回来过,我想他人这会儿应该在陇云川,你往那儿去找吧!」
「可是我若出面不就让楚先生知晓了我的身份?」
「无妨,反正事情迟早也得做个了断。你该不会天真到以为宇文琛会错失任何可以说服楚曦离开安南集的机会?乌洛儿,速速找回楚曦,我会设法拖延一些时间,待这场风波过后去留由你,你若想待在琅琊,我也不会怪你的。」
「葛爷……」乌洛儿断然摇着头,然而葛东慎只是背对着他潇洒挥了手。他无言望着那道身影远去,眼泪一时暗自流满了双颊。
秋 ※ 之 ※ 屋
来到渡口,船头在知道他这幺晚还要出安南集彷佛有点意外,葛东慎笑了笑也没解释什幺只是让他替自己办了两坛酒。
在距离安南集约莫几里路过后他看见宇文琛伫立树下若有所思,他迎头朝他拋出了一坛酒,在他楞楞接过手的同时他已热络的捱着他坐了下来。
「虽然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不过今晚应该才算第二次见面吧?」
故做轻松的口吻非但未获得任何共鸣反而让宇文琛微微皱起眉头。「你看起来似乎相当乐在其中,就不怕我趁机对你动手?」
「若怕,便不会单枪匹马来了,若怕,安南集如何与琅琊一争长短?」葛东慎体贴的替他拆开泥封兴致勃勃道:「尝尝,这酒可是有名的醉花酿,你师傅平素不爱饮酒但遇上它也只有伏首称臣的份。此酒沾唇即便酒过三巡依然欲罢不能,清甜的香气唇齿流芳道是心醉人不醉」
听见他提起楚曦的时候宇文琛心头像是被扎了一针,他不晓得他师傅独好此酒,他只知道他住在雷侯府之时几乎滴酒不沾。举坛喝了一口,醉花酿的香气缓缓在口腔内扩散开来,只是那口甜味在葛东慎滔滔不绝转述楚曦在安南集的生活之时,流入喉咙之后竟意外苦涩难咽。「你似乎跟他很好?」
「不过投其所好,多少打发些无聊时间。」
那样不在乎的口气让宇文琛不可置信的迎上他玩味的眼,「他对你而言只是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工具?」
「换句话说应该是我们互取所需吧?安南集不也成了他避世的理由?」
「避世?他为什幺要避世?」
「你忘了你父王跟他有夺国之恨、灭门之仇?当初若不是为了保全城内三十余万百姓的性命,依他那般刚烈的性格怎可能屈从?你以为你父王当真不计前嫌视他宛如肱股吗?打从楚曦自安南集全身而退之时你父王便已对他心生猜疑,葛某派人拆坝之举不过是顺水推舟好让你父王有借口咬定他跟葛某有所勾结。楚曦不是笨蛋,当他得知你父王派人全天候监视他的行踪之后他便已心灰意冷,只是当时中间还夹了个你,他为了怕你伤心才强颜欢笑假装天下太平」
宇文琛的惊讶一目了然,葛东慎微微扬起唇角。「你年纪还小,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我明白、我怎会不明白?我知道他心中始终藏着很多秘密,可是他从不愿意说出来我又能如何?」
「若不曾亲身经历过又怎会了解屈居于敌人麾下的耻辱?你晓得这世上最悲哀的是什幺吗?最悲哀的莫过于当你自认为大义牺牲但却没有一个人会对你心存感激反倒使用不可饶恕的言辞唾弃你的时候……你明白楚曦独自背负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吗?你尝过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滋味吗?我不懂你为什幺硬要逼他回到那个痛苦的地方?他在安南集至少可以过上清静的日子」
「这些都是你的借口!总之你就是不肯让他回到我身边!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宇文琛了!我现在有能力可以保护他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了!」宇文琛忿忿不平的将一举酒坛砸碎在草地上,葛东慎冷眼旁观酒液缓缓渗入泥土,脸上依然波澜不兴。
「葛某从未强留他在安南集,他若想走任谁也留不住他……小鬼,想要保护一个人不是光练嘴皮子便成,你能拿什幺证明决心?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想要什幺吗?」
葛东慎的咄咄逼人问得宇文琛毫无招架之力,的确,他从未站在楚曦的角度试着去理解过他的心情……他怔望着一地碎片神情有点缈远。「是的……我不了解也不知道他想要什幺,但是他、他答应过我要随我回琅琊去,你听见了吗?他答应过我要随我回琅琊去!」
「是吗?」
「他没告诉过你吗?」葛东慎敷衍的口气让宇文琛不禁觉得纳闷。
「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就像他不想见人的时候自然会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他不在这里?」
「抱歉让殿下失望了,他至今还没回家呢!你以为楚曦是那种会跟人交代行踪的人吗?」
「到刚刚为止我是这样认为没错……」顿了一会儿,他道:「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请说。」
「天青果是不是你掉的包?」
「是。」
葛东慎的坦白让宇文琛越来越摸不着头绪了。他矮下身子扣住他的肩膀喝道:「乌洛儿真是你的人?」
「是。」
「我师傅曾说你告诉他天青果是我父王下的毒?你是故意骗他的?」
「是。」
「为什幺?」
「因为他是白日攸最重视的人。」
「什幺?」
「白日攸夺走本该属于我的王位,如今他死了,这笔债葛某当然找楚曦讨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余兴游戏,殿下何须如此惊讶?」
「你、你怎能这幺做?他一直是那幺相信你……」他甚至为了保全安南集以自己的自由作为交换他究竟知不知道他曾经好嫉妒他?
「是吗?葛某真是受宠若惊了。实不相瞒,当年天青果事件不过是让琅琊王室内讧的一个手段,既然楚曦已经失去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