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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都在这一世相聚,他们似乎都忘了他曾经的背叛。
为了七少的一句话,他亲手为他们撕开了袋口,放他们走。
这是好的开始,还是悲局的序幕……
第九章 探长刘
一辆汽车停在绿荫遮掩的洋房前,身穿警服的司机打开车门,里面出来的是一个美丽而且很有风情的女人。
红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洋房,只有在爬山虎缝隙间还隐约可见红色的砖墙,两扇黑色镶金的铁艺大门,不中不洋的偏偏就别有一番庄重。
院子里的草坪修剪得齐整有序,每一处都显得极重细节。
大厅则是一派纯欧式的风格,身在其中,红息觉得自己不是在千年古都的北平城,而是到了十里洋场的上海滩大亨家中。
红息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到一个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皮鞋闪亮,唇上留着浓密的小胡子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下来,他在红息面前五步的距离站定,微微弯下腰,温和有礼的说:“红姑娘。”
红息回礼道:“刘探长。”
刘探长用纯正的伦敦音说:“Peter Liu。”
红息柳眉一挑,直言道:“咱们是土包子,您这洋名儿我念不惯。您给个说法,我该怎么称呼您,咱也好说正经事。”
刘探长被红息一呛,也不生气,十分绅士的向红姑娘做了个请的动作,说:“请坐。红姑娘快人快语。既然是刘某有事相求,自然是听凭姑娘的意思。”
红息转身坐在离她最近的单人沙发上,说:“呦!这可不敢当。怎么能让您说这求字呢,您吩咐就好了。”
刘探长坐在长沙发的正中,真心的说:“红姑娘言重了。”
红息接过仆人上的茶,抿了一口,才说:“我说的是实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个不湿鞋的。您是官,我们是民,该是您关照我们才对。这是您刚上任,自然该是您赐下名号,咱们才敢说啊。”
他说了,人家叫不惯,还非得让自己“赐下名号”,这个红姑娘。
刘探长无奈的笑道:“那就依红姑娘,叫探长刘。”
红息看了刘探长一眼,说:“我说的是刘探长,这可还是您自己说的。得,就依您,探长刘。”
刘探长一时失口,竟然就这样被叫定了。
红息见刘探长有些错愕,就问:“您说吧,什么事?”
刘探长面有难色,叹了口气说:“说来惭愧,是件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小犬六儿赌气离家已经三日未归了。”
三天了才想起来找她,红息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忽然问:“他多大?”
刘探长听出了红息的不满,说:“十二。”
红息瞪着刘探长问:“您没有报警,也没有让手下人帮您找找吗?”
刘探长摇摇头,说:“我叫家人找过了,不在城里。”
红息盯着刘探长的眼睛,问:“您真想找他回来?”
刘探长被她看得有些羞恼,沉下脸,叫道:“红姑娘——”
红息截口道:“孩子都丢了三天才想起来找人帮忙,您真的是他亲爹?”
刘探长听她如此说,知道她不是可以羞辱自己,是在担心孩子,反倒也有些愧意,说:“我是在气头上……”
红息揶揄道:“您这气性还真大呢。”
刘探长无话可说,垂下头。
红息觉得气闷,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说:“您说吧,他可能去哪儿了?”
刘探长沉吟了一下才说:“我想……可能在子月林。”
子月林?一个小孩儿跑到荒山野岭去做什么?
红息奇怪的问:“为什么?”
刘探长被红息盯得有些发毛,调整了一下坐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说:“说好七天前一起去打猎……我食言了,还……动手打了他。我想……”
红息手一挥,冷冷的说:“知道了。”
红息没有给刘探长再说话的机会,就起身离开了,这个忙在公在私她都帮定了。
刘探长看则红息的背影,把自己埋在了深深的阴影中。
夫人不肯原谅他,孩子们都躲着他,六儿这个时候也许正在恨他,红息也再怪他,可谁又知道,他为了六儿求上了风云楼,就欠了七少多大的一个人情。
他是探长,一个只想洁身自好,秉公执法,报效国家的公务人员啊。
红息进了风流就把大衣甩在了沙发上,横了一眼在一边偷小的七少,在厅里来回打转,口里骂道:
“气死我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子,那六儿真的是他亲生的吗?你倒是说说看,有没有这样的?”
七少放下茶杯,走到她身边问:“谁又气着你了?”
红息背过身,不看他坏笑的眼神,说:“六儿他爹,那个探长刘。”
七少眯起眼睛,问:“你去见刘探长了?”
红息才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说:“我和你说过了。”
七少玩味的看着红息,说:“你说的是今天下午,我说过我要和你一起去。”
红息小声说:“我不是没事吗?”
七少知道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晚了,沉下脸问:“他找你是为了那个六儿?”
红息倚在七少身上,说:“嗯。看来你要去一趟子月林了。”
七少回头看着她问:“子月林?”
红息就把刘探长的话又说了一遍。
七少问:“你答应了?”
红息直言不讳的说:“都是江湖儿女,虽说他是官,也算是个清官,在公在私也都应该帮一把的。再说那孩子才十二,你也不忍心他出事的是不是?”
七少刮了一下红息的鼻头说:“你呀——”
红息一在七少身上撒娇道:“七少……”
肇惜顾到风云楼的时候刚好遇到郑明瓀从里面出来。
郑明瓀抬头看见肇惜顾,有些惊讶,说:“肇先生。”
他如此反映,肇惜顾有些好笑,说:“郑三爷。”
郑明瓀客套说:“不敢当,肇先生叫我郑老三就好了。”
肇惜顾也说:“岂敢。”
郑明瓀问:“您找七少?他不在风云楼。”
肇惜顾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七少通常都在风云楼的。“哦?”
郑明瓀说:“您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肇惜顾说:“没什么,我只是来找七少喝酒的。三爷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郑明瓀说:“不知道。七少没说。”
肇惜顾见郑明瓀如此直接,只好说:“那我先告辞了。”
郑明瓀拱手道:“肇先生慢走。”
肇惜顾能够明显感到郑明瓀的敌意,他并不在意,他太清楚郑明瓀的性格了,看来这个郑老三到什么时候都是如此心细多疑的。
七少呢?他到底去了哪里?
因为红息的一句话,七少整整在山里转了四个小时。
七少扛着枪从子月林到蛟龙潭打了个来回,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再淘能去哪里?
这个探长刘虽然经常讲些排场,为人却是极正直的,从心里说,七少也真的不希望小六子有什么事情。
七少忽然觉得背后有杀气,他迅速闪到树后,回头往溪边看去。
溪边,两道冷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所在的方向。
离他不过二十几步的距离,一个身穿猎装的青年人缓缓站起身,指缝间寒光闪闪,好像是一把飞刀。
肇惜顾?
第十章 鱼饵的饵
七少没有问肇惜顾为什么在山里,肇惜顾也没有问七少为什么会进山。
两人相逢一笑,一起清洗烹调肇惜顾打到的猎物,一起坐在月光下汀溪水唱歌,一起说了很多很多。
原来没有酒人一样也会醉,醉倒了就在猎户住的房子里过了一夜。
那一夜那样熟悉,那样亲切,又似乎那样遥远。
阳光照在七少的脸上,七少左右打量了一下陌生的环境,看到桌上的残羹剩饭才想到昨晚还有个人应该也在这里,他起身找遍了屋子也找不到肇惜顾,
门一下子被撞开。
七少剑眉扬起,杀气顿显。
是肇惜顾,他受了伤,伤在腿上,伤很重。
他的背上还有一个昏迷的孩子,看上去有十一二岁,几乎是和刘探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从长相看,应该就是他要找的小六子。
昨夜,他说了他是来找人的。没想到今天,肇惜顾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七少接过小六子,把孩子放在床上,迅速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受伤。
他又把肇惜顾扶到床边坐下,问:“你怎么样?”
肇惜顾阻止七少撕开他的裤腿,只轻轻地把裤腿撸到膝盖以上。说:“我没事?”
七少看着他撸起残破的裤腿,觉得他太瘦了。
腿上是动物的抓伤,伤口外翻,已经可以看见骨头了。
七少迅速地从包里取出止血药和纱布,熟练的处理着肇惜顾腿上的伤。他能感觉到这个骄傲的青年隐忍的吸气声,和他止不住冒出的冷汗。
七少向分散一下肇惜顾的注意力,问:“小六子怎么了?”
肇惜顾似乎体察到了他的用心,说:“他……他被自己吓倒了。”
七少有些好奇,他知道肇惜顾不希望自己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也不抬头,问:“被自己吓倒了?”
肇惜顾带着笑意说:“他设陷阱想抓野猪,谁知道掉进去一只豹子。这小子到是不傻,知道自己力气不够,也怕自己上不来,就拖来了棵断树桩先放下去。结果……”
肇惜顾想到自己刚刚见到小六子的样子就像笑,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七少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他笑起来的样子,说:“他也没先看看里面的是野猪还是豹子。”
肇惜顾边笑边点头。“嗯……”
七少包扎好肇惜顾的伤口,不无担忧地说:“你伤得不轻。”
肇惜顾倔强的说:“我没事。”
七少强按住要起来走两步的肇惜顾,说:“看来我们今天还要住在这里了。”
肇惜顾试了两下,挣不脱,说:“也只能这样了。明天我应该会好些了,只要这个小家伙自己能走,我们应该就能下山了。”
七少不置可否的说:“看看再说吧。你也饿了,我去转转找点吃的回来。”
肇惜顾顺口说:“小心点……”
七少一愣,“啊……”
肇惜顾马上掩饰道:“我……我们可不想因为你的疏忽饿死在山上。”
七少盯着他问道:“是吗?”
肇惜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小六子,把身上的猎装脱了下来盖在他身上。
七少有些恍惚,定了定神说:“你也是。”
肇惜顾再抬起头,七少已经不在屋里,只有门板撞合的声音。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门被人推开。
肇惜顾惺忪着眼睛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个人在门口站定,说:“日出宗福。”
肇惜顾顿时没了睡意,目光凌厉的盯在那个人身上,看他的装束应该是持刀的,而不是他要等的人。
他冷冷的说:“左堂第一。”
持刀的恭敬的拱手施礼:“舒先生让我来告诉您一声:客人不来了。还有,舒先生让我来请您的鬼泣刀。”
客人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经决定和七少一起下山了。舒先生又在惦记他的鬼泣刀了,看来这个客人非比寻常。
肇惜顾问:“令牌呢?”
持刀的从怀里拿出个圆圆的盘子,上面有山海纹饰,左右的边缘各有一支神兽。
肇惜顾手握两只神兽,稍稍一角力,山海纹饰从中间分开,山是山山接碧波,水是水水漾粼光。
山水各自浑圆,却是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
持刀的说:“舒先生说:山海刀是剧毒之物,本不为君子所用,事急从全,还望您尽快行动。”
肇惜顾自顾自的欣赏山海刀,说:“知道了。”
持刀的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