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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想念昆叔,希望能离开王府去为昆叔守灵,虽然他们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名义上他是昆叔的义子,应该尽为人子的本份。
小琏一听,登时面有难色的望着他,“凤奴哥对不住,小琏真的很想帮你……可是你要是不见了,王爷一定会伤心的。”
“伤心?小琏,我是一个男人,不是李琰的宠物!”凤奴登时勃然大怒,大喝一声。
“啊!凤奴哥,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对不住……”受惊吓的小琏吓得咚的一声跪下地,幽幽地低泣道。
察觉到自己失态的凤奴赶紧将小琏拉起来,把她搂到怀里安抚道:
“唉,我不是故意要迁怒于你,在这里就你对我最亲切,我应该感激你辛苦帮我送饭来才是,真是对不住。”
他是怎么了!
竟对同为奴隶的小琏生气,凤奴顿时觉得很惭愧。
“没关系,只要凤奴哥不生气就好。”
因为凤奴的举动而羞红脸的小琏,赶紧挣脱他的怀抱,她止住哭泣,抹掉眼泪后说道:
“凤奴哥,其实……王爷他人很好的,对我们下人也很照顾。而且若不是王爷的恩泽,小琏早就死了……”
小琏幽幽的目光遥想起从前,脸上露出落寞神情。
“怎么说?”凤奴轻声问着。
“小琏的双亲早在十年前就死于战争,是王爷的军队路过村子时捡了无依无靠的我,并带我回王府,给我一口饭吃、养我长大的。”
原来小琏也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凤奴心里对她的怜惜又增添几分,但一想到李琰,他还是嘴硬的说道:
“那……也只是他突如其来的日行一善吧!”
“凤奴哥,虽然王爷长年在外征战,但他从不把我们当奴隶看,对我们真的很好!厨房里的王妈还说京城里有许多草菅人命的官员和贵族,一个不高兴就会打死人,可王爷为人正派,绝不做不义之事。”
凤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是王府的人,自然帮他说话。”
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李琰会是个好人!
“不是的,你误会王爷了!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凤奴哥!”小琏说着说着,语气不禁又激动起来。
“要我相信李琰真的是个正人君子,除非死者可以复生,否则我只会相信我亲耳所闻的事实!”
凤奴铁了心肠坚决的讲完话后,就不再理会小琏的好言劝说。
“凤奴哥,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王爷……”她虽不懂凤奴的心思,但却相信自家主子的为人。
敛去笑意的凤奴虽听见小琏的喃喃自语,但他并没有多作响应,只是沉默地看着窗棂外一片蔚蓝的天空。
为什么恨李琰……
因为义父因他而死,因为他用了不正当手段得到他……
凤奴捣着脸痛苦地想着,承受那样的屈辱简直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茗仙亭内,两名容貌略微相似的俊杰青年正坐于亭下休息,而亭中之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李琰与在王府叨扰多日的李琛。
两人悠闲地坐于亭下,虽不说话,但画面却非常和谐;李琛是斯文透逸、俊雅迷人的美公子,而李琰则是高大威武、英俊挺拔的一方统帅。
两人最大的不同处是李琛比李琰风流潇洒。李琰对男女交际之事并不精通,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李琛却是来者不拒,经常出入风月之地,性格较为放荡不羁。
李琰不喜欢与人交际,生性较为木讷些,除了关切战场上调兵遣将的事外,其它的娱乐他多半是没有任何兴趣去参与。
但李琛却不同,他虽然也与李琰一样不喜欢政治,更讨厌面对城里那些阿谀奉承的狗官,不过他处事圆滑,虽没有官位,但却也拥有自己的势力。
换言之,这两个人都有足以迷倒城内所有贵族仕女的本事。
此刻,只见一名小婢女跪在李琰的面前。
“他今天胃口怎么样?全吃完了吗?”李琰问着跪在他面前的小琏,口气有些急切。
原来小琏是他特意派到凤奴身边伺候的人。
“禀王爷,凤奴哥将饭菜全都吃完了。”小琏恭敬地回道,但随即又像想起什么的补充说:“但……他要求离开王府,还请王爷定夺。”
“嗯。”李琰听见凤奴仍有意离开,便又沉下了鹰目。
“妳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坐在一旁的李琛看着李琰面无表情的模样,在心里啧啧称奇!
真是天降红雨啊!何时见着六哥对一个人这么用尽心思?
呵,要是让京里那些倾慕六哥已久的公主们知道了,肯定气得跳脚。
她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表情定是精采可期啊,李琛坏心眼地想着。
“六哥,何时你也对小弟这么好就好了,我在府里吃饭没人陪、留宿没人理,唉,相形之下,还真是让人大吃飞醋啊!”李琛夸张地捶着心肝叹道。
但李琰并不理会李琛有意无意的挖苦,他抿起唇静默地饮着西域上贡的葡萄酒。
李琰摇晃着手中的玻璃酒杯,在日照之下,那透明晶莹的紫红色液体闪闪发光,实在像极了凤奴那双倾醉魅人的眼眸,令人看得痴迷。
李琰感叹着自己是这么在意凤奴,但他却始终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他该怎么做才能消除凤奴对他的排斥,并进而接受他呢?
向来是众人奉承、高高在上的李琰,不懂得如何讨人欢心,所以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头疼。
凤奴啊凤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李琰在心里反复念着凤奴的名字,百般回味着。
突地,他眸光一敛,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琛看着李琰苦恼的样子,虽说他与平时沉稳的模样相差不多,但他近来的改变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在他看来,凤奴不过是个男身女相的小子,就算长得再美又如何?
更遑论凤奴那出身低下的贱奴地位。
他暗中调查过凤奴,知道他并非是他人所派的奸细,不过李琛实在好奇凤奴究竟有多大魅力,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将六哥给迷成这样。
虽说他实在很想趁着这百年难逢的机会好好调侃他六哥一番,但在老虎嘴上拔毛这等不利己的事,他才不会傻得去做。
于是,李琛在三思之后劝道:“六哥啊,要讨人欢心绝不是送送礼就可以的,六哥虽是很有诚意,只可惜方法用得并不太对。”优雅地将随身的靛扇划开,李琛朝李琰微微一笑。
李琛的话成功地引起李琰的注意,他的经验毕竟是胜过李琰太多,于是李琰示意他接着说。
“六哥切莫心急,依小弟之见,不妨先依对方的意思让他出府,日后再接近他,慢慢想法子化解彼此的误会。”
“嗯。”李琰当然知道李琛的用意,当务之急的确是要先让凤奴消消气。
只是郭大度已死,薛三所说的话凤奴又不愿相信,让他实在百口莫辩。
而李琛当然知道李琰不是个好辩之人,毕竟李琰气焰之高,过去也曾为此惹怒过不少人。
但他对李琰的建议也仅是言尽于此,因为他并不希望李琰与一名奴隶在一起,那样对李琰不利,只会使有心人借题发挥。
若凤奴对李琰的误会深得无法可解,李琛亦有把握另寻美人令李琰欢心。
只是,李琛很了解李琰性格异常固执,就怕无论他如何估算,六哥终究对凤奴是放不下的了。
就在两人静默时,苏裕突然来报:“禀王爷,外面有郭公公的信使求见。”
“不见,打发他走。”李琰浓眉一凛,随手一挥道。
“是。”苏裕领命后恭敬地退下。
“六哥,爪牙去了,走狗自然就来了,啧啧啧……”悠闲地嗑着瓜子,李琛又泡了一壶茶。
“无妨,鼠辈弄权,岂由得他猖獗!”李琰眼神含怒轻蔑道。
李琰生平最痛恨两种人:一是和尚,二是宦官。
和尚空吃米粮、不事生产,消耗国家财力;宦官妖言惑众、使奸弄权,影响社邦倾危。
对他来说这两种人都是国家的蛀虫!
所以要他礼遇皇宫里面那狗奴才郭公公派来的使者,简直是作梦!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郭公公毕竟是当今皇后身边的红人,而他为了一个小小奴官郭大度竟敢找上王府,这背后肯定大有来头。”李琛端起茶轻啜一口后,分析道。
皇后杨燕,是国世卿,杨家之女。
在年轻时,李琰曾经当着皇帝的面羞辱过她,所以她对他是恨之入骨。
而杨家靠着权大势大将坏事做尽,但却惧于李琰手中的兵权,所以他们个个都巴不得能早日除掉李琰,让国舅爷杨怀当上第二个威唐将军,巩固势力,以绝李琰这个心头大患!
“嗯。”李琛的担忧他都明白,但他并不怕杨家人的势力。
再者,他长年征战沙场已经称了杨家人的心,只要他们没有动作,他就没必要与之对抗,浪费宝贵时间。
“六哥还记得杨皇后与其弟杨怀一直为上次选将封王之事,记恨在心吗?若二哥真听信了杨皇后那狐媚女子的谗言,到后来演变成兄弟阋墙,六哥……这情势对我们是大不利!”
思及此,李琛就不得不多花心思提防在郭公公背后撑腰的杨家人。
“小小一个阉人,吾尚未看在眼里。”李琰傲然的说,模样威严无比。
“六哥所言弟弟亦表认同,只是这苍蝇镇日在耳边嗡嗡乱叫,煞是碍眼烦心哪!”李琛再劝。
唉唉,六哥为人就是这样直截了当,非要等到人犯我了,才肯出手。
李琰虽是大权在握,但却无暇分心国内朝野的动向,所以他这个小弟在府里混吃混喝,多少也得帮上一点忙。
像这种清清蚊蝇什么的工作,就得由他代劳些了。
虽然杨皇后势力庞大,但是李琛知道六哥最大的阻碍并不单单只是她。
不过他倒是很期待杨家人会使出何种“精采绝伦”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而且他也很好奇,惹怒沉睡中的猛狮,下场会是如何?呵……
“琛弟,我要立刻带凤奴秘密出府数日。”李琰突然开口,打断了李琛不怀好意的偷笑。
他并不想浪费精力与那些小人打交道,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啊?六哥不派人随行吗?”李琛怪叫一声,没料到李琰这么快就决定带凤奴出府。
“不必了,倒是早春一到,我就必须赶回辽西坐镇,军备之事,还要拜托琛弟多帮忙了。”李琰一整肃颜的说。
对自己手下的能耐非常清楚,他留王吉昌在边境最多只能守到春天。
李琰心知高句丽与百济等国虽然战败,元气大伤,但季春一到,他们重整大军后,就有可能再犯我邦江山,兵戎相向。
“琛弟,这次的战役关系着国家边境的安危,非常重要,二年之内定无归期。而今好在我军士气仍旺,但采购军需以及粮饷问题,不彻底解决实在不行。”李琰加重语气地重申道。
“嗯,我知道了,六哥放心吧!倒是你在外要多加小心。”李琛难得正经地说。
他知道六哥此时的难处是内外受敌,所以在非常时刻他会尽力帮忙。
李琰听见李琛对他叮嘱的话,蓦地大笑,能让他这个自幼古灵精怪的弟弟讲出这样体贴话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啊。
不过李琰知道他必须要好好把握与凤奴相处的时间,因为日子为数不多了。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