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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么。
然后专注地开始吃饭。
昨天下棋输了,输凤丹青一个要求。却没想到,这个要求却是陪他出来游山玩水。
今日赶巧是立春后第五个戊日,也就是春社日。凤丹青只一句,从前欠你的可不可以让我补回来。我就立刻摇着尾巴,表示愿意服从他一切安排。
我们骑马上了山,山不甚陡,小径上许多老幼提携的乡人,来往不绝,都是去庙宇参拜。到了山门,我们下马步行。凤丹青一直捉着我的手,十指相扣。一路上引来许多人侧目,但大多都是惊异然后了然的表情。呵,大概是把我当作哪家女扮男装的小姐了。参拜的人很多,有点要把小庙门坎踩破的感觉。凤丹青兴致倒是高得出奇,耐心牵着我站在参拜的队伍中间。
看见我好奇地东张西望,凤丹青犹豫了一下,问,“无邪,你……来过寺院吗?”
无论是现在还是从前的殷无邪,貌似都不会来吧……
我十分诚实地摇头。
“那你懂必要的礼节懂吗?”
耸肩。继续摇头。
“于佛殿内只能右绕,不可左旋,以示正道。不能打呵欠,不能站在大殿中央,知道吗?”
我浅笑着看他,——没想到你还是善男信女。
凤丹青回我以微笑,但是岔开了话题。
“无邪,有要许的愿望吗?”
——啊?许愿?
我侧头想了一会,然后认真的说,——希望快些寻到能帮你解开蛊的人。
凤丹青脸上荡起温婉的笑容,“是啊,到时候就可以无忧无虑抱着你了。”
我瞥了他一眼,——寺院圣地,不要乱用成语。
进了佛殿,原本喧闹的世界仿佛突然沉静下来,让人心生敬畏。
佛殿被此地的富商出资,修葺得金碧辉煌。
殿宇彩绘斗拱,疏朗宏大,出檐深远,柱础古朴。殿门两侧的八根复莲龙凤柱础,雕工隽永精美,花纹细秀流畅。殿内正中台座塑大佛三躯,中为法身佛,坐莲花宝座之上,为藤胎漆髹塑造;东侧为铜塑报身佛,亦称大慈大悲佛;西侧为应身佛,亦即释迦牟尼。
我安静站在殿侧,不露声色小心打量着,以免做出凤丹青所说,“不敬”的行为。
凤丹青拿了三炷香,用姆指、食指将香拈住,余三指合拢,双手将香平举至眉齐。然后走到距佛像三步远的距离,凤眸微阖,举香优雅遥拜。阳光慵懒洒下来,笼罩在他周围,耀眼得有些刺目。
等我回神,他已经将香插进香鼎,走过来轻轻牵着我的手,一同跪下。我侧脸看他,双手合十的凤丹青十分虔诚闭了眼睛,似乎在许愿。
我以跪着的姿态仰望眼前满眼怜悯的佛,亘古不变以如斯表情俯视红尘的佛。
——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这一世注定了历尽劫难。但是我仍然感到庆幸,可以遇见,“他们”。如果您能听得见,我只求,“我们”最终都会幸福。
无邪赋·第一百一十章:茶肆乱弹
春意已经慢慢浓烈起来,青石路板间已经浸透着柔软的嫩绿,柳枝泛出了嫩黄的芽儿,随风摇曳着修长的身躯。
我们一路步行下山,进了市坊。坊间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一路上各种店铺林立,错落有致。而行人三两结伴,步态闲适。婀娜女子衣衫单薄,粉面上一点绛唇,朱翠绕身;而男子的腰间挂着玉佩,还有些别了镶宝石的长剑,像是古风的侠士。
我们一路走得很慢,一边闲闲东拉西扯说着话。
“累了吗?上去喝杯茶吧。”凤丹青指着一家茶肆说,“这种地方虽然杂,但是也有趣。”
——有趣?有什么特别服务吗?
我话中,自有指代。
凤丹青宠溺地对我一笑,“你说的那种,恐怕是没有。”
茶馆很大,有点像古代的梨园,正中有一个高台,一人高坐台上,手抚羽扇,正滔滔不绝讲着什么。厅堂里几乎客满,大家都竖起耳朵听那人讲故事,听到精彩之处唏嘘不已。
凤丹青和我进了二楼的雅间,一直跟在身后的茶博士,拎着晶亮的铜开水壶,将捏在手中的白瓷盖碗摆在案几上。然后,提壶从一尺多高处往碗里汩汩冲茶。冲完之后,壶在手里华丽转了几圈,用手指勾住背在背后。
“客官,您还要点什么?”
凤丹青询问着看我。
——呃,大红袍吧。
“一壶大红袍,要极品的。”
“好嘞,极品大红袍一壶——”茶博士吆喝一声,弯腰出去。
这茶肆很是普通,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但是雅间却设置极花心思。间内地板比走廊高出不少,正好可以从最佳角度看到堂下的高台。
我手托着下巴,向楼下张望。
“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吧。”凤丹青也撑起下巴,样子很慵懒,像只发困的猫。
我点了一下头。——他在讲什么?
“噢?其实坊市间茶余饭后,嚼烂了都不腻的,也就是……”他话说了一半,然后暧昧不明的停下了。
我挑眉,不再追问,决定自己听出答案。
“要说这江湖上的翩翩佳公子,那可当属凤凰山庄少庄主——凤丹青。”
此言一出,立刻无数人应和。“是啊是啊,想当年我家妹子,隔着条街远远望见他,七魂就给勾去了六个,整日茶饭不思,说是非他不嫁……”
“哎,那年我和闺女去凤阳办货……”“呦,说起来,几年没见那假小子了,不是整天就是舞枪弄棒的?”有一人插话。
“可不是吗?办货的时候,好死不死碰见了那个姓凤的,我闺女被他看了一眼结果性情大变!从此再也不碰刀枪,一心专注女工,闺房都不迈出一步,我内人还以为那孩子是让什么东西上了身……”
“哈哈,当年听说他和武林第一美女骆芙蕖结亲时,不知逼得多少思春少女悬梁投水服毒……”
地下的人越说越热闹,天南海北哪里都有,凤丹青的杀伤力波及范围真不是一般的广,而且受众集中于年轻少女。
——喂喂——我手指敲了敲桌子,一脸坏笑,——他们说得是真的?
谁知凤丹青细长的眸子看向我,一脸平静,没有半点失措,“不知道,不记得。”
回答直接的让人咋舌。不过仔细一想刚才他半路刹车的话,看来凤少爷是听这样的话听到麻木了。
台上人醒木一敲,压下了底下人们的议论。羽扇轻摇,手捻长须,“凤丹青当之无愧是绝世佳人,但,若论男儿风度,天下大乱亦不色变的气度,还要论当年天涯海阁少阁主,秦穆轩!”
此言一出,我立刻觉得气温骤降……转头看向凤丹青,眼睛微眯,里面寒光乍现。
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不是吧,凤丹青散发冷气的功率,与秦穆轩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丹青丹青,你冷静点,市井小儿,胡言乱语而已……
“你在慌什么啊无邪,”小狐狸转脸换了个表情,笑起来春风拂面也似,“继续听他们讲好了,很有趣不是吗?”(狐狸心声:你的死期到了,本少爷作了你全家……)
“那秦穆轩少年时,鲜衣怒马,不知使多少两小无猜的情人分道扬镳,使举案齐眉的夫妻割席分坐……”
吖?看来秦穆轩是老少皆宜,男女同吃啊……危害比凤少还大……
高台上的人越说兴致越高,“若要用词句来形容秦少阁主,那就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哎,可惜天妒英颜,如此玉人最终也损在了一个‘情’字上!”那人在这里故意停顿,满意地俯视台下凝神静听的众人,呷了一口茶,才慢慢接口,“这话,就要从当年殷无邪被判玉虚宫开始说……”
我一不小心被水呛到,忍不住咳了两声。
怎么扯到我了……
“试想,殷无邪那年年方十五,已是玉虚宫第四大高手,何必以身犯险,干出欺师灭祖之事?唉……那是因为当年的殷无邪正是血气方刚、春心萌动……”
我再一次咳起来,整个茶肆安静极了,只有我这里压抑的咳嗽声。被人肆意YY的感觉难以言述……
“殷、秦二人,在战场上多次交手,结果互相产生了爱慕之情。殷无邪为了与秦穆轩相守,放弃了在玉虚宫的地位,拖着伤重的身体千里迢迢赶到天涯海阁,却不料发现秦穆轩与他的母亲苏华夜竟有不伦之情!盛怒之下,殷无邪一走了之,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
我拽了拽凤丹青,让他收回足以冻死北极熊的目光。——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他们听到男子相恋都没有什么反应?
“因为说的是你啊,无邪。世上再美的女子对你都是望尘莫及……”
——那我和骆芙蕖比呢?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自己都很诧异怎么说出这样孩子气的话。(人格分裂的后遗症)
凤丹青愣了一下,然后捂嘴笑起来。“你是在吃醋吗?”
我哼了一声,别开脸。
“无邪,我从来不会把你和其他人比较。我觉得任何比较都是对你的侮辱。”
——油嘴滑舌。
我们把镜头再对准堂下不知自己死期将至,仍然兴致勃勃滔滔不绝YY的某人。“殷无邪这消失的几年,投到了琅缳幻境西王母门下,练就了一身盖世武功。时机成熟,于是他杀上天涯海阁,一剑取了苏华夜的命。从此这一对璧人,彻底决裂。那西王母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是仍然被殷无邪美色所迷,听了他的妖言,与玉虚宫和天涯海阁开战。”
“其实,这么多年来,殷无邪一直为情所苦,当他听说秦穆轩娶了凌一尘之后,嫉妒成狂,最终在战场上将秦穆轩与凌一尘杀死。而他自己,因爱成狂,竟然与西王母大打出手,现在仍然生死不明……”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传说这一句就是当年殷无邪留给秦穆轩的定情之词!唉……”
他这一叹,惹了底下一片扼腕叹息之声。那时候凤丹青的动作也僵了一瞬,只是我没发现。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想要鼓掌。这个人真是不简单,知道这么详尽。不过知道的只是结果,过程全错了。还有,那首诗我记得是在琅缳幻境用老笼络美女的,怎么传出来了……
我不去理会堂下人汹涌澎湃的议论之声,捧起茶,悠然无比喝了一小口。
——他说对了一件事。
凤丹青展开折扇,不过没有扇,只是在手中把玩。“什么?”
——西王母年过花甲。
我抬头,扬起个笑容。
“我会好好教他的,告诉他该怎么讲故事。”凤丹青邪邪一笑,一道邪魅的红光在眸子里闪过。
——嗯。故事的名字就叫《凤世美与骆湘莲》,主角是你和骆芙蕖。一定要讲的缠绵悱恻,催人泪下才行。
“说什么呢无邪?”凤丹青脸凑过来,奇怪地看着正在碎碎念的我。
我连忙摆手摇头,——什么都没有。我们走吧。
无邪赋·第一百一十一章:恶搞之夜
是夜,华灯初上。河岸两旁的坊市灯火辉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