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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她话里听出了点弦外之音。薄情寡义吗?
但是我没有问,大概是害怕听到那种事……
其实三大祭司里,最单纯最善良的就是未央。而且,看起来最听西王母话的她,也最容易动摇。这也就是西王母更加信任内心已经冷漠了的温未凉和未眠的原因吧。
“你说打仗?在哪里?”
未央平复了一下心情,口气严肃起来,“我们在一个月内向玉虚宫领界内推进三千里,攻打到玉虚宫重要城镇在那里和他们的主力碰上了,最近几天战事很激烈,玉虚宫和天涯海阁的高手都在那里。”
“是么。然后你大老远回接我啊?”我有气无力地问。
未央用剑柄狠狠捣了我一下,“好歹你是第四祭司,别说这么没责任心的话。”
“责任心?”我迷惑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冷笑,“对谁的责任?幻境?还是西王母?”
未央沉默了一下,没有理我。
“未央,你的责任是对谁?”
“当然是师傅。”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他们都不选择自己的人生。
两天后的此刻,我们已在战场上。
第一天只是一般的军队交锋,主将没有出现。跟我想得一样,与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没有区别。被铁骑践踏,被当作肉盾的都是强迫征用的士兵。
西王母这边的势力比较恐怖。什么奇怪的人都有。杀起人来更是千奇百怪。
有控制野兽的家伙,有用巫术迷惑敌人自相残杀的家伙,有杀起人来不管敌我乱砍乱杀得家伙……
对方大多是普通人,被杀得成片倒下。还有很多自相践踏,血肉模糊。
我只是在远处看一看,都觉得恶心。连吹过身边的风都裹挟着浓重的血臭味。
其实我并不反对强权政治,一个真正能够使所有人服从的势力应该好与人与人之间相互制衡,尔虞我诈。但是前提是这是一个正义的强权。
貌似。我现在是邪恶的一方……
我就这样傻呆呆的坐在树顶上发呆。连身后站了个小丫头片子都没发现。
“对最近未凉对你的态度很迷惑吧?”甜甜的声音响起来。
我回头,看见未眠坐在树杈上两只小腿还一晃一晃的,很悠闲。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真不明白啊。”
“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让温未凉接近了我,又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未眠不笑了。脸色阴冷。但是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担心?
我不看再看她,小声嘀咕,“难道她又虐待癖啊……看到人家亲亲热热就嫉妒?”
“明天你要上阵。准备好吧。”
“哎,怎么我见得每一个人都对我说这句话。”
到目前为止我都没见到温未凉,他似乎和某个旧情人在一起。
我实在说不出骑在马上在数万人对峙的两军中是怎么样的感觉。
像做梦一样,你们冲我也冲……谁砍我我砍谁……
破邪剑一直闪着微微的红色,不知道是不是血光。我看你应该叫中邪剑,拿着你就不由自主想杀人。
其实,嗜血的用剑的人,而不是剑。剑的锋利与否,是取决于执剑人的意念。
我真正清醒,是在看到未央把剑刺进一个女人的腹部。
被刺中的人,是凌一尘。
未央的剑向来狠,准,一剑毙命。然而在她抽出剑的一霎那,发现没有抽动……凌一尘死死抓住了剑身。而就是这停滞的一瞬间,有一把利刃刺向她。
我从马上飞身而起,凌空接住了秦穆轩几乎发狂的一剑。巨大的剑气掠过破邪,发出尖利的鸣响。
曾经,也是这么破空一剑。他那时救了我。
而现在……
看到他那双充满着仇恨、愤怒而发红的眼睛,更多的罪恶感涌上来。
被我挡开,他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转向凌一尘。但我知道,她肯定没救了。
未央已经恼怒得把剑拔了出来。
我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惊惶得冲进拼杀的人群。
等我回过神,我发现……貌似跑得太远了……
身边是玉虚宫前十位的N名和天涯海阁各阁主。完全,被包围。啊哈哈。
“呦。是不是太久没回来想我们想得发疯啊,就看你嗖嗖冲到这里,哽都不打一下。”纳兰文卿又毫不留面子地损我。
“你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束手就擒!”另外一位彪形大汉喉道。身边立刻引起无数呼应,此起彼伏都是“快投降”的呐喊。
我突然就想到了罪犯被警察包围的桥段……
“咣啷”清脆的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
所有人都愣了。
我两手高举,合作异常。“嗯嗯。我投降。有事好商量……呵……呵……”
喂,我说你们干嘛都下巴掉地上的动作,不是你们让我投降的吗?
连纳兰文卿都是一脸鄙视看着我。
不过高手就是高手。
下一秒我就被五花大绑成个粽子被人拖走了。
无邪赋·第七十四章:华灯之夜(上)
唉。我忍不住叹气。当着这么多的人撒手投降,大概是天底下最令人不齿的事情了。从前被世人恨得咬牙切齿,现在估计要被天下人笑掉门牙了。我招谁惹谁了……
此间,我先后被塞进N辆马车,好像是运到了离战场较远的玉虚宫的后方。
被拖进门的时候,看到气派门面上凤凰标志。感慨一下,哎呀,凤凰山庄就是好,财大气粗的。
被扔进一个幽静的小厅,押送我的人就跑得没了踪影。
“看到你那窝囊样我就生气。”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脾气超烂,当年还装纯情的纳兰文卿。
心里气不过,于是反驳他:“我没你那种战斗兴奋综合症。难道要我把你们人杀掉一半再抓住我你才高兴?”
“哼。”他大摇大摆在雕花木椅上坐下,“手里拿了一把嗜血的剑,却说不想杀人?”
“大哥,剑是在我手里。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哈哈,好一个随性而为的使剑者……”
我沉默,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头子……满嘴胡言乱语。
“文卿,把他松开。”
“是。”
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纳兰文卿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划开麻绳。
“勒这么紧,我都快内出血了。”我扯掉身上的绳子,仍然懒洋洋躺在地上没有起来。
“殷公子,你就现在这里少安毋躁小住几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老头子说完举步就走。
“哎,等等等。我有事请要问你啊!”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不好意思哎,我现在很忙。回头见。”玉虚上人冲我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就消失得影子都没了。
不是吧……
“跟我来。我带你去住处。”纳兰文卿瞥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去。
“不是柴房猪圈之类的吧。”我跟在他后面,调笑着问。
纳兰文卿忽然邪恶得笑了一下。顿时我寒毛直立,难道是真的?
他把我带到一个幽静的小别院。园子里有几亩荷花池,两层的小楼边栽着高耸的树木,红砖橙瓦在绿色枝干的映衬下格外鲜亮。
“呦……给我住这么漂亮的地儿?对待俘虏是不是人道的过了头啊?”
纳兰文卿别有深意说:“是师傅的吩咐。”
然后他不由纷说得一巴掌把我推进屋子。我正准备转身,却听咣当一声,门被关上然后从外面反锁的声音。
接着是啪啪啪,窗子被锁死的声音。
“喂!你搞什么飞机!”我捶门狂吼。
“把门砸坏,后果会很严重哦。好好享受吧。”声音渐渐漂远。
我正在纳闷,忽然感觉这屋子里有其他人。
我慢慢转过身。
凤丹青正一脸迷惑看着我。
看来,也是个受害者啊。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扯出一个非常非常难看的笑容,向他打招呼。
“啊……师傅那家伙,还真做了。”
“什么?”
“今天早上说什么要撮合我们。”
我的脸瞬间跨下来。
“我说:‘不要太无聊。’结果被关禁闭了。”
我的嘴角抽了抽。
“你先梳洗一下,换套衣服吧。”凤丹青指了指右手边帘幕堆叠的一个走廊,“里面有池子。”
这家伙的洁癖还没有改掉啊。
我看了看自己满身满脸的土,外加溅的一身黑血,顺从点点头。
一样是个冒着气的大池子。难道沧州满地都是温泉?
我躺在水里闭目养神。眼前又浮现秦穆轩与我到剑相向的一瞬。
那双眼睛,仇恨与愤怒的后面是什么。深刻的悲哀。
我把脸全部埋进水里。不敢再想下去。
等我从水里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
凤丹青已经离开了。因为我看到大门非常凄惨得半吊着。这下就不是我的错了,希望纳兰文卿不要把修门的费用算在我头上。
屋外已近是灯火齐上。
似乎在举办庆宴呢。为了逮住我这个大魔头而庆祝?
一束淡蓝色的焰火划破天空,在夜幕上荡开蓝色的火花。
我靠在窗栏上,看着外面的喧嚣。所有的丝竹管弦,觥筹交错,歌舞欢愉都离我很远。就像是看着时间的对岸。远而不可及。那种距离感,又像开始一样强烈。但是又有所不同。
我走到案几便,把蜡烛拨亮一点。顺手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本书。
地理志。还不错。
我翻了几页,忽然,里面掉出来一张纸。我把它从借住,手指却不由自主颤了起来。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
暗暗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
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
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原来。这么多年,他始终留着。
是什么时候开始,从爱,变成恨,最后淡然。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是这个人,始终沉迷于最初而不能自拔。
对酒当歌,强乐无味。衣带渐宽,为伊憔悴。
我真的承受不起,你的憔悴了。
“殷无邪。”一个熟悉的女声把我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出来。
骆芙蕖依旧一身淡蓝色的水衫,湖泊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悲伤。
这个世界的人都怎么了。为什么都哀伤如此。
“骆姑娘。”
忽然她拉住我的袖子,声音里带着崩溃:
“我求求你,不要丢下师兄他不管。他真的……太痛苦了。我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至少分给他一些爱……”
我不由后退了一步,慢慢把袖子从她手里抽出来。
“对不起,骆姑娘。如你所见,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自私的家伙,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骆芙蕖怔住了,她慌乱的眼神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