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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把锁取下来。”
我一怔。呆呆看他一会。
撑起身体,“你能去的掉?”
他点头,“可能会有一点痛。本来我是想等你身体好一些再取,但是……再带着它,你的精神会垮。”
他的声音磁性而悦耳。月光落在他身上,溅起银色的光芒。
我忽然想起那个第一次掀开珠帘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那个黑暗中为我端酒的男人。其实,最了解我的,不是他又是谁?
谁会知道,那把沉重的锁,不只穿胸而过,更撕裂了我的灵魂。只要它血淋淋连着血肉,我就时刻心惊,时刻想起它勒紧骨头的骨头的碎裂声。
但是我又对他了解多少。
除了他别人难懂的寂寞又疏狂的目光。
“好。走吧。”
也许他并不懂走是什么概念。
被他牵着手,从高低起伏的房顶上越过。风叫嚣,穿梭于宽袖与长发间。巨大的银月浮于半空,皎洁的光华在空气中浮动,波光粼粼。
后来,我就很喜欢琅?的夜月。因为,总是有人陪我在躺在房顶一起看。
琅?幻境的主宫分东西两部分。西面,也就是大殿左手甬道通向的地方,是弟子们呆的地方。而东面是禁地,只有境主三大祭司以及十二战将,三十四阁主,可以进入。
太玄殿是温未凉住的地方。穷极奢侈……所有东西都是漆器的……画屏,墙壁,桌椅,房梁……凡是能想得到的地方都用金银铜玉宝石贝壳镶嵌成山水花鸟飞天神佛建筑各种各样的图案。
进入寝宫,总算还没那么闪眼。无数琉璃盏与人鱼膏制的长明灯幽幽浮于半空,将室内映得灯火辉煌。
墙壁上用流金绘着引魂升天图。
一人立于新月之上,发髻后垂,两手合掌,身着长袍,博袖长裙,上饰云气纹。
左方绘一龙一凤,龙夭矫直上,凤腾空飞舞。
另一幅绘一男子,欤龙而行,龙作舟形,其下有鱼,尾断立鹤。男子高冠长袍,手抚佩剑。
温未凉指指床,命令我到上面坐好。
自己去洗了手,拿了一大堆药啊开门撬锁啊的东西。
难道,所谓的拿下来就是把它戳开?同志,我不看好你……
温未凉拿出三颗大小不一的丹药给我吃下去,点了我身上几道|穴位,命令我脱衣服。
“未凉啊……”我头一次对他笑得很谄媚,“你有多大把握……”
“别说话了,你放松就好,其他交给我。”微微皱了眉。认真时候有的表情。
没办法……我一件件开始解衣服,越解想得越歪,怎么这么像再被逼良为娼。不行不行,什么紧要关头了还要性不要命。莫非,我最近真的欲求不满?我还以为自己是性冷淡……
敞开最后一件薄薄的白色单衣,把衣服从肩上剥下来,落到腰间。一把狰狞的骨锁张牙舞爪没入皮肉。伤口经过处理,但是仍有长合的趋势,包裹着骨锁,触目惊心。
温未凉一动不动,皱眉仔细观察那锁,然后拿出几根形状各异的金属棍、片固定住锁的两端。虽然及其小心,过程中不免牵动了伤口。我看着他动手,没有任何声响。
然后他拿出一根细细的金针,捻入我的几大|穴位,显然是止血止疼的。
我看他,他亦看我。目光交错,不言而喻,我点点头。
真正要触动那把锁的机关,不慎误触机关,它将会狠狠捏碎我的骨头直接伤及心脏。
汗不自觉的流下来,顺着额角,蜿蜒而下。
细细的针挑动机关,“咔嚓”一声脆响。
背后的锁骨猛然收紧一分,又没入一寸。我痛得瞳孔瞬间收缩。脏腑间的血气涌如喉咙,差一点顺着嘴角流出。
温未凉紧张得看着我,眼中出现他永远不应该拥有的动容和惊慌。
紧张什么啊?我都不紧张。
我堪堪撤出笑容,用尽所有力气抬手,擦擦他额角的汗。
我没办法说话,不过我知道他懂。我说,没关系的,继续。
疼痛折磨得我几乎晕厥。手指没有使力的地方,只能无力抓住床单,一会竟然渗出血来。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忍耐力可以达到这种极限。我真的无法形容那时怎样的痛,身体最脆弱的部分被毫不留情捏碎。
又是“咔嚓”一声。这次,锁松开了。那狰狞的爪子脱落,再没有那种被挤压的痛苦。然而另一部分仍然穿透胸膛,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流下来,一片殷红的血迹顺着光洁的皮肤流下来。
我大口喘着气,血也顺着嘴角滴了下来。落在手上,溅出一朵小小的花。
无邪赋·第三十三章:去锁(二)
“要是疼,可以喊出来。”温未凉拉起我的手,检查着指甲劈断的伤口。
轻喘,语言依然调笑,“才,才不要呢……给未眠那丫头听见……肯定要YY……”
“不会的。你尽量叫吧。”房梁上想起清甜的女声,不过口气冷静的可怕。
“你真是好的不学,小小年纪做什么梁上客……”
“表哥。”她从梁上轻轻落地,“为什么,你现在这么让人心痛?”皱起眉,语气迷茫缥缈。
温未凉的指尖拨开我额上粘着的被汗沾湿的头发,温柔宠溺的笑。
看着他们这副神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耽误时间了,温未凉,你扶着他,我来拔。”未眠高卷起袖子,大步走过来。
我有些怀疑扫了她一眼。
“行了表哥!我手的速度绝对天下第一,干嘛这么不相信我。”
温未凉坐到我身后抱住我,把我的手放在他手臂上。“痛的话抓住我就好。”在耳边低语。
未眠趴在我胸前,仔细研究了一会。
然后看了我一眼,在我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时,一掌打在我胸口。强大的内力灌入,然后又倒灌而出,将锁生生顶出几寸。血肉摩擦得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我疼得惨叫一声。过了好久都没缓过气。
“你……谋杀表哥!?”
“拜托,完全没进去了,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我当然得先把它逼出一点。”未眠一副“你懂什么”的样子,然后再一次握住锁柄,“我数到三就拔。可以了么?”
我不禁转过头,没胆在看下去了。温未凉更用力的抱住全身冰凉汗湿的我,光滑的侧脸摩擦过我的脖颈。
“一……”
话音没落,又是我一声凄厉无比惨绝人寰——啊这词用得不对——的惨叫。
“你……你,不是说,数到三吗……”
“你又没有常识?知道为什么每次运动会你短跑都输吗?就是因为你憨得等发令枪响了才跑。”未眠手里捻着那个血淋淋的锁,跳下床准备去洗手。
我无力。全身都不自主的轻轻颤抖。
温未凉正想说什么。门开了。
淡粉色的睡衣,怀里抱着羽毛枕,惺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浓密的睫毛扇着风。
“怎么回事?鬼哭狼嚎的……”
一屋子的人定住了,神色诡异注视着她。
她睡意朦胧的大眼睛忽然变得清亮。满屋子血,手里拿着凶器并且滴着粘稠鲜血的未眠,抱着尸体一副色相的未凉,还有貌似昏迷的死者殷无邪。
眨眼,眨眼。“你们把他杀啦?”
……
我忽然抬起一只鲜血淋淋的手,幽幽用超级低沉的声音说:“未……央……救……救……我……HELP……”
羽毛枕落地。门口空无一人。
这暴力女不要太可爱……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逗她。”温未凉摸摸我的脸,这时我才看到他手臂上被我无意识掐出的血印,一片一片覆盖在白玉般的皮肤上。
我安心笑笑。头轻轻靠在他身上。虽然香味被血冲得淡了,但仍然足够满足我贪恋的嗅觉。
未眠奸笑。“我今天帮你们这么大忙,总得给我表演个鸳鸯出浴图吧?”
未凉没有回答,暧昧一笑。身体后略数丈。背后“咔咔咔咔”落下N道铁壁。
“这怎么能让你看了去。”
未眠不满哼了一声。最后还是甩蹄子回去睡觉了。
捂着嘴打了个大呵欠。“行行。今天困了不跟你玩了,好菜要留到最后慢慢吃……”
然后就是泡药浴,我睡得迷迷糊糊,所以就跳过了……
睡醒。睁眼。
一束阳光照进屋子,落在一只伤痕斑驳的手臂上。
温未凉坐在床边,头靠着床柱。
我坐起来,摸摸胸口。厚厚的绷带。手上断裂的指甲都被仔细的包扎过。
面前的人还在睡。背着光的脸很安静。
说什么我让人心疼。
你们才让人担心呢。
温未凉慢慢睁开眼睛。
“你醒了?”
“嗯。”他坐直,大脑似乎在苏醒中。
“身体感觉怎么样?”
我活动活动,跳下床,做了几下伸展运动。神情气爽啊,温未凉的医术真不是一般的强。
“很好。”
温未凉笑。为什么我顿时有一种母亲慈爱看着顽皮的孩子的感觉。
也许。是种无私伟大的爱使然。
太夸张了。
“啊。对了,你手上的伤怎么没处理?感染了怎么办?”我可不确定我的指甲是不是干净。
温未凉迷惑得皱了下眉,随即意识到手上被我抓的伤。
“不要。你给我的痕迹我要永远留着。”声音和语气都极其暧昧。
“你给我滚,快点上药!”我的嘴角抽了抽,这男人已经厚脸皮到恬不知耻的程度了。
他在我严厉监视下上完药,然后拿出一个手镯一样的东西。不由分说就给我套上。
“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我抬手,一个白色空心镯子,里面还滚动些绿色珠子。搞什么啊?我好好一大男人怎么带这么女气的东西……说这就要拿下来。
“等等。不能拿!”他阻止我,“这是我花了好久才弄好的!里面的东西可以静心定神,这样你就不会失眠了。”
原来这样……只好把它往上推推,藏进袖子里。
“我还特意在上面雕了个东西,未眠说你喜欢。”他忽然露出神经质艺术家的眼神。
非常不详的预感……我伸手仔细瞧瞧……喷血……
上面刻了一“耐克”标志……我抽……我抽抽抽……
然后姗姗去吃饭。原来地位高的家伙自己开小灶。
满桌的素食和点心,没什么荤菜。口味根我倒是很像,讨厌动物肌肉组织。
和未凉坐下没吃几口,未央和未眠进来。
未央提这刀,杀气重重。
“哈哈……殷无邪……”
我听到她声音差点噎住,不甘心的回头……
“你要我HELP你吗?好啊,本姑奶奶现在就送你成佛……”手上的刀很华丽的舞了几圈,刷刷刷,寒光乍现。
“跟你开个玩笑嘛,女人不能太小鸡肚肠。”我干笑两声。
暴力女眼睛瞪得老大,翠绿色的眼睛杀气暴涨。
“啪”一把长刀直直立在我面前的桌案上。我缓缓转头,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