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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于帆有些恐惧地瞪着自己三弟,于岚回他一笑。“我说你呀,还真是天生神棍的料子,连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这次是假传天意,下回是否要搬出阎罗王了?”
“如果阎王有效的话。”于岚毫不在意地点头,接着嘲讽地说:“竟说自己弟弟是神棍,二哥别忘了咱们可是有着同样血缘的亲兄弟。”
于帆抖了两下,不屑地说:“亲兄弟?说到这个我就要叹息,怎么我们家的男人都这么不长进?大哥就别提了,连你也一样招惹上祸水,差点把小命丢了。我不是早警告你,女人这种东西,偶尔玩玩就好,千万别让她们缠上你,否则就是你一辈子的祸水!”
说完,他还凶恶地瞪了裴奴一眼。
“二哥你干什么,她又没有招惹到你什么。要不是有裴奴的大力相助,我也不能如此顺利地完成这次的计划。”
裴奴摇着头说:“不,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按照滕公子的吩咐进行而已。所有的功劳都是滕公子一个人的。”
“胡说。”于岚轻睨着她说:“没有你逼真的演技,又怎么会让他们深信不疑,尤其是河神降临那一段,你演得好极了。”
“可是……”裴奴羞怯地望着他,要不是他认定自己一定能办到,她也许不会有勇气进行下去。
“够了!”一旁的于帆看不下去了,跳起来叫道:“你们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到底还知羞不知羞?你们不觉得无聊,我都快闷死了。于岚,我已经回禀爹爹与大哥你平安无事的消息,你是要跟我回家去呢?还是要继续去找什么鬼宝藏的。告诉你,我可不会陪你去找!”
“当初是爹爹命我离家寻宝的,没有爹爹手谕,我岂敢擅自回家。”
“那老头的一句话你要当真多久?笨蛋。”于帆“咚”地敲他一额头说:“犯点错算什么?我一年到头都在犯错,从来也没把老头子的话当成个屁。不过就是该放借据的钥匙错托给大嫂,那笨女人又一把火把借据给烧了而已。依我看,真正该被放逐的是那女人才对。凭什么她只被罚禁足,你却不敢回家,有这种道理吗?”
“二哥,你别左一句那女人,右一句笨女人,称人家一声嫂子又不会少块肉。”于岚不禁叹气。
“你少管!总而言之,我说你可以回家,你就可以回家了。听好,明天我们就打道回府,这种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
“那么二哥就一个人先回去吧!”
滕于帆狐疑的眼神在弟弟和那名双颊染着红云的女子间徘徊。“你这么急着要赶我走,于岚,该不会和这‘祸水’有关吧?”
语气温和的,于岚微微一笑说:“这与二哥无关。”
“狗屎!”他就晓得,自己那不妙的直觉又猜中了。死脑筋的大哥,和外表看似温柔老实的三弟,还有自己,都继承了滕家最典型的脾气——那就是当他们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时,不把它贯彻始终,他们绝不松手。
他就说嘛,于岚看这名女子的眼光不仅仅是多情温柔,还有着过去从未见过的一份“情愫”,他妈的像透了大哥看着那笨嫂子的眼光。家中有一个祸水就够了,再来一个自己怎么受得了?不行、不行,于岚还年轻,用不着这么就想不开把祸水带回家,他滕于帆想尽办法也得分开这两个人。
不过,于岚和大哥不同,这小子精明得很,一旦被他看穿自己有何诡计,一定会失败的。何况他可不想秋后算帐,万一被于岚报复,那真是不知道会死在哪里,所以现在还是假装顺从于岚的意思,伺机而动吧!
“好吧,我知道了,我自己先走。但你也不要再笨得继续去找老爹爹指定的什么宝藏,上次那老头恶整我,害我千里迢迢运货到南海,才知道自己运的货全是些废泥巴。我看这回的宝藏,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于岚假装吃惊地说:“废泥巴?我还以为是肥料呢!”
“你这小子,原来你知道!”
“哈哈,那是老爹为了给你一点反省,要我给他一个点子,所以我就给了。不过,执行的人都和我无关就是了。二哥,会去期待老爹的宝藏的人,恐怕只有你了吧?”
“可恶,滕于岚,你别跑,我非揍得你屁股开花!”
兄弟俩也不顾这是别人家中,一前一后地追逐打闹起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对兄弟的情感有多差呢!
裴奴悄悄离开屋子内,走到自家的鸡舍前。
“好久不见了,大伙儿。”
鸡儿们咕咕叫着。遗憾的是裴奴已经无法理解他们的言语了。自从恢复了说话能力后,似乎也一并失去了和这些牲畜们交谈的能力。但这并没有关系,即使言语不通,她待在这些老朋友身边还是最轻松,心中的苦恼也能无拘无束地解放。
“他要走了,这次是真的要走了,老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舍不得,可是……我不能离开家里,不能放下娘一个人。”裴奴叹着气说。“也许,我和他并没有缘分吧。”
不愿这么想,但分别的脚步已步步接近了。
第十章
夜深人静的时分,滕于帆小心地不惊动睡在自己邻床的弟弟,一个人离开屋子,来到破庙的前院。月光映照的阴森院落里,已经有人在那儿等候了。于帆有些意外,因为他没有想到对方真的会依约前来。
“你为什么来了?”
银白的月光将谭裴奴的容貌,烘托得有如遗世独立的静谧月昙花。她文静地抿唇一笑答:“因为你叫我来。”
“我叫你来你就来?你这女人也未免太没有节操了吧!”不知为何,反是邀约人的他生气了。
“那么,我不该来?我离开就是。”裴奴举起脚。
“等一下!”于帆双手抱胸,歪着头不驯地说:“你晓得我是为什么要找你来吗?”
裴奴也学他歪着头,笑容挂在唇边。“滕二爷派小珞子转达,说你要和我谈谈关于滕公子的事。”
“没错。”于帆冷声说:“坏话我不想说,你该晓得自己的身份,和我弟弟在一起对你们两人没有好处。趁早死心,别打什么主意,以为可以攀上我们滕家的老三,一举飞上枝头当凤凰。”
“我懂。”
“很好,你懂就好——”于帆高兴地点头后,才又不爽地挑高一眉说:“慢着,我可是说真的,你别以为在这儿敷衍、应付我就行了。我绝对不会让于岚这么早就带了个祸水进门,要也得等到他四、五十岁,那还差不多。”
“我没有敷衍的意思。”裴奴还是保持着笑容,只是笑容中又多了分软弱。
见她这么平静地接受事实,于帆反过来觉得自己很像是在“逼良为娼”的恶鸨母似的——去,这是什么臭比喻!总之,这女人听话得太不可思议了点,通常女人一捉到金龟婿就死守不放,何以她会如此干脆?还是说……
“喂,你这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弟弟一点价值都没有,所以丢掉也不可惜?或是怎么的,我们是海贼世家这一点,还不够资格让你小姐高攀是吗?”
不知不觉,于帆忘了自己的目的是想拆散这两人,反而为于岚抱不平。这种无理取闹的任性,也只有他滕二少爷能表现得如此理直气壮。
裴奴迅速摇头否认。“我是自知身份不配,哪敢妄想……”
“啊!”他仿佛听到世上最荒谬的笑话。“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弟弟呀?对他有没有意思?你和我弟弟早已不只是牵牵小手的关系了吧?我一眼就看出你们那股子亲密不是经历过一番风雨,是不可能培养出来的。喜欢、不喜欢给我说清楚!”
“喜欢。”裴奴也不闪躲,她直视着滕二爷说:“怎么会不喜欢,他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威风神气的人,他知道的事是那么地多,他想的计谋是那么精巧,可是更难得的是,他有一颗比谁都要正直、诚实、温柔、包容的心。我从未遇过如此让人目不转睛的人,我当然喜欢他。”
“啧,听得我都脸红了。算你还有点眼光,看到了重点。没错,我家弟弟的优点是说不完的,因为血统好嘛!”于帆咂舌说:“可是我说你呀!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我要你和他分手,你会愿意呢?这不是很矛盾吗?喜欢就要占有呀!”
“像我这样的人——”
“住口!”于帆不悦地掐着她鼻尖说:“听好了,一个凡是开口闭口都说‘像我这样的人’的人,我最讨厌了。这种口气,分明看不起自己,既然看不起自己,也等于看不起别人。特别是那些喜欢你的人!”
是这样吗?但她从未有这种想法,她只是认为以于岚的条件,自己根本就无法匹配。
“当然是这样!”看出她眼中的疑问,于帆劈头就骂:“这脑袋是空的?还是迂腐坏了!如果你看不起自己,那么喜欢上你的人眼睛都瞎了,才会看上你吧?这不是看不起别人的眼光,还有什么意思。”
“说得也是……对不起。”裴奴老实地低头道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很好,想通就好。”于帆拍拍她的头,恍然想起——他在做什么呀?!他的目的又不是要当小俩口的开导者,他是来拆散他们的。
“咳咳!”转转口气。“这件事和我最初讲的话,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喔!就算现在你重新燃起希望,觉得你很配得起我家老三,我还是不择手段地要拆散你们!”
“是。”
“你回答什么‘是’!既然喜欢,又无关身份尊卑,你不是应该大力向我争取,告诉我你绝不会离开我弟弟吗?”她的温顺实在让人恼怒。
“可是……”
“还有什么问题吗?”他不耐烦地插口。
裴奴微微一笑。“滕二爷其实是个好人呢。”
“我是不是好人和这一点关系都没有,别讲废话,我问你还有什么问题!”他暴跳如雷地吼着。
“我不能离开,这就是理由。”她和缓地说道。
“啊?”
裴奴悲伤地笑着:“我不能丢下娘亲一个人离开这村子,也不能要滕公子一并照顾我的娘亲,我想我娘也不会答应的。所以我不能离开这里,而滕公子不是久居一处的人,更别提要他留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小村子里了。”
“你瞧,你真的一点都不用把我放在心上,我不会是滕公子的妻,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一夜的……露水鸳鸯而已。”
听完后,于帆沉默下来。
强颜欢笑着,裴奴低下头说:“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晚安。”
“最后……再问一句话。”
于帆该死的不喜欢现在的情况,因为他的理智告诉自己,既然谭裴奴有这自知之明那是再好不过,也省去他麻烦。可是要他眼看着这很可能是能让于岚获得幸福的终身伴侣,因为一点点困难而被迫放弃,身为兄长的他有股无法坐视的使命感在燃烧。
他很少觉得女人这种动物有可取之处,但从谭裴奴的身上,他找到那么一点点好感。
或许于岚和她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你这个决定告诉过于岚吗?”
裴奴抬起灵秀的大眸,缓缓摇着头。
“是吗?”于帆一笑。“那小子也是我们家的顽固分子,不到最后一刻不会轻言放弃的。别小看帐房的耐性,他能坚韧卓绝地干帐房那种无聊的工作,干了十年之久,就证明他不是普通人。”
不解他这番话的用意,裴奴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