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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客栈 下by flyrain7-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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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是的,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的话全都是真的,可这又能说明什麽呢?说明自己不仅有父母而且父母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吗?如果是在几个月前,自己得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满心欢喜吧,可是现在,当自己全身破碎地躺在床上,还能有什麽欣喜可言呢──脸上著实不光彩啊。 



 “啊,谢少主子,我,我……”赵捷感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扑通一声又一次跪在地上:原来少主子相信自己,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那你又是怎麽找到我的呢?”看来指望著他自己说明到天亮也说不清楚,凡响只好自己提问,哪怕累点,至少耳朵还是舒服的。 



 “上个月三名刺客闯入皇宫刺杀朱老贼,四皇子朱棣火速赶了回来。我才由他们父子交谈的话中知道早在十五年前,敏主子和张教主就被朱老贼派去的人暗杀了。只是他们唯一的血脉却失去了踪迹,想必明教余众也是最近得知了这个消息,於是便开始找寻他并希望能在他的带领下为教主夫妇报仇。而朱棣这次去杭州表面看来是为了军饷被劫的事,暗地里也是为了少主子你啊。” 



 “啊!你说什麽,朱棣,朱棣他当真是为了我才去杭州的吗?这麽说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青天霹雳直接打了下来,让凡响整个儿触电,“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如果他知道……不,他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哪怕自欺欺人呢,也不要好心提醒响爷吧) 



 “少主子,少主子?”胆战心惊地望著累流满面的少主子,不明白一向坚强的人怎麽突然间发疯起来。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怎麽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呢?我只是个无名小卒罢了,值得他去追查祖宗八代吗。啊,无名小卒,无名小卒,凡响的眼睛直愣愣停在那里,完全没有了焦距。 



  如果只是个一无是处的无名小卒的话又怎麽可能唤起四皇子的注意,凭他的身份要什麽样的人儿不能,偏偏要来招惹你这个无名小卒?怨不得他要下榻龙门客栈,怨不得他要进驻万芳楼,怨不得他要调侃你这个酒保,怨不得……凡响啊凡响,你终於还是不同凡响啊。 
凡响一阵苦笑,硬硬地咽下吼中的酸涩,木木地转过头来看定赵捷, 



 “赵捷,你若真当我是你的少主子,你若还顾念著当初我母亲的恩德,就一掌劈死我吧。”(啊!响爷啊……)'墨' 












46治愈 



 “哦,少主人,您说什麽呢。老奴花了多大力气才找到您呀,每天晚上偷偷溜出去打探消息,在武林堡主的身边安插眼线,甚至不惜冒著被发现的危险截了昨天的信,难道老奴花了那麽大的力气就是让您自暴自弃的呀,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偷四皇子的冰火床了,一定可以治好您的病。啊……您别吓老奴啊。”满眼的血让一向见惯大世面的人没了分寸,迫不得已之下,赵捷只好出手点了凡响的|穴,强行阻止了向外喷涌的鲜血。 



 “这,这是怎麽会事啊?”可惜没有人来给这位忠心耿耿的仆人一个明晰的答案。 



  是一阵挖肉补疮般的疼痛刺激了濒死的人。 



  难道说自己是下了地狱吗?想想好象真的很冤屈吧,不小心著了“情敌”的道,任人宰割,受尽了凌辱,最後竟然落得个被“情人”彻底欺骗的下场。如今又不明不白的下地狱,受那上刀山下油锅的苦,响爷我著谁惹谁了呀。哎呀,哪里到是有个申诉的地方呀,不是说阎罗王都是看前世表现划帐的吗?怎麽说也不该下地狱吧?哼,我就知道是阎罗王喝醉酒了,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批一气,实在没风度。好好好,看你这麽混蛋,咱们就来个官逼民反,不,应该是阎罗逼著小鬼反,杀你个片甲不留。 



 “少主子,少主子……吞下这粒止疼药吧,这几天来实在是辛苦你了,实在熬不过,您就哭出声来,老奴听了也好有个底。” 



 哭你个大头鬼啊,你以为我是谁啊那麽没水平。啊呀……你杀猪呢,痛死我了。先说好,是眼泪自己跑出来的,与响爷我无关。“嗯,嘘……”到抽冷气也不是我的错,谁让你的止疼药是假的。该死的,怎麽这麽疼啊,我说劈死我就劈死我,你竟然偷工减料,来回劈了这麽多下还半死不活的,那天的本事都到哪去了。 



 “呜呜呜,……痛死我了。”手里紧紧攥著脖子上的雪麒麟,响爷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谁让他一向“娇生惯养”又不学点内功心法呢,强大的内力为了帮他贯通经脉打通筋骨自是撞击得轰轰烈烈,更何况身下的冰火床也著实不是常人所能享受的了的)咦,手里?手怎麽可以攥东西了?一个激动把持不住差点翻倒在床上。“少主子当心,老奴正在为您调整血脉一定不要太过激动。” 



  不激动,不激动──才怪。我的手,我的手真的可以拿东西了哎,啊,而且可以转动呢。虽然涨得皮都快破了,可是真的可以动了!“痛痛痛……嘘”不就是转一下弯吗竟然比断了还痛,凡响赌气硬挺挺转过手轴狠咬一口。(嘿嘿,当然啦,这个狠咬也就见到血丝的程度而已。) 



  连身後的赵捷都被他的动作逗乐了,宠腻地看著一脸不服气的少年失声笑了起来。真是个精力充沛的孩子啊,不仅有著倔强不服输的勇气更有那种让人不由自主亲近的非凡魅力。平凡的长相配上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睛,竟然到了让人不敢逼视的地步,这样的男孩子实在是少见呐。如果说开始时还只是把他当敏公主的儿子对待,那麽现在则又加上了为他的个人精彩所折服的服从在里面。这麽一个人,哪怕让你赴汤蹈火也都不用眨一下眼吧。 



 “当心,您可千万不要逞强。”再也看不下去凡响的“自虐”行为了,赵捷只好强行把他按在床上,“来,把这个喝下去,然後好好睡一觉,用不了多久您就会康复了。” 



“又是这种药,它根本没效果嘛。”凡响嘴里抗议却还是乖乖喝了下去,毕竟能够早日康复而不是入地狱听起来更不错不是吗? 



 “赵捷,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是皇宫对吧。” 
  不明白少主子怎麽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赵捷愣了一下才回答,“是,不过您放心,周围的人都是老奴的手下,就连朱元璋也不会料到您会待在这里的。”怕凡响担心,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老奴现在在这宫里好歹也是总管了,相信不会有人怀疑的。” 



 “我不是怕这个,我是希望你能帮我个忙。”凡响无意识的拨弄著手中的雪麒麟。(咦,说起来少主子还真奇怪呢,从刚才醒来就一直攥著那个雪麒麟,都快攥出水来了也舍不得放下,看来这个雪麒麟对他有著不同寻常的意义吧。)仿佛下了狠心般抬起头定定地看著一脸迷惑的赵捷。 



 “您说,老奴哪怕拼了这条老命也为您达成。” 
 “没有那麽夸张啦,我只是突然之间想去会会那个皇帝佬罢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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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以心所,不喻矩 




  御书房,元武帝朱元璋正端坐在那张大书桌旁批改著奏章,一个小太监端著参茶走了进来,“皇上,您的茶。” 



  小心地放下茶杯,小太监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著这位九五之尊──没什麽特别嘛,也就是个富态一点的老头子罢了,站在武林街上肯定不会有太大的回头率。然而就是这个人在自己父母离开後的十六年都不肯放过,就是这个人让自己一出生就成了孤儿,也更是这个人的儿子让自己吃够了苦头。 



  小太监凝视著在上位者,完全忘记了该有的礼节,那种明显的探究眼神最终还是惊动了埋头工作的人。 



  好犀利的眼神!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敢拿这麽直接的眼神正对自己,这种勇气实在是很少碰到了。 



 “你叫什麽名字?”朱元璋干脆放下手中的笔,定定地望向身旁的小太监。 



 “阿圣,我叫阿圣。”显然是早就预料到皇上会问自己话,小太监冲口而出,丝毫没有惊慌失措或者受宠若惊的窒怠。 



 “新来的吗?”仿佛是欣赏他的干脆一般,朱元璋不仅没有批评他的无礼,反而对他更有兴趣了。 



 “我是膳房的,赵总管见我机灵就命令我侍夜了,说是皇上会批奏章到很晚,叫我送参茶过来。” 



 “是吗?”朱元璋若有所思,这麽机灵的小太监待在膳房确实可惜了,“阿圣,明儿开始你就跟在朕身边伺候吧。”这个小太监确实投自己的脾气,不仅不卑不亢,更有一种让人熟稔的感觉,尤其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必定有满脑子的新鲜主意吧。 



 “万岁爷,当皇帝是不是很舒服啊?”阿圣没有磕头谢恩,而是来了个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胆。”朱元璋一拍桌子,威严地盯著没有丝毫自觉的奴才。不过当他对上对方清澈的眼睛时又莫名地消了火,“问这个问题,不怕我叫人把你抓起来砍头吗?” 



 “砍头?皇帝都这麽小气吗?只是问个问题就要削南瓜一样削别人的脑袋。” 



 “不是皇帝小气,而是每个皇帝都有自己迫不得已该做的事。”朱元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躺在身後的椅背上,“正所谓:心系天下者,不谓得失。” 



 心系天下者,不谓得失,这就是霸王的野心吗?正因为心系天下,所以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不是不珍惜而是一种纯粹的无奈? 



 “我明白了,谢皇上。” 
 “谢朕的不杀之恩?”朕倒不觉得你有这个觉悟呢,“不知怎麽会事,朕老觉得你像朕的一位故交。”尤其那双沁著泪却可以倔强得笑得坦然从容的眼,虽然没有那位元朝郡主的妩媚却多了一份率直纯真让人更加移不开眼睛。 



  这贼皇帝果然厉害,看来赵捷的话是对的,即便易容了呢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凡响──也就是阿圣在心底打著小九九,知道现在掩饰只会欲盖弥彰,倒不如由著他猜去,“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吃百家饭万家米长大的?所以也不知道皇上说的故交是什麽人。” 



 “阿圣,你今年多大了?”越是温和的语调越代表说话者的重视,看来父子连心果然不是盖的,盯著皇帝嘴角的笑纹凡响竟然有一丝感动,(凡响你也太没原则了吧,仅仅一个用笑容挖好的陷阱罢了,你可不要一昏头跳下去。)看来是病还没有好。 



 “应该有个十五六岁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抚养我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後来进了宫就更不关心这个了,皇上问这些干什麽?” 



 “没什麽,只是觉得岁月不饶人呀。想当年,朕像你这麽大的时候还在黄觉寺当和尚呢,转眼竟然要过70生诞了。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以心所、不喻矩。想朕这一生轰轰烈烈,也是到了以心所、不喻矩的时候了。不论将来由谁护卫这江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才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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