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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的感激却在十五年之後变成了捅进心窝的匕首。”
“呼……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这些陈年往事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只是要让你明白,当皇帝就得放弃,哪怕属於个人的良心属於个人的感情都会因为一个‘天子’的称呼萎靡变质,即便这样你还是要选择棣儿吗?”
“是!”毫不含糊的回答,纯真坚定的眼神直接迎上朱元璋的咄咄逼人,既然你全都知道了,我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什麽了,“我要他,就是拼了命也要站在他旁边。”因为只有与我面对面的时候他才会笑得那麽真心自然啊。──我不要他终身都生活在压抑桎梏的牢笼,我去解放他,给他自由,给他真心,给他一个正常人的微笑,难道这不值得我牺牲一切吗?(响爷爱的宣言让人好感动哦)
“那又为什麽举荐允炆?想让我的子孙自相残杀报父仇母恨?”听得出皇上有点激动,一边说著一边大声喘气,双手紧握扶在床上,双眼更是炯炯有神死盯著凡响的脸等待回答。
还不是你孙子太狡猾了,现在让四爷当皇帝只能惹他狗急跳墙,更何况前方的形式越来越严峻,谁也保不准战争会持续多久,这个节骨眼上冒冒然让四爷脱离自己的军队赶回来不是明知之举。
可是对著病入膏肓的朱元璋,凡响却又说不出这些话来了。(那个人可是打心眼里仰慕著自己的父亲,所以响爷你就再次无原则心软了。)“你不是说我像我母亲吗?怎麽就不了解我护卫四爷的心呢,当皇帝多危险多没趣啊。”
“呵呵,宫里呆这麽久了,说个慌都脸红,这点你可比你母亲差远了。”朱元璋终於平息下来,近乎温和地看著凡响,冰冷的手颤抖却又有力的紧握住凡响扶在床榻的手,“罢,罢,罢。元没明生,风云变换,朕戎马一生自是拿得起放得下,也但愿儿孙不枉流著朕的血,混著朕的魂,轰轰烈烈一场。”
越说越激动,到後来甚至要接著凡响的手站起来,“当初我问你谁才是我大明的真命天子你不答,现在就让朕的江山作答吧,噗……”鲜血直接喷在桌子上的遗召上,“朕口谕:传位四王子朱棣。允他临行前奏章:若他死後无有子嗣可传位旁系子孙,钦此。”
说完,朱元璋松开抓著凡响的手,自己走到中间的椅子上坐下来,“我儿为你如斯,望你珍惜──珍惜你自己。”
门缓缓打开,凡响平静地走了出去,“皇上驾崩,临终遗召:朕百年,传位於皇长孙朱允,钦此。”
龙门客栈**66
出关
静寂的夜,飞驰的三匹快马掀起漫天黄沙,守城的士兵却连吭一声的勇气都没有,只惊愕著他们出了城门向北驰去了。
然後当静寂再次光临,两个人影顺著城墙摸到了城门口,一个长官模样的人对身後的跟班咳嗽一声,“你们都到另一边看看去,今晚不比旁的,走露了风声谁也别轻省。”
“来了?”等所有的人走远了,他才对著暗处的两人招手。
“事情准备的怎麽样了,能不能出去?”
“很难,不过幸亏今晚上我当班。马已经安排好了,出城门向北两里地就会有人接应。”
“少主子,您真准备这个节骨眼上出城啊?太危险了!”一个低沈懊恼的声音充分显示了说话者的担忧和沮丧。
“是,我感觉得出来,他需要我的帮助。你老老实实待在宫里,按我交代的做,相信很快就会有成果的。”
“可老奴不跟著您实在不放心啊。此去千里,你一个孩子如何经得住这种苦楚。”
“马大人,劳烦您掩护我出城。”忽略对方的好意,个性地瞥瞥头看向旁边的联系人,“越快越好。”
“是。”马大人看了一眼旁边呆立的奴仆,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少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半盏茶後,看著自己的少主子完全消失了身影,赵捷才百无聊赖地从城墙的角落钻了出来,慢吞吞地回宫了。
几天星夜兼程的後果就是当你麻木地坐在坚硬颠簸的马鞍上,凭借惯性的力量不停地摔动缰绳,跨下的马也会惯性著飞奔起来,让刺骨的冷风带走越来越浓烈的焦躁与不安。
“驾,驾,驾。”到了,就快到了。
三三两两穿著裘衣带著皮帽的蒙古商人用高大的马驮著皮货入关来交易,或许是边关一个较大的城镇了,市集并没有因为战争的原因萧条下来,也或者将近年关吧了,赶集的人络绎不绝,就像庙会一样热闹。
像庙会?凡响不禁失神,中秋庙会自己还在杭州不是吗?菊花茶,桂圆羹,八宝鸭,糖醋鱼,还有冰糖葫芦,越剧脸谱……还有,还有老是作弄自己的四爷,这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不是吗?
“客官,住店?”店小二殷勤的迎上来,“我们这可是本城最大最干净最豪华的客栈。”(唉,在响爷面前炫耀也不怕人家白眼你)
“呃,哦。”许是受到刚才的影响,凡响下意识地把手中的缰绳交到了店小二的手里,然後跟著对方上楼了。
“小儿,我急著到关外投奔亲戚,不知道最近战事如何,道上好不好走啊?”
“哎呀,您还真行啊,能一个人走到这著实运气。先别说这道上劫票的绑人的,单就那些个元人也吃不消呀。前阵子京里派来的两个王爷到是野心勃勃,可惜元人狡猾著呢。”小儿显然是想买弄一下自己的消息确凿,贴著凡响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凑过来,“我听说呀,那个燕王被元人的箭射中了,恐怕没多少活头唠,元人的箭多毒呐,您说是不是?咦,客官您的脸怎麽这麽苍白呀,不是突发急心病吧?这,这……”这可怎麽说的呢,就这胆量也想出关?晦气!
“你说燕王受伤了,什麽时候的事,这是什麽时候的事?”
“哎呀,我的手我的手,救命啊。啊,我说我说先放手,啊……上个月燕王遭到埋伏被困,湘王爷迟迟不派兵,燕王只好冒险突围,所以,所以就受伤了。”劈里啪啦爆豆子一样交代完毕,(本来想捞个什麽赏的,看来没指望啦)还来不及哀伤自己被扭曲的手就被小客官的眼神吓住了,又不是死了老婆孩子娘,有必要这麽死灰一样翻眼珠吗?
“客官,客官?”本著服务至上的原则,小二哥还是冒死进言,“别灰心,不然您先在店里住两天,等局势安定下来再走也不迟啊。”
“啊……”再他还没有发挥完自己的善良本性之前早已被扔了出去,“哎呀,怎麽好好的就翻脸不认人呀,真够戗。咦,小山,怎麽走路一拐一拐的。”
“真他妈倒霉,也不知今儿个撞什麽邪神了。我一片好心帮他擦那个挂件,谁知他不但不领情还把我扔了出来。什麽玩意,不就一只破老鼠吗?桃核子做的也宝贝个什麽似的,神经病。若不是看他穿的人模狗样我才不拽他呢?哎吆,哎吆。啊,干什麽?!别揪我衣服啊!”
“老鼠,你说老鼠!在哪,到底在哪?快带我去,快点啊!!”
龙门客栈**67
再相逢
门神一样站在外面老半天了还是没有勇气抬腿进去,就好象如果自己跨著这道门槛里面的人就会蒸发了似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就连额头的青筋也突突跳著平添一份紧张与雀跃。嗓子眼足足像被塞了两把香进去既呛且急,连个喘气的余地都没有了。──哎呀,自己这是怎麽了,总不要晕在这里才好吧,那可有够丢脸的。
“不是说了不要人伺候的吗,出去,都给我滚出去。”焦躁不耐烦的声音自由人听起来像是高山流水般美妙,贪婪近乎疯狂的盯著宽厚伟岸的後背,倔强的头发此时披散开来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风景却依旧到了让凡响控制不住口水的地步了。──就是这个人,就是他啊,四爷……
哪怕心底狂喊过千遍万遍,梦里呼唤到牙齿发疼的地步,当真人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会恍惚吧。终於,在第三次把舌头咬得惨不忍睹的时候,灌了铅的双腿(叫我说应该是飘飘然才是:飘飘然不知其所以然,嘿嘿)才开始迈动:一步,两步,三步……跑起来,趔趄著扑过去,伸开双臂,紧紧地──拥抱。
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傻了,还是被自己的“猜测”震惊了。四爷一动也不动,只有低垂的肩膀是颤抖的,跳动的心脏是灼热的。
“小乖?”细弱蚊蝇的喃喃飘了过来。(实在难以想象那竟是四爷的声音,恐怖)
“嗯,嗯……”没有成型的话语,只有掸在四爷脖子上的小脑袋一个劲地撺动。
“小乖!”
“是我,是我。”
“真的是你?”
“是我,真的是我,四爷。”
“小乖……”
“四爷……”
“小乖…………”
“别叫了,求求你别叫了。”浓重的鼻音带著熟悉的气息充斥在属於两个人的空间,挤走了那部分时间隔离的角落,让曾经冰冷的心慢慢地交织融化,“就让我抱抱你,让我抱抱你四爷。”
原本搭在腿上的手交叉著环上来,分别握住拥抱自己的双手,寻找一个安稳的姿势把两个人全部包裹进去尽情地沈溺。
如果,时间就这样停止该有多好。
怎麽会有黏糊糊的东西滴在手上,哪怕极力忽略掉这种不适,当它依旧肆无忌惮地越演越烈,没人忍受得住,更何况还要搀杂进一种浓烈的血腥味。
血腥?!
“你真的受伤了……?”凡响一个机灵滑到四爷的正面。
“啊!”深陷的眼窝,消瘦的脸,还有憔悴的眼神,满脸的胡子拉碴,这当真是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四爷吗?为什麽竟会这麽地,这麽地让人心疼。
“天那!”满手的血顺著指缝滴到衣服上,四爷缠著绷带的胸口早已染红,迸裂的伤口因为激动的关系更是肆无忌惮地叫嚣著。“都怨我,都怨我这麽任性。”
“小题大做,这点伤根本算不上什麽,你快坐下让我仔细瞧瞧,怎麽瘦地这麽厉害,穿著棉衣一把也能抓过来了。”
“别动。”定好四爷“乱摸”的手,(别骚扰我,你脸上摸一把,腰上捏一下的我怎麽能专心工作)小心谨慎地卷下绷带,当胸口那个大银圆般的伤口完全显露时已经做好思想准备的凡响还是不可避免地长吸了一口气。
“没什麽大不了,有你这个蒙古大夫在不出三天就好了,哎呀,你别哭呀,蒙古大夫不好那就赛神医赛华佗好不好,妙手回春响大爷您老就别掉眼泪了。哎吆,好痛,又哭又笑也不害臊。”
哼,又奚落我,真正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才刚见面就原形毕露了,看我怎麽整治你!不过念叨归念叨手下的工作可没停止,先用干净的毛巾沾著烧酒洗干净伤口周围的污迹,然後撒好退烧止血药,再用另一条绷带绑好伤口,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当真是华佗转世了。
“干吗这样看著我?”你真以为我这个蒙古大夫连个伤口都不会包扎啊?
四爷不言语,只是伸出右手抚上凡响的脖子,大麽指摩挲著旁边的大动脉,深邃的眼睛像是就要把人生吞活剥一样。
慢慢地互相靠近彼此煎熬,急促的呼吸声在空中碰撞渗透,积攒著未知的能量,仿佛已经过去百年四片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