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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自叹不如,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但是这下王二更能肯定,他从未见过这个人,那就更遑论是得罪此人了。
「王公子,请坐吧!」樊邵指了指身旁的座椅示意王二坐下,王二楞了一楞,王公子?这种称呼他忒是觉得怪异,但他还是听话的坐下了,大户人家都有怪癖,也许这个樊老爷喜欢称人公子,虽然对他这个挑夫而言,公子这词他高攀了。
坐下後有一段时间,樊邵只是在一旁喝著茶,并没有答腔,眼光还时不时的打量著王二,最终是王二受不了对方打量的目光,这才打破沉默:「樊老爷,请问您请小人到府上来是有何重要的东西要搬运吗?」
樊邵听到对方的问话,这才停止继续打量王二,打从这人换了这身碧绿的长衫,这王二的样子更像是那个负心郎陈玉,简直就是翻版了,要不是事前就知道此人非陈玉,樊绍定会误会并且立即将他挫骨扬灰,然而造成樊绍自王二进门後就只是打量而不说话的主因是,这个王二换了一身衣服後,反而让人产生一种他天生就该是穿著这样的错觉,照理说,市井小民穿华服,总不免会有那种不谐调的感觉,所以樊绍本来只是想试试看,若是找这人扮成陈玉,可以扮得有几分相像就不错了,没想到穿上华服的王二,举手投足隐隐约约有著份贵气,虽少了陈玉的书卷气,但比起陈玉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公子,你误会了,在下请你来,不是为了搬东西,而是想找你谈份交易买卖。」樊邵笑著对王二说,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交易买卖?」王二轻皱眉头,不搬东西?那找他还能做啥?
「我想请王公子陪伴寂寞的家弟直到他病愈,当然事後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赏银。」樊邵也不拐弯就直捣主题。
「樊老爷的意思是…伴读?」王二脑袋一阵疑惑,找伴读找他这个挑夫做啥?外面有那麽多读书人不找偏找他这个专挑东西维生的人。
「我想,王公子应该多少有听闻家弟的病情吧?」樊邵轻抿了口茶水才继续道:「我明人不说暗话,王公子肯定奇怪我怎麽不找读书人却偏偏找你,实在是家弟的病情不是一般的读书人可以应付的。」
「请问令弟的病情是?」王二只是听闻樊家有个体弱多病的少爷,足不出户,三天两头都有大夫在樊家出入,其他详细的病情一概不知,那些大夫全收了遮口费,任凭别人怎麽打听也打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樊邵眼神一暗,低低的道:「失心疯。」
听到答案的王二傻住了,没想到是这种病,呐呐的开口:「那找我王二也没有办法啊!小人从未照顾过患有失心疯的人啊!」
「不,这事只能找你,事实上是你的长相,长得像是家弟念念不忘的情人,所以只要你扮成那人陪在家弟身边就好。」樊邵目光凶狠紧紧的盯住王二,「这事你可答应?」虽说是问句,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意思。
「如果,小人不答应呢?」虽说王二觉得自己拒绝的机会不大,但他还是提出来了。
「王公子,你觉得在你知道家弟的秘密後还能平安的走出这门口吗?」樊邵的语气转为冰冷,言下之意是杀人灭口。
王二眼光黯淡,果然大户人家得罪不起啊!「那小人这就恭敬不如从命,请樊老爷告知一切小人所需知道的所有讯息吧!」
在繁花盛开的花丛里,一名白衣人儿,快乐的悠游其间,他时不时回头喊著漫步在其身後穿著碧绿华服的俊朗公子:「陈大哥,快来,你看好多蝴蝶啊!」
王二笑著跟上,人生真是多变啊,想不到他还有再被人唤做陈玉的一天,王二,不,旧名陈玉的王二,陈玉这名字正是他八年前丢弃繁华中的一部份,他从没想过这世上居然会有人跟他同名同姓甚至连长相都一样的人,他的心里微微泛苦,正是这名陈玉造成一个本应该是正常娶妻生子的男子,如今却为了他得了失心疯,许是同名又同长相的关系,这让王二,不,现在该称回陈玉的他,感觉到了愧疚,所以本来对於扮演这角色时所产生的异样感一扫而空。
「云弟,别跑那麽快,当心跌跤啊!」陈玉温柔的笑著。
「陈大哥!」樊轩云转身飞扑到陈玉的怀里,快乐的蹭了两蹭,抬头两眼亮晶晶的看著陈玉,红艳的樱桃小嘴微张,似是在引诱人去摘取,陈玉看了不禁失神。陈玉很快的就连忙回神,笑著摸了摸樊轩云的脑袋瓜:「玩累了?嗯?」
「哼!」樊轩云不满的嘟起了嘴,陈大哥怎麽不像以前那样亲亲他的额头或是小嘴的。
「云弟。」陈玉叹了口气,他怎麽会不知道樊轩云的心思,只是他只是个替身,那些事该做那些不该做他还分得清楚,他想不通像樊轩云这样长得如花似玉的人,那人怎麽会狠心抛弃,跑去同另一名贵族小姐成亲呢?难道道德比不上真心吗?在与樊轩云相处的这几日间,他清楚的发现到,这个樊轩云对那个陈玉是真心爱恋的,听说他们当初还是从小就认得的,分散过,後来相遇就热恋了起来,只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这样他们被拆散了,这个樊轩云受不了刺激,疯了,整日里与一个幻想中的陈玉过活,他大哥看不过这才找了他来假扮这个陈玉,想到此,陈玉不禁将怀里的人儿抱的更紧一些。
「陈大哥-」感觉到怀抱的力气加重,樊轩云将自己偎著更紧,陈大哥的怀里好舒服啊,有阳光的感觉。
「好了,好了,别老站著了,我们去亭子里休息吧?」觉得抱著够久了,陈玉放开了樊轩云牵起他的手往凉亭的方向走去。
「陈大哥~抱我~」樊轩云甩开陈玉的手,张开手臂示意要人抱著去凉亭里。
陈玉会意,二话不说就将樊轩云抱起就走,路上还不忘调侃:「你啊!这麽懒,当心变成小猪啊!」口气是满满的宠溺语气。
「变成小猪也不怕,反正陈大哥会一直抱著我的。」樊轩云抱住陈玉的脖子,得意洋洋的说:「谁叫陈大哥答应爱我一辈子,永远陪著我呢!」
头枕在陈玉肩上的樊轩云没有发现陈玉脸上那抹苦笑,替身,这就是替身的悲哀,对於樊轩云的爱只能无言的完全承受。
到了亭内,石桌上早已摆上了点心茶水,樊轩云还是就著怀抱的姿势,不肯离开,陈玉无奈的只好就让樊轩云坐在他的大腿上,拿起桌上的点心喂起了这位任性的樊少爷。
「呵呵,云儿,陈弟,两位可真是恩爱啊!」樊邵的笑语声从亭外传来。
「大哥!」樊轩云看到来人,跳下陈玉的腿,脸红的站到一边去。
「樊大哥,陈玉这厢有礼了。」陈玉这才起身对著樊邵做揖。
樊邵走到石桌旁毫不客气的就坐下,对著两位当事人招呼道:「哎哟,两位继续啊!当我不在场就好啊!我只是来亭子里看『风景』而已。」
「大哥!」樊轩云恼羞成怒的跺了跺脚。
「好好好,不开你玩笑了,云儿,陈弟,坐下啊!别站著了。」樊邵微微笑著,看著弟弟变得如此的精神,他感到很安慰,这些天来,弟弟的疯病没有发作过,而且最近他的脑子清晰,偶尔还可以跟他谈上除了陈玉以外的话题。
陈玉,樊轩云依言坐下,但桌底下樊轩云的手紧拉著陈玉的衣摆,陈玉发现了,微笑著握住他拉衣摆的手,樊轩云震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间的互动,逃不过樊邵的目光,他作势咳了几声,引回两人的注意力:「我说,云儿啊!过些时候大哥要回京里办点事情,大约会花掉半个月,你有没有东西要我帮忙带的啊?」
「啊!大哥你要自己回京啊?」樊轩云惊讶的问道,大哥很少离开他身边这麽长时间,通常到哪都会带著他走。
「是啊!难道你舍得离开陈弟这麽长时间吗?」樊邵调侃道,但是其实他心里明白真正的理由,京城正是樊轩云的心结所在,好不容易带樊轩云离开了伤心地,怎麽会肯再让樊轩云回京里去受那些閒言閒语呢!
「大哥!」樊轩云脸红不依的叫著。
樊邵见了哈哈大笑,亭子里顿时充满了樊邵欢快的大笑声。
陈玉在一旁静静地看著两兄弟的相处,他觉得樊邵真是个好兄长,想他当初还曾被樊邵那冷冰冰的杀气给吓到过,人真的是有很多面,对於他们这样的兄弟情深,让他想起很久以前认识的一对兄妹也是这样的互敬互爱,不晓得这十年来他们过得怎样了,想起那个小女孩还是他纯纯的初恋呢!
「陈大哥,陈大哥,陈大哥!」耳边传来樊轩云的吼叫声,这才让陈玉回神过来,他这时才发现樊邵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凉亭了。
「你在想什麽,想得这麽入迷?」樊轩云嘟嘴不满意陈玉的心不在焉。
「我在想小时候的事情。」陈玉直觉的回话,一答完,不禁後悔,要是樊轩云问起他要怎麽回答,他现在所假扮的这个陈玉与樊轩云可是从小就认识的。
「小时候的事?」樊轩云眼睛亮了起来,「你还记得啊!你之前不是说生病所以都忘了,说说,你想起来哪些?」
「呃?」听到樊轩云的回答,陈玉不禁冷汗直流,他做啥那麽诚实啊,人家正版的主儿,早忘了小时候的事,他做啥要说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呢!这下如果穿帮,这可怎办才好呢?
「说嘛说嘛!让我也回忆回忆啊!」樊轩云满眼期待。
好吧,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如果现在说记不清的话,会更可疑,所以陈玉就把他小时候的事情,随便挑了一件拿来讲,碰碰运气:「我想起我们小时候跟你大哥三个人,偷偷溜到後院去拔公鸡毛,结果後来反而被公鸡追著到处跑。」说完注意著樊轩云的反应,就见樊轩云眉头深锁似乎也正在回忆的样子。
「啊!我想起来,那次我们好惨啊!後来我们三个人还为了躲公鸡爬到树上去,最後是让樊伯伯救下来,还记得我们挨了好多骂啊!还被禁玩了好几天呢!那一阵子好无聊呢!」
陈玉讶然,这麽巧,那个陈玉跟这对兄弟小时候也干过这等蠢事,而且被罚的结局还一样,看来大户人家教小孩子的方法都一样呢!
「那,还有呢?你还有想起什麽?」樊轩云兴致勃勃的等著听。
看著樊轩云那副开心的模样,陈玉不好扫兴的说,他只想起一件事,他脑子飞转,想了一想最不会泄漏马脚的往事:「还有啊!我们趁夫子不注意的时候在他的丹青上画了一只鸡。」
「啊!对啊!你讲了我才想起,那个夫子好可恶啊!为了那只鸡,他罚我们默写三字经,是默写几遍呢?」樊轩云陷入了深思。
「七七四十九遍。」陈玉直觉笑著讲,讲了之後又是一楞,他做啥又那麽老实啊!如果他讲错了次数可怎麽办?
「对对,就是七七四十九遍,那时我们写的手好酸啊!陈大哥你记得好清楚啊!」樊轩云眨著大眼,兴奋不已的看著陈玉,「呐呐,陈大哥,你还记不记得,你在我们重逢时讲的第一句话是什麽?」
听到这个问题,陈玉呆了一下,这个答案他可不能随便答了,因为那毕竟跟小时候的往事不同,小时候的往事说错了可以讲说是记错了,但是这个陈玉跟樊轩云可是一年半前重逢的,时间这麽近,如果讲错了话,说得过去吗?「不,陈大哥记性不好,不怎麽记得了。」
「喔~」樊轩云失望的说:「早知道陈大哥的记性不可靠,那麽重要的一句话,你怎麽忘了呢?你那时牵起我的手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位姑娘,怎麽一个人在此赏景呢?』」说完,樊轩云吃吃的笑了起来,「还记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