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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馊、馊……馊水头不见了?!
不是,当然不是指他的人不见了!而是他现在的模样,他的模样……厚沉的眼镜不见了,那一头像泡过福马林一样既工又整的西装头,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头看来有点颓废又有点不羁的直黑湿发,发长不长,但搭上他锐利的眼,却足以挑动人心。
「你拿给我这些东西干嘛?」拍拍自己的脸颊,伍青在心中狠狠地斥责了自己一顿。她疯了不成,居然莫名其妙就给他吸引了去?!
「妳承诺过要赔。」如果人的脸可以硬得似粪坑里的臭石头,此刻他的就是。「还有,希望妳能识趣一点,早点搬离这里,别让我使了手段,再后悔莫及。」
伍青越听越火,一对圆亮的眼儿越瞪越大。
「赔?我为什么要赔你衣服?衣服是脏了又不是坏了,顶多洗一洗,不一样能穿?大不了,我赔你洗衣费就是了。」
但,对于另一件事,她着实咽不下心口的怒气。
「还有,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这屋子可是有所有权人,人家屋主都没赶我走了,你又凭什么赶我?」
双手扠腰,她跨了一大步前进,火气往上冒,勇气往上升,不来个据理力争,誓不罢休。
「凭什么赶妳?」高高挑起一眉,又是那鄙视的眸光。
伍青气极了他的眸光,脑筋一转,她故意不解释,甚至顺着他的想象走,就是要气走这个猪头男,最好能气死他。
「你也是男人,也会有需要的吧?」她故作娇嗲,一只纤纤玉手抬了起来,毫无预警地往前探,搭到他的胸膛。「大不了,改天你来找我时,我给你个特别的折扣就是了。」
浑身窜过一记莫名的电流,欧德威用力挥掉她的手,彷佛她是个世纪病毒的带原者。
「妳别想对我勾三搭四,搬不搬,妳自己看着办,但最多我只给妳一个星期,一星期后,若还让我在这幢大楼里见到妳,就别怪我出手不留情。」
对于自己的反应,他有些懊恼,说完话,急着转身走人。
不过,才走了两步,却又忽然煞住脚步,转了回来,眸底飙火。
「还有,纸袋里的衣服,妳最好照着承诺,去买一模一样的来还给我,否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就是要她走着瞧。
话也说了,目的也达到了,嚣张的威胁者,当然是一刻不留的退下场去。
清冷的空间中独留下纤纤细细的女人,伍青望着那让她恨得牙痒的身影,指天指地的起誓──
「我要是会顺你的意搬出这里,从今以后,我就不叫伍青!」
第三章
伍青歪着头用脖子夹着话筒,边说话边走过去拢起透明玻璃窗前的厚沉窗帘。
「妳说什么?」声音骤然拔高了许多,电话那端的人儿想来比伍青还激动,「妳还真去买衣服赔给他?」
「是呀、是呀。」伍青忍住到口的笑声,心里得意得很。
她是去买了没错,也照着那个可恶的男人的指示,衣服厂牌、尺寸大小、颜色、质料,甚至是衣扣颜色统统一样;但,她可也不是好欺的!
所以,她多送了他几样东西,几样让人看了会翻白眼,额冒青筋,更可能会马上爆血管的东西。
呵呵呵,她可是全照着他的指示做了,至于他没说的,就是她免费奉送的了。
「阿青,妳知道吗?妳就是太好说话、太善良了啦!像那种过分的男人,不甩他两巴掌已经不错了,妳居然还真去买衣服,打算送去还给他?」
关心的声音已是用吼的了。好友被欺负,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是呀,我知道、我知道。」若不是关心过于激动,应该不难发觉,伍青喉间难忍的发出微微笑声,待会儿电话一挂上,她搞不好会笑得在地上打滚也说不定。
「光知道是不够的,妳就是该死的钱太多,知道了还跑去买!」关心又吼。
伍青将话筒拿开了些,等着吼声消失。
「关心,我告诉妳喔,我有额外多送他好几样东西喔!」神秘兮兮的说。
关心的声音停顿了几秒。「妳有没有搞错,妳还多买了其他的东西,要、送、他?!」
「嘘、嘘!」伍青再度将话筒挪开,两道细眉垂成倒八。
真是糟糕,这么多年来,她怎会从未注意到,关心原来练就了一身魔音传脑的功力,狮吼功一发威,近乎能震碎耳膜,伤人心肺。
「妳先别急着吼好吗?先听人家说完嘛!」再一次,伍青将话筒挪到唇边。
「说吧、说吧。」真是皇帝不急,先急死了她这个太监!
「我送了他好几只乌龟喔!」伍青可得意了,噗哧噗哧的笑了几声。
「送乌龟?」听得懂就是蛔虫了,她肚子里的蛔虫。
「那个家伙不是说,什么都要一样吗?厂牌、尺寸大小、颜色、质料、甚至是衣扣的颜色,全部都要一样?」
说到这儿,伍青收回了笑声,语调中带着微愠。
可恶的浑蛋,就为了他的这套衣服,害她逛遍了台北市的所有百货公司,还差点磨平了一双高跟鞋,累断两只脚。
「嗯、嗯。」关心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也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其中必有缘由,伍青的乌龟一定送得别具意义。
「我就照他说的,真的全都给他一模一样……」停顿了下,伍青偏偏脑袋,然后再也压抑不下的狂笑出来。「我拿去请人帮我绣乌龟,在领口、袖口、襟口、只要第一眼就看得到的地方,我就全部给他乌龟!」
一想到那个男人可能会气到爆血管的画面,伍青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有点迫不及待想马上把衬衫送到他的手中。
关心先是愣了几秒,随即也大笑了出来。「干得好,不愧是我的好姊妹。」
绣鸟龟,真是个好点子,真亏她了,大概位只有她能想得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当那个男人收到东西之后,不知会有何反应?
会当场气得吐血?还还直接传手掐死仪青呢?
希望不是后者。
******
看着手中拿着的纸袋,伍青一再地抬头望向眼前的门牌,纤柔姣美的脸庞上写满了无法置信。
如果她的胆子再小一点,如果她不要太得意,如果她能够再考虑多一点,那么她就应该马上转头走人。
然而,她没有。
她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也不知道这是谁讲的狗屁道理,总之,她是遵从了,提足了勇气,抱着必死的决心,只为了看那个男人出糗。
如果能看到他气得爆血管的话,就更好不过。
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动作非常缓慢,慢到有点定格,彷佛在拍动作分析的动画片。
再多吸了一口气,她才让自己的手指碰到他的门铃。
她承认,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是她的邻居!
名副其实的「邻居」。
伍青住的是非常高极的住宅,每个楼层只有两户,两户共用一部电梯,但由于建筑物呈ㄈ字型,除了几个两两对望的窗子之外,几乎完全不会照面,各自拥有各自的空间。
然而,那个男人,居然跟她是同一个楼层?是她名副其实的隔壁邻居。
在方才她问了楼下的保全管理人员才得知。真是冤家路窄,该死得很!
呿,她原还以为他是住在楼上的。
不管是哪一楼,总之,总比与她住同一楼层,要来得好一些。谁知……
唉,伍青叹了一口气,为免自己的气势继续低落下去,她决定效法他,把他家的门铃当游戏袜一样按,而且死按着不放。
记得上一回,他也这么作,这叫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没多久,当响得惊天动地的铃声,让人烦躁得连想不发火都困难,欧德威用力的拉开门,很快现身在门后。
「妳想把我的电铃按到烧掉吗?」他实在想不透,为何这个女人总能轻易的撩起他的怒火。
呿,他干嘛摆臭脸呢?
记得上一回,他将她的门铃当跳蚤一样按,还像沾了三秒胶一样的,死也不肯松手,她出现在门后的景况,也没像他现在一样凶。
果然是个家教不好的家伙!
「会吗?我还以为这个厂牌的门铃很耐用的,毕竟整栋大楼都装一样的嘛,而且上一回,有个人不也用一样的方式,去试过我的门铃了吗?」喔呵呵呵,她在心里大大偷笑。
宾果,今天才第一回合交锋,她牛刀小试,没想到就有占尽上风的感觉。
原来站在上风,真是会让人很有成就感的喔!
欧德威的眼尾抽摇,恨不得眸光能马上幻化作千柄万柄的利刃,直接砍了这个女人。
「原来伍小姐妳性喜玩小孩子的把戏,一个小小的抢按门铃,也能让妳喜上眉梢,穷开心半天?」想他认输,门都没有。
又来了,他是个好男人,好男本不该与女人斗,但一遇见她,也不知为何,他就是很难自我控制。
「你、你……」伍青咬着牙,差点咬破了水嫩嫩的红唇。
他竟明指她是个不懂事的小孩,为一点点的小胜利,就沾沾自喜上半天?
「我如何?」胸膛一挺,欧德威站得笔直。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气势确实是够惊人的。「我是来还你东西的,省得有人个头大得好似能顶天立地,心眼却小得似地上的蚂蚁。」
耍嘴利,谁不会!
「东西。」伸出一手,他的眸光一凛,摆明了懒得再理人。
伍青咬咬牙,不知早已在心头骂过了几百回。「拿去!心眼小的男人就像满街爬的蟑螂一样,让人一刻也无法忍受!」
气呼呼的,一说完话,她转身就走人。
目前斗不过他,无所谓。反正只要想到,一会儿后,有某个人会抱着一迭衣物仰天咆啸,气到爆血管,伍青再不满的心情,也能平复大半。
「等一下!」低头瞄了眼手中的纸袋,他的这声等一下,连他自己都吓着。
停住了脚步,伍青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来。「请问欧先生,你还有什么大事呢?」
如果哪一天她会失控扑上去咬人,她也不会太惊讶。
与她对望了一眼,欧德威的颚线绷得很紧。
「别忘了我的警告,我是不耍儿戏的,请妳尽速搬离这里。」冷冷沉沉的,一说完话,这回换他转身走人。
喔,对了,是的,应该就是这感觉。
原来他觉得有点怪,原来就在于,该撂话、甩身走人的,是他。
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她捷足先登呢?
想当然尔,欧德威现在的心情好极了,黑瞳中甚至绽着愉悦的色彩,所以他不会去在乎身后女子气急败坏的吼骂声。
「臭男人、死男人、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馊水头、沙拉油头、呆瓜头、馒头、葱油头……」
伍青的形象没了,唉,连骂人,也全没了章法。
******
伍青以为他会来敲她的门,或按门铃,在他发觉了她在赔给他的衣裤上所动的手脚。
然而,没有,他没来找她。
不过,也没让她过好日子。
半夜,两点多一些,伍青的电话铃声响起,而且似乎不吵醒佳人,誓不罢休。
一只纤白的手,先由被窝里伸了出来,在雕工精美的桧木床头柜上摸了半天,在终于摸到了响个不停的话筒后,拿住,慢慢地,犹如龟爬一样的缩回到被窝里。
几秒之后──
「喂,姓欧的,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