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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当初约克原本是和毕维斯有仇,
那麽就别怪他要再度把毕维斯拖下水了。
他会让约克在毕维斯身上留下比费比恩现在还惨好几倍的伤口,对这样不顾兄弟之情的家伙,他根本不需要顾虑什麽。
决定好了方向,
时子舜将费比恩的上半身上完药後,才接著要处理下半身的伤口。
他的手刚放上腰间的皮带,手就被来人一把握住了。
「子舜,
这是你第二次自己动手脱我的衣服耶,我会害羞的。」
时子舜愕然的对上了费比恩那双调笑的绿眸,他直觉的想抽回手,
但费比恩却像生了根似的不愿放开他。
「你-你什麽时候醒的!」
从这家伙这麽有精神看来,只怕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竟然还装晕的欣赏他担忧歉疚的表情。
「也就刚刚嘛──」
费比恩想咧开一个笑容,
却因扯到嘴角的伤口,而疼得呲牙裂嘴的。
「你活该,先把衣服穿上吧!」
时子舜拿起一件新衣服,扶起费比恩就要帮他套上,而费比恩也乖乖的任时子舜动作著。
只是要帮他扣上钮扣时,费比恩却突然大手一捞的将时子舜搂到他胸前。
时子舜的身体接触到费比恩裸露的胸口时,他听到了对方因为疼痛而深吸了一口气。
「笨蛋,
会痛就赶快放开我,别闹了!」
时子舜微微的推拒著,却又念著费比恩的伤势而不敢大力挣脱。
「你的手才痛吧,对不起,
是我没把你保护好,还让你看到我这麽狼狈的样子──」
费比恩怜惜的抚著时子舜左手的纱布,要受伤就一起受伤吧,外伤总比心头上的伤要不痛多了。
那麽温柔和呵护的语气,
时子舜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滋生,好像有个模糊的地方渐渐的就要明朗了。
他有一些话哽在了喉间,
良久,才不自然的回道:「我早就猜到你这个嚣张的自大狂,
有一天一定会有报应的,现在印证了吧。」
「子舜,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
费比恩哀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时子舜不用抬头也能猜想费比恩现在是什麽表情。
「不好意思,
我本来就是个不会说好听话的人,让你失望了。」
和费比恩这样斗嘴的同时,时子舜的心情渐渐稳定了下来。
他仰起头有点莫可奈何的道:「先放开我吧,你还有一些地方需要上药。待会把食物吃了补充体力,
好好睡一觉,明天──」
时子舜平静的述说著,却让费比恩给急忙打断了,
「子舜,你告诉我,
你是不是和对方协议了什麽!」
「你想太多了,哪有什麽协议。」
时子舜笑笑的对上费比恩询问的眼神,不起波澜的表情却让费比恩更怀疑。
「你说谎,是因为我,对不对!」
费比恩双手抓著时子舜的手臂摇晃著,
「不要去和那帮人做任何协议,
他们不会说话算话的。」
但我不赌一赌,你又怎麽可能会有安全脱身的机会──
这想法时子舜并没有说出口,他不想再让费比恩增加更多心理负担了。
「费比恩!」
时子舜大喝了一声,
费比恩才安静了下来。
反手拉开身上的钳制,时子舜缓缓的跪在费比恩面前,他伸手捧著费比恩那张从初识开始就令他总是慌乱不安的俊颜注视著。
想到明天他就要把自己当商品的交给约克,
那就趁现在他还没那麽肮脏不堪时,给费比恩一点他没给过的温柔吧──
和这个人才认识短短的时间,
他的自尊骄傲在这个人面前全然派不上用场,只有逃避和假装不去相信。
就算此刻,他觉得自己对这个人有点动心了,却还是无法坦然的去回应。
也许这就是旧伤未愈又害怕会有新伤的一种心理的自我防御吧。
在费比恩诧异的眼神里,
时子舜缓缓的将唇靠近了对方微啓的嘴,然後满带试探的吻了上去。
当费比恩终於意会过来这不是梦境时,他便反客为主的热切回应了时子舜,
让二个人的气息第一次毫无抗拒的交融在一起──
费比恩伸手将时子舜拉进怀里,忘情的吻著这个总是抗拒他的人。
就像是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似的,费比恩全面的占领了时子舜的气息。
他箍紧了那柔靭的腰身贴近自己,另一只手插入柔软的发间揉弄著加深亲吻。
就像要不够似的,费比恩丝毫不给时子舜喘息的机会。
二个人的嘴唇因为稍加分开便就又立刻贴合上,引得时子舜有点昏沉了起来。
时子舜从来也没想过,二个人之间的吻也能带给身体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度愉悦。
以前他曾经用过最真的心吻著邱镜平,但心里无他的对方从来只是被动的承受著,这样的吻每每让他甜蜜却也多了一份怅然若失。
他总是想,他要到何时才能得到一个真心的吻。
而现在,
费比恩散发的炙热气息令他晕眩。
在火热緾绵的吻里,
他感觉到了费比恩对他发自内心的爱意。
他是不是,真的也对这个人动心了,才会想要主动的用吻去抚慰这个为了他只身赴险的男人呢──
被放倒在乾草堆上时,时子舜终於得以获得大口汲取空气的机会。
跟费比恩那异常执著霸道的亲吻比较起来,他不服输的一来一往也只是变成如对方期望的而以。
暗骂自己一时被现场的氛围冲昏头,才会给了费比恩可趁之机。
「呼呼呼~」
「我的,
子舜──」
费比恩含情脉脉的看著身下不停喘息的时子舜,那被吻得湿润红艳的嘴唇和略带不安的迷离眼眸,
在在都让他心中的渴望蠢蠢欲动。
他怎麽会这麽痴狂的想要一个人想到快发狂的地步,
如果能得到对方的心,
那麽今生今世他就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甫低下身想要再碰触那诱人的柔软时,时子舜却推开了他。
「已经够了──」
坐起身来的时子舜背过费比恩垂下眼眸,他的心还在大力的鼓噪著。
费比恩慢慢的挪到时子舜背後,然後由後搂住时子舜。
「子舜,我不会放弃每一个可以爱你的机会,所以请你也不要轻易放弃我。」
时子舜身子一震,思及二人的动作太过亲密,
约克在这里布满了监视器,只怕刚刚的景像已经传入对方眼里。
要是因此激怒约克而改变了保费比恩周全的机会,那自己的条件交换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将手放上费比恩环抱住他的双臂,
时子舜狠下心的一起挣开。
将脸上的表情收拾好,他转头,
「刚刚那个吻只是我对你表达谢意的方式罢了,你别想太多。既然你的精神还那麽好,那剩下的伤口你就自己处理吧。」
「子舜?」
对於刚刚还和自己唇齿相依的人,此刻却已换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对待自己感到错愕。
「你放心吧,
约克已经答应让你安全离开。至於我,
他也会帮我安排回台湾的飞机,
所以这很可能是我们最後一次见面了。」
说著和事实明显不符的谎言,时子舜却还是笑笑的说著。
不知道为什麽,
他并不特别担心自己。
他只是,在看到费比恩期望落空的失落表情里,有点小小的苦涩而以。
「为什麽,我还以为,以为你已经爱上我了。」
费比恩喃喃的念著,
原来他和时子舜中间的那道墙还没有完全跨越。
「我早就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了,不是吗。请你忘了我,再找一个能真心爱你的人或许会比较好。」
时子舜平静的说著,
在他还没真的明白和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他明白他不可能让任何爱他的人幸福。
「我不可能忘了你,
就像我永远不会抛弃我要保护你一辈子的承诺一样──」费比恩牵起了时子舜的左手背,在上头印上一吻。
手背有种被什麽烫到的灼热,时子舜不自然的缩回了手,「你要保护我之前,
还是先把你自己顾好吧。」
「这次是例外,我不会让同样的情形发生第二次!」
神情一换的费比恩将衣服扣好,拿药大约帮自己涂上了,
又开始拿过一旁的食物吃起来。
时子舜按住费比恩的手,皱起眉道:「你是不是想做什麽危险的事!」
费比恩倒是回的挺快:「才没有,我是真的饿了嘛。」
明明就一副要大干一场的表情,
但时子舜转念一想,费比恩总不至於笨到拿自己的生命过不去,对方可都是有枪的。
「没有就好。」
他下意识的抿了下唇,「回去後记得要常常回家,
别再四处乱跑惹事生非了。」
「我哪有惹事生非啊,子舜,你说这话是为我还是为我妈──」
费比恩觉得眼前言不由衷的时子舜可爱极了,这个人怎麽会倔到如此的令人无法放手。
「我说过了,你不要再误会什──」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人用手指覆上了。
费比恩倾过身低低的道:「再让我吻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你──」
时子舜还来不及说不要,就又被费比恩那强烈的个人气息包围。
二个人亲密无间的搂抱身影完完全全映入眼帘,
约克死盯著萤幕,像是看到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一样。
「怎麽,
你认真了?」
毕维斯一派自若的坐在约克身旁,欣赏自己弟弟和情人拥吻的镜头。
「你知不知道,
我现在最想杀的人不是费比恩而是你!」
约克转过头怒瞪著毕维斯,眼中的火焰就像是要把毕维斯给烤了一样。
「哦,你这算是迁怒了,是你自己答应要让他们二个独处的,
现在才感觉不好受的想报复我,
不太公平吧!」
毕维斯并没有害怕约克的威胁,脸上仍是一派的悠閒。
「总之,我现在恶劣的心情有一半要拜你所赐,你就别怪我要对你弟下手重一点了。」
「那又何妨,明天还是按计画执行吧,那二个人──」
毕维斯冷笑了几声,意味深长的看了约克一眼,才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约克见对方完全没有一丝犹豫的反应,才用著同情的眼光看著费比恩。
他自己是独生子,
从小就不知道手足间吵架为何物。
「算你倒楣,有个这样的哥哥──」
天还没亮的时候,时子舜便自己醒了过来。
有些光从被几块长形木板封死的窗格里透了进来,时子舜刚想动,才发现怀里窝著
一个温热的事物。
那头金发就算在这脏乱破败的房间里,都还是显得那麽光亮灿烂,就像它的主人一
样,高贵带著满满的活力。
时子舜看了下被费比恩双手圈住的腰间苦笑了下,只得继续保持原来姿势的任人搂
著。
昨晚被费比恩纒著问了一些从前生长的事,最後说著说著就倦极的睡了过去,结果
醒来时他就变成对方的抱枕了。
之前他也和费比恩在一张床上醒来过,
虽然那时都在他无法抗拒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