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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甚慰,这就向皇上给各位请功!”,大帐里其他人一听这话全都露出了微笑的神情,普奇雄不动声sè地听着,史驰三父子则暗暗长出了一口气,这爷仨在没得史存道帅令的情况下擅自出兵,照着史存道的脾气,秋后算起账来无论什么样的严厉惩罚都有可能,老头现在话锋一转,似乎这些事情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既然说众将都有功,那就绝没再行处罚的道理。
史存道继续道:“昨日首功当属于普奇雄普老将军。”
普奇雄大感意外,往前站了一步道“这……”
史存道摆摆手示意他回去,说道:“老夫与女儿国赵将军早已密谋好要对黑吉斯展开攻击,为防军情泄露,所以故意将日期晚说了一天,昨日里普老将军见机行事调度得当,这才使飞凤军能够顺利偷进澹台朗大营,左路军将士作战英勇劳苦功高,全仗普老将军平日市练有方。”,普奇雄脸sè变幻,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得抱拳道:“多谢元帅夸奖。”,史存道道:“二功要算鄙志德和丁展两位将军,他二人率领中军与吴思中苦战一夜将之击溃,既保了抚州城平安,又保联军后路顺畅,也是大功一件。”,这两人都是史存道中军里的将领,他们带兵出城全受史存道指挥,所作所为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这时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来,两个人对视一眼,迷迷糊糊地行礼道:“多谢元帅,这是末将的本分。”,史存道又道:“史驰率部支援联军,出击果断,功劳也不”,史驰红头涨脸道:“多谢父帅。”,史迪扬和史迪威一听片不但不追穷他们的责任反而有了功,都美滋滋地在一边听着。
史存道继续说:“史动带兵坚守厉州,使秦义武无机可趁,也堪嘉奖。”,他接连点了几个将军的名字,包括郭定远、左路军守城将领,以及李戬等人都名列其中,总之是皆大欢喜人人有功,洪烈军打了一个大胜仗,朝廷封赏必厚,这么大一块蛋糕人人有份,自然也人人欢欣鼓舞,齐赞元帅神机妙算。
只有我心里明白,说什么怕泄露军机和飞凤军密谋这些东东一概是史存道自说自话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多少也是明白的一我抗命出城要以军法论处只有罪没有功,史存道这是把事都担了下来!
会议开完,其他众人都辞出大帐,我赶紧跑到普奇雄跟前连鞠躬带赔笑脸道:“普老将军,您是打是骂尽管来我给您赔罪来了。”
普奇雄瞪着眼睛道:“这可奇了,你哪里得罪我了?”
我连连作揖道:“我知道您气得不轻,您就看在我是晚辈的份上别跟我一般计较了。”
普奇雄立住脚步哼了一声,我知道他气也该消了,于是拉住他手道:“等晚辈得闲了一定摆下酒好好给老将军请个罪。”
普奇雄摆手道:“你的酒我哪还敢喝啊?”末了他苦笑道,“罢了,元帅说了我是首功一件,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我苦着脸道:“您还是不原谅我呗?”
普奇雄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正sè道:“我是认真的这件事到此为止,说得多了对元帅颜面无光,在军中他的话就是圣旨,让人觉得元帅信口开河就不好了。”
我忙道:“那您说其他将军猜不猜得到事情的真相?”
普奇雄道:“你道别人都是傻子吗?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我担心道:“那他们说漏了怎么办?”
普奇雄呵呵一笑道:“贪天之功落得人人封赏,谁那么不开眼来触大家的霉头?况且元帅对众人也有交代。”
“什么交代?”
普奇雄反问我道:“你说这一战谁的功劳最大?”
我迷茫道:“谁甲”
普奇雄道:“你呀!若没有你带兵出城接应飞凤军,这场胜仗也就无从谈起,最后称又以一人之力阻断秦义武的万骑兵,单是这一件就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旷世奇功可是元帅对你这个剑神只字未提,这是为什么?”
我继续纳闷道:“为什么?”
“元帅这就是在向众将表态,你犯下的错和立下的功功过相抵一笔勾销,腾出来的奖赏全给了众人,谁再在这个上掰扯那就是扫了众人的兴,以后还怎么在军中立足?”
我恍然,这才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边暗暗感慨史存道的老谋深算做事老辣,他这么做虽然回护史家众人的成分大一些,但是其他将军们反而得感恩戴德,只不过是把我一个人豁出去了,我对功劳封赏这些东西本来也不在乎现在得个多赢的局面也正是我的愿望。
普奇雄点拨了我一番,在大帐门口语重心长道:“迪载啊,虽然你做事莽撞了一些好在没有酿成大错,左路军将士伤亡是惨重了一些可是自上而下也都对你心折不已,把他们交到你手上我还是放心的,黑吉斯无力东征,三五年内看来是不会有战事了,我再在这个位子上待个一年半载也该正式给你让位了,你存心厚道待人宽容都没问题,只是注意不要轻信于人,除此之外你已经是个合格的将军了。”
他这几句推心置腹的话让我既羞愧又别扭,但听说战事就此结束总归还是欣喜不已,我把老头刚送到门外,就听帐内史存道说:“五郎你留下。”
普奇雄推了我一把道:“你去吧,元帅一定还有话对你说,我在抚州城里等你。”史迪威凑上来在我手心里捏了一把,挤眉弄眼道:“看来跟着你闯下多大的祸祖父也不会怪罪,以后二哥就跟着你混了。”史驰板着脸道:“胡说八道,给我滚过来!”说着瞪起眼睛看来是想训斥我几句,我赶紧道:“所有事情都是爷爷的安排,爹你说话可要当心哟。”史驰有火撤不得,只得愤愤地看了我一眼悻悻而走。大帐门口那两个亲兵这时也跑过来赔笑道:“我们先前也是受了元帅的吩咐,可没吓着少将军吧?”
我从鼻子眼里喷口气道:“就凭你们两个能吓着少爷吗?”
那两人急忙嬉皮笑脸道:“五少爷说得是,只要您随便吹口气我们两个就指不定飞到哪去了,说起来还要多谢您的不杀之恩。
我哈哈一笑走进大帐,此时帐内只有我和史存道两人,老头已经走下帅案,装好一锅烟盘腿坐在地上,见我过来随手把烟袋给了我,我赶忙接住,sī下相见也觉尴尬,只有一边抽烟一边嘿嘿赔笑,史存道深深地看了我我一眼,冷丁道:“我听说你在众人面前说我老了?”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七章 史家人
“呃。。。。。。。”我一听顿时冒了一头冷汗,这是谁这么无聊,怎么什么话都往外传啊?你说你揭发了我自己就有好日子过吗?
“听谁说的啊?”
老史拿眼睛愣着我:“是不是你说的吧?”
我硬起头皮嘿嘿笑道:“没有的事儿。”
史存道自顿自地叹了个气道:“其实你说得也没错,爷爷是老了。”
我忙摆手说:“别别,我也就随便那么一说。”
史存道很严肃地盯着我说:“我是老了,可你还太年轻,你明白爷爷的意思吗?”
“这个。。。。。。不太明白。”我是真心没听懂。
史存道开门见山道:“你想接我的班还不是时候,皇上确实有心让你挂帅,你是我史家儿孙,爷爷自然也乐见其成,但不是现在,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吃惊道:“爷爷您可别误会,我当时那么说是迫于形式,也是口不择言,我可真没这份野心。”
史存道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没这份野心?没这份野心居然敢抗命出城,又公然在人前说什么帅位非你莫属?”
“我那真是。。。。。。”
史存道一摆手:“咱们爷孙俩不必遮遮掩掩,最多再过5年,我这个位子一定是你的,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资历尚浅,军中中层将领结交不够,光有你爹和叔叔们带你还不行,剩下的都不是问题,你威望日盛,下层士兵都以你马首是瞻,但是你要清楚,为将和为帅还是有区别的。你知道为帅者最忌什么吗?”
我只能说:“什么?”
“刚愎自用”史存道说到这神色转为严厉道,“就拿你前日的行为来说,你知道有多冒险?你违抗我的命令还在其次,你就没想过飞凤军临阵倒戈怎么办吗?”
“我知道她们不会。”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我相信赵芳华不会害我。”
“这又是为什么?”
我踟躇道:“怎么说呢,就像我相信爷爷不会害我一样。”
史存道不悦道:“我跟你说过多次,赵芳华是敌是友尚不能确定你就如此轻信于她?”
我只好不言不语地笑笑,儿子和老妈之间能用轻信吗?
史存道道:“我看这只不过是你立功心切的托词罢了,不过你运气好,给你撞对了,我问你,你私自出城是不是早算好了我会派兵援助?”
“嘿嘿,什么都瞒不了您。”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赵芳华的主意?”
我说:“现在还重要吗?”
史存道感慨道:“我至今思之还心有余悸,如果这真是赵芳华设下的圈套,洪烈军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我心头微动道:“这么说如果真是一个圈套爷爷还是会出兵救我?”
史存道眨眨眼道:“现在还重要吗?”他虽然这么说其实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忽然想到:“信州城里有将近50万人马,史存道出现的那一刻这些人是倾巢而出的,也许就在我还抱怨史存道为什么不出兵的前几个时辰他们正在出城,而那时候他可能才刚刚听说我私自发兵的消息想到这我不禁动容,老史对我可是真不错呀。
史存道缓缓道:”五郎,你要认清自己现在的地位,你不但是我史存道的孙子,更是洪烈帝国帅位的继承人,你的一举一动往跟前说牵动着上万将士的性命,往长远说关系到国家的兴衰,不可不慎啊”
我腿一抬坐上帅案,但是表情很认真地说:“爷爷,如果我说我压根就不想当这个元帅,你会不会失望?”
史存道被气乐了:“屁话,谁不想当元帅?”
我一字一句道:“我就不想。”
史存道愣了一下,同样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是认真也好还是说笑也好,给我把心收回来准备干你该干的事儿就算你不为国家和百姓,也该为咱们史家想想。”
我纳闷道:“史家怎么了?”
史存道道:“史家已经到了荣辱兴衰的紧要关头。”
“这是怎么说的?”
史存道道:“从你曾祖开始咱们史家就把持着军政大权,迄今已有一甲子,你道皇上不会心怀顾忌吗?”
我说:“皇上如果顾忌为什么不索性换人?”
史存道道:“40年前的那场选拔我是凭真本事夺魁的,先当上20年太平元帅,接着打了第一次对黑战争,然后又当了20年太平元帅,及至黑吉斯第二次东征,皇上不能临阵易帅,才有咱们史家三代一起上阵的局面。对皇上而言,这也是无奈之举,现在有一班老臣每天搬弄是非,说什么军权旁落,势必祸国殃民,爷爷算看明白了,这仗打完,不论结局如何我都该借坡下驴地‘告老还乡’了,帅印落于谁手,这就关系到史家的生死存亡”
“论资排辈的话轮到我爹,这有什么好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