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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早会知道的,子墨。”
陈子鱼自从上次得到苏微救助之后,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心里惦记着她,关心着她。又从子墨那儿得知:周立显非苏微不娶,是因为她是他唯一的肾源。因此,他是很有把握击垮周立显。
子墨说,“你有更好的选择,她不值得你这样。”
陈子鱼望着她,忽然之间声音冰冷,“值不值得我说了算,你劝我也没用,只会让我反感,要是你非要阻止我,那我们就当做从未认识过。”
他要的人一直很明确,从来不是别人,只有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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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因为接近年关,苏微忙得晕头转向。中午下班休息两小时,原本计划在楼下的餐厅随便吃一顿,可想想早晨才抓到的雉鸡,到底是不放心,要回家给雉鸡喂食。
打电话给周立显,想通知他说不用来了。
秘书室的人接到了,便客客气气地回她,周董去医院作检查。
苏微搭乘地铁回家。
大门是熟悉的,院子里因为进入寒冬,那些花花草草全部凋零了,推开门到底是发现客厅的变动:酒红色的防滑毯又换成了羊毛地毯。房间内充斥着熏香和清新剂的味道,好像刻意在掩盖什么不堪的气味。
手机响了,是周立显的号码。
苏微说,“我回家了,下挂面吃。”
周立显说,“冰箱里有鸡翅,别忘了放到微波炉里热一热。”又问,“我让廖严开车接你去单位?”
“不用。”苏微笑着说,“你忙的,多注意身体。”
挂掉电话,苏微去厨房抓了一把米,散在鸟笼内给雉鸡吃,又盛了一点儿纯净水放在笼子里。
下楼,经过周立显书房时,听到“哗”地一声巨大响动。
苏微吓一跳,战战兢兢地推开门看到书柜上方精装版夏目漱石全集全部散在地板上,拿眼四处一巡;看到一只花猫从书柜上跳下来,闪电似的跳窗不见。
原来是偷食的流浪猫,苏微放下吊着的心便举步走到书柜前,收拾散落一地的书籍。从书页中滑落出几张明信片和一个密封信件,明信片的背面沾上了灰尘,有些难看,苏微拿着明信片到书桌旁擦拭,翻到正面查看。
明信片上的字迹很清秀:哥哥,我想你,我想回家。
署名是周舟。
苏微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莫名地觉得愧疚。
再去看那个密封的信件,按照细细密密的丝线拆开了,一张洁白的A4纸滑落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顶端“遗书”两个字。
苏微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脑子里只有周立显那封遗书的内容,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公式化语气,生硬,死板,用没有丝毫感情波澜的语气安排着身后事,好像那些事完全与他无关。苏微不在乎她得到更多的遗产,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写遗书?
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将会性命不虞?还是他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以至于必须用生命偿还?
下班时,天气阴沉,忽然之间落雪。
一辆醒目的纯白色阿斯顿马丁停在医院大门前,陈子鱼下车,冲她笑,“我送你一程?”
苏微说,“不用麻烦,周立显待会儿就到。”
陈子鱼说,“微微,我们不能好好说话么?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好意?”
苏微说,“你走吧,我不想有人误会。”
“是周立显么?”
“……”
“苏微,你根本不了解周立显,他娶你,是因为他的命攥在你手上。”
此时忽然一声鸣笛,周立显的车停在他们不远处,车门打开,周立显下车,眼睛看着陈子鱼,气定神闲地问,“你能把话说清楚么?”
“我以为我不敢说?”
气氛已经剑拔弩张,苏微很着急,拽着周立显的袖子,仰头说,“我们走吧。”
周立显短暂地看她一眼,眼底的冰冷让她不寒而栗。
他说,“微微,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见他,你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么?”
“不是这样,我没有去见子鱼……”
“我想明白了。”周立显从雪帘中看着她,冲她扯了一个苍白的笑,“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糊弄你,我耽误了你终身大事,你别和我客气了。苏微,你就当做是成全我,和你的子鱼走吧。”
他这话让苏微觉得像是锋利的刀刃在她指头来回地割,放着血,疼得刺骨,才张口,还未说话,眼泪就流出来,抱着他胳膊,“你不能走,你有事瞒着我,不能走!”
周立显揪住她的手,狠狠往后推搡,她便狼狈地跌到地上。
那些痛心入骨、枯败绝望的情绪轮番在他心头翻涌,他知道的,这是为她好,这也是让她走开的最好时机。他舍不得让她再次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摘下一颗肾给他,那以后,如果再复发,又要摘除谁的肾呢?如果他的家人知道这事,势必会维护周舟,舍弃她这么个心思无垢的人,到那时,他想阻止都没办法。
如果害得她失去生命,他活着就是个罪恶。
苏微站起来,从身后抱住他,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你个混蛋!你什么都瞒着我!你连遗书都写好了!你丢下我!想去哪里?!”她边说边哭,几乎同时,两只手握紧成拳捶打他的前胸和肩膀,所有能够碰得着的部位,包括脸,都没有放过。那是实打实的,向他挥拳,发泄不满,可周立显却不躲闪,站在那儿生生承受着她的捶打,转过身便展开双臂拥住她,用身体严丝合缝地包裹着她。
渐渐入夜,飞絮似的雪越飘越大,医院门前只有他们两人像是藤蔓紧紧缠绕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刷了N遍都显示这个图片。完全无法登录。所以昨天就没办法更新了。
现在下班,赶紧爬上来更新。可是看不到任何留言……我不会是一个人写文,结果没一个人看吧……T_T
☆、自由
苏微从来不知道周立显体质那么差。
在雪地里站了两小时就昏迷过去了,伏在她肩膀上,垂下眼睫,紧抿着唇,怎么拍打就是不醒。最后还是请了廖严帮忙,才把周立显背到车厢。
车厢并不够宽敞,周立显这人又格外地长手长脚,硬是占据了一半的位置。
吵闹过后,苏微冷静下来,抬头吩咐廖严,“把暖气打开。”拽着周立显冻僵的手放到嘴边哈气,不断地揉搓。
廖严开放暖气,苏微伸手把周立显肩膀、头发和衣服上的积雪拍净,再解开他衣领,清除扫到他脖间的雪。
没多久,到家了,两人搭手把周立显搬到浴室,廖严才驱车回去。
家里的电热水器烧好热水只要五分钟,苏微放好热水,试了试水温,悉悉索索的,自上而下一颗一颗解周立显的衣扣,把他上身扒了干净,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去脱他裤子。只好费劲托着他肩膀,半拖半拽地将他拉到浴缸。
乍一接触到热水的周立显,皱了皱眉才幽幽醒转过来,眼神茫然地看着她。
“你昏倒了。既然怕冷,怎么不早说?”苏微语带嗔怪。心疼适才不知轻重的打他,他不还手,简直像是木头桩子。
她挽起袖子去拿洗发液,把泡沫挤到他发顶,小心翼翼地揉着他的头发。
周立显低头由着她动作,一声不吭。
“闭眼。“苏微提醒他。
抄起花洒,为他冲洗泡沫。
他紧绷着身体,一直不说话。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聚集在头顶,那双柔软的手那么温柔那么细心地揉搓着他头皮,清洗着他头发。
真是莫名其妙啊,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心底就烧大火,如今他们这么亲密无间了,反而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和不舒适。
苏微用干毛巾揉两下他的湿发,便拿着沐浴球俯身给他清洗身体,弯腰清洗前胸时,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肋下,那儿有一条狰狞的疤痕,接触到热水后疤痕变成了鼓胀而醒目的淡粉色,像是一条蜈蚣,顺着肋下一直蔓延到腰后。
她从来没注意过他的身体,也从未发现过那条疤痕。
因为和他做*爱一直很疼,身体上和精神上都深刻地感到疼痛,那样凶狠的抽*动像是敲碎了骨头。
偏偏她越疼他做得越用力,同时牵制住她两只胳膊,低头来吸她双唇。那么激烈的方式是她所讨厌的,怎么会有剩余的心思去观察他身体?
苏微摆弄着手里的浴球清洗他前胸后背,眼见着那触目惊心的疤痕落在她手底,那一刹那,她是心疼的。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她手抚上那条疤痕,低声问。
周立显看着她,凑上去吻了她鼻尖,温柔地说,“微微,你看啊,我身体不好,不知道能养你到什么时候,你要不要考虑重新换一个相公啊?”
“你胡说八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微微,我不是上帝,掌握不了任何事。现在我把自由还给你,你要走么?”
苏微扑上来咬他双唇,他承受不住忽如其来的力道,不由地向后靠,头磕碰到墙壁,发出沉重的闷响。苏微哈哈笑起来,伸手揉着他后脑,“谁让你胡说八道欺骗我,这就是报应!你活该!”
周立显伸手拢了拢她鬓边的乱发,温柔地笑一笑,懒洋洋道,“对,我活该。”
苏微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上楼给周立显拿了加绵的睡衣,想无话找话,就这件睡衣的品牌和创始人说一些趣闻给他听,到底还是被他轰出来了。
“你一定要看着我洗澡么?”周立显作势去解皮带,“不如我们一起来鸳鸯浴。”
苏微低低地“啊”一声,“我走,我走。”
这时正是暗夜,漫天飘起鹅毛大雪,冷风凛冽地吹,吹得走廊上明亮的宫灯随风摇曳,有飞蛾扑到宫灯的纱罩上,想要接触纱罩内灼热的火光,随着时间的流逝,纱罩的温度越来越高,不时有飞蛾扑腾着翅膀毫无眷恋地飞走了。
苏微去撕日历,发现今天是农历的小年,宜祭祀、祈福、斋醮。
心底莫名地觉得荒凉,正好大门外不远处的小商店还没有关门,她又加了一件羽绒服,步行到商店。
“来一包烟火。”
付了钱,她拿着烟火,低头往家门一点点踱步。
“你去哪儿了?”周立显皱着眉,迎上她直接问道。
苏微举手,向他展示手中的烟火。
“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出来就是为了买烟火。”
“今天是小年啊。”
周立显脱下一只手套,递给她,“和我打一声招呼又不会死人。”
“你在洗澡嘛,”苏微揉一下鼻尖,冻得红红的,快要失去知觉,“不好意思打扰你。”
周立显瞪她一眼,把手套套到她手上,因为他手很大,指头套会余留下一截长长扁扁的空间。
这时天空仍旧飘雪,他们沿着小道并肩往别墅方向走,这时路上没有人,也看不到什么车子,落雪的颜色是极为耀眼的白,好像闪着温润冷艳的光,衬得整个夜色都变得稀薄了不少。
周立显忽然抓住她另一只没有带手套的手,塞到他衣兜里,“家里有现成的劳动力,也不见你使唤。”
苏微冲他笑了笑,眼神却很彷徨无依。
“那封……信……你看到了?”遗书这两个字周立显说不出口。
“嗯。”
“侵犯隐私。”
苏微渐渐落后他半臂之距,“我错了。”
周立显在雪地里慢慢转过头,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你没错。”
“你为什么要写那个?”苏微鼓起勇气问。
周立显过了好半天才说,“你买烟花,问店主要火柴了么?”
苏微愣了愣,“忘了。”
“我就知道你忘性大。”
说话间到了大门,周立显推开门,“我们在院子里放烟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