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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怔了怔,惊讶于他前所未有的顺从,“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最多只有三个月。”
“哦”周立显应了一声,之后便说,“别把这事告诉我家人。”
“不,你应该和你家人商量商量,你妹妹是最合适的肾源。”
“医生,请你不要这样。阿舟她有活着的权利,请你不要残忍掠夺她生命。”
“难道你要坐着等死?”
周立显绕道二环,经过一家私人庭院,透过并不高的墙壁看到几株广玉兰,繁盛的白花缀在浓绿的枝叶间,一盏一盏的花儿,在华灯初上的朦胧夜色中像极了飘落到树梢上的云。
他将车停在墙边,眼睛盯着那繁盛的白花看了许久,风拂动,掠过清逸暗香。他有些诧异,广玉兰生长在南方,生命十分脆弱,怎么到了天寒地冻的北方依旧能顽强开出花朵?
时间接近凌晨,周立显才回到家。
打开门,一室的光亮和温暖,空气中飘荡着药香,他换了拖鞋进客厅,看到苏微躺到沙发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王尔德的《星孩》。
周立显轻轻拿起,翻过封面,看到扉页上镌着一行清秀笔迹:飞蝇也是你的弟兄。不要去伤害它。那些在林中飞行的野鸟有它们自身的自由。不要以抓住它们来取乐。上帝创造了蛇蜥和鼹鼠,它们各自都有存在的价值。你是什么人,可以给上帝的世界带来痛苦?
苏微被“哗啦”的书本落地声所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站在沙发边的周立显,手捂住额头,眉头紧蹙,眼角有湿润的光。
周立显冲她笑一笑,“路上太冷,手冻僵了,拿不稳。”
苏微起身,到衣帽间取了件羽绒服,给周立显穿上,再拉好拉链,看着他,笑说,“今天回来得可真够晚的。”
很温暖很舒适的笑容。
周立显伸手抱住她,头埋在她肩头,眼睛里开始崩落湿润的眼泪,“我爱你。我不要伤害你。”
苏微身体有刹那的僵硬,很快接受了,伸手拍他肩膀,“我知道,我知道。”
☆、融合
这个人,她自始至终什么都不知情,周立显这么想。
“真的很冷么?”苏微说着,牵起他的手,合拢了,放到她嘴边直哈气,温暖他冰冷的手指。
周立显定定地看着她,移不开视线。
这些年他经历过许多事,也遇见过许多人,可从未见过像她这般心思无诟的,刚开始会认为她不懂事,很会惹麻烦,可日复一日的相处后越来越喜欢她的简单和不怀疑,甚至于他有时候会想,很多年以后,等他和她都老了,银发满鬓,牙齿松脱,他会以一颗真心向她坦白: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你给我输过血,我来报恩呢。
苏微凑上去,嗅了嗅他宽阔的肩膀,“去哪里了?怎么有股消毒水味道。”
周立显向后退一步,眼睛里闪过躲避之色,“不是你让我去医院的么?”
苏微抬起头,看着他眼睛,“医生怎么说?”
周立显虚张了口,只觉得喉咙生疼,废了很大力气才面对着她那双坦诚的眼睛扯了一句谎,“医生说吊完水就好,你不用挂心。”
“我给你熬了中药,你先喝着暖身,热水也放好了,吃完饭再洗澡,好吗?”
周立显注意到客厅中间多了个小小的煤炉,炉上放着药罐,文火炖烧,炉子旁还有开胃用的水果,切成了瓣儿,有序地放在水果盘中,形成一个好看的图案。
周立显看着她,最终放弃了拒绝的念头,低低地说一声,“好。”
“西药治标,中药治本,你不能小瞧中药,中药也不是很难喝,怎么你的表情像是赶赴刑场的死刑犯一样?”
“……”
“你要是实在讨厌中药,不妨闭上眼,一口气喝光它,回头我再给你颗甜枣。”
“你别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哄着吃药。”
“可是你连一半都没喝完呢。”
“我已经吊过水了,看在你面子上,意思一下就够了。”
“……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既然你连注射的疼痛都能忍,怎么会没有喝药的勇气?这服药我炖了两个钟头,不要浪费了。”
“我真的不想喝。”
“你不能这样,你生病了,就要打针吃药,就要听医生的话,你不能这样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
两人面对面坐在客厅沙发上,中间是钢化玻璃茶几。
茶几上放着药罐,两人目光在半空中对峙了一会儿,周立显修长的腰身依靠着沙发,听苏微轻声数落他,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弯着身子端起马克杯,将剩下的中药仰头饮尽。
苏微看着他,他额头有未蒸发的水汽,像是在郊外游荡过,虽然换过拖鞋,可依旧能分辨出白袜上粘着柴草的碎屑,应该徒步行走不少路。
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好强迫。
苏微伸手,把甜枣递到他手中,“你去浴室,我给你拿浴衣。”
周立显“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
缸底撒了少许竹盐,水温却正好。
他坐在浴缸里,苏微敲了敲门,他闭着眼睛说,“请进。”
“浴衣给你拿过来了,”苏微把赶紧的浴衣放到前方的架子上,“浴巾我给你重新换了一条,在浴衣下面。”
周立显抬头去看,以前阿舟买的那个天灰色带着大熊花纹的浴巾被换成纯白色的,浴巾上还放着润肤膏,和浴巾是同一个牌子,看样子这个东西是厂家无偿赠送的非卖品。
浴室里暖暖的,升腾着白色的雾气,有些看不清楚。
周立显说,“怎么特地在浴缸放竹盐?”
“你最近身体不是不好么?喉咙又有点嘶哑,依我看,可能是上火,放点竹盐,排毒也好。”
周立显“嗯”一声,“你去休息吧,不必特地等我。”
苏微点点头,拉开出去了。
周立显内心却不平静,脑子里想起医生的话,心里只有深切的悲伤。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最多三个月。”
“难道你要坐着等死?”
想到这里,他的心尖锐地疼痛,生生遁入水底,淹没发顶。他知道他的心,他心里有绝望,也有不舍。
时间流逝得越快,生命越是无限趋近于尽头,接下来的日子是度日如秒。
周立显回到卧室时,苏微已经睡着了,铺陈在枕边的发丝浓密黑亮,像染上夜色的绸缎。
如果那个时候,这个人在他车祸时不输血给他,或许他的生命在十八岁那年就戛然静止了。
周立显慢慢凑上去,在她双唇上轻吻。
苏微眉头皱了皱,渐渐睁开眼,看着他,“你怎么还不睡呢?”
周立显两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凑上去,吻她眉心,“今天中午你去哪里了?怎么我打电话给你,找不到你?”
苏微怔了怔,“我去看陈子鱼,当时他情况非常危险。”
“后来怎么样了?”
“我提前报警,警察把那些闹事的人全部被赶走了。”
“你和陈子鱼的关系真好,上班时间,可以请假帮他。”
“以后不会了,对不起。”
“你去了,有没有想过对你也很危险?”
“……”
“我讨厌陈子鱼,以后你不要再去见他了。”
苏微看着他无底的眼睛,点头,“我记住了,以后不会的。”
他们说话时,距离很近,呼吸融在一起,有种不着痕迹的亲昵。
周立显手指落在她胸口,动作不紧不慢地专心去解她睡衣上的一排扣子。
苏微看着他平静的脸颊,呼吸变得急促,脸也红了。
排扣解散,撩开睡衣时,能看到她身体的全部景致,皮肤的触感是柔滑的,胸前的温度很灼热,抱着她时,能明显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
周立显伸手把苏微的手拉到他坚硬的胸膛,结实的肌肉下是脆弱的心脏,能听到一阵猛似一阵的心跳,好像鼓声雷动。
苏微靠近,吻了吻菲薄好看的唇角弧度。
周立显闭上眼睛,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让她轻吻他鼻尖。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欢爱过,而他所剩的时间也不多。
他要她主动,亲吻他五官,安抚他狂乱的心跳。
苏微吻了他下巴和锁骨,将舌送到他口中,相互绞缠。
周立显笑起来,曲膝顶开她双腿,轻轻摩挲那里。
苏微身子先是一抖,向后退,又被扯住双手,挂到他脖间,那里摩挲的力道加重了,有种难以名状的欲*望随着那个力道从身体深处迸发,使她口中难耐地发出呻*吟。
他解开腰间的腰带,扯掉浴袍,下*身不着寸缕。
“扶着它,慢慢坐下去。”周立显说。
她便咬紧了牙,支起身子,面向他打开身体,继而缓慢地用手掌套*弄他的粗长,足够润滑了,才缓缓坐下去。
“啊——”
“……嗯……”
饱胀的感觉,里面被撑得难受,周立显却闭上眼睛,回味似的体会初初进入她身体时的感觉,好像被婴儿的嘴唇含住了,温暖又紧致。那种身体深处的愉悦,像退潮后的海浪一下一下地拍打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这种感觉真好。
真好,她的每一条褶皱都严丝合缝地含着他,包容他。
“你这是怎么了?”苏微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泪水。
他按住她的手,动作没有停下,低着头,吻上她双唇,这一次他的动作又重又狠。
她叫起来,疼痛伴随着快感像是闪电瞬间劈中她的灵魂,她两手绞着床单,连脚趾也渐渐开始蜷缩。
这种快感好像再积累得多一些就能到达巅峰,她不知道巅峰的感觉怎样,可预感到那种感觉绝不像现在这样又疼又痒,身体时冷时热的。
周立显的手在她胸前揉捏,那两团软雪被他粗鲁的力道给捏得皮肤泛红,形状也变了。
她像是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叫出来,急迫地挺着腰杆迎接他的撞击。
他因她的哀叫和求饶而兴奋,一下又一下,像是水载船动,颠着她的身体,让她在他的世界里抛弃又落下,也能真切地听到,与他血肉相连时,股间发出重重的体*液摩擦声。
苏微忍不住他撞击的力道,吊在他腰间的双腿滑落下来。
周立显两手抓住她的脚踝,将它们伸展开,扛在肩头,分开的幅度更大,身下用力,再次深深地埋进去。
苏微两只手揽着他脖子,脸埋到他肩头,紧紧抱住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做出这样的动作,可现在身体每一个器官好像都受到侵占,避无可避,连毛孔都在颤抖。
他就像她落水后,抓住的一块浮木,唯有紧紧抓住他,她最终才会得到救赎。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最多只有三个月。”
周立显忽然之间想起医生的话,将她放到床上,换个位置,大吼了一声,又准又疾地将他刺进深处的花道里。
“啊啊啊啊啊——”苏微喊出来,捶打着他后背,像个小兽似的,一口咬在他肩头。
周立显捏着她的臀,随着力道的挺射进她身体,随即,感受到她前所未有的绞动,内里的肌理几乎是无意识地压着他,蠕动,吮吸。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他留恋的绝不会只有温暖。他做不到,不能坦白,也不能平等,他只想时间就此停滞,愿这暗夜的尽头,白天永不会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口味重了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