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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现在?他不是东方凛,不是那个胆小惧怕,分身乏术,又被江山拖累的东方凛,他甚至除了那五日的梦,对东方凛的其他事一无所知,他是白敛,他的记忆都是属于白敛的,如果注定要再与这个女人相遇纠缠,他也想用白敛的身份?
他端起空余的药碗,刚要起身,纤细的手指猛地抓住他,他惊讶转头,以为她醒了,可下一秒,又失望了,云浣没有醒,只是又做噩梦了?
“为什么……为什么……”
又是这句话,听得多了白敛已经没感觉了,他放下药碗,附身慢慢将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慢慢的哄着:“别怕,我在这儿,别怕……”
这凉薄的温暖今天好像没什么效果,哄了半天云浣也还在发抖,抖得快成了筛子?
白敛将她搂紧了些,像是感觉有更火热的温度,云浣无意识的往他怀中钻,仿佛要钻进他的身体一般,拱了半天,才找到个舒适的位置,她放松下来,慢慢又睡过去?
白敛苦涩一笑,从来不知她也有这么脆弱的時候,以前的她可是那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暖暖的温度融化了梦里的冰川,云浣觉得自己舒服了很多,平静了许多,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再没出现,她正身处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四周什么都没有,她坐在地上,眨巴着眼睛,还有些恍惚?
突然,头顶有一丝光亮,她仰头看去,越看,那抹光亮越大,最后她像是找到了出路,顺着那道光亮走过去,越走越近,最后终于走了出去……
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云浣看到的是褐色的床顶,她无措的眨了眨眼,突然听到身边有淡淡的呼吸声,她转过头,竟看到白敛趴在她的枕头边,正一脸疲惫的闭眼休息?
她愣了一下,对这个情况有点奇怪,挣扎着想伸手叫他時,又听门边一声“哐当”,她寻音望去,就看到打翻的药碗,和一张苍劲有力的中年脸庞,这张脸有点眼熟,她不禁眯起眼睛,登時脑中晃过一个名字?
乔子渊??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白敛,他一睁眼,看到云浣居然已经醒了,他急忙站起来,脸上荡出激动之色?“你总算醒了?”
云浣却没有看他,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门边的乔子渊,张了张口,可因为长時间昏睡喉咙干得烧人,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白敛看出了苗头,沉了沉脸,为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床头小几上,起身往门外走去,“我去再煎一副药?”他这是留了時间把空间留给三十年未见的师姐弟?
白敛一走,云浣也冷静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喉咙舒服了些,才又睨着乔子渊,没出声,心头却有些忐忑,乔子渊看到她醒来这么大反应,莫非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如果没有,她也不会告诉他,当年师父算到自己天寿将至,她却分身乏术,不能回去尽孝,此事早已成为师姐弟妹几人中的心结,只有小师弟天姓温良,她才敢将自己重生的事和盘托出,换做二师弟和三师妹,她都是怕的?
乔子渊走过来,抿了抿唇开口:“你昏迷了快一个月了,白敛很担心?”
云浣点点头,尽量避开他的眼睛,淡淡的应下:“劳烦这位先生搭救?”
先生??这就是不愿认他的意思?乔子渊脸上生出些怒火,霍然起身,“救你不过是顺便,我与白公子有些交情,总不能看着他落入虎口,你先躺着吧?”
“先生?”看他要走,云浣急忙唤住?乔子渊回了头,以为她要公开身份了,笑了一下,却听她说:“我有些饿了,可有吃的?”
乔子渊的脸黑透了,咬牙切齿的憋出一句:“有,等着?”说完再不留恋,气冲冲的出屋??
看着他的背影,云浣靠在床头,心里还是有些捉摸,到底师弟是认出了她,还是没认出?之前在京城時乔子默就与她说过这事儿,那時她将此事瞒过去了,就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师弟,前世,她真的做了很多错事?
不一会儿白敛进来了,手里端着热腾腾的药汁,面无表情的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舀起,在吹凉,喂到她唇边?
云浣惊讶的看看他,又看着眼前的勺子,有些奇怪?
白敛眸里闪了一下,将勺子搁进碗里,放到小几上:“你自己喝吧?”
云浣这才松了口气,爬过去端起药碗,吹凉了,一口喝尽?
白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昏迷時她总是依赖他,每次发梦都要他哄,要他抱着才肯睡,每次喂药也是一勺一勺,一口一口的,现在醒了,态度立刻生分了,怎么?他喂的药有毒是不是?
带着一股怨气,等云浣喝了药,他端着空药碗就走了出去,看到他一脸黑沉的出来,乔子渊笑了一下,揶揄一句:“怎么了?不习惯了?”
白敛没吭声,丢下空碗出了屋子,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云浣静养了两天,便急不可耐的要告辞,这里是乔子渊临時租借的一户农家隔出来的院子,这一住住了一个月,也该走了?
云浣刚说要走,后头乔子渊也带着徒弟,拿着行李跟着上路了,路上云浣脸色一直不好,悄悄的看着乔子渊,总想逃避?
“云姑娘这么看着在下做什么?”乔子渊笑问?
云浣立刻别开眼,“没什么?”眼睛看向白敛,想和他讨论一下路线,可又想到这几天白敛频频奇怪的动作,又觉得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于是只好拉上拖着大包小包的乔子默,走到他身边笑眯眯的说:“这些日子,多亏乔公子照料了?”
乔子默扛着包袱,想露出个笑脸,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哎呀,咱们也算熟人了,难道我还能见死不救,我又不是某人?”说那个某人時,怨怼的目光横向了白敛?
云浣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你对白敛似乎不太喜欢?”
乔子默立刻来了脾气,“何止是不喜欢,那家伙我看了就讨厌,我跟你说……”又是长篇大论的抱怨?
云浣耐心的听着,心里想的却是——有乔子默当挡箭牌,少跟另外两个接触,果然感觉舒服多了?
几人走了半天,走到了曲州城外,听到茶寮里有人闲话:“咱们将军啊,那是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好好的闺女就这么死了,还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任谁都有份揣测心的,是不是被宫里别的娘娘挤兑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最重要的是,皇上好歹也算是自个儿的女婿,自己个儿将女儿嫁给他,他怎么能没照料好呢?”
“那時,大好的一个姑娘,我家女儿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夫家,我也要去闹?”
“人家可是皇帝,你闹,你怎么闹?况且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人,死一个妃子罢了,肯告诉你一声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也是,皇上不是额外恩准了让周将军回去见丧吗?别的妃子家可没这种先例?”
一群人说来说去,越说越深,云浣挑着眉喝了一口茶,呢南出声:“灵妃死了?怎么会?”
白敛也沉着脸,表情有些晦涩,“妃嫔死了,消息竟然传到西北之地来,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要将这件事闹得天下皆知?”
云浣点点头,眼里露出了一分担忧,“走吧,快回军营?”不知道周跃桦现在怎么样?
四人付了茶钱刚要进城,就看到城门内分兵把口,手里拿着两张画像,对进城出城的无不一一盘查,四人顿住,不着痕迹的转身离开,边走边说:“看来得乔装一下了,就这样进城可进不了?”
乔子默立刻笑道:“乔装,我的老本行啊?”
于是,半个時辰后,四人换了衣服,再出现在城门外時,引来许多古怪的注目?
白敛脸色焦黑,恶狠狠的瞪着身边窃笑不已的三人,咬牙切齿,“怎么?很好笑?”
乔子默笑得都快跌到地上了,抹着笑泪,哈哈的说:“不是很好笑……是非常好笑,哈哈哈,白姑娘,您可真俏人啊……哈哈哈……”
“行了?”云浣憋着笑咳了一声,男子装扮的她黏了抹小。胡子,看起来倒有几分俊俏的味道,她嗔了农夫打扮的乔子默一眼,转头对着白敛说:“娘子纵然高大了点,为夫也不会嫌弃你的?”
“哈哈哈……”乔子默更笑得无法无天了?
老头儿打扮的乔子渊敲了敲徒弟的头,瞪了他一眼:“行了,别闹了,再不进城天黑了?”
四人这才往城门走去,到了城门口,官兵果然拦住了他们,“你们是外地人?为什么进城?”
云浣咳嗽两声,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生气,白敛连忙为她顺背,不着痕迹的将脸垂下去,老头打扮的乔子渊这才说:“这位官爷,我小儿子病了,知道这曲州城比皇上的京城还繁华,想必里头的大夫也是个个医术高明,这不就带着儿子、媳妇,一道过来看病的?”
“看病?”那官差绕着四人看了几圈儿,越看越不对劲:“这是你媳妇?怎么长这个摸样?”
乔子默憋着笑,急忙说:“是,是,是,我弟弟身子不好,弟妹帮着我做农活,常年下田,身子骨长得就壮了,加上她本就是个根骨大的人?”
“咳咳咳……”趁这空隙云浣又不要命的咳嗽几声,白敛立刻掐着嗓子轻道一句:“相公,慢点,慢点……”
这声音甜得差点能掐出水来,若是个娇小玲珑的姑娘说出来也就罢了,可偏是个身形高大的媳妇子,那官兵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挥手遣着,“走吧,走吧,走吧……”待四人过了门,还听到那官兵嘟哝:“作孽哦,这样也能算女人?”
乔子默一个没憋住,差点又噗笑出来,幸亏乔子渊眼明手快掐了他一把,才没露馅?
四人进了城发现人群中有许多会武的人夹杂,想必是方王府的眼线,四人为了口供一致,没敢直接去北城门,只打听了曲州城里最好的一家医馆,走了去?
可不幸的是,远远的,四人竟然看到医馆门口站了个熟悉的人,那人面色清俊,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摸样,可四人都知,这人可没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乔子默有点担心,拉进了师父的衣袖,似乎想说什么,乔子渊不着痕迹的摇摇头,压低声音,“进去吧,这時候转身反而可疑?”
医馆门口站的那人看到有客人进去,温文的让开了路,到了门槛時,云浣再配合的咳了咳,直咳得肺都要跳出来似的,旁边的人不禁都退了两步,像是怕被传染?那个温文男子身后的侍卫也急忙道:“齐大人,咱们站开些,这等地方污秽得很,来来往往的要是染了不该染的病,那可就麻烦了?”
齐大人果然退后一步?
四人进了医馆,看到里头一个人都没有,不禁好奇,这時一小童跑了出来,“几位是要抓药还是看病?”
“看病?”说着指了指脸色惨白的云浣?
小童又问:“两位可有指定的大夫?”
乔子渊道:“刘大夫,听说刘大夫是曲州城里最好的大夫,我们就是慕名而来的?”
那小童不好意思了:“对不住得很,刘大夫正在里头给人。治病,几位只怕要多等等了,要不看看别的大夫,咱们医馆共有三位坐观大夫,还有一位得空呢?”
乔子渊摇摇头:“不了,我们就等刘大夫?”看那执着的样子,毅然是把刘大夫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小童看多了这些,也不在意,安排了个位置给四人坐着,就进了药柜帮忙?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