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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动手,不过一会子的功夫,东西便刨出来了,那是一个被墨灰色油布包得紧紧的物什,从外观看,看不出什么意味。两人对视一眼,彤儿手脚快,已经解开了油布,将里头的东西抖散出来……
“咦?衣裳?”还是一件极为漂亮,衣身金黄,袖腕处绣了啼鸣鸟凤,脖间下缠绕着闪烁珠宝的华贵衣裳,这还不算什么,最惊人的是,这衣裳的后背,竟整片都用鎏金点缀,引着金线,一针一脚的绣出了整只凤凰的图案。
彤儿提着那处处透着珠光之气,绚烂华丽的华衫,目瞪口呆,眼睛都盯直了,半晌无法回神。
而浣儿则眯了眯眼,环着双臂,冷笑一声,语气却极为清幽凉淡的道:“袍上绣凤,这可是……”她瞳眸一弯,噙向彤儿:“只有皇后能穿的……凤袍。”
最后两个字,如雷如鼓,吓得彤儿猛地大惊失色,手指一颤,这件只有一国之母能穿的富华凤裙,就这么眼看要落进了冬日的白霜泥地里。
“啊……”她惊叫一声,想抓住衣裳,却发现自己浑身僵硬,根本动不了。
浣儿眼中笑意不减,她随手一捞,便将衣裳捞起,免了这至少抵价千万黄金的豪贵物件,落入那堪污脏恶的泥泞之地。
“吓得这么厉害?”她好笑的睨了彤儿一眼,便手脚利落的将凤袍重新包回油布里,拍了拍油布外头的污泥,待半干净了,才将包裹整个塞进怀里,压了压,对彤儿道:“我回去一趟,你在这儿等着。”
彤儿仍是没回神,只是下意识的抓住她的袖子,不让她走。
浣儿微微挑眉,随即唇瓣斜勾:“算了,还是一起吧。”说着,便拉着彤儿,一同出了东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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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
两人一路脚步匆匆的回了小西院子,进了房间,彤儿整个人便似虚脱般的跌在床榻,额上冒着冷汗,手指紧紧的抓着床下的被褥,心里紊乱如麻。
“浣儿,这……”她顿了一下,眼珠慌乱一转,才忙压低了声音继续:“这……凤袍……该……该如何处置?”
相比彤儿那惊慌失措的摸样,浣儿却无比淡定,她随意落座在木凳上,伸手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没有解开,只是拿在手里,眼眸却快速的扫了屋内一圈儿,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屋角边的黑坛子上。
她起身,走到那坛子边,将盖子打开,扑鼻的酸腐气味迎面而来,她不适的颦紧眉,两三下将坛子抱到屋外,就着院子里那口井,舀了半桶水将其洗干净了,才抱回房间,再将包袱放进去,重新封好坛盖,这才站起身来。
“就这样?”彤儿不安的看了看坛子,又看了看浣儿,脸上仍是白一阵,青一阵。
浣儿拍了拍手,随手拿起桌上的小铲子,轻淡的道:“就这样行了,彤儿,走吧,咱们还得继续驻坑呢。”说着便要往门外走。
彤儿却一把拉住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闪烁着颤抖的幽光,像是隐忍,又像犹豫。
浣儿眯了眯眼,突的笑了一下,将她的手掰开,拍拍她的肩道:“东西不是我一人发现的,你若有别的意思,我也就不拦了,我先走了。”说完她又意味深远的睨了那黑坛子一眼,这才离开房间,走出小西院子。
待到了院外的拱门,后头却仍是半点声响没有,浣儿回头,看着这破旧不堪的废院子,无声的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些轻讽:“彤儿,看来你……终究学不乖啊。”
彤儿在屋内呆了很久,一双眼眸却从头至尾,都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黑坛子,眼中跃跃欲试的精光不时闪烁,又不时被她生生掐灭。
大好的机会……莫不是,就这么平白放弃吗?
况且,这东西就在她的屋子,迟早瞒不住,还不如……
人,当惊恐过后,剩下的便是利用与贪婪。
彤儿心头千丝万缕,最终她颓然的坐到床榻边,伸手挠了挠后脑,脸上疲色,焦色,交错横行。
浣儿刚出了夹庭的小角门,便见前头两个衣着光鲜的下三庭宫女正在交头接耳,她本无意偷听,奈何两人却似浑然不觉她的靠近般,就这么毫无避忌的议论起来,言辞避无可避的就传进了她的耳朵。
“玉妃娘娘似是从太后那儿回来了……”其中一个粉裳宫女道。
“是回来了,像是今早太后送了好些东西给娘娘,娘娘这会子心情正好着呢。”另一个蓝裳宫女接茬道,可说了一半,她又压低了声音,眼珠子转了两圈,才窃窃的说:“不过,我可听前庭的姑娘们说,皇后娘娘也跟着来了,不止如此,皇后娘娘身边还带了白妃娘娘,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咦?白妃娘娘也来了?”先说话那粉裳宫女面露讶色:“白妃娘娘不是一向与灵妃娘娘走得近,还总联合着灵妃娘娘与咱们娘娘过不去?她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那蓝裳宫女随即喟叹一声:“唉,也是咱们命苦,若是咱们能进上三庭的院子,就能就近的看上一出好戏了,哪像现在这般……”她话还没说完,便突感后背有异,她连忙转首,一回头,入眼的,便是一身穿泛旧的柳绿色素面纹综裙,容貌清秀婉约,眉宇间却透着淡薄凉意的下三庭宫女正如背后幽灵一般,堪堪的站在她们后头,也不知站了多久……
逛园
她心头一惊,立刻板起面孔,语气颇为愤怒的喝道:“哪里来的生人,在人家背后偷偷摸摸,贼眉鼠眼的做什么?”
浣儿淡淡的扫她一眼,没什么情绪的绕开,继续往前走……
“喂,说你呢。”那宫女不依不饶,像是认准了这面生,又穿着朴败的宫女没什么能耐,态度越发嚣张起来,上前就揪着她的袖子,恶狠狠的续骂:“你是哪个坊院处的?你家管事姑姑没教你见了比你品阶高的得行礼吗?还敢躲在人家背后不吭不响的偷听人家说话,我看你是没被收拾过吧,信不信我禀报了私管房的大姑姑,将你处置了?”
浣儿被拽着走不了,眼底颇有些不耐,她回过头,看了那蓝裳宫女一眼,唇瓣轻轻一弯,语调轻柔温婉:“想看戏吗?”
那宫女一愣,面上骤然一僵。
浣儿又是一笑,声音依旧温润软柔,说出来的话却犀利干脆,含着些许愠怒:“是你背地里碎嘴主子间的小话罪过大,还是我偷听你说话罪过大?你猜私管房的姑姑,会怎么看?”
“你……”蓝裳宫女脸上又是一白,银牙暗咬,眼里又是憋屈,又是愤怒,却也知自己被勒了软肋,若是真去私管房找管事姑姑理论,自己怕不单讨不到便宜,还会惹祸上身。
旁边那粉裳宫女看了也心急,忙上前,故作开慰的道:“兰儿姐姐,这位妹妹怕也是无意路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那蓝裳宫女有了台阶,这才松开了手,勉强虚咳了一下,绷着脸道:“既然香儿为你求情,那今日就放了你,不过你给我小心着点,下次若被我碰上了,仔细我扒了你的皮……”说完,她又假模假样的哼唧了两下,这才与那香儿一道慢条斯理的出了院拐门,只是刚行至门角时,两人却脚步加剧的疯跑起来,行色匆匆,看来真是害怕得紧呢。
浣儿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苦笑:“当真是虎落平阳啊……”喟叹一声,再随意的扯了扯自己被拉皱的袖子,便也继续往前走了。
初冬的雪,有些冷了。不知何时,天上又落起了雪花,细小的雪势像是玩闹戏耍的孩童,小打小闹,零零散散,一颗颗,覆在行走的浣儿头顶,肩膀,覆在这流华宫处处可见的亭台楼阁,琼楼玉宇之间……
前庭赏诸殿内,宫女笑晴将手伸到窗棂外,就手接了几片白花,白花落入掌心,被热度融化,化成清水,润了她的手掌。她回过头,看向首位高坐着,正品茗啜茶的皇后娘娘,笑着道:“娘娘,下雪了……”
身着娇黄色洽淡金莲花纹路圆领凤裙,头戴缠丝赤金凤簪,面如芙蓉,眉目如画的皇后,就势看了窗外一眼,搁下茶杯,唇边挽起一缕笑花,道:“当真下了,这白日的雪倒是不大,看着倒煞是好看。”
下头一袭粉白色海棠鸾尾长裙的白妃听了,忙喜滋滋的站起来,活泼伶俐的身子两三步便步到皇后身边,挽着她的手臂,娇声道:“既然外头风光无限,皇后娘娘可想出去转转?雪下漫步,倒是恣意得紧呢。”
端坐一旁的玉妃闻言,眉心一蹙,抬起眸扫了那白妃一眼,却见白妃竟也正看着自己,眼中挑衅意味不言而喻。
她心下微敛,脸上有些难看了。
皇后似看出了玉妃的不悦,抿了抿唇,随即才勉强扯出一丝笑痕,对着身边撒娇闹兴的白妃嗔道:“你呀,来之前还说不捣乱,怎的还没坐下多久,就嚷着要往外走了?你玉妃姐姐这两日身子不爽利,你还让她白生的去挨冻,看回头太后心疼了,怎么收拾你。”
姐妹
白妃闻言,可怜的瘪了瘪嘴,一张粉娇玉柔的小脸噙满了委屈。她转过头,苦着小脸,唯有对着不发一言的玉妃迭迭声歉:“还是皇后娘娘设想周到,倒是蕊儿糊涂了,光想着难得沾上皇后娘娘的光,来玉姐姐的流华宫一趟,自该逛个尽兴了,却忘了姐姐心头那份不虞,是妹妹错了,玉姐姐可别生妹妹的气。”
这一番明褒暗贬的话说得是脆生生的,惹得玉妃脸色越发难看,柔荑也捏成了小拳。
今日一晨,她便被太后招去了长乐宫,当她进殿时,就看皇后也在,太后见着她来,便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昨夜那个凤凰临世的梦境,她本是安分听着,可说到最后,太后竟当着皇后的面便道那凤凰下落的宫殿,就是她的流华宫……她注意到了,那刻皇后的脸色虽说无异,可眼底的暗光却是汹涌波涛……
她与皇后姐妹二十年,又怎会不知皇后心里想的什么,那一眼,皇后看她的目光尤其狠戾,像是恨不得要将她剥皮拆骨,饮血食肉一般。
亲生姐妹,同父同母,可她们都知道,打从她们出生的第一天,命便被注定了,记得年幼时,她与姐姐还是相亲相爱,可自从第一次入宫拜见太后姑母后,这份姐妹之情,便烟消云散了。那日,姑母抓着她们的手,笑得格外和煦的说:“云家女儿,必定为凰为后,宁兮,宁玉,你们俩谁有本事,这皇后宝座,便是谁的囊中物,你们,可听明白了?”
“明白。”
“……明白。”
那份回答,姐姐回得干净利落,她却回的颤颤巍巍。
也正是因为如此,最后,姐姐云宁兮胜了,她云宁玉败了,姐姐做了六宫之主,她做了协力六宫的皇贵妃,呵,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
可就算胜负已经分明,就算她输得再也无转圜余地,她的姐姐,这个从出生开始便注定与她事成对峙的亲姐姐,还是将她视为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