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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惴惴点头,连忙兔般地逃下城墙。
能躲得了多久呢,人家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嘛。我悻悻地想着,探出头去对城下等候的人喊到:“哎呀,即墨大人数月不见了!前来敝县为何不事先知会一声呢?下官有失远迎,深感不安哪!”
即墨没吭声,在城门外驱马来回踱了一圈,这才又抬头喊:“秦大人客气了!请尽快开门吧!”
“是、是,那是当然!”
回望望,东宫的马已经到了客栈口(小城就是好),于是我吩咐卒开启城门,放即墨一行进入。
刚进到城里,即墨下马,等我从城楼上挪下来,睨着眼道:“秦大人,多日不见,过得可好?”
一点也不好,忙得跟什么似的,还我逍遥快活晒太阳看书的日来!
我笑道:“托即墨大人的福,还算顺心。”
“哈!”即墨牵马走在前面,我略比他迟半步,跟在旁侧,听他笑谈,“常听人说江南好,一路过来,夏县也是不差啊,山形峻峭,密林环绕,田里都有人耕作,村落中少见乞讨,看来秦大人很是适合知县之职呢!”
是啊,换你来这穷山恶水地地方试试,地本来就薄,还那么少,没人耕咱们喝西北风去啊?
“即墨大人谬赞,下官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时时不忘进学求知。”
你才适合做知县,你全家都适合做芝麻官!
我现在怀疑他根本就不知道东宫落跑到夏县了,他纯粹是借机来奚落我的吧!
即墨站定,四面张望,在一条街通到底两边城楼能对视的小城里,很容易就找到了主要建筑:“县衙是那边吧?”
我点头,突然想到貌似没什么地方招待这么大一群人了。
衙门后面两个院一边是行政用的东院,一边是居家的西院,西院总共才五间屋,我和王郊各占一间,哪里住得下这么多人?客栈别提了,东宫躲都还躲不及,要是即墨去了,这下东宫要住哪里……
莫非要丢脸到让衙役今晚打地铺,京城来的人马睡通铺?
即墨回头问:“秦大人,城里客栈有几家?”
“就一间……”啊啊,不能去啊,东宫在呢!
“好!今晚投宿,连日赶路,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即墨对身后地随从道。
后者答应着,我这才现跟他来的是全副武装的皇卫兵士。
东宫啊,你就老老实实认错,乖乖被逮回去吧。
第一百六十四节 逃进人家闺房是不好滴
我一个头两个大,跟着即墨往客栈去,刚夸奖过夏城小好办事,这就怨念上了——没事把城修这么小做啥,一眼就能看到哪里是衙门哪里是客栈哪里是酒家,连个迂回的地方都没!
天色虽然黄昏过半,倒也不该是城里店家打烊的时候,在客栈门口一看,大门紧闭,想是东宫逃进来的时候顺便叮嘱掩门闭户、不让即墨路过时候有往里偷看的机会。
可是,如果人家执意要投宿,我也没办法劝阻对不对?
知县好歹也是官,不是客栈小二或者掌柜,总不能由我来告诉即墨“我知道他们店住满了”吧?
再说了,不小心讲出“二品真人留宿在此喔”,搞不好即墨就更觉得应该拜会一下。他礼数一向挺全的。
我忐忑地看着皇卫的人拍门,心里替东宫默哀。
没拍两下店门里就有人应答:“打烊了,打烊了!”
这边擂门的喊:“投宿的,官家人!开门开门!”
门里沉默了小会,出现另一个较为苍老的声音:“客满了,对不住官老爷们啊!客满了,没法!”
前面的皇卫不买账,吼到:“官爷管你是满了没满,开门!要二十间上房,快开门!不然砸了!”
什么态度啊,作威作福,居然对(我县里的)平民这样霸道,我顿起反感之心。Junzitang。
不过以这家店的规模,二十间上房实在为难人家了,能匀五间就算是很努力很得罪别的客人了吧。剩下地人还是乖乖去衙门睡通铺比较好。
我立在旁边看着他们擂门。想象东宫在里面鸡飞狗跳的样,不。或许他躲在房里大气不敢出呢!
好半晌店家才开门,一眼瞥去,大里和楼上过道一个人也没,估计是听见说官兵投宿,那些满脸横肉地、带刀的都进房里避一避去了。
皇卫领头那位直接抛了锭银给掌柜。伸手拎了小二就往楼上去。
“官、官爷,小店没空房了呀……”掌柜的急忙道。
“那还不简单?叫里面的客人让就是了!”皇卫蛮不讲理地拖起小二,蹭蹭蹭上楼去要房。
看着他们毫不客气地踹开房门,我心里颤颤地,生怕皇卫与山贼冲突起来,刀剑无眼。又是一场血淋淋的打杀啊。
普通地山贼砍死几个没关系,但这是东宫“招安”下来的兄弟呀!
皇卫就更别说了,个个都是有品级的武官(虽然皇城里一抓一大把,但这是事实),死一个在县里那都是大事!
还好,从左头间里被赶出来的人是齐云天,他抱着包裹,虽一脸莫名加忿然。总还不至于冲上去跟人家比拳头。
我急忙招手让他过来:“齐师爷,叫你们兄弟让出房间来,大家都去衙门凑合一宿吧!”
“啊?”他不满地提高了音调,“为何呢?”
压低声音,我为难道:“京里来的大人得要安置啊,请齐师爷体谅了!”
他毕竟也是当过几年假县官的人,听见我这样讲了。自然了解难处,点点头,答应劝着山贼寨地人先离开。
“齐师爷,真人住在何处呢?”我接着问,
“天字第二号房,客栈靠内的回廊过去。就在三公房间右。”
我点点头。急忙向即墨说起二品真人暂留的事情,请他吩咐皇卫。不要打扰老人家清净。
即墨从站在客栈外面开始就一直没话,大概也是看着自己带来的人言行不良,却又不便叱责,于是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被我从“我什么都没看见”的状态拉回来以后,他尴尬不爽地板着脸说:“既然真人在此,本官理应拜会。”
我陪笑着颔。
想当初,即墨在我面前那是谦虚谨慎得不行的,哪像现在,一口一个本官,官威凛然令人不敢也不便亲近。
也怪我自己,即墨还比我后进呢,现在他明显风头大盛,正是少年得意之时了。而反观自己嘛,就只能唱一句时也命也运也,非我之不能也。
还是东宫好,这几年脾气都没什么改变,一旦吃透再也不愁。
说到东宫……
啊!
我忘记东宫就住在真人隔壁了!
与即墨同去见真人,我竖起耳朵听隔壁屋的响动,悄无声息。
喂喂,不过是被逮回去成亲而已,犯不着躲一个臣躲成这样吧?
及至即墨问候过真人,出门转弯,随手推开隔壁间天字第一号房的门扇时,我被狠狠地惊了一跳,往里看呢,却左右都不见东宫踪影——
亏我还想东想西,原来他早开溜了。
本来还有点幸灾乐祸,想看他跟即墨正面撞上地说……
租用几十套寝具,我悻悻地领了山贼去衙门,大家都在衙役的班房和后面长屋凑合一宿。
“唉,明儿我们自行去找住处吧!”齐师爷道。
我看他一眼,心里疑惑,没说出声:他们到底打算在夏县呆多久,该不会要等到东宫离开的时候一起去京城吧?
此时已经入夜,想到忙碌的一天终于要结束,可以趴到被上好好休息,我松了口气。心情愉快地烧水,跟被吵闹声引来的王郊打个招呼,我洗漱一番,回房睡觉。
进屋的时候,莫名地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点起烛火往屋角看,没什么奇怪地东西,再抬头望屋梁,嗯,还是那匹像蛇一样的布。
咦?
看到那匹布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违和感的来源了,平时进门就会撞上的纱帘呢?
不止是它,还有出门时候随手丢的衣袍,也从右手边地席上转移到了左边。
“谁?”我试探地问了一声,没人回答,该不会是张缇进来整理过吧?
端着烛台进里间,刚转过屏风,我就被吓了一跳。
桌上那团黑黢黢地影是什么?
拎起裹在外层的纱帘,我从那团不明物体里扒拉出一个脑袋,就着火光一瞅:“殿下?你、你怎么跑衙门来了?”
还睡着了哩!
第一百六十五节 客串七品丫鬟
我摇摇他:貌似这是今天第二次把东宫拎起来晃吧?
“三公,”我戳他的脸,“这样睡会着凉的!”
好容易把他给揉醒(这什么动词啊),东宫眯着眼瞅我,嘟哝道:“去铺床,本宫困了……”
我醒得比他早,睡得比他晚,不是办公就是到处跑,现在还生龙活虎的,莫非真是劳碌命?
在踢他出去和替他铺床之间徘徊了一阵,我还是决定尊重他的身份——而非他这个人——就把屋让给他算了。
还好,因为某个神秘的缘由,我回县那天就换洗过被褥和奇,还没用过呢,算够意思了吧?怕他睡不暖,再从橱柜里面翻出另一床被,铺好。
转过头来,却看见东宫撑起脑袋,大睁着眼。
“嗯?”我莫名地沿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后看,“怎么,不睡了?”
东宫很不满地撅嘴:“被人吵醒,本宫怎能安睡呢?”
我指指铺好的被褥。
他摇头。
我皱眉继续指着原处,瞪他。
他坚决摇头。
于是我爆了,同样坚决地把他推过去,塞进被里,搬桌来压住几个角:“给我睡!真是,耍人呀你!”
除了姬山翁师父,我还没替谁服务到这么周道过呢,他居然敢不领情。这种矮案桌也没啥重量,东宫在被下面钻了钻,伸出手握着桌脚。Junzitang。撑起桌来。他可怜兮兮地说:“一想到音来了,就合不上眼啊。”
“方才怎么睡了。现在就怎样。”我没多的寝具,只好抱了几件御寒的衣物,打算裹着凑合一宿。
东宫趴在桌下面看我,说实话他这样真像一只小乌龟。
联系到他今天的表现,我连火气都没了。噗地一声笑起来。
见我脸色稍霁,他仿佛得了特赦,急忙掀开桌坐起身:“刚才是因为想到秦晏很快就会回来,自然松懈想睡嘛!”
我有那么催眠?
哼了一声,我抱起衣物往外间去。
“等等,你去哪里啊?”东宫叫住我。满脸不解。
“休息。”你整天很闲,我可不一样,明早还有事儿要忙呢。
东宫莫名地说:“出去干嘛,又不是在宫里,你可以睡在这间屋嘛。”
其实不该是你对我这句话,好像我们立场换一换才对吧?我悻悻想着,回答:“那怎么行呢?秦晏就睡在外屋,三公有事可以唤我。”
“喔……”
他颇有些不满地拖长了音,安静下来。
我到外屋去,检查一下门闩好没,再关上窗,最后四下张望一通,确认没有稀奇古怪地玩意儿潜伏,吹烛睡觉。
刚把衣服搭到身上躺好。就听见东宫连声低低地叫:“秦晏?秦晏?”
“什么事?”我满脸不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