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真恨不得抽死他!
“去你的无奈!他绑架朝廷命官,你应当立刻把他关押起来,叫他地手下拿我来换!你自己说是不是”是不是又拿了江近海的好处!这句话伤人得厉害了。我忍住没给爆出来。
“唉,我们就两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张缇无辜地解释,“秦小弟又不是不知,张某手无缚鸡之力……”
我扭头质问阿青:“阿青你呢?”
自打我冲进来,阿青就一直保持石化状态,现在给我问得突然回过神。手足无措。“……啊?”敢情他根本没听见我在跟张缇吵什么。
“江近海带人来勒索,你也不出手!”
“江近海是谁……”他比张缇更无辜。
我顿时无语,连骂人地冲动也没了。
张缇出言缓和:“秦小弟你别怪青少侠。张某得到江庄主的传讯之后,就请青少侠四处寻找你可能的居处,其实连江庄主索要何物。青少侠也是根本不知的!”
“也就是说你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瞥他。
他立刻澄清:“那当然不是这样讲!张某也尽力了,整整拖了江庄主三天!待青少侠将县内大小村镇找遍,实在不见秦小弟,这才与江庄主交涉……他承诺地契奉上之时,就让秦小弟回来。”
我望向阿青,后者也点头,告诉我张缇所言属实。
张缇与江近海周旋,拖延三天的时间给阿青找我,只是实在一点线索也没。他们哪里料得到我被送到邻县去了。而且以我对江近海的了解,他根本也没可能再放人。
不过,如果他只是要了地契,那事情还不至于不可收拾。
地契册上有记载这块地历年收谁的税,也就是说。能以此找到墓主。而单凭地契是不能动用这块土地地,必须附有使用协约契。除了地主名姓以外,还注明此地用途、使用年限等。协约得由知县或者知州盖上官印,方能生效。
“哼,反正官印在我这里,到时候,我自然想办法拿回地契!”我恨恨道。
“啊……”
张缇抬了抬手,见我转头看他,又急忙捂住嘴。
“怎么?”
他对对手指尖,怯生生地赔笑道:“如果我说……官印也被江庄主抢走了……”
晕!
“你怎么不把命给他啊!”张缇你要气死我啊啊啊!
“我命不值钱,秦小弟的命要紧啊!”
“还贫嘴!”
发觉我要揍人了,张缇连忙逃开,叫到:“哎呀呀,张某也是不得已!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我早就猜到事情要糟,没想会被解决得这么彻底,他还有脸跑给我追!
正在气头上的时候,阿青忽地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急道:“秦斯,我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纠葛,但官印丢了是大事!必须追回来!”
“怎么追?”
张缇躲在房柱后面露出双眼睛,小声道:“……所以秦小弟就是太冲动了,没等我说完呢!江庄主才刚离开没多久,现在追赶的话,也许还来得及。等他到安漆村办完事,你上哪儿找他去?”
“你们怎么不早说!”
张缇拭汗:“你没问啊,一回来就兴师问罪。”
我拉起阿青往外面走:“我们现在就去!张大哥你留下,外面有个北狄人,先招待好人家!”
阿青脸一红,挣开我地手,说:“你这样出街不行!快先换身衣服!”
嗯?
我低头,这才想起身上还穿着女装,难怪阿青给弄懵了。
张缇掩口窃笑,道:“小生也觉得不如换成蓝色那套好看。”
……看我以后有空整不死你。
换过衣着,我们匆忙赶往安漆村。虽然阿青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我也没精神考虑怎么应付他,爱怎样想就怎样吧。
到村头,我从墙边探出头一看,乖乖,江近海这是要跟村民打商量的架势嘛?
他的手下全部佩戴皂色头巾,手中提着皇卫军常见的虎头刀,把村民集中在村口的大树下。卫刚站在前面,正宣读征用土地的公文,要求村民三日内移坟,否则视为无主坟地,统一处理。
民众哗然。
我大略一听,这公文竟是以朝廷口吻发出的,该死的太监真是胆大包天了!
刚要上前,突然感到有人挽住我的腰。
“嘘,别出头,安静看着!”是江近海地声音,他居然没在人群中,什么时候摸到我身后的?
我头也不回,喊:“阿青!”
“来了!”阿青应声自屋顶上跃下,毫不客气一肘击在江近海的肩侧,立刻将他砸得半跪在地。
哼,我本来安排阿青居高临下观察,伺机而动,想不到一来就用在收拾江近海上了!
“绑起来!”我下令道。
第一百三十二节 要挟之善劝之
树下的人浑然不觉此处变故,我竖起耳朵,听着卫刚宣读公文。村民激愤,碍于对方的刀械,敢骂不敢动手当然骂的多是我。
我还不至于挨几句咒骂就忍不住跳出去。
回头,我对阿青道:“你把这人押回衙门,关起来,小心别让他逃了。”我指向被绑得牢牢实实、还堵着嘴的江近海。
“你呢?”阿青问。
“我再待一会儿,你先走。”
催促阿青带江近海离开,我继续监视卫刚一伙的动静。
村民愤怒的情绪在卫刚亮出地契的时候达到顶峰,人群中不知谁开始丢石块上去,卫刚避过。江近海的手下呼喝着,要求村民立刻筹备搬迁坟地。但村民不肯散去。
情势突变,变成卫刚等人被群众包围在中间。
我忧心地观看着,虽说民众也有百来人,但刀剑无眼,冲突起来,损伤更大的一方肯定不是江近海的人。造成暴动的话,朝廷镇压暴民的手段,那是极狠的。
尤其是这边的村民,全系夏国遗民,好死不死的我乡试时候写过关于怎样奴役统治北方诸国遗民的文章,还都是朝中传阅过的。这会儿律令里面,就正实行着我设计的乡里连坐法。
简单地说,如果村民受不了卫刚等人的欺压,暴动起来,很有可能夏县又要减少几十户人口了。
“打死他们!”“打死朝廷地狗腿子!”
怒吼声从人群中爆出。
“慢着!”我高声喊着。疾步赶到众人的视线中,一手指向卫刚,“谁准你们私自征地!”
卫刚看到我出现,顿时惊得不知说什么好。轻声道:“娘娘”
他的声音立刻被村民的叫骂盖过。
人们转向我,怒吼:“就是你这狗官!”“还装好人!”“地契都卖给南人了!”怒骂声中,一枚石子应声飞出。我躲闪不及被砸到了额头。
“你们都给我安静!”我也怒了,吼回去,“还要不要地了!有什么话等我讲完再说!”
“讲什么废话!滚回你们南方去!”
我立刻放声:“闭嘴!别挡道!本县这就把地还给你们!”
言毕,我扒开人群,走到卫刚旁边,伸手:“地契交出来!”
“这……”卫刚为难道。
“交出来!你当我这个县官不存在吗?”我厉声道,“绑架知县。强抢官印,勒索地契!好大地胆子!你们头子江近海,现在在县衙的大牢里!不交出地契,是想他死得更难看?”
“啊?”卫刚被我给吓住了,他慌忙望向村口。
“别看了。早被我的人抓走了!”
卫刚大惊失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江大人!”
“怎么不行?不要以为虏人勒索是你们地强项,逼急了谁都会发狠!地契拿来!”我毫不客气地伸手。
话音未落,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到了我脖子上。
“卫头!咱宰了这芝麻官,再去劫县衙!”江近海的部下对卫刚吼道。
“对!”
“娘的谁怕谁!”
他们都是死囚出身,根本不畏惧我的威胁!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村民也震到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围着我们。
卫刚略迟疑,人群中却挑出一个尖细的嗓门,高叫道:“敢动他,恁娘跟你们拼命!”是孙寡妇!她尖叫着。推她前面地村民:“你们还是不是男人?眼看没天良的官兵横行霸道,要等帮咱们的官儿都死绝了才肯动吗?”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吼起来。
“放开他!”“丢下刀!不然今天别想走出安漆!”“把地契给知县!”“快!”
卫刚转头,大喝:“大胆刁民!你们反了不成?”
回答他的是一锄头,正是当日用这招招呼我的年轻人:“拼了一身剐。老子敢把皇帝拉下马!”
卫刚退后。押着我地人也抓起我往后退,刀锋一侧。抵得我脖子生痛。
孙寡妇更是惊呼起来。
卫刚闻声回头一看,倒抽冷气,急忙夺下架住我的大刀。我抬手摸颈间,只见指头上沾了一抹血红。
“乱来!这人不能杀!”卫刚咬牙低吼。
“卫大哥!”我捂住脖子,轻声道,“……地契和相关文书拿来,官印还我!我马上放了海哥儿!”
见他犹豫,我又道:“否则别说是拿到地,就算是今天,你能保证领着兄弟们安全离开村子?”
卫刚沉默,回首望向村民。
因我这边意外见红,双方皆是剑拔弩张,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卫大哥,你过去也是亡国的将领,本要苦役终生!如今跟着江近海登天,就换了张脸来面对与你同样遭遇的人?”我对他道,“想想你被夷为平地的村子,你要让夏国人,也这样吗?”
“可是枢密使……”
“生祠的事情,等我与海哥儿好好商量,一定会有两全之策。”我悄悄地说,“卫大哥,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海哥儿的本事!”
卫刚挥开迎面而来的石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道:“秦知县,你说话要算数!”
“一言九鼎!”
一叠文书递到我面前,是地契和历年的地约,还有枢密使购买此地地文书,上面加盖了我的知县印章。
拿出那份文书,我展示给乡民们看:“各位乡亲,这就是他们伪造的让渡文书!只要没有了这张纸,谁也不能逼你们迁坟!”说完,我把文书一口气撕成碎片。
人们露出欣喜之色。
我郑重宣布:“只要我还是夏县知事,就绝不会亏待自己的县民!”
“好!”“说得好!”众人喝彩。
“那这群狗腿子怎么办?”扛锄头的年轻人喊。
我看了卫刚一眼,对乡民说:“烦请大家与我一道,押解他们回城投入大牢,待上朝朝廷之后,再行决定!”
“没问题!”
我转身对卫刚轻声道:“委屈你一下,卫大哥。”
“……你一定要释放江大人!”卫刚回答。
“放心,秦晏说到做到。”
我许下承诺,退开,让村民来绑起卫刚一行人。在卫刚地命令下,江近海地部下全都乖乖弃刀就缚。
此时我才觉得左眼又涩又模糊。孙寡妇上前拿手帕替我擦擦额头,原来是被石子划破皮,血流入了眼中。刚才情况危急,我竟对此伤浑然不觉呢。
第一百三十三节 班师回……衙门
守北门的门丁没精打采地蹲着,当他听见喧闹站起来望向这边的时候,吃惊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