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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下慌了起来,匆忙四处寻找,也不见再有什么机关可以用。正焦急惊惧的时候,仿佛嫌我被吓得不够。墙上突然唰地落下一道黑影,直直坠在我眼前。
“啊——”
我惊得尖叫。立刻被黑影捂住口鼻,冰凉的刀刃贴上了脖子。
“莫出声。”对方道。
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很耳熟。
我三魂吓飞还没回来,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嗓音。只是完全僵硬着,生怕那刀子真割了下去。
对方就着月光打量我。突然啧一声:“哦,你是那个……姬山翁地弟子!”
嗯?他怎么知道。莫非我脸上写着“我是姬山翁的徒弟”?
黑影的手松开,抵住我咽喉的刀刃却没撤下:“——是跟踪我进 来,或者从姬山翁处得知密道?”
我急忙答道:“不、都不是!是东宫、东宫殿下告知!”
“喔。”
“在下只是有要事进皇城,与阁下是一前一后,并非有意跟踪 啊……”我悄悄往后缩。希望刀尖能离自己远点。
想也知道。理由再充分又有什么用?非亲非故,撞见他潜入密道。他能放过我吗?
……
能。
片刻之后,密道中。
我抱着锦盒走在后面,那黑影兄呢,正举起火把走在头前。我对皇城下的地道不熟悉,黑影兄反倒像是在自家地院落一样,径直往深处走去。
“这么说,你们把国书弄丢了,自个儿赶制一份?”他边走边跟我闲聊。
“……是的。”
这个解释,遵循着九真一假原则,就算是被揭发,对方也找不到什么所谓地假国书。
我看着眼前的人,不仅声音耳善,连脚步声也熟悉,可长相与身 形,又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没可能啊,我向来最自傲的,就是对人的辨识和记忆能力!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是哪个时候发生地事
啊!
我猛然停住步子——这夜闯皇城的男子,分明就是帛阳公主地静室里那神秘人!
“怎么停下了?”他回过头来。
我摇摇头:“没,歇息一下罢了,走吧。”
我很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张脸。
静室里黑暗一片,我们一定不会看到彼此的样貌。刚才,他认出我地时候,我也没来得及说话——这就怪了,他是怎么认出我的?
莫非他平时还在暗地里观察过我?
我怯生生地问:“……那个,如果不嫌唐突的话,能否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对方呵呵轻笑。
就在我以为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他开口道:“姬山翁的弟子,按辈分,与我是平齐,那么,就叫我丁一吧。”
辈分?
我作为姬山翁地弟子,可以跟他攀辈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地关系啊,师父,你从地底出来解释一下好不 好?你的人际网实在广得我无法想象啊!
无论如何,这样一来,我应该是安全无虞地了。
松了口气,我好奇道:“丁大哥,你经常用密道进皇城?”
“不,”他回头微笑,“你说错了,是常用密道出皇城。”
哦,那么说是皇城中人……也对,会在静室等我相见的人,应该就是住在皇城里了。
丁一指向旁侧的石阶:“从这里往上就是瑞和宫,即现在的东宫。
”
“哦,谢谢。”我忙道谢。
“客气,我等着有朝一日,姬山翁的弟子,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他笑道。
“……诶?”
“呵呵,届时你便会了解,在那之前,可别丢了乌纱帽喔!”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敢多问,怕生出额外的麻烦,于是道 别,沿着台阶一路往上。
尽头又是黑乎乎的石壁,我四处摸索着,寻找开门的机关,遍寻不着。正伤脑筋呢,刚把身体靠在石壁上,整块石板突然往外一翻,把我给让了出去。
啊啊?
外面是空的,我往下一摔,落进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里。
这个、好像是绸缎做的被面?莫非我掉在了——
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果然周围都垂着厚厚的纱帘,这是东宫殿的某张床上啊!
透过纱帘,可以隐约看到十米开外的地方点了几支蜡烛,火光跳跃着,映出一个趴在案边的人影。
——东宫……想不到你这么努力工作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宫女的声音传来:“殿下,歇息一会儿吧,离出城迎接皇上只有两个时辰……”
“不行!记不住这篇贺词,本宫在庆典上会颜面尽失!”
啥米,几天前帮他写了演讲稿,让他一定倒背如流,结果他现在才临阵磨枪?
“可是,嫡妃娘娘又送莲子汤来了……”
口福啊,半夜有人送吃的来不好么,怎么宫女听起来很为难的样 子?
东宫听到她这样讲,居然也立刻站了起来:“那不成,再喝一口她熬的汤,本宫非传御医不可!你就说本宫已经歇着了!”
言毕,他转身就往床边逃来。
纱帘一掀,突然看到我趴在床上,东宫愣住了!
两秒钟之后他英明果断地把帘子放下,再过两秒,又一次掀开来 看,我还是在床上。我一脸无辜地冲他招招手。
第八十四节 所谓捉奸在床?
宫女的声音又飘了来:“哎呀,殿下,请让奴婢先整 再……”
东宫回头就是一声大吼:“别过来!”
顿了顿,他缓和口气,对那宫女道:“出去吧,跟她说本宫睡了。叫外殿的也出去,休息去吧。”他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瞪着我。
我坐好。
他也爬上床来,坐好,半晌,憋出一句:“……是本宫眼花,还是真的?”
我指着自己:“如假包换。”
东宫侧头往上,看着床头那块巨大的龙纹壁饰:“要说你从这里进来,本宫是不会怀疑——可你怎么找到进地道的秘门?”
“机缘巧合……吧?”我苦笑。
我从乱成一团的被子中挖出锦盒,递给东宫,还没来得及跟他说里面是什么,忽然听见有人在前殿吵闹。
“娘娘,殿下真的已经睡了!”
温软却又隐含怒意的女声响起:“做奴婢的,怎么可以欺骗主人?方才明明听见殿下说话来着。”
这是那个假太子妃的声音吗?
“不是的!娘娘,殿下有事要早起,自然是当真在歇息了啊!”
“还是让本宫(她已经是丹华宫的主人)进去看看吧,若真睡下 了,掖掖被角,灭个烛火,也是心意。”那女子说着,声音越发靠近寝宫入口。
啊呀,要是她冲进来看到我怎么办?
快逃!我跳起来去按压密道入口的龙壁,谁知它纹丝不动!
东宫指向窗台:“机关在那里!”他跳下床往窗边跑,还没到一半距离,唰地又猛转身。飙回来扎进床帐里,把纱帘遮了个严严实实!
就在同时,屏风后面转出女子的身影,端了盘子,径直朝着这边走来!
妈咪啊!
我脑中警铃大作。这下要是被发现,那岂不是名正言顺的捉那啥在床?
爬向床铺地另一侧。我想要下床钻进床底下,谁知一摸才想起他们的床都特矮,根本塞不进去人!怎办?
掀起被子,躲进去!
我连头带脸全蒙在被子里面。刚要喘口气,眼一睁。就看到东宫也躲进了被子里面,跟我一样蒙着头。
敲打!
“出去!你是东宫的主人。你盖住脸干吗!”我急了,咬牙切齿戳他。
东宫这才反应过来,探出头去装睡。
一时间突然死寂,我只能听见东宫和自己的心跳声,那假太子妃则是连脚步声都没。直到最后。她才发出将托盘放在案桌上的响动。
细微地衣料声响,朝床铺过来了!
“殿下?”她轻轻软软地唤。
东宫的手突然一动。恰好碰到我地脸上,我捉住他,安抚地拍了 拍。他反手过来抓了我一根指头,用力捏。
帘帐底下的流苏响起来,太子妃应该是撩开了帘子在探看。
我跟东宫集体硬化。
帘子放下,女子走开了,一会儿,桌案方向传来调羹碰撞碗沿的声响。
假太子妃自言自语道:“真有那么难吃嘛?”再过三秒左右,传来调羹被丢进碗里的骤响,然后是倒茶,大口喝水地咕咚声。
东宫收回手,身体发抖。
我悄悄把头伸出被子外面,看到他死命捂住自己的嘴,明显憋笑憋得很辛苦。
假太子妃猛灌一杯茶水,缓过气,端起食盘,狼狈地逃了。
我透过床帐望着她模模糊糊地背影,可惜不能看到长相。
东宫乐得缩成一团:“她终于知道有多难吃了!哈哈!”
“……”我想笑,又有点说不清的感觉,心里不舒服,“我说,你俩和好了?”
“喔?有老妖婆在,本宫还敢说什么?”东宫坐起来,撩起床帐透气。
“到底为什么吵架?”
他看我一眼:“告诉你也没什么,就是她不答应让本宫看她长啥样而已——你说,哪有这样地妃子?”
我心里一动。
“那现在呢?”
“老妖婆在,她还敢蒙着脸嘛?自然是揭开了。”东宫哼了一声。
刚愉快起来的心情,突然又因为他这句话而莫名沉重,我皱眉问:“是么?那她跟八年前有什么不同没?”
“没啊……”
东宫顺口答道,想想不对,歪过头问我:“欸,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八年没见过她?”
“……呃,”我眼睛一转,“殿下跟我提过的啊!”
“有吗?什么时候?”
“当然有了……以前、以前呗!”我糊弄两句,立刻把话题移开,“今天晚上来,可不是跟殿下说这个的啊!那盒子里面是要给殿下盖印的东西,时间不多了,请赶快吧!我还要在城门开之前送到礼部去 呢!”
“多亏了秦小弟啊!”
虽然是同乡同期地进士, 斩却从没对我这么热络,我们一直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来着,难得当一回勾搭着下馆子地好友。
他说了要做东回报我,当然不能食言,虽然他的薪水吃不起山珍海味,奢侈一顿油水丰富地大餐倒是没问题。
“来,请了!”
“请!”
这家的酒不错。我记得 斩是个酒量不比我差的家伙,想不到他这回很容易就上脸,红扑扑地颇有些憨态。
“ 兄,记得在长州州府的时候,你可是千杯不醉啊!”我调笑 他,顺便再灌一杯。
提到长州, 斩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眨巴眨巴眼睛,忽而恍然:“喔,长州……那是……”
他突然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