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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江近海笑了笑,不屑地说,“历史上有案可查的女状元只有一个,她的名气可不怎样!”
这个我知道,傅善祥,太平天国的女状元,杨秀清的女人,是以驳“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举高中头甲的。貌似史上评价都不怎样,还有说她跟洪宣娇争宠被杀……不过到了现代,替女子说话的人多起来,替她正名的人,也多了起来。
“小姒,你敢不敢承认,你想到傅善祥的同时也想起了杨秀清和他们的花边新闻?如果单独捞一个太平天国的男将领出来,你会随便就想到他的妻妾吗?”江近海得意地敲敲我的额头,“在这个社会里,女子岂有不依附男人而存在的道理?别跟我说武则天,那太科幻了!”
他一本正经地反过来劝我:“以一个假的男子身份考功名,有意思么?基础都是虚的,你搭再高的宝塔,也随时可能崩塌!不如乖乖作我娘子,为夫绝不会亏待你。”
第三十九节 不要随便起誓
说起来也是有道理啦……
不过别以为我会被你忽悠到点头,或者傻乎乎地跟你辩论!
“海哥儿,眼下没有女科举,只能参加男子的。我学了好几年,你连试都不让我试一下,这样一来,如果你总是把我的努力付之一炬,总是不给我展现才能的机会……我跟着你真能有什么幸福可言吗?你所谓的对我好,究竟是什么?”
“你还会需要很多方面的优待,我都将一件件地满足你。”江近海答得很快,见我不甚相信的眼神,他索性抬起手,“我可以发誓!”
他往地上一跪:“黄天在上,路过的佛主、上帝、真主、巡航导弹或者人造卫星都请作证罢!”
我扑哧笑起来,哪有这样起誓的?
不要笑,他用眼神告诉我,然后严肃地朗声道:“我,江近海,在此发誓,永远善待秦姒,与她同进退共存亡,此生决不再娶,如有食言,愿遭凌迟三日而死!”
我愣了愣,这个誓言发得狠。
不知为何,一向听着别人赌咒发毒誓都只做笑话而已,现在听了江近海的话,却感到一阵恐惧从脊背爬上后脑。
——海哥儿,想想你在做的是什么差事……当心赌咒成真啊!
江近海说完,也怔了一怔,转头望着我,苦笑。
“小姒,你当真连拦也不拦一下,听凭我发重誓?”他有些失望地把头搁在屈起的膝盖上。
我摸摸他的头发,说:“真能办到的话,发再重的誓又有什么可怕。不能办到的话,用这种伎俩来骗女孩子,不是太下流了吗?骗我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他点头。
这是我的真心话,虽然我并不接受他强迫中奖般的感情,但也不打算否认它的存在。既然他发誓,就要对此负责,否则,在感情问题上欺骗我的人,由他去死好了。
“小姒你的眼神好可怕……可以跟我走了吗?”江近海小心翼翼地问。
这种态度对我有利,我说:“我相信你有能力,也有那个心来照顾我,但是,我需要的不是被照顾ok?你再等等吧。”
“可是我已经找了你四年!人生有几个四年可以浪费?”
说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海哥儿你看清楚!我现在才十二岁,也就三个四年而已!这里多少岁能结婚我不管,不到十八岁我不会考虑,不到二十八我不会急着把自己嫁出去,明白?”
“二十八?”江近海懵了。
真等我二十八的时候,估计他都四十好几了吧?那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好像这个年龄落差有点惨?
“你既然到了这儿,就要入乡随俗!”他负隅顽抗。
“这个俗我不认账!”我寸土不让。
我互相瞪着,谁也没办法压制谁。
最后江近海哼了一声(吓我一跳):“……你不过就是要参加科举,是吧?”
我点头。
“我们赌一把怎样?”他低下头,轻声道,“今年院试、明年乡试、后年会试,这每一考。你要是都能考上,我就乖乖等到你满二十足岁。怎样?”
这个条件太苛刻了!
“为什么只有一次机会?很多人考到老还是童生的好不好?”我抗议。
“高考不也只有一次?你要机会,我给你了,没别的商量。抓不抓住就看你自己!”江近海铁板钉钉地说,又笑了笑,“放心,既然是跟你打赌,我就绝对不会阻挠你,相反,有什么忙需要我帮,尽管开口!”
“哦……”我象征性地答了一句。
“赌不赌?”江近海问。
“……赌了!”
了不起输了我再逃!
“别跟我再玩落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江近海警告,“那个举人,叫张缇,是吧?什么时候我找不着你,你也就不会再见着他了。”说着,他微微一笑。
我猛地抬首,盯着他的眼睛。
这个威胁不是开玩笑,他确实会说到做到……
“我……明白了。”我声音僵硬地应道。
府学放榜时候,我提心吊胆地去看,从最边上的读起,一列列看过来,居然都没有我的名字!不是吧?
“怎样?”江近海买了小吃来,递给我一小碟。
“你该高兴,”我郁闷地说,“我没在榜上。”
他哦了一声,左右张望:“那边屋檐下还有榜,要不要去看看?”
不都是一样的么?
我磨磨蹭蹭地过去一看,上头有几个大字:“长州府府学院试前三甲名状”……
有我,第二名。
“哟,考得不错,”江近海笑笑,“不愧是我老婆。快去办手续吧!”
我瞪他,心情不错倒懒得计较那么多,乐滋滋地大啃了一口小糕点。
※※※※※
张缇跟周裴出门一趟,回王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拎着酒壶和下酒菜来找我玩。谁知却见到我正在收拾最后一个包袱。
“你搬出去住?”
我回答说:“是的,就在城里,石桥旁边,门外有柳树。”捡石块在地上画一张地图给他解说。
本来么,我早有自己租房子住的打算,现在江近海愿意出资,倒也不错。
那间宅子跟江近海在京城的家宅很像,不大,两三个小院,也没什么景观,更无仆佣。所幸出门就能叫到外卖,河边有很便宜的洗衣妇,生活倒是方便,如果通网通电话就完美了。
置办家具的时候,我最大的怨念是没有床。江近海反复解释说只有皇室才有权使用矮床和比较窄的榻,平常人家是不能用的,我只好作罢。
住在长州宅子里的日子,我过得格外快活。
家务有十佳老公江近海一手包办,张缇和周裴也时常过来作客、送上酒菜聚一聚。没事的时候张缇还会跑来亲自下厨(吃过之后他打包带走……),他的手艺相当不错。
更重要的是,江近海信守承诺,没有逼着我跟他回去,或者赶快成亲啥的,只是老婆娘子地叫叫而已。叫就叫吧,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跟他挑刺。不过,在别人面前,他还是跟张缇一样,管我叫秦小弟。
第四十节 别学人家自挂东南枝……
“张之秋(张缇字之秋)怎么又来了,王府的事务很清闲嘛!”
江近海常常这样嘲讽张缇,不过张缇的嘴巴也不输给他。
“在下才疏学浅混口饭吃而已,倒是江兄生意做得大,这么久不回去料理你的生意,是否不太妥当啊?”
两人同样仰头大笑。
我捧着书在一旁,真不明白火花四溅地对着比笑声大有什么好玩。
张缇转过脸:“秦小弟,今晚吃爆鳝怎样?是我的拿手菜哦!”
喔喔,那当然好……
“不行,我跟她打算出去吃些名厨烧制的菜式,你还是改天再上门献艺吧?”江近海格外着重地强调了那“名厨”二字。
张缇聪明,直接征求我的意见:“哪有自己做的好吃,对不对?”
江近海也不示弱:“秦斯你要怎样,出门去吃饭还是吃这小子煮的不良品?”
四只眼睛冒着火光盯着我。
拜托!你们两个小孩一样斗嘴,不要把我扯进去当裁判好不好!
“我……”
再看看他俩如临大敌的脸色,我真不知道听谁的建议好。
此时,一阵马蹄声从后墙外传来,啪嗒啪嗒无奈地围着墙转了半圈,到前门,拍门。
“之秋在吗?”是趵斩的声音。
自打送郡主出嫁后,他就没再去王府找周裴鬼混,我都好久不见他那种不怀好意的微笑了,说实话还有点怀念。
张缇听见是趵斩在唤自己,急忙去开门。
“趵兄近来可好?到你府上,下人都说你不在长州,小弟可想得紧了!”他把趵斩迎进来,顺便介绍了江近海,“这位是秦小弟的堂兄,借住在此,姓江。”
“幸会……”趵斩行礼,仔细一看,顿时一惊,“阁下不是……”
对了,送嫁那天,趵斩旁边坐的不正是江近海吗?他们应当在某种程度上互相认识才是。
我开口道:“这是我堂兄,近日做买卖逗留在长州的。”
趵斩是聪明人,当即颔首。只剩张缇狐疑地在两人间来回望了望,不明以然。
“敝姓趵。”趵斩礼尚往来,作势介绍自己。
我看了看他。奇怪,几个月来他明显憔悴了,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睛变得深邃沉静,锐意的鬓角也修剪得更短且平整,额首的头发梳理得更高、更紧。
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小声问:“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他给我一种刚经受过涅盘的印象,我心底有一丝不安和疑惑慢慢地弥漫开来。
趵斩低头看看我,最初的那一秒,眼神有些闪烁,随即恢复正常,笑道:“怎么,不关心你的小王爷,反倒关心起在下来了?”
“咦?”好端端地提“我的小王爷”干嘛?
张缇也觉着奇怪,忙问:“王府出了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吧?”趵斩转头瞥了一眼天色,随口道,“丹怡郡主的灵柩到了。”
我这才从趵斩口中听说丹怡郡主的死讯。
她一直很安静乖巧。听从母兄的安排出嫁,一路上即使媒人要求她哭几声,她也一声不吭,到了京城,成亲,十天之后送嫁队伍离京,三十天后她安安静静地找了一条白绫,将自己悬挂在朝南的树枝上。人已埋夫家的祖坟,这回乡来的是衣冠和牌位。
“世子喜爱他妹妹得很,如果她不愿意出嫁,只要说一声就好!”张缇扼腕,“可惜了——”
江近海道:“生在王孙家,本来就没那么多事情可以随意。这女子心性也太脆弱了,不为这事儿死,也要为别的寻死去!”
“不是的!”我急忙说好话,“世子本身也跟郡主没什么机会交谈。如果郡主的下人们将异状禀报给世子,这惨事也许就可以避免!”
趵斩瞥我一眼,不言不语。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张缇挥挥手,揽过趵斩的肩膀,嬉笑道,“今天留下来在秦小弟这里吃饭怎样?有本大厨亲自烹煮的菜色,包你吃得赞不绝口!”
“喂!还没决定呢!”江近海不满了。
我拉住他,说:“就在家里吃也好啊,海哥儿去买些好酒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