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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少说,我们速度吃掉早饭,一溜烟冲向客栈。
“这不是昨天……”店小二惊讶地指着我,“病好了吗,客官?”
我清清嗓子:“好了大半,不碍事!——堂兄早上出门忘带东西,让我回来拿,请帮忙开一下门。”
这个身份还是挺好用的。
小二拿了木牌和茶壶,领我上楼,开江近海客房的门,将茶水放在案上,退下。他纳闷的眼神我也明白,不就是没弄明白我到底怎么回事么?昨天一群人来救我,也不是我能预料到的嘛……
张缇问:“你到底要找什么?”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佛曰,不可说。”我摇摇指头。
张缇一头雾水:“什么叫做佛?”
汗,忘记这里不流行佛教了。我摆摆手,让他去外面放风,自己拼命找起那片遗诏来。
掀开每一张席子,从外找到内室,再翻开被褥抖抖开,连竹枕也抱起来看看有没有缝隙。可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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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 院试:快诗考核
奇怪了,我坐在席上,伤脑筋地回忆着遗诏可能掉在什么地方。
莫非是街上?
那岂不是找回的机会相当小了……
“咳!”
张缇的暗号!
我来不及收拾翻得乱七八糟的一室,提起衣摆飞速冲出门去。左右一看,张缇已经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往楼梯方向跑去,却正遇到江近海和另一个人边谈边上楼。
那不是曹寰曹学政大人吗?
他俩一抬头,看到我,不约而同地住口,停下脚步。
我僵硬在路中央,不知这个时候是惊叫一声往回跑比较好,还是上前去挨个道声早安比较妥当?
江近海最快反应过来,收回视线,像不认识我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身后,与我擦肩而过。
咦?
曹寰的行动与他如出一辙,仿佛我就一陌路人般地走过去了。
咦咦?
我呆在哪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回头看看那两人,却见并肩而行的他们分别向两侧偏过头,用眼角睨了我一眼。
江近海那一眼甚至是狠狠地!
我紧了紧袖口,急急忙忙地冲下楼去,径直逃出去。
若说是曹寰把我这个闯祸的附学生给忘记了,还情有可原,可江近海的反应……莫非他有什么理由不能让曹大人知道我跟他认识?
他昨天才见过趵斩,小王爷却说趵斩是王府方面值得信任的人;趵斩与曹寰有接头,曹寰的背后似乎有定国公,另外应该还有香词派的谁,不太清楚;今天江近海又见了曹寰,江近海的后台是什么义父,对了,他还提到过枢密使之类的官职……
牵扯到的有秦太后、香词、宦官、常王府……不清楚是否与东宫的擅自出行有关……
不行,资料还太少,勾勒不出个大概来!
这其中错综复杂,不是单凭想象就能理清的。
我转到客栈后面的时候,张缇恰好从楼上吊着绳子爬下来,时常夜半偷香窃玉的人,逃跑的身手就是与众不同……
“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他收好绳子(没事干嘛带这个?),好奇地问。
我摇摇头。
他认真地建议:“算了吧,这附近太危险了,至少你得等小王爷回来以后再考虑出门走动。”
也只能这样了。
平心而论张缇是个不错的大哥哥——除了好色和看女人只看身材以外。他担心我再受到江近海的骚扰,主动以周裴好友的身份在王府里住下来。白吃白住一个月之后,宗府的管事坐不住了,找上门给张缇推荐了一份清点库存的工作。
可喜可贺啊,虽然薪水不高,但好歹是他第一份正式工作呢!
“太好了!王府里那么多美眷,老天果然是爱才的!”张缇感动不已,“秦小弟,你真是我的福星!”
——老天爱才跟打工的地方美女多不多,有关系么?
不管怎样此后一切平安,我好好学习好好玩耍,终于到了院试的时刻。院试的成绩将决定我能否参加乡试。不说中举以后找份好工作,单是为替姬山翁争口气,我也要乡试过关。
※※※※※
“准备好了吗,附学生?”考官问。
“是,请夫子出题!”我精神一振,朗声答。
院试主考三项:诗艺,通经,论理。
通俗地说,是考赋诗、背诵和解释古文,最后拿一个题目给考生写议论文。
考场简直跟招聘会一样热闹,好多平时见也没见过的学生都赶了过来,按入学先后领牌子,等入场。
进入以后,好家伙,人家是三堂会审,这边是三个考官加一个招聘主管,呃不,是主薄官。考生往案前一趴,行礼,抬头看是四双眼睛炯炯地盯着自己,效果比聚光灯还闪亮。
考赋诗也有讲究,并非随便来一首就走人。
首先是要快速赋诗一首,也就是给出题目的同时,一位考官开始计时,一炷香时间(十五分钟)之内答不上来,出局!按时作出快诗的学子,才有资格参与后面的笔试。
这跟考英语四级恰好相反,是先口试,成绩好再笔试……
笔试的题目就是一首慢诗,一篇古文默写和翻译,一篇议论文。拿到题目之后可以自己去找个桌位,慢慢作答。
每天上午口试快诗,下午到半夜敲更之前都是答卷时间。这样忙碌下来,府学百来名学生也考了三天才考完。
我快诗抽到的是“香烟”,别误会,不是指过滤嘴那种,考官说的是炉香的烟气。
十五分钟内作一首咏烟的诗来,嗯,让我想想……
这快诗并不考什么文采(当然你有文采那是最好),看重的是反应和诗词底子,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偷嘛,憋急了还凑不出几句就别混了。当然这偷有学问,在现代不叫偷也不叫剽窃更不叫抄袭,称为“借鉴”。
我自认不是写诗的料子,借鉴谁好呢?
我想了想,答道:“猊醉伏红霾,鸾眠枕绿阶。好风曾借力,送我上云台。”
红楼梦的词拿来改一下,反正我对什么平平仄仄的追求也并不高,九佳十灰韵互通了,有意境就好。宝姐姐写得就是有朝气,轻快放肆、活泼向上,顺便还可以把考官夸一夸。
果然,考官大人点头了。
第三十八节 连就连
“啊,好饿,好饿!”
由于是初次参加院试,没经验,我根本不知道要考整整一天,没带吃的,结果饿得扁扁地。回王府之后找了一些冷菜冷饭,扑上去风卷残云。
张缇陪周裴去地方上押收货物,据说是贵重的纸张吧,暂时不会回来。就这点饭食,还是我跑去厨房好说歹说才让他们给的。没办法,错过开火时间,人家灶都封了,有菜饭也是别人自己要偷拿回去的,肯给我一点都不错了。
吃完饭,天色早就黑黢黢地一片。
我感觉自己笔试考得还不错,没遇到什么难题,又想到不久就要放榜,有点期待,不想睡,到小院里晒晒月亮。真希望阿青就在身旁,可以听他天南地北胡扯那些江湖小道消息,还能喝点小酒怡情呢!
不知道他现在正干嘛,去昙县的衙门也找不到人……
一阵若有若无的哼唱声传入我的耳朵。
……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藤,枉过一春又一春……
哦哦,这首民歌我也会唱。
“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空留两手捡忧愁……”
等等……这个调子,不太像是民歌版本的啊,倒像是宁静和沙宝亮合唱的那一曲?
双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把我举了起来。来人将我抱起,转了几圈,亲昵地碰碰额头。
“海哥儿?”我惊叫,怎么是他?我还以为他放弃了呢!
“嗯?”他心情大好地应着,继续轻声哼道,“连就连,我俩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我从震惊中冷静下来,清清嗓子开口道:“海哥儿,你唱走调了。”
江近海悻悻然停下,往门槛上一坐,把我放在膝上:“小姒,你可真会扫兴!”
我哼了一声。
“真无情,我是一了结任务就立刻飞奔来见你的说!”他抱怨,然后又微笑起来,“这回义父开恩,准我放几个月的长假。喏,有时间度蜜月了哦!”
——你还在想着这个啊?难道看不出来人家满脸写的都是“我不嫁人”吗?
他故意忽略我的不悦,自顾自地笑道:“我都计划好了。这次回山庄,从义州走,避过妃子省亲的那一拨人马,再往北走。就算逃荒逃债的农户又造反,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事。”
计划好了又怎样……
我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脱口而出:“你想好了,我可没想好!”
哎?
我刚才说了啥?
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月光刺在眼睛里,冰冷得我直想往后缩。
江近海的愉悦之色消失,无踪无影,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在他冰琢玉雕一样漂亮阴柔的脸上,一种毛骨悚然的微笑浮现出来。
“小姒,你再说一遍。”
我不敢说了。因为我骇怕他一怒之下会像捏小虫那样捏死我。
“再说一次试试。”他的手慢慢上移,停在我喉间。
这种情况下,相信只要不是骨头特别倔的人,都知道暂时缄默吧?何况我还是骨头特别伸缩自如的那种小孩……
干脆利落地道歉:“……我错了。”
等他的手移开一点点,我立刻使出撒娇大法:“海哥儿,你一点也不懂得尊重人家,好过分!”注意那个“人家”,我已经带颤音了:“人家比较喜欢以前那个温柔腼腆体贴可靠的你嘛!”
江近海果然上当:“……我哪有什么地方不尊重你了!”
他改掐为搂,我也赶快识时务地往他怀里偎,大灌迷魂汤。
“呐,人家又不是说不嫁给你了,对不对?”当然也没说要嫁你,“可是哪有你这样说是风就是雨的,简直是把人家绑着去上花轿嘛!”
“那你的意思是……”
我啪嗒从他身上蹦下来,认真地说:“你看,这个牌子是考场的号牌,知道吗?我是府学的考生耶!就算你的老婆不需要功名,也要问问看我是不是愿意放弃再说嘛!”
“为什么你想继续考?”他不解。
“你想想看。乡试耶!会试耶!殿试耶!”我努力地比划着,“人一辈子能有几回穿越的机会?穿越了,又有几个女孩能读书赶考?既然我通后门拿到附学生的身份,为什么不试试看自己到底能考多远呢?”
江近海毫不留情地指出:“别说殿试,府学的院试都能把你刷下来!”
就算那是真的,我也不能示弱。
“你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院试的话,我是考得很不错的,不信你就等着看榜吧!搞不好我就是一路顺风青云直上,女状元的命!”
“呵……”江近海笑了笑,不屑地说,“历史上有案可查的女状元只有一个,她的名气可不怎样!”
这个我知道,傅善祥,太平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