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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气愤不已。早就忘记原本针对地敌手是定国公而不是曹寰的时候,射礼会的日子到了,从不出席地监国太子驾临,狠狠地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懵头懵脑地回到家宅,发觉原本约好聚会地友人都不见了。
王郊的友人是谁呢,也就是陈和等与他职务相近、年纪相仿、志趣相投地同僚。他们接了我抛过去的橄榄枝,与王郊决裂,当时怕是正写书信跟曹寰解释呢!
花了好几天功夫,他终于认识到自己被孤立。他站在所有人的敌对面。
现在他可以深这非人间地黑暗了,当然,所谓黑暗,就是再怎么伸手也没一丝光明的,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在头顶上破个洞。此时就算他投降,跟曹寰认错,其它人也不会放过他,只会更加恶劣地对待他。
我用他绝不会愿意承认的话来形容,就是棒打落水狗。
当然他落水是我给推下去的,所以当他知道了真相以后。对我的愤恨,那是瞬间井喷。
不过他今天对我提这一段,目的并不是谴责我的背后阴人,他想说的是,让我跟曹寰捎一句道歉。
王郊难过地叹气道:“静下心来想……学生对不住曹先生……”
他还是挺明白的一个人,可就是憋不住心里的火气,年轻人地通病。知道我在夏县的恶行之后,他从已经不富裕的老家要来了银两。送给州判,请求让自己出这次巡,表示一定查出惊人业绩来。
孟章说夏县衙门查不出罪证来,王郊听了也是慌的。此行对于他来说是孤注一掷的翻身仗,箭在弦上,骑虎难下,已经没有取消的可能。
除了答应孟章,制造事件来暴露夏县知事的本质,此外别无他法。
孟章所说的要点是孙娘子。
这女人勾结劫匪,背后又有几条村子地民众撑腰。如果嫁祸孙娘子。无论夏县知事怎么判,局势都将立刻变得严峻。
孙娘子并不知道她新招不久的伙计是只白眼狼。
她拒绝了下毒弄死李县丞的建议。没想到厄运依然会降临自己身上。
孟章留在夏城许久,等待王郊到来。王郊路上遇到山贼,耽误了行程,之后又直接被我给捡进衙门治伤,孟章久候不来,八成以为又是遇见一个敢想不敢做的,气愤地与齐云天一同离开了夏城。
他并不知道,那个时候孙娘子跟他提过地,在衙门疗养的乞丐,就是御史王郊。
生活充满了阴差阳错,正是孟章的没耐心,救了我的命。
因为根据张缇在药铺查到的账簿,王郊确实购买了寒石粉,而孟章,买的则是砒霜!
他原本为王郊准备的毒药正是砒霜,那要是我一个不小心吃到了,恐怕没机会再灌中和剂抢救回来。
官方专用地银票,正是王郊给孟章跑路用地,原本的计划里,购入毒药与使用毒药地,应该是两个看似完全不相干的人,而孟章会在王郊下毒之前几日离开。
王郊可以走动的时候,他与孟章约定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他很沮丧,决定自己行事,他并不认为是谁买的毒物这线索很重要,因为他想到了代替毒药的办法,买寒石粉。卤水是豆制品小店的常见物,孙娘子一定常常购入,所以追查起来,不是比砒霜更加不容易泄密么?
他自作聪明地换了毒物,为了保证毒到人,还取了一点点尝尝味道,什么味儿也没有,很好,神不知鬼不觉那药粉其实是苦的,偏巧他是缺少常识的读书人,更巧的是,他是罕见的苦味盲。
第一百九十七节 您的遗言真长
王郊进了孙家店,探头探脑看向店内,不见孟章,知道对方确实是不在了,遂决定自己行动。
孟章把要注意的地方都告诉他了,但他讲的是有人协助的情况,现在没有孟章的帮助,将来也不会出现支援。孟章正与齐云天一起,往夏县边境移动,也许还没有决定下一站去哪里,不过我知道他正在说服齐云天再干一票大的。
王郊趁孙娘子忙碌真招待那两位农人的时候,靠近了进门右侧的橱柜,手慌脚乱地落药。
值得庆幸,孟章安排的位置和时间都很正确,橱柜的台面上,残留着搓油条和擀面饼留下的面粉。早上一趟刚过,没有孟章在,孙娘子来不及打扫,这就要准备午后的主食了。
只有三碟蘸水(佐料),王郊觉得少了点,不过孟章说了不宜一次弄翻太多人,就这样吧。王郊匆忙回到自己桌边。
他的打算是先随便吃点啥,注意着门外,一旦看见那个跟踪自己的衙役,就大方地叫他进来一起吃。
同时做东,请孙娘子给衙门内的供职人员送饭菜去。
在他的想法中,夏县知事应该要安排丰盛的宴席款待御史,如今听闻说御史请客,一定大惊失色,出衙门来,拉着自己往酒楼去。**JunZitang。**
于是他其实毒不到我,也毒不到衙门内的“高层”。
可是等待的衙役始终没现身,相反,来了一名县丞与一个看似富商的中年人,狼狈为奸,与孙家店的小娘子吵起来。眼看着要抄家伙开打。
王郊想:流年不利,竟是连害人也落空,打算放弃了。
谁知这个时候,我听见争吵声走了出来,大作和事老,随口就安排一众人等在孙家店用餐。王郊挺不解的。这么寒碜地饭菜也敢拿来招待御史?
用豆花饭招待他算什么,我还敢拿馒头和素面条招待太子呢!
他坐在首位,万分紧张地看着一个个菜端出来,心里念叨为什么那蘸水碟子还没出现,又希望它永远也不要上桌。
第一碟递到自己面前,他知道绝对不能碰,只是专注地看着另两份的去向。
第二份到了我面前,他抓紧了心口,因为他并不想毒死我。要是我吃下那玩意就糟了,还不如当初直接买凶杀人呢。鉴于礼节,菜没上全之前,我不会动的,他担忧得早了点。
第三碟就麻烦了,那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却在商贾与县丞之间推来让去。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底选中谁,给他个痛快吧!于是李县丞当选了。
各人进餐之时,他紧盯着我。见我只是小尝一口便立刻皱眉用袖子掩着吐掉。他心里石头终于放下。
同时他也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觉察到不对?是孙娘子这回搁的佐料恰好味道差了?
在李县丞也苦着脸想吐地时候,王郊立刻亲切地询问他原委,这下,李县丞不得不咽下口中的食物来与御史对答。后面的情形,就像我看到的那样了。
孟章没有料到的是,我是拖字诀的忠实执行者。
他见过我查案,那一次。他以为我的作风雷厉风行,依靠敏锐的直觉深入案件。可他不知道,我与皇帝有一月之约,不在限期内破案。我会完蛋。
如今这案子,没谁能催得动我,我就能给它拖上个一年半载,甚至拖到被人遗忘。
王郊等着判案,要么是包庇要犯官匪勾结,要么是屈打成招群情激愤,总得靠一边吧?这么拖着算什么事。让他怎么做青天老爷来翻案?
一拖再拖。甚至有那么几次,他冲进签押房。发现知事早不知开溜到什么地方去了。要算我个玩忽职守吧,回来一问,又总是有正当理由的。
原本想知道他官职能压住我,谁知又从天上落了个监国太子下来,克星啊,王郊郁闷得不行。
时间就这么被我拖到墨河战备,封城了。
再往后换成跟北狄打持久,王郊更蔫了,基本上,他对我能在年内判下结果持怀疑态度。
不过另一个人对他更加怀疑,可以说已经升级到了仇视。
那就是孟章。
孟章在夜里来到西院,当时我不在,而王郊地房间点着灯。孟章进去,跟王郊要水和吃的。
王郊不知他什么时候回夏城的,也不明白他回来做什么,听孟章说他是好不容易才从别人手上逃出来,这回是跟王郊要水和食物。
分到王郊手上的水也很少,因此他只给了孟章一些干粮,拒绝给他水。
孟章怒了,指责王郊故意用银票设圈套,派人捉拿自己,又不遵守孟章制定的玩法去杀人,事件变得一点都不完美,有破绽。
王郊也怒了,且不说什么银票的事情他不知情,那杀人能是玩吗?他豁出去良心才办到的事情,有什么遵守不遵守,完美不完美的。
两人口角起来,孟章的蛇想攻击王郊,偏巧王郊不怕那种长物,挑起来甩到墙上。
看到爱宠被欺负,一向只动嘴不动口的孟章激动了,拔出匕首捅伤王郊。
他自己是完全没经验地,看到王郊倒在地上不动,呆愣片刻,随即冲出屋去,取了挂在各扇门上的草,混在一起点燃,随即逃离。
要说这杀人,他是想得很周到,但真正亲自行动的时候,连珠渔儿和王郊都比他冷静得多。
草梗点了没燃起明火,变做浓烟滚滚。
王郊躺得低,一时半会熏不死,倒是痛得快死了,于是昏迷。
“流了许多血……我……是要去了吧……”
王郊说完,眼中流露出后悔与不舍。
第一百九十八节 人之不死其言……
“流了许多血……我……是要去了吧……”王郊说完,眼中流露出后悔与不舍。
“是啊,失血颇多想喝水么?”
这绝对不是在说冷笑话,虽然我很喜欢冷一冷,不过这回是真心觉得要先让他喝点水才行。无论怎样,他哗啦啦说了那么多话,哪怕是健康人,也总该润下嗓子吧?
听了我这神来一笔,王郊沉默片刻,道:“好。”
我退出屋子,吩咐照顾伤者的大婶弄点干净的水给王郊喝,转头便看见江近海从另一座小院出来。
“哟,真是巧遇。”我上前寒暄,“江大人,下官正琢磨着什么时候上门拜访呢!”
江近海瞥了我一眼。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他没好气地问。
“王御史刚醒,让下官过来说说话。”
“醒了?”江近海哦一声,挽挽袖子,“既然能醒就没什么要紧了,我去看看。”
哎?没什么要紧?可是,王郊自己似乎认为很严重的样子呢……
“等一下,”我拉住江近海,“不要让王御史知道他的命能救回来,先等我到衙门拟份罪状给他画押,好吗?”
江近海想了想,点头。^^君 子 堂 首 发^^
我拖着张缇飞奔回去,立刻把王郊承认的罪行与详细过程罗列出来,连副本都来不及抄誊。这就又赶忙冲去别馆。
此时天色渐明,到别馆大门口的时候,东宫也正从即墨君养伤地院落出来。
他见了我,立刻拉下脸,哼一声转身。
我没那闲功夫跟他晃悠,当作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忙天火地钻进王郊的院子。进门前只听见东宫状似诧异又沮丧地“喂”了一声。不理他。
虽然我动作很快,但人体移动的速度毕竟不比得音速对不对?(这什么话?)
一进到王郊休息的屋子,看见门窗大开,空气清新宜人,室内采光良好,我心里就叫了声糟。果然,大婶正在给王郊削水果,旁边还放着吃了半碗的米糊。
“这是什么?”王郊看了看我写的认罪书,一脸反感。
张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