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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真不能娶齐姑娘。”他都抱过媳妇了,哪有娶其他姑娘的道理?
罗氏就不明白了,上回问自家儿子有没有中意的,这孩子嘴巴闭了半天,最后干脆跑出门砍柴去,一句话没留下。她就想着这该是没中意的。
俗话说,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她这个当娘的总不能等着孩子自己找媳妇吧?齐家闺女又是个好的。是以今日才寻了媒人一块上齐家去,想着定下来了,她这以后能多个盼头。
没成想着孩子竟然不懂事的把她直接从齐家拉出来,“你这样要是坏了这门亲事,那可怎么办?娘好不容易能给你找个好姑娘当媳妇。你又没中意的姑娘,娘给你挑你怎么就……”真是大了就不听话了吗?
孙溪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听了这话,嘴唇紧紧的抿着,抬眼看了看她娘,心底突然有些别扭的感觉,他还从来没跟媳妇之外的人说过这种事,“娘,我……”中意媳妇啊!
孙溪头憋半天,脸都红了,罗氏看着感觉特稀奇,她家儿子竟然脸红了,“溪头,怎么了?”这是……害羞?
孙溪头还真是害羞了,不管平日里怎么跟池莲蓬媳妇媳妇的喊,这会子要跟他娘说他喜欢媳妇,那嘴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想半天,下决心的憋出一句:“娘,我中意媳妇!”
罗氏茫然的“啊”的下,“媳妇?”他们家溪头没成亲,哪里来的媳妇啊?
孙溪头这一说出来,颇有一股豁出去的感觉,抬头挺胸的继续说道:“对,娘,我就是中意媳妇!”其他的他都不要!
罗氏还是没搞懂:“媳妇是谁?”有人名字叫媳妇的?还是喜福?西妇?
孙溪头想起池莲蓬,嘴角就笑了起来,“媳妇小小的,软软的……”身上跟娘一样,都是香香的。
罗氏一听,不对劲了,脑子的想法一出来,直接吓着:“不行!绝对不行!”怎么样她都不能同意!他们家溪头怎么能要个还是婴儿的媳妇?!坚决不行!那样她的孙子怎么办?
孙溪头还想着她娘先前都喜欢自家媳妇,他这说了,他娘肯定会高兴的,没想到罗氏这反应这么激烈,登时就慌了:“娘,为什么啊?媳妇很可爱的。”他娘怎么就不喜欢了,怎么办怎么办……他的媳妇。
罗氏简直是要气得头顶冒烟了,找什么样的都好说,找个小婴儿!那她的孙子不是还要等上十几年才有?这怎么可以!
“溪头,你这孩子,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伤娘的心啊!娘养着你这么大了,也指望着你过几年成亲了,你媳妇能给娘生个孙子抱抱。可是,可是,你竟然喜欢一个那么小的,你让娘怎么办?娘年纪也大了,就这么一个想望,你怎么就能这样呢……”罗氏说得伤心,一手掩着嘴,眼睛湿润的看着孙溪头。
孙溪头更加慌了,娘竟然不喜欢媳妇,嫌媳妇年纪小,可是他真的喜欢媳妇啊,虽然也想媳妇赶紧长大,让他能娶回家天天抱着,可是这也没办法啊,谁能然人十天半个月的就长大了?又不是鸡仔。
“娘,媳妇真的很可爱的,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是很懂事的……”
“不行!娘绝对不同意!不论是谁你都给我赶紧收了心,还是齐姑娘好,过两年就能成亲了,娘可等不来十几年了,明日我就再去齐家一次……”
“娘。”孙溪头赶紧拉了罗氏的手,面色坚决:“娘,我真的喜欢媳妇,我还抱过她了,一定要娶她的。娘,你跟我说过,抱过女娃娃就要娶她的,现在我抱了好几回了,这不娶怎么行?而且媳妇真的好可爱,娘你怎么会不喜欢呢?”之前明明还跟他夸媳妇乖巧可爱的。
说抱过就要娶,是防着你这小子见着女的不懂事,被人设计着将人抱了,回头娶个不干不净的回来,这孩子可是他们家独苗,怎么可以随意娶一个媳妇?
“抱过了也不行。”还在怀里的女娃娃,抱过了能跟大姑娘一样吗?“行了,娘说了不行就不行!你出去干活去,娘累了,想休息下。”真是气死她了!
孙溪头感觉自己的心被挖了个洞,看着罗氏已经躺床上盖了被子,欲言又止,站了会,看着罗氏的背影说了句:“娘,你明日可千万别再去齐家了,我不会娶齐姑娘的!”他媳妇只有一个。
罗氏听着孙溪头关门出去的声音,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翻个身躺正了,看着屋顶,根本睡不着。
池莲蓬忙了一天,裁油纸,包味精,捆麻绳,忙忙碌碌下来,总算在天黑前弄好。
池康平回来,看着满满一篮子的小包味精,奇怪的说道:“瞧着挺大一包的,这么多两斤够?”
池莲蓬手里头包着最后一包,闻言干脆不捆绳子了,打开来让池康平看。
池康平黑线:“里面竟然还没一半……”
池莲蓬得瑟的将包装包好,拿麻绳捆上,上头系个漂亮的蝴蝶结:“当然就这么点了,装得满满的做什么?咱就是给人家个赠品,谁说里头装的是一整包的?”坑爹的包装什么的最有爱了。
检查了下明日要带到镇上的甜酱和味精,池莲蓬招呼着孙得安帮忙,将它们放到箩筐里去,放在墙角,这才上了饭桌,等着池莲花端菜上来。
一家人吃了晚饭,又说了会话,这才各自回屋洗漱睡觉去。
第二日又是一家人起了大早,池莲蓬在家里做饭,池康平则出门去借牛车。
池康平想着自家这般天天往镇上跑,每次都找人借牛车也不是个事,回头自家赚了银子,也弄个牛车好了。
池莲蓬弄好早饭,池康平也回来了,一家人聚在一起简单吃饱了,收拾下各自要带的东西,留了孙瑾娘和两个小的在家里,其余人全部上车。
孙得安见众人已经坐稳,驾着牛车离开。
于此同时,孙溪头已经起来多时。
今天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山砍柴,也没有出门挑水,就守在家里,劈劈柴,收拾收拾院子里的猎物什么的,就是不出门。
早饭是孙溪头做的,一锅粥,两碟小菜。
孙溪头把菜和粥都端到院子里的桌上放着,上头盖了碗,放着热气散没了,这才去罗氏那屋敲门:“娘,起来吃饭了。”
罗氏坐在屋内盘发,昨日因为孙溪头的事,她气了大半夜,伤心的想起自家相公,直到清晨才慢慢睡着,是以今日她起得晚了些。
罗氏收拾好自己,开了门出去,想着吃饱了自己还是要去下齐家的,哪里能任由溪头胡闹,娶什么襁褓里的婴儿,小小软软的有什么用,又不能早点给她生个孙子。
不对,要生一排的孙子才好。
孙溪头看见罗氏出来,见罗氏穿得整齐,丝毫不逊色与昨天的郑重,心里头紧张了起来,娘果然还是……想着自家媳妇,虽然那天她说他不是她的,但是他把自己变成她的不就行了?在这之前,他一定不能让他娘给他弄个什么其他姑娘当媳妇。
“娘,你坐,我去拿筷子过来。”
罗氏看着自家儿子今儿个还没出门,想着是不是自己昨晚半夜没睡,出来逛了会,让他知道了,他这才没出去?
接了孙溪头递来的筷子,罗氏想着等下儿子出门了,她再过去齐家好了,省得儿子再闹,今儿个就早点将事情弄好,早日定下来,防着夜长梦多,齐家闺女给人家订走了。
孙溪头坐在罗氏旁边吃早饭,饭后收拾了下,自去厨房洗碗刷锅。
罗氏早上例行要喂养流浪猫狗的,今儿孙溪头故意没喂,是以院子里被围在圈里的猫狗叫得嗷嗷欢,罗氏过去一看,再饿下去得互相咬了。
“溪头,今儿个没弄好喂食的吗?”平日里喂食用的食物都是孙溪头好的,今儿个竟然没瞧见抬出来。
孙溪头就想拖延时间,好让自己在家里多呆会,看着他娘,“娘,再等下,早上我忙起来给忘了,等会洗完碗我就弄。”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总能拖到中午的。
据铁柱说,提亲这事早上去的吉利,太阳升起,有蒸蒸日上的意思,是以他只要能拖到中午,那娘今天就没法去了。
罗氏那边等着孙溪头弄猫狗的吃食出去,等得久了,干脆找了自己的绣花棚子出来绣花,等罗氏反应过来时间久了,孙溪头正好抬着一桶的猫狗吃食出来。
“溪头,今天怎么慢了?哎呀,今天的吃食不错,分量也足,可以多喂几只了。”
罗氏拿了个葫芦瓢出来舀吃食,放进围栏里的食槽中,看着那些猫狗上来抢食,笑的开心。
“你看他们多可怜,才多大就被抛弃了,流浪在山野间,有些我捡到的时候才一两个月大,多可爱啊,竟然被嫌弃了。”
孙溪头恨不得他娘现在跟他念叨一上午的猫狗,罗氏说话,他就跟着说,眼睛瞧着围栏里拼命往前冲、生怕冲在后头没得吃就会饿死的狗,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是个人,好歹有双手,打打猎还能喂饱全家,顺带家里家外上百条猫狗。
想到这里,孙溪头忽然想起一件事,眼睛看了下旁边在加饲料的罗氏,觉得自己想的这个方法,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用用。
罗氏那边快舀完饲料了,不想围栏里边的两只狗,竟然在这时候因为抢食而打了起来,出手凶狠快速,狠辣不留情。
孙溪头站得近,要是想立刻分开他们,也不是难事,不过看着其中一只狗被抓出血痕,孙溪头不厚道的站在原地,心里头希望这架能打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好再“伤重”点就更好了。
罗氏一看两只狗打架了,还出嘴咬对方,爪子一划拉下去,那鲜血就瞬间汹涌而出,吓得赶紧呼唤孙溪头:“溪头,溪头,快,快,分开他们。哎呦,这可怎么办,等下都受伤了可怎么好啊……”
孙溪头这下子也不敢再拖,就怕拖久了那狗会死掉,回头不仅是个狗葬礼的问题,他娘会伤心很久才是重点。
孙溪头低下腰,找准时机,直接将其中那只被抓出血的狗抓出来。剩下的那狗没得打架了,哇哇哇的叫了几次,撒欢着四只小短腿,欢快的跑去吃东西去。
罗氏过来一瞧,那狗身上只浅褐色的,如今上头被划了好几道血痕,看着就清晰明了,鲜红鲜红的血珠子往外冒,看得她心疼的,赶紧招呼孙溪头带着那狗进屋包扎。
孙溪头常在山上行走,屋子里备着许多伤药,这狗被他带进屋,似乎很怕孙溪头,也没怎么挣扎,只在孙溪头给它上药时蹬了蹬腿。
孙溪头给那只狗细细的处理伤口,罗氏这会子正担心了,看见孙溪头弄得很认真,心里头也不觉得时间过了很多。
孙溪头弄好那只狗,又慢条斯理的检查了遍,这才将已经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狗递给罗氏。
这些被圈在院子里的猫狗,对罗氏都挺亲的,到了罗氏怀里,整个身子都乖乖的,任由罗氏温柔的抚顺着它身上的毛皮。
孙溪头偷瞄了下外头的天色,不行,时间还是不够久,他现在真恨不得时间过得很快,最好直接大中午就好了。
罗氏安抚那只小狗,单独让孙溪头拿了个笼子,准备将那小狗放进去。孙溪头去拿了笼子来,开了上头的扣,让罗氏将小狗送进去。这笼子是当初他娘让他一定要弄的,就是猫狗打架专用小监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