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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边联系那蠢女娃去使计,后来引了可人儿上了一次镇,没成想弄回来的人弄错了,他偏偏那日心情好,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就把那人给要了,如今想起来,心里头真是不甘心。
这段日子,那蠢女人传来可人儿姐姐家偷偷做的生意,这才得以让他坏了那生意,而后将人给引到镇上,找准机会弄回府。
本来今儿个他应该早早过去,只是沈旭天刚巧这时候上门与他商谈,只好先让可人儿多等等,希望可人儿别等得难耐了……
沈旭天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沈洛过来,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去找找的时候,一个小厮慌慌忙忙的跑进来,大声的喊着:“老爷,不好了,小公子把整个密园都给弄得乱七八糟的!”
吴老爷一听这话,火气直接上来,吓得脚步就要冲往密园,那密园他连夫人都没让进过,完全是他玩男人的地方,这下子让那小崽子给弄得乱七八糟,回头要是这事给传出去,那他还怎么在这镇上,甚至是县里头抬起头呢?
只是脚刚抬起,吴老爷这才想到沈旭天还在现场,他要是这样去了,岂不是得罪了他,毕竟那是他儿子,据说宝贝得很,“这……沈老爷,吴某……”
沈旭天知道自己儿子将人家的园子给弄坏了,心里头想着小子真是越来越皮痒了,这会子又不是在自家里,怎么可以胡来!
不过……沈旭天看着吴老爷紧张又尴尬的样子,心想着这园子是不是放着商业机密?他儿子如今这一捣乱,不是……沈旭天想着那皮小子这回又闹疯了,回头看他怎么收拾他,《商经》抄上五十遍不许找人帮忙怎么样?
“吴老爷,真是抱歉。犬子顽劣,竟坏了吴老爷的院子,沈某着实过意不去。沈某回去了,一定严加管教我家那皮孩子,还望吴老爷不要与犬子计较。”沈旭天拱手说道。
吴老爷一头汗就要下来了,也不知道密园到底被坏了多少,只在心里头希望别把他那屋子也给弄出来坏了,里头还有他的可人儿啊!
他可碰都没碰过的!
小厮们知道事大头了,早就召集了几个日常进密园服侍的,进去查看一番具体的损失。
只是一进密园,整个院子的路上散落了一地的花草残枝,细细碎碎的歪在路上,看得小厮们一惊一乍的,想着老爷知道他命人搜罗的众多好花好草都给弄坏了,不知道得怎么生气了。
只是刺激的还在后头。
几个小厮匆匆忙忙往密园的卧室而去,一路上看见路旁景致的惨况,让他们的小心肝狠狠的伤了一回,但是这些伤,如今面对卧室的惨况来说,简直就不叫伤!
整个密园卧室如今已经乱七八糟,地上碎着一地的纸片,根本看不出它们原来的面貌,上头花花绿绿的色彩弄得地上五颜六色。
几个小厮往墙上一看,登时就想直接晕过去。
那些纸片竟然是墙上的画!
那些老爷万分喜欢天天都要看一遍的画!
那些他们弄坏了一个边角都会被拉去打一顿的画!
只是更加刺激的还在后头。
几个小厮软着腿,抖抖索索的靠近卧室的时候,里头就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当先的小厮赶紧跑两步上前一看——
屋里头,此时沈洛跟小六子正对坐着,沈洛拍着手,小脸兴奋的看着小六子“啪啪啪”,一听声音就乐呵呵的笑起来,“咯咯咯”的清脆笑声,笑得门外的小厮简直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
其实沈洛的声音并没怎样,平日里听着甚是好听,只是这笑声跟小六子干的活一结合,就刺激人了。
小六子一脸苦瓜象,两眼悲壮,手里拽起一根长长的、粗粗的、上头有大小不一圆点的……假鸟,两手往上一握!
用力!
掰!
咔嚓!
“咯咯咯!”沈洛听得开心的笑,“死鸟,死鸟。”
小六子放下坏的,拿起另一个。
玉制的,掰……
木制的,掰……
石制的,掰……
竹制的,掰……
雕花的,掰……
镂空的,掰……
……
门口的小厮眼见着小六子速度极快的掰了好几个,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大张,喉咙里愣是发不出声音,脑袋里回旋着一句话:完了,老爷一定会打死他的!
吴七赶来的时候,小六子已经掰了一地的残渣,一大筐的各色款式被小六子摧残得将近见底。
小六子掰完,顺手将手里的两截“死鸟”往门口扔过去,那门口的小厮真是看得够久了,当他小六子的戏是免费看的?
“啪!”
死鸟没砸到脚软瘫倒地上的小厮,而是正中刚到门口的吴七脸上。
吴七被砸的面色红了一块,面色这下就不好了。
小六子眉头一挑,砸错了啊……回头一看,嗯,小主子笑得很开心,这下露珠就可以早点嫁给他了吧?
吴七不敢对客人怎么样,心里头按耐下火气,客客气气的请两人出去。
沈洛这会子玩腻了,看着床头被扯得破了好几个洞的床帘,再看看其他地方,也是破破烂烂的,顿时嫌弃这里,没等吴七再请人,嘴里嫌弃的说着这府里头不好玩,迈着小步子,带着欢欢喜喜幻想着自己新婚喜服要什么样式的小六子出去了。
两个捣蛋的主仆出了密园,就被赶到密园门口的沈旭天拦住。沈旭天直接抱起自家的小魔头,让跟来的另一个小厮小七捆了小六子,跟吴老爷抱歉了大半天,这才带着两个肇事者走了。
吴老爷没去送沈旭天,也没力气去送,等沈旭天走了,赶紧拉了吴七问他那可人儿怎么样了。
知道人不见了,吴老爷面色胀红,踹了吴七一脚:“还不赶紧给我去找!找不到人就等着板子鞭子一起伺候!”
吴七被踹了一脚,没说什么,赶紧爬起来,招呼人满府的去找。
蓝缕拉着孙得安直冲密园的一个小角落,这里草木繁盛,走两步都很慢,脚下踩起来咯吱咯吱的响。
孙得安想挣脱蓝缕的手,可是却被蓝缕揪着身上的被子,这天气冷得很,他这会子已经连连好几个喷嚏出来,根本不敢扯了被子吹冷风,只好这么僵着。
到了角落,蓝缕这才松开扯着被子的手,回头,脸红红的跟他说了句:“你等等啊,我找一下那个地方。”说着,转过头去,蹲下身在墙角下摸索起来。
没一会儿,蓝缕就搬动了一块小小的板砖,用十指尖慢慢的把那快砖头往外拔,孙得安正想着蹲下身帮忙,就看见蓝缕已经将砖头弄出来。
蓝缕的十指抖了抖,这天气有些冻,她又怕冷,刚刚一直拉着孙得安走,十指早已冻僵,这会子再去弄那冰冷的砖头,指尖就磨破了皮,一点鲜血顺着破皮的地方流出来,蓝缕手中抱着那砖头,十指有些颤抖的将那石头放在地上,继续抽其他的砖头。
孙得安看着她在那弄砖头,想要地下身子去帮忙,只是还没身子还没低下,就被蓝缕拒绝了:“你站着就好,我很快的。”
蓝缕抽了一块又一块砖头,等抽出所有可以动的砖头,墙上的缺口勉强能让一个人钻过去。蓝缕瞧了那洞的大小,自己过去倒是没问题,但是他要过去就有些勉强了,而且他还裹着被子,要是把被子先弄下来,蓝缕想到他身上的那件黑纱衣,脸蛋在寒风中红了起来。
孙得安知道蓝缕这是要让他从那个洞里钻出去,只是他也考虑到了洞的大小,孙得安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被子与纱衣一磨砂,他身上的皮肤就有了感觉。
孙得安看了下蓝缕微红的脸蛋,自己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啊——!快去报老爷!”前头传来小厮的惊叫。
蓝缕一听就知道坏了,定是密园的事被小厮发现,再等下老爷知道了就该派人来寻了。
“快点过去,快点,那边是草丛,平日里没人的,出去后只要沿着草丛边缘往左手边走,经过一个下人院就可以到角门,这时候这走法没什么人,再晚点就不好走了。快点快点,再晚老爷就找过来了。”蓝缕拼命的催着孙得安。
孙得安知道现在不是在这里磨蹭的时候,咬咬牙脱了身上的棉被,匆匆低身去钻那墙洞。蓝缕看着他艰难的钻过那墙洞,而后又探过头来,眼神示意他等着她过去。
蓝缕直接把那被子卷了卷,从墙洞塞了过去,自个脑袋从墙洞探过去,抬着眼看着抱着被子的孙得安,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舍的说了句:“你走吧,快点……去吧。”
孙得安正想裹被子的手一顿,看向她:“你不过来?”
蓝缕轻轻摇摇头:“我不去了,我是这府里的丫头,今日知道我在这园子的不少,出去了以后怎么办?你去吧,按我刚刚说的走,下人院应该有晒着衣服,可以的话,你可以找一件将就下。”说着,蓝缕抬头看了看他的脸,嘱咐的说了句:“明天夫人就放我回家了,我家在河下村,我叫蓝缕,蓝色的蓝,一缕一缕的缕,你可千万记得。”
孙得安听得愣了愣,她缘何说这些?正想问,就听蓝缕催促他快走,孙得安低下头,看着她苹果般红嫩的脸,最后说了句:“你千万小心。我走了。今日之事,我会记得的。”
蓝缕闻言脸继续红,边缩头,边念叨似的感慨了句:“我今天十六了啊,年纪大了,再不嫁得当姑子了……”过了墙,蓝缕抬起身子,对着墙轻声飘忽了句:“我的酒……”
孙得安没听见后边这句,就听蓝缕在说自己年纪大了,怔了下,低头瞧见墙那边的人已经在塞砖头,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按着蓝缕说的方向而去。
蓝缕将砖头都填了进去,十指已经都破了皮,血液从她手上一颗两颗的落下,蓝缕曲了曲手指,丝丝的疼痛传来,蓝缕咬了咬牙,将这里恢复原状,往密园另一个方向寻去,到了另一个角落,蓝缕弄了个有人爬墙的痕迹,然后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往背上的地方弄了个脚印,小心的弄大脚印范围,穿好衣服,往墙下一趴,咬咬牙,脑袋往墙上轻轻一撞……
没晕?
那,继续吧?
再撞……
嘭!
蓝缕的身子顿时软了下去。闭上眼前,蓝缕有些郁闷的想,她好像撞得太狠了……
孙溪头从杜府出来,后头跟着不少的护卫,一个中年男人在后边跟上来,对着溪头说了句:“孩子,你让他们去找就是,要是遇上什么特别的人家,可得思量着动手,切莫给你自己惹麻烦,你娘可失不起你了。”
孙溪头对着中年男子点点头,抱拳一拱:“多谢世伯今日相助,溪头没齿难忘。”
“你去吧,那件事我也会帮忙的。”
孙溪头再一拱手,不再说话,带着后边的护卫鱼贯而出。
“公子,我知道一个地方,很可能公子要找的人就在那里。”护卫领头说道。
孙溪头听他说了地方,眉头紧锁,“走。”
护卫头子带着孙溪头从众多小巷中穿过,走过几个府邸,护卫头领指着前边红色的院墙说道:“公子,就是这里。”
孙溪头抬头看了下前边的院墙,他们呆的位置是这府邸的边门与后门两墙的拐角,孙溪头看了看,往旁边的边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