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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迎春喜盈盈忙碌女校之时,京都与直隶地区精选而出的八十名秀女浩浩荡荡进宫来了。
迎春亲身经历过选秀,知道初选过后就会刷掉一半,又有太后跟元春坐阵,妖魔鬼怪进不来,混不上心,心思依旧放在儿女与女校上头。
倒是元春,日日来给迎春通报选秀消息,特特把环儿个前未婚妻拧出来说了一道:“不过是冯家的远亲,受了冯家恩惠,在军中做个将军,那模样虽说比当年的湘君强了些,也不过是眉目清秀,有些青春气息,真不知道如何就自恃身份起来了,本宫倒是十分佩服他的自信心了。初时我原本要刷了她的,后来一想,她既然信心满满,不如留她到最后,看看圣上殿选能不能入了圣上法眼!”
迎春闲闲的递给元春一杯灵泉茶水,嗔笑:“姐姐比我大九岁,已然三十而立了,竟是越活越活泼,姐姐就不怕养虎为患?”
元春也说得口干了了,笑盈盈抿口茶水,道:“哈,当日杨瑾瑜如何了这个冯氏心智不论,那姿色较之杨瑾瑜那是拍马不及,我只巴望她入了圣上眼里,一辈子陷在后宫慢慢后悔呢!”
迎春一笑:“姐姐高兴就好!“
“哦!”元春颔首一笑:“差点忘了正事儿,司棋跟绣橘不是要出宫么,日子定下了没有,我这里嫁妆也备下了,正好这一次小选秀女还不错,太后娘娘宫里挑了八个,交给桂嬷嬷了,追到妹妹不得空,我就代劳了,拢共挑了十二个灵性的女孩儿,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交给教养嬷嬷调理一段整合用。”
元春说着把花名册子递给了迎春。
元春说了叫迎春先挑,迎春却不想让元春不痛快,拿手在名单上一画:“姐姐调理的人儿何须挑的,就这前头六个吧。”
这一画之间,迎春眼皮一跳,手指在第五个名字上头一点:“薛宝琴?这个名字好耳熟?”
元春欠身一瞧,抿嘴笑了:“嗯,耳熟吧,这就对了,正是宝钗的堂妹薛宝琴。”
迎春一愣:“果然是她?先头似乎听薛家姨妈说过,她们家二房的女儿是订过亲的,男方还是官宦人家,说是姓梅。”
元春一笑:“你记得没错,正是姓梅,不过,前些年薛妹妹不是跟了忠义郡王么,薛家二房也参了一脚,御史台连他们一家也参奏了,说是薛家二房暗中资助了忠义郡王府,还是王家大舅爷作保,薛家大房二房的资产也划分不清,薛蟠这个东西倒是英气一回,独自领了罪责,承认自己谋算了二房资财,跟二房本不相干,且那二房的却早年分出去了,家主也早死了,主母也是病病歪歪,死在眼前,一双子女懵懵懂懂孩儿气,这才只是没收了家资,没有入罪发卖。”
迎春想起天真淳朴脸,连黛玉也爱不够的薛宝琴,不忍心她为奴为婢:“既然没有获罪,幼年定下婚事,怎么不去完婚,何苦又来宫中煎熬?莫不是也跟薛家大姑娘一样,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
元春摇头一声叹:“嗨,哪有什么婚事儿,薛家一出事儿,梅家就退了亲事,据说梅家很不地道,当初薛家二爷了事资助了梅老爷子一大笔钱财,这才感激之下订了亲,如今退婚,欺负薛家孤儿寡母,精穷无靠,不仅当初救命之恩抹杀个干净,就连当初的钱财也没退还,真真是个白眼狼,圣贤书都喂了狗了!”
迎春一愣,心中暗忖,世人都说薛宝琴才是红楼中最为幸福的女子,学问好人品好,夫婿也好。却不料也是一个被婆家退婚的可怜人!
遂道:“姐姐问问她,若是生活困顿才入宫来,不如资助她一笔银子,放她出宫嫁人去,错不过她是二太太的转折亲戚。”
元春摇头:“不成,这丫头倔得很,且她原本无需入宫小选,且是薛家大姑奶奶托付环儿,说是只要环儿送薛宝琴入宫,之前贾环跟她的账就两清了。环儿这才把薛宝琴作为荣福远亲报上来候选,他得了王家舅爷的青眼,利用王家渠道传得信。”
看来这薛宝琴只怕受了薛宝钗的荼毒,以为进宫来就可以鸡犬升天,报仇雪恨了,颔首道:“即使这样,随她去吧,我这里事儿多,不耐烦天天盯着她,还是姐姐留着她好好教导,这宫中虽然是女人的天下,却是有规矩有法则的地方,她想报仇或者报复最好寻正途,不要企图蛊惑圣上。”
元春闻言,盯着迎春发了愣。她想起了乾元帝对迎春的宠爱,为了迎春的事情那是着了魔了。好在迎春办得都是正事儿,又是良善之人,跟自己又是同根而生,互为犄角,相辅相成。
她原本是看中了薛宝琴姿色与聪慧,想要留在宫里做个帮手,闻听这话,心里不由突突一跳,这样的聪慧的女子一旦狠起心来,只怕后果难料啊。
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未必不是。
薛宝琴很有些姿色,一旦圣上也对她入了魔,那丫头的仇恨可是在朝堂之上。无论忠义郡王还是梅家,都是朝臣,是朝堂的事情。
圣上若是因私费公,一世英名只怕毁于一旦。
思及此,元春有些牙疼起来。
迎春说此话不过是防患未然,害怕薛宝琴心一时冲动办错事,毁了自己名誉还要连累贾环这个推举人,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起元春如此思绪翩跹,疑心她一日惑乱后宫。
乾元帝如今的态势对上别的女人能入道么?
迎春粉腮蓦地一红。
第179章
自从秀女进宫,乾元帝似乎是怕娇妻心中不悦,每日早早下朝,陪着老婆儿女用餐,然后,与老婆牵手逛花园子谈心,酝酿情调,然后便是每每水到渠成,顺道溜进老婆浴桶,缠缠绵绵鸳鸯浴。
迎春如今正是花信之年,又是日日灵泉滋润着,冰肌玉骨,入水便是片片桃花水粉色,还因为食用锦鲤精心精心养殖千年的金莲,体生莲香。
乾元帝置身这瑰丽氛围,那里把持得住呢。往往浴桶之中便是春风几度玉门关。芙蓉帐中,更是食髓知味,尽兴倒腾,恨不能把娇妻揉进自己体内去,时时刻刻不分离。
便是迎春日日灵泉滋润,也有些体力不支。
乾元帝却是乐此不疲。
一晃眼,乾元帝竟然独宠皇后半月之久。
好在乾元帝数似乎是天赋异禀,并未因此误了早朝。
乾元帝频频临行坤宁宫同时,元春也频频传递许多看似不好的消息,论理八十名秀女第一轮就要帅选掉一半,因为乾元帝这一次是预备挑选十二位秀女进宫,用以补足上次因为战争与孝期取缔进宫的十二位秀女,凑足皇帝三十六位御妻之数。
却是不知何故,乾元帝下命,足足留下了六十位秀女。
元春因此十分担忧:“现如今宫中皇后一下拢共有二十四位后宫,皇上留下许多秀女,难道真是接受了那些老顽固之请,预备一次凑足七十二名御妻之数?”说话间,元春盯着美美眼睛,语气中不乏醋味:“这些日子皇上一直歇在坤宁宫,难道就没透露什么?”
迎春蹙眉,缓缓摇头,这些日子,乾元帝对于房事十二分热衷,每次都把事情办得热火朝天。
那样的气氛,迎春难道能大煞风景提起别的女人,追问皇帝老子,预备讨几房小妾?
迎春蹙眉瞧着元春:“圣上前日倒是答应我,说是趁空要去姐姐宫里做一做,莫不是没去么?”
元春把脸一红,眼帘一搭:“倒是去了一回,坐了一会儿,饮了茶,说了一会子话,说是,妹妹不耐烦例会俗务,让我多尽些心,说是乘着秀女册封,会正式拟制,着我以皇贵妃身份协助妹妹你打理后宫。”
言罢,元春蓦地起身行了叩拜大礼:“臣妾多些皇后娘娘!”
这是元春在私下场合第一次称呼迎春为皇后娘娘。
迎春面上无波,心中微愕,元春看重的权柄自己已然替她谋得,如今这般低头雌服,不知是另有所求还是感佩涕零?
迎春做个慌忙状,亲手搀扶元春:“姐姐这是做什么,国礼不可废,要姐姐低头行礼妹妹本就于心不忍,这才约定,私下里咱们依然兄友弟恭,姐姐妹妹的称呼么,姐姐应当知道我,从来不兴口是心非那一套的。”
元春满眼笑意,却是声音哽咽:“这是自然,妹妹自是一诺千金,却是姐姐这里是真心感谢妹妹,姐姐从前糊涂,几乎将与圣上的情分断送殆尽,如今圣上肯顾念姐姐,让姐姐明言正顺打理后宫,都是妹妹从中斡旋之功,量大福大,我不如妹妹胸怀宽广。”
元春自忖当日善待迎春是为了让妹妹巩固自己地位,甚至一度准备催熟妹妹。如今迎春已然是宠后,且自容华贵,艳冠群芳,根本无需自己这个人老珠黄的姐姐帮忙固宠,迎春却肯如此善待自己。‘
元春自愧不如,深感惭愧。
迎春对于元春共同服侍乾元帝已经没有违和感了,不是元春,也会有别人,迎春从来不做独霸天下美梦。
卫子夫又如何呢?
迎春得宠,它还可分上一杯羹,别人得宠,她可没有如今的好日子了。元春今日急躁,可说是真心替迎春担忧。
迎春虽然听进了元春之言,乾元帝的种种行为实在让人费解,一边跟自己夜夜缠绵,一边又热衷选秀,还一反常态,加大了选秀数量。似乎是要加强后宫,意图分薄自己姐妹宠爱,遏制自己姐妹。
不过,迎春却不相信乾元帝有此意图,否则,如今这般夜夜洞房实在说不通啊。
退一步说来,即便乾元帝有意针对,迎春却也不怕,乾元帝若是想要生出儿子来,也要看迎春答应不答应呢!
一番分析利弊,元春总算欢欢喜喜去了:“妹妹歇息吧,家里老太太揪心得很呢,再不送出消息,只怕荣国公夫人要递牌子了。”
迎春一哂,前儿才得了黛玉口信,凤姐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了,如今又怀孕了,吐得昏天黑地,贾琏也顾不上了,哪有空闲理会皇帝老子睡女人!
转眼到了六月中。
复选之后剩下的四十名秀女已经被集训□□一月之久。
这日傍晚,乾元帝再次下朝之后直奔坤宁宫,
似乎是怕迎春心里不畅快,乐呵呵把自己如何分配余下秀女的事情告诉了迎春。
“朕已经吩咐下去了,明儿午时初选先按照规矩刷掉一半,修整一日,后日复选,除了留下十二位秀女,凑足了三十六位御妻之数,免得那些老家伙唧唧歪歪跟朕唠叨个没完。余下秀女,指婚给适龄的宗室子弟。余暇二十位,全部交给内务府□□一番,一体赏赐到几位两位美人儿赏赐下去。“
迎春听到乾元帝特特给国亲王赏赐两名美女之时,之前些许小郁闷不翼而飞了。
乾元帝这是在替自己找后账,故意恶心国亲王妃啊。
此事对于帝王来说未免显得小心眼,不过,一个男人肯为自己出头泄愤,迎春心中十分开心得意,沾沾自喜。
当晚,乾元帝催促安歇之后,迎春拿出十二分精神与之缠绵,越行勾引的乾元帝龙马精神,怀抱娇妻,足足搓揉大半夜还余兴不足。及至最后,迎春眼睑迷蒙,昏睡过去。
翌日,迎春一夜劳累,日上三竿方才醒转,杜若绣橘与司棋几个贴身丫头见了迎春,一个个满面羞红,眼神闪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