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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迎春眼神一凛,妈蛋,这是为了防止自己呼救,生怕自己不死啊!
狗杀才,好歹毒的心肠!
可是,史湘君为何要逃呢?
难道她们早的了消息,有人要害自己?
迎春顿时气不顺了。亏得老祖宗那般维护史家,每年年礼都是上上份儿,就连史湘君父亲爵位,也是得到了老太太支持,史老儿才得以顺利兄死弟及。
否则,史湘君就是个侧枝。如今借了荣国府势利,反头过来帮着外人踩自己。
这就是史家报答!
上次保龄侯夫人帮着王氏挤兑自己也罢了,毕竟无关性命,这一次史湘君模样必定知道自己有事,却自顾逃之夭夭!
什么守望相顾,同气连枝,都是狗屁!
迎春咬碎银牙:史家,史湘君!
莫让老子逃出命去!
迎春气愤愤咬牙切齿,熟料太过激动,扯动了后脑伤痕,疼痛让迎春一阵眼晕,伸手一摸,满手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不过,这一下,却迎春清醒了,后脑勺伤痕,热乎乎,湿哒哒鲜血,至少证明了一件事情,自己还活着,且身在皇宫之中。
迎春凝眸,调集脑海中一切关于紫禁城的知识与记忆,然后得出结论,这里并非皇后之中任何一处,紫禁城中绝没有这样高山大树。
可是,自己明明是在储秀宫外面甬道被袭击,然后被人拖了不过百十步距离,然后遇害。他们绝对不敢把自己弄出皇宫,这样子目标太大。
这里必定是皇宫中不为人知之所在。
这一想,迎春信心大增,起身蹬蹬脚板,脚下是坚实土地,并无任何空洞回响。左顾右看,并无亭台楼阁这些。
这里完全是一个空旷野地。紫禁城犹如鸽子笼,哪有这样空旷之地?
左思右想无结果,左冲右突无出路,迎春郁闷之极,捶地大骂起来淑妃惠妃:狗|日老娘们,老子根本不想吃你家那根烂黄瓜,做什么要害老子?
妈蛋个球,这样子不死不活,不知身在何地,不如让老子死了算了。
老子宁愿死得个明白,也不再这里糊里糊涂待着!
却是这话乍然出口,迎春直觉眼前一黑,正是当初被人套麻袋感觉。
入鼻的是一股浓烈潮湿恶臭味儿。
迎春再次懵了!
伸手摸摸脑袋,你妈,麻袋还在头上,嘴巴还被塞着东西。
迎春扯下头套,扯下嘴里破布,瞬间骚臭扑鼻。
迎春很快认出这味儿,这是太监身上那种汗臭混合尿臭骚味。
迎春气得要命,拉扯着头套仔细观瞧,这是用什么套的自己啊?
良久,迎春终于适应了眼前黑暗,头顶一丝丝夜光透入,迎春瞧清楚了,狗|日下做东西,尽然用的内裤套在自己头上。
嗷呜,呀呀呸!
迎春狂吐不已!
好半天,迎春方才换过气来!
然后,迎春借着昏暗月色,四周摸索查探,触手之处却是及其规则墙壁,整个空间呈圆形,迎春仰头盯着头顶,确定微弱光亮来自头顶。
最后,迎春终于确定自己身在何处了,这是一口废弃枯井!
自己被人丢进枯井之中!
迎春试着想要爬上去,却是这枯井墙壁下面宽阔,越往上月狭窄,就似一个葫芦,迎春根本无处借力。
迎春目测枯井高度,约莫两三丈之深。
迎春顿时泄气,若无人营救,自上而下放绳索,靠自己能力,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确定自己还真实活着,且身在皇宫之内,迎春略微安心。只希望杜若于大姐能够早些发现自己不见了,前来搭救自己。
心情一松,迎春只觉得疲劳之至。中餐因为怕出虚恭惊扰太后,迎春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晚餐尚未下肚呢。
这一刻,迎春只觉得又累又饿又伤心。
唉,都是自己太天真,低估了人性丑恶与凶残。
迎春开始怀念起方才那一方天地,虽然人迹罕见有些寂寞,至少空气清新,山水如画,养眼又舒坦。
不似这般黑鼓隆冬,恶臭无比。
熟料迎春这里嘀嘀咕咕,话语尚未收尾呢,眼前蓦地一亮。
你妈,迎春再次见鬼一般发现,眼前景致又变了,她回到了方才那片神仙之所。
迎春惊诧莫名,这是一种什么情况啊,想一想就出去,再想一想又回来了。
那么,老子想回去储秀宫成不成啊?
迎春惊喜不已,尝试着说道:“好饿呢,好想回储秀宫吃喝睡觉啊!”
然后,迎春郑重闭眼,再睁开,娘希匹,眼前还是这方莫名其妙仙境之中。
迎春皱眉,这是什么路数?说要出去,就回去枯井就可以,想回储秀宫就不成呢?
她愣愣坐在湖边发愣。如何才能逃出去呢?大姐发现自己失踪没有?
叹口气,迎春掏出那一条链接起来接头失败手帕,苦笑一下,正好,可以抱住后脑勺伤口。免得伤口感染,只怕等不及大姐来救,自己已然香消玉殒了。
迎春摸索将伤口包扎起来,然后在前额打个结。
又呆愣了半晌,百无聊奈之间,迎春想起面上擦伤,切莫被灰尘污染了,到时候成了黥面就惨了。弯腰掬起湖水,却见湖水清澈见底,游鱼怡然。心情蓦地一轻。
再看自己,迎春哑然失笑:娘希匹,老子成了兔儿爷了!
摸摸额角,蓦地,曹颖心中怪异顿生,无他,面颊血迹竟然不见踪迹。迎春不相信摸摸,再摸摸,平滑光洁。瞪大眼睛盯着湖面,湖中美人,面若凝脂,更胜当初。
迎春心头蓦地狂跳起来,这湖水有古怪呢,还是自己做梦呢?
狠狠将手指放进嘴里,用力一咬,哎哟喂,俺的娘啊,疼得钻心。
指尖上四个齿痕,四颗血珠子慢慢长大。迎春将手指放进嘴巴,吮吸一下,又咸又腥。
曹颖左心头狂跳,颤抖着手指,慢慢放入湖水之中。
下一刻,曹颖差点尖叫起来,因为曹颖不仅手指尖上血珠儿不见了,就指尖上的齿痕也不见了。
迎春不能置信,将手掌在眼前翻来覆去,严丝合缝!
曹颖目瞪口呆,继而狂喜,一颗心肝蹦蹦乱跳,差点跳出胸腔,迎春迅速一个马趴,憋了常常一口气,将脑袋埋进湖水之中。
哇塞,清凉湖水瞒过后脑,犹如春风拂面,清爽又舒适。
然后,迎春抬头,再颤抖着伸手,缓缓摸上脑勺,不疼了,再看手掌,了无血迹。迎春狂喜,用力拍拍后脑勺儿,艾玛,丁点也不疼了。
后脑勺伤痕神奇般复原了,了无伤痕!
二姑娘贾迎春,马趴在水边,对着湖面,盯着自己光洁如初面容,嗤嗤嗤嗤笑成二愣子:嘿嘿嘿,哈哈哈,本姑娘中了大奖了,发财了。
妈蛋个球,五百万算个毛线啊,这一湖神水卖出去,老子能买下整个北京城啊!
哈哈哈,苦命人天护佑呢!
谁说老天不公道?
太公道了!
第23章 大难不死
回头却说元春,自从淑妃当众点了迎春名字,太后紧着赏赐迎春,元春便觉不妙,按照元春最先打听消息,太后原本只准备赏赐郡马府石芙蓉,再有驸马府傅瑾瑜几个有着皇室血脉秀女。
皇上登基之后第一次选秀,太后娘娘是皇上生母,实在不希望再发生早年那些惨烈事故。
熟料淑妃煽起阴风,将迎春推至浪头。
太后跟荣府血缘隔得远,七弯八拐却也扯的上。这般时候,太后若无表示,那就打了荣府脸了,只得顺手赏赐迎春。
为了不显得突兀,太后娘娘将本应该私下召见方才赏赐傅瑾瑜石芙蓉徐燕玉几个,也一并拧出来摆在众人面前。
却没想到人心最难把握,特别是这些自以为即将驰骋九天名门闺秀。
郡马府嫡女石芙蓉便是这一届豪门闺女中之佼佼者。她一项心高气傲,她并非奔着皇帝来的,不会嫉恨皇帝喜欢谁,却会嫉恨有人抢了她的风头。
却她是郡主之女,公府嫡女,迎春招惹她,只有被碾压份儿。
且那石家满门勋贵,若是迎春出事,不说荣府会不会为迎春出头,荣府即便梗着脖子跟石家杠上,无异于胳膊跟大腿。
荣府跟本没有胜算。
元春因此才提醒迎春,暗地嘱咐她小心应付。
太后皇后散席之后,元春带领一班太监嬷嬷只忙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将畅音阁事情收拾妥当,正要回去凤藻宫复命,却见储秀宫管事姑姑杜若面色青白而来。
元春顿觉不妙,浑身寒毛嗖嗖竖了起来。
果然,杜若拉了元春急切告知:“不好了,贾女史,迎春小主走失了。”
元春脑子轰然一炸,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直觉心肝尖儿被人捏住一般闷疼。
秀女们一般是集体行动,一路来一路回,宁寿宫到储秀宫并不遥远,好端端一个人怎会走失?
难道花朵一般二妹妹就这般折了?好好二妹妹进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故,自己有何面目去见老祖宗
元春后悔不跌,当时就该不必嫌弃,把迎春留住给自己帮手!心知不能慌张,因一咬舌尖,令自己清醒:“你说仔细些,迎春失踪多久了?可仔细寻过没有?”
杜若忙道:“怎能不寻找呢?我已经带人把宁寿宫后头花园子到储秀宫之间这一路往返寻找好几个回合,各宫娘娘那里,我也使人打探过,都道不曾传过小主说话。”
元春忙道:“宁寿宫,御花园,这些有山有水地界,可都搜寻过?”
宁寿宫在东北角,储秀宫却属于西六宫,从宁寿宫返回储秀宫要穿过御花园,元春是怕迎春不听劝贪玩忘记了时辰。
杜若摇头:“这两处有可能走失地界,我都带人逐一搜寻过,并无所获!”
元春十指互相交握着,差点没把手指绞断了:“我曾秘密叮嘱小妹,着她紧跟于你,她必定会听我。你只需告诉我,你何时与小妹失散?”
杜若皱眉回忆道:“出了宁寿宫,刚上夹道时候曾经发生过秀女拥挤踩踏,当时郡马府石芙蓉小主伤了脚筋,我便命人传了软轿,又吩咐人去传太医,等到太医给石芙蓉小主诊疗一番,并无大碍,我才逐一探视其他小主,唯恐有碍。及至到了后殿,才发觉迎春小主未归,这前后大约两刻时间。当时我还道是女史招了迎春小主说话,使人来寻,却说并不曾见到迎春小主,又去各宫询问,也说没见过,我这才急了,悄悄带人寻找至今。”
元春再听不下去了,截住了杜若话头:“不能干等着,即刻带人搜寻宁寿宫之储秀宫之间所有宫殿,特别是有水池,水井,假山的院子,要格外仔细。后殿跟前殿通道有侍卫把守,她必定不会走出后殿。两刻时间,她便是迷路,也只可能在这一段路程之内,现在,重点搜寻北五所,西五所。”
杜若闻言额首,两路人马立马行动起来,及至寻到北五所,杜若眼皮子蓦地一跳,拉了元春低语:“北无所住着各位阿哥,门禁森严,小主只怕不会进去,倒是西边,储秀宫正挨着崇敬殿?“
元春眼皮子一阵乱跳,崇敬殿因为地位特殊,如今正好空置,看守之人难免懈怠。迎春或者自己走进去,或者被人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