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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在这里突然淡了下去,看起来墨水不够了。阿缇丝翻开新的一页,代替黑墨水的是满页凝固的暗红色。
“但愿我的血足够写完……我们的贪婪激活了七色花的幻境,毕翠尔被幻境迷惑了。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他看起来快崩溃了,我摇晃他,却没什么用……他大概是太害怕了,开始向七色花祈求,为了活下去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橙色的花瓣发出了光,然后消失了,那朵花回应了他的愿望……毕翠尔从幻境中脱出,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开始用短剑攻击我……我努力逃走,但是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回不去了……我流了很多血,很冷……我突然意识到,我恐怕已经成为毕翠尔献给七色花的祭品……”
阿缇丝已经想起是在哪里见过毕翠尔的名字了。
这位背叛者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亲手谋杀了挚友。他当年,曾在离开之后,在酒馆发布了寻人启事,并逐年增加赏金,直到将这个委托推上了A级。如今,将近两百年过去,凡人早该死去,一直不敢再踏足'蝴蝶花海'的毕翠尔恐怕至死都无法验证当年的真相了吧。
将最后一个血字收入眼底,银发紫眸的修女静静地合上了手记。她站起身,高声咏颂了一首赞美诗,向躺在红色花毯里的死者致以她最高的敬意,祝福他的转生一生安康。然后她拿着手记,起身向蝴蝶最密集的地方追了过去。
'幻光鸟翼凤蝶'的翅膀是最好的信号灯,加上威克提姆的死亡地点距离七色花并不遥远,小修女没有花费太多时间重新见到了戴着皇冠的虫族帝王,以及它栖息的那朵神奇的魔花。
‘……作为祭品,我已经无法再看见七色花,只能在临死之前,将我的推测传达给你……七色花是具有巨大魔力的花。根据它的记忆,我猜测七色花的七片花瓣分别对应七美德中的诚信、节制、慷慨、希望、勇敢、宽容和正义。当许愿人的愿望附和七美德时,七色花就会回应愿望。但是,与七美德对应的是七宗罪。’
笔记上的内容还一一在目。
正如同威克提姆所说,那朵看起来不起眼的多色野花只剩下四片花瓣,分别是彩虹色中的黄色、紫色、青色和蓝色,也代表着七美德中的希望、勇敢、宽容和正义。
‘……如果你找到了七色花,请务必要许下希望的祈愿,但切记负面的情绪会将愿望扭曲成恶意。’
感觉到被选中之人的靠近,金色触角的帝王蝶惊起。随着它的双翼扑扇,七色花开始构建出新的幻境,向小修女展示曾经的许愿:
绿色的诚信花瓣在女神的祝福中,依约化为了无数鲜花一同绽放的不朽的花园;红色的节制花瓣出于对背叛者的愤怒,将所有对七色花抱有占有欲的人们束缚在痛苦的幻境之中;橙色的慷慨花瓣立下了新的契约,允许献上鲜血祭品的人们安全地离开……幻象在毕翠尔离开后落幕。
接下来的时间属于有权许愿的阿缇丝。
‘……新的愿望不能违背之前的许愿。但是,如果以希望为祭品,便能在不违背毕翠尔的许愿的前提下,补充上新的条约。’
回想着笔记里的提示,阿缇丝的手指抚上黄色的花瓣,她斟酌了一会儿,字字清晰地说道:“以这片花瓣作为祭品,我祈求一个希望,愿你饶恕贪婪者的罪行,让所有触碰到这片花瓣的人都能正常地离开花园。”
‘……最后,告诉我的朋友毕翠尔,祝他幸福。你忠诚的威克提姆。’
许愿者的心意与铭刻在七色花中美德契合,激发出了奇迹的力量。只见黄色的希望花瓣和青色的宽容花瓣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前者没有和之前的花瓣一样消失,而是化作了纯洁的白色;后者则从花梗上脱离,化作了新的契约。
从此,在新的许愿被回应之前,所有触碰到白色花瓣的人都能正常地离开花园,直到它被下一个许愿者的愿望摘下。
愿望实现的瞬间,幻象全部消失。
香槟发色的女性风系魔法师和茶发的男性盗贼终于脱离了花海内重叠的空间,出现在了七色花不远处。
只是气氛却不是解开谜题后的皆大欢喜。
感受到颈脖上金属的冰冷,温蒂看着身前的罗伯,心脏仿佛也一同被冻结,她甚至看不到对方眼中的诧异。
“罗伯特,你要杀死我吗,就像你杀死露苬瑞娅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QWQ,不许再丢了!再丢也不会更了!
第30章 。无法传唱的歌
优异的魔法天赋;高贵的出身;加上女性因为失去平等的尊重从社会上得来的宽容,温蒂还在帝国魔法学院的时候,一直是被男性生物们追捧的对象;她也习惯了别人温柔的迁就。
“朗法斯小姐;我能有幸邀请您一起去听明晚的歌剧吗?”
贵族少年们礼貌地发出自己的邀请。
“一起去图书馆吗,温蒂?”
平民们也以自己的方式试图靠近。
但温蒂的回复从来没有变过,“抱歉,下一次可以吗?”
这种委婉的拒绝,她屡试不爽,成功婉拒了一颗又一颗少年恋慕的心。尽管温蒂也曾和数位少年逢场作戏过;但是每当被正式的告白;她便会残忍地抽身离开;犹如陌生人。
因为,她的目标一向很明确:达到LV70,继承朗法斯家的爵位,然后入赘一个家境并不重要但一定要老实巴交的丈夫,生一个继承人。野心勃勃的贵族和不安分的平民都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自小就被告知自己将会成为一城之主的温蒂,在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便是缠着朗法斯伯爵,让他给自己讲述祖先们的故事。听着朗法斯家在历史的长河中如何逆流而上,留下荣耀的痕迹。
其中,她最喜欢的两位祖先,一个是四百年前,以狂风之姿为朗法斯家积累下财富,并在群王忌惮之中建造起属于自己的城池,那位享有‘暴风’尊号的魔导师阁下;另一个则是在两百五十年前,带领风色城臣服一世皇帝,以千骑之力征战四方的‘战神’朗法斯公爵殿下。这两位,无疑都是为朗法斯这个姓氏绣上荣光的伟大人物。
在这种熏陶下,伯爵小姐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自己因为女性的身份而示弱,给家族姓氏抹黑。
但是事实上,她在大多数时候忽略了。在那些睡前故事中,她听得最入神的却是自己的父亲年轻时的冒险故事,那些新奇的风景和不可思议的生物都让她深深着迷。而她真正记起这件事,还是在遇见罗伯之后。
温蒂第一次在风色城的拍卖行外,遇见还是吟游诗人装扮的盗贼时,就在他身上听到了自由的声音。她从来没见过那么随心所欲的人。那个盗贼就像个野蛮人一样破开了她华丽的外裳,向那个渴望冒险的小女孩伸出了邀请之手,让栖息在金鸟笼的困鸟奋不顾身地想要追逐天空中的雄鹰。
于是,她满脑子都是外面的世界。借着种种的契机,她说服了父母,也说服了自己踏上讨伐魔王的旅途。
在森林里的再次相遇是次意外。
——想要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得到。
在这一点,想要变强大的温蒂和享受刺激的罗伯同样执着。不同的是,温蒂在意的是结果,罗伯追求的是过程。两人再会的结果便是,盗贼开始了新的挑战,而伯爵小姐也勉为其难地接受这个强力的向导。
尽管是她不擅长应付的类型,粗鄙的盗贼却是温蒂能找到的最不用担心后台的同伴,这也是她能容忍对方失礼举动的原因。她唯一的失算就是,这个‘向导’并不是那么兢兢业业,口里的花言巧语也不能不代表他是个怜香惜玉的绅士。
书本的知识和实际运用总是存在着差距。在穿越'魔兽森林'的过程中,伯爵小姐就曾经将树妖当作普通的树木,结果在用风刃砍下人家的一根枝条后,被愤怒的树妖追了整整一天一夜。也不只一次,她因为不会辨别水果的好坏,在咬了一口果核被虫子蛀空的果子后,被里面爬出来的密密麻麻的蚂蚁吓得乱叫。
而平时总是没廉耻地对她进行调戏的盗贼,在这些时候,也会毫不客气地嘲笑她的笨拙。最恶劣的一次,是在她踩中了食人花的陷阱,被倒吊起来的时候,坏笑着为她露出的胖次叫好。但是无论怎样,在那么多次出丑的结尾,他总会在她吃够苦头后,手把手地耐心教导她在野外的生存之道。
就像母鹰会将雏鸟丢下悬崖来逼迫它们学会飞行,有过血与泪的教训,技能点因此狂飙温蒂对盗贼的行为还是感激的。只是每当盗贼用那张阳光可亲的脸说出刷新伯爵小姐下线的话时,道谢的话,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等到她被七色花拖入幻象之中,温蒂已经快分不清了,到底是讨厌?还是喜欢?
******
“罗伯特,你要杀死我吗?就像你杀死露苬瑞娅一样。”
一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罗伯就知道伯爵小姐和他一样偷窥了对方的记忆,而且还是他最想忘记却刻得最深的那一段过去。可担心大小姐被七色花误导的同时,他又有点窃喜。既然七色花判断出露苬瑞娅是最能动摇伯爵小姐的存在,那就说明自己至今为止的追求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你也会杀了我吗?”没得到回应的温蒂再次问道。
罗伯赶紧收起匕首,否定道:“大小姐和露丝是不一样的……”
“那么,那些都是真的了?”温蒂皱起眉,打断了盗贼的解释,她眼中的动摇也因为盗贼的肯定沉淀成了一种微妙的厌恶,“你还真是从小时候起,内里就发霉了。”
伯爵小姐的眼神意外地和充斥了几乎整个幼年记忆里的目光重合了起来,让罗伯感到不舒服,但他还是试图表现地若无其事地伸手想要摸温蒂的头,“现在嫌弃已经晚了~”
他的动作却在半途暂停了。
“别用的你的手碰我!”温蒂向后退了一步,像是看见一团发臭的垃圾,“真叫人恶心!”
罗伯愣住了,伯爵小姐的反应有点超出他的想象。但他还是很快地掩去了自己的失态,假装抹了下眼泪,示弱道:“大小姐,再这么说我可真的要伤心了~还是说,这是大小姐表达爱意的特殊技巧?”
“爱意?”温蒂怪腔怪调地重复着这两个词,冷哼一声,“你想说我喜欢你?别开玩笑了。”
“温蒂?”就是阿缇丝也发现了温蒂的不对劲,上前扯住温蒂的衣袖,想要阻止她继续说出伤人的话,却被不领情地甩开。
“在我眼里,你也不过是一条稍微有点用的狗而已!”
满满的恶意散发着腥臭味从发脓的伤口中流淌出来。茶发的盗贼怎么都想不明白,只不过一个幻象陷阱,怎么就将伯爵小姐变成了陌生的样子。
“狗……吗?”爽朗的笑容终于沉寂了下去,罗伯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冷笑,“那还真抱歉了。我不是那些阿谀奉承之辈,也学不来贵族风派,还总喜欢以下犯上。我这样的仆人,您用起来一定很不顺手吧~”
温蒂毫不留情地掀开了他的伤疤,“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嘛。是个肮脏的私生子就算了,居然在因为盗窃被家族除名后还活蹦乱跳地继续做着见不得人的勾搭,简直要把我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