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看着她,忽然做了一个决定,“本王会去营地,到了营地骑马射箭,与人比试一番,就会快活了。”
比试?甄榛扑哧一声笑出来,他脾气那么大,谁知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是跟人比试还是打架,别说营地里,就是整个大齐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简直是仗势欺人。
其实能跟他这样的人比试,往往都能得到武学上的启发,御林军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跟他比试,营地里那帮兵士逮住机会也要跟他交上几手,倘若他主动出手,还不心里乐翻了天。
见她这贼兮兮的笑,燕怀沙便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可是看到她笑,心底仿佛有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溢出丝丝满足感,却也不去解释:“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笑过之后,甄榛的心情好了一些,不禁有些好奇:“什么地方?”
燕怀沙嘴角扯开一抹浅笑,竟卖弄起了神秘,“去了便知。”他盯着她的模样看了看,却是蹙起了眉头,直接下了命令:“这一身装扮,必须换掉。”
第一百一十三章 柳营
甄榛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带自己去柳营。
这里是燕怀沙治下的南军,最是纪律严明,称为细柳营,而忠国公手中的北军却为人称为棘门军,二者之间的差距可见一斑。
柳营中的兵士大多跟着燕怀沙上过战场,都是出生入死的交情,甄榛才进去,便觉一阵整饬之气扑面而来,大营里一派井然秩序,远远传来整齐响亮的呼喝声,细细听了,想是士兵们在操练。
怀王的南军一直威名远扬,甄榛行走江湖时也曾耳闻不少,而今能亲见,实是一大幸事,得知他竟是带自己来柳营,心智坚稳的甄榛也不由激动了一把,难得露出了孩童般的期待。
可是,军营里有明文规定,女人不得擅入。这下倒好,素有严明不苟的怀王“监守自盗”,为了博美人一笑,竟然将甄二小姐带到了营里,好在甄二小姐易了容,身板虽小了些,却是十足的翩翩少年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京城的世家公子。
两大铁卫面面相觑,同时在想,绝对不能让那些人精儿给瞧出端倪,否则怀王的一世英明就全毁了。
随手一招,便有一小将上前,“王爷有何吩咐?”
燕怀沙看了甄榛一眼,便下了命令:“本王有贵客来访,速去准备一番。”
“怀王不必客气,些许路程,我还能顶得住。”听他的意思要暂作休息,好生招待招待,甄榛连忙笑着婉拒,“久闻细柳营威名,早就恨不能一见风采,今日到了贵营,不知是否有幸一见?”
燕怀沙见她精神奕奕,了无倦意,便不忍心让她久等,于是点点头:“本王这就带你去。”
几人来到校场时,兵士正在小憩,然而远远望去却可以看到,众将士虽然在休憩,秩序却分毫不乱,每个人都镇守着自己的位置,随时都可以结阵杀敌。
所谓见微知著,细柳营果然名不虚传。
“王爷?!”
校场里,一个极为洪亮的声音突然惊叫了一声,循着声音望去,却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将士,在见到燕怀沙的那一刻,他绷紧了一张脸,噌的一下就站起身,跨着大步急急忙忙的走过来,冲着燕怀沙抱拳一礼,沉声问道:“王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燕怀沙一怔,随即轻咳了一声,淡淡道:“无事。”
那大胡子竟似惊诧不已:“那王爷今早急急回城,半日不到又赶回来,却是为何?”早上临走那会儿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京中哗变呢。
“无事便无事,听不懂本王的话吗?”燕怀沙的俊脸阴云密布,阴沉之下,却是极不自然的尴尬和羞涩。
大胡子闻言很是诧异,直到看见李勤和林时冲自己不断的挤眉弄眼,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逆了龙鳞,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也没说什么冒犯王爷的话啊,王爷这是怎么了?
心中很是纳闷,可是他却不敢再问下去,王爷雷霆之怒谁都承受不起,一会儿逮着机会再问李勤二人就会知道了。他心里嘀咕着,突然发觉燕怀沙身旁站着一个少年郎,乍一看,极是清雅灵秀,连他这个大老粗的人也不禁赞一句好风采!细细一看,却又觉得美中有一不足,便是这少年郎生得太过单薄,这小身板怕是连一阵风都能吹的跑。
咦,王爷从来不带人来营里的啊,这少年又是个什么来头?
见大胡子那眼神瞄自己,甄榛绽开一个温文尔雅的微笑,略一抱拳,道:“在下韩真,京城人士,今日有幸与怀王来到贵营,一睹细柳营的风采,多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想起大胡子的话,心神又有些纷乱,却很快强压下去。
他疾驰回京,原来是因为……因为自己。
大胡子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京城来的,想必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公子,他对京城的世家子弟从来无甚好感,上次也是有个京城的世家子弟死缠烂打跟了王爷来柳营,一来就大放厥词,惹得王爷很不高兴,最后那世家子弟被他们整得胆战心惊,连夜就跑回了京城,从此再也没有来过。
鉴于之前的不良印象,大胡子对甄榛除了初见时还觉得顺眼,却是了无好感,只目光轻视的看着甄榛,不冷不热的说道:“在下徐印,看韩公子的模样,似乎也是习武之人,不知师从何处?修为如何?”
习武之人眼尖,尤其是碰上比自己修为低下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几斤几两,他看出甄榛步履轻盈,却是学了些功夫,但是不深厚。
一旁的燕怀沙,脸色又沉了沉。
林时见状急忙道:“老徐,听说你最近功力大增,怎么样,跟李勤切磋切磋?”
“喂喂,”李勤抗议道,“为什么是跟我切磋?分明是你提出来的!”
“你不是最喜欢跟老徐切磋吗?”林时挑了挑眉,“难道你怕输给老徐?”
李勤瞪圆了眼,“谁怕了?我先跟老徐打完了,回来再跟你打一场!”说着便跟大胡子过起招来。
两人在校场里打得难分难舍,李勤的功夫庞杂精深,而大胡子则内功深厚,两大武学高手交手,顿时引起阵阵喝彩声,整个校场热闹之极。
突然,一柄长剑化作一道冷光从校场飞出,直直向甄榛刺来!
这一番意外来得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想到,燕怀沙脸色一变,便欲挥手打掉飞来的利剑,可是在他出手之前,甄榛却身形一转,只听一声清脆的叮响,便将那利剑稳稳接住。
“我没事。”甄榛回头对他一笑,笑容里透着不可逼视的自信,“这些还难不倒我。”军人血性,喜欢给新来的人下马威,如若不拿出点实力,便无法将他们震住,更妄想融入到他们当中去。大胡子此举,也不过是想杀杀她的傲气,并无恶意。
“好身法!”大胡子大喝一声好,浑然不似刚才是他将利剑飞出。
甄榛不以为意的一笑,皓腕轻转,握住了手中的剑,“在下不才,却愿与阁下切磋一番,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燕怀沙闻言却是脸色一沉,马上否决这一场比试:“本王不同意。”
“尚未比试过,怀王就断定在下会输,这也太过厚此薄彼了。”甄榛冲他眨了眨眼,笑得狡黠——她当然知晓自己的水平,应下大胡子的挑衅,并不是一时冲动,却是因为她根本不打算用正常方式赢得这场比试,何况她方才在一旁观战,对大胡子的招数已是心中有数,是以要胜了大胡子,胜算起码有六七成,便是真的输了,那也无妨,只要她输得坦荡,亦是虽败犹荣。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交手
“好好好!”大胡子哈哈大笑,连道三声好,“王爷,韩公子都愿意跟我比试,您就别拦着了,我不会伤了他的!”
燕怀沙的斥责到了嘴边,却见甄榛冲他一笑,笑意狡黠,好似一只跃跃欲试的小狐狸,接着她执起了剑,对大胡子扬声道:“话莫要说得太满,阁下伤不伤得了我,还得比试后才知!”说着身形一动,人便化作一道青烟般的掠影,眨眼间就到了校场之上。
“好俊的轻功!”对上闪电般刺来的银光,大胡子还忍不住赞了声好,同时身影闪动,轻松避过甄榛的进攻。
甄榛学艺时,已经过了修武的最佳年纪,便是全力精修也难有大成,而她的重心也并不在武艺上,是以在武学方面并不强求,只是师父授她暗器和毒药技艺时,总担心她没有强大的武力依仗,会难以自保,便让她苦练轻功,所谓打不赢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所以甄榛的武艺不大入流,但轻功却是极好的。
大胡子的功夫精纯正统,已经臻至高手境界,与他硬碰硬是必败无疑,但是他的动作远不及甄榛灵活,加上甄榛对他的招数已经有所了解,几番交手下来,大胡子竟然也没讨到好处。
大胡子有些心急,在一个回合之后,骤然加大进攻,却因主动出手,也暴露了自己的弱点,甄榛眸光一凝,手腕转动下,长剑直刺向大胡子的破绽之处!
突然,大胡子竟在最后一刻收手,长剑横扫,强大的剑气化作一道猛烈的罡风,以雷霆之势击向甄榛的剑锋。
“铮——”
长剑颤动,手腕骤然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迅速窜至指尖,甄榛脸色一变,长剑赫然脱手!
大胡子似乎也未曾料到会这样,不禁一怔,不及细想,却见几道黑影闪烁着寒光,闪电般向自己袭来。他心中大骇,连忙闪躲,熟料那暗器竟似有神速,眨眼便到了眼前——
“哎哟!”
几块重物击中他的身体,他连连倒退了几步,只觉得被击中的地方一阵钝痛,仿佛千斤重石压在胸口般。
叮的几声,那几个重物掉落在地,与地面撞击出清脆的响声,大胡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几支铁箭,箭头已经被拔掉,只有驽钝的箭身,已经无法伤人。
他惊疑不定的盯着甄榛,心中掀起一片惊涛骇浪:这是什么暗器,自己竟然连躲也躲不开?!如若这几支铁箭完好无缺,此刻自己恐怕已经身受重伤,甚至是性命不保……
“你竟然用暗器!”大胡子怒道。
暗中揉着发痛的手腕,待疼痛有所缓解了,她撇了撇嘴,不屑道:“你跟我交手本来就是件不公平的事,还指望我用公平的手段去跟你打——我又不是傻子。”
大胡子瞪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够坦荡!是条汉子!好!哈哈哈……”
你才是汉子。
甄榛哼了一声,不买大胡子的账:“所谓的君子之道,也要看对手,如若是在战场上,对敌人君子便意味着战败,战败,不仅仅意味着己身身死,在这之后,是千千万万百姓的安宁和性命,再者像我这样力量悬殊的对手,讲君子之道就是在亏待自己优待对手。”
“说得好!说得好!”大胡子高声赞扬,声音洪亮得整个校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倒是叫甄榛有些不好意思。
燕怀沙阴着一张脸,大步走来,墨色的衣袍在风中翻飞,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甄榛见了便觉一阵莫名其妙的心虚,想躲,却没地方躲,唯有笑呵呵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到跟前。
“手拿出来。”他的声音阴冷得吓人,让人彷如置身雪窟,背脊一阵阵发凉。
太不像话了!手有旧患还敢如此逞强!真该拖下去照军规处置!
大胡子闻言才想起她方才确实有些异常,惊讶道:“你的手有伤患?”
也不知是痛还是想起了什么,甄榛面色微白,装作没瞧见燕怀沙的逼视,将手收进了袖子里,而后淡淡的一笑,“很久之前的事了,已经无甚大碍,再说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小痛算什么?今日是我不小心,倒是叫大家笑话了……”
她神色淡然,语调悠悠,仿佛在说一件极为风雅的事,却真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