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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一起,琳太妃就开始留意府里人的情况,作为甄榛的贴身婢女,景鸾和秀秀自是最先被琳太妃关注的,这两个丫头是甄榛的心头肉,她自己也颇是喜欢,自然要精挑细选。
她私以为跟这两个丫头最相配就是燕怀沙身边的两大铁卫了,但试探的话才问出口,景鸾就一口回绝,道:“景鸾还不想嫁人,只想安然的呆在王妃身边,好好伺候琛哥儿。”
景鸾说一不二的性子琳太妃是知道的,转而问秀秀,秀秀忽觉心跳加快,脸上有些微微发烫,口中道:“秀秀也暂无想法。”
这模样分明是少女怀春,还说没有想法。
琳太妃是什么人,岂会瞧不出她那点小心思?比起琳太妃这位深宫老人精,秀秀明显不是对手,琳太妃三言两语就将她的话全套了出来。
“孙,孙管家……?!”
景鸾轻呼一声,见秀秀胀/红了脸,却是转瞬又不觉得意外了。
说起来,府里头垂涎孙管家的丫头可不少,孙管家不比李勤和林时那两个愣头青,虽是年长了些,但沉稳可靠,知冷知热,女人嫁人可不就图男人这点好吗?何况孙志信虽是一介管家,但他掌着诺大的怀王府,朝中大臣遇到他也不敢随意轻慢,这身份也并不低。
这府里,秀秀接触最多的男子,除了李勤和林时,大概就是孙管家了,动乱那会儿,孙管家忙紧忙出,没少照顾秀秀,从来没有因为秀秀身怀武艺而有所轻怠。
秀秀会心仪孙志信倒也正常。
秀秀是府里有名的小辣椒,难得见她羞红脸,琳太妃笑眯眯道:“那叫孙管家来问问,若是能早日定下来最好不过。”
秀秀连忙摆手求道:“别,太妃您别叫他来……我……”
“别什么?你害羞不成?”撞破女儿家的心事,琳太妃越发觉得有趣,年轻就是好啊。“你不敢当着他的面问,那哀家替你问。”
一声吩咐,没过多久,孙志信就来了。
见过礼,孙志信若有似无的往琳太妃身后的屏风瞧了一眼,恭声问道:“太妃找志信有何吩咐?”
琳太妃招呼他坐下,并没有直说,两人聊了些府里的事,琳太妃才问道:“孙管家今年多大了?”
孙志信心头一跳,又若有似无的瞄了一眼屏风,沉声回道:“回太妃,三十有二。”
琳太妃叹了口气,语声有些怀念的意味,“这么多年,你为王府上下操心颇多,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为了保护燕怀沙而受重伤,孙志信现在定然已是战功赫赫,加官进爵,做上将军也指日可待。
“这是志信应该做的。”
琳太妃笑道:“哀家也不和你绕圈子了,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哀家就问你一句,可有打算成个家?”见孙志信开口欲说,琳太妃又道,“莫说什么不想成家的话,你本是大将之才,天意弄人才埋没在怀王府里,怀王一直都很过意不去,你为怀王府做了这么多,早已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别的我们也不担心你,可男人总要成家立业的,你若能娶得贤妻安然度日,怀王定然会十分欣慰。”
这番话说出来,将孙志信想好的借口通通梗在咽喉,许久,才低声说道:“太太妃心意,志信先心领了。只是姻缘之事也不是志信想便能成的,何况王爷过段时间就要回秦州,只怕事务繁多,志信一时半会儿无法考虑此事。”
琳太妃点点头,似是同意他的话,下一刻,却忽然想起一事:“听说近日府外有个姑娘时常来找孙管家——哀家记得孙管家在京城似乎并无亲属。”
孙志信又不动声色的往屏风那瞅了一眼,道:“那位姑娘并非志信亲属,只是志信偶然救了她,她想报恩而已。”
“那孙管家觉得那姑娘如何?”
孙志信斟酌了片刻,吐出一句话:“那姑娘……性情不错,是个良家女子。”
却在这时,屏风后传来一声闷响,似是有人撞到了屏风。
秀秀心知暴露了,涨红着脸走出来,见孙志信盯着自己,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恨恨的嘀咕道:“什么不错?你才认识她几天,要不是长得好看,你还会这样打理她……”
孙志信的脸色僵了僵,轻咳了一声,道:“孙某的事情自会处理,秀秀姑娘不必费心。”
“我就要费心怎么样?!”秀秀白净的小脸上染满红霞,听他此话意在说自己多管闲事,又想起他方才还说那姑娘极好,顿时恼怒不已。
见他张大了眼看着自己,秀秀心火窜上来,藏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因为,因为我喜欢你!我就看不惯你跟别的女人有勾搭!”
轰——
犹如一击惊雷,屋里的人都呆住了。
孙志信四平八稳的脸上裂开一条缝,以看得见的速度红起来。
其实,他早知道屏风后有人,听着那人呼吸均匀绵长,他就知道是个会功夫的女子,府里会功夫的女子不多,他一听就猜到是秀秀躲在屏风后。听琳太妃问起年纪的时候,他就知道琳太妃想做什么,一直平静无波的心头一次起了涟漪,有点期盼,有点担心,还有点患得患失,仿佛初涉情事的毛头小子般。鬼使神差的就说这么一番话,本来是想探探对方的心意,没想到这一探就过了火,秀秀这丫头……也太勇猛了。
嗯……心里还是有点欢喜,抑制不住的慢慢放大。
同时他也有些忐忑,他的年纪大秀秀一轮,对秀秀而言是“老男人”了,秀秀这么好的姑娘定然还能找到更好的良配。
江湖儿女没那么多顾忌,心意表明,秀秀反而放开了许多,仍是红着脸,低声追问道:“那你,你什么意思?”
孙志信脑袋里打结,觉得以前在战场上敌人再强大再难以攻克,也没现在这么难,结结巴巴道:“我……你,你觉得好,那就好吧……”
怀王府孙大管家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夜里,甄榛与燕怀沙说起这事,燕怀沙有些惊奇,不知孙志信何时在自己眼皮底下暗度陈仓,就把秀秀的心勾到了手,但只要两人能幸福就行了。
虽说是定了下来,但真正的日子恐怕要等到几个月后,快也得等到年底——照燕怀沙的计划,再过两三个月就要离开京城,这期间要准备的事情太多,怕是没时间给他们两人办亲事,待去了秦州安定下来,大约就是年底了。
****
夜凉如水,天边依稀挂着几点星子,微光闪烁,如同深深宫墙里的灯火点点。
“你确定她在喝那堕胎药?”
一个低沉沙哑的女声缓缓问道,室内空空荡荡,衬得那声音有些阴森。
“奴婢进宫的时候跟药膳房的姑姑学过一段时间,确定她让她身边的奴婢煎的就是那虎狼之药。”
女子声音沉默片刻,道:“你如何证明?”
那奴婢恭声道:“美人莫急,奴婢这就去取了她的药渣和换洗的衣物,到时候只要让太医加以验证,便是铁证如山,纵然她有个宠妃姐姐也无济于事——宫妃与人私通,还暗结珠胎,这是罪无可赦的死罪!”
“哼,她不过是个没用的棋子,她那宠妃姐姐魅惑皇上是非不分,才是太后真正要动的人……”被唤作美人的意味深长,淡淡的话语间隐含血气,那奴婢浑身微微一抖,强笑道:“美人英明,甄氏太过妄为,却不知太后才是这后宫之主,待美人取得证物交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定然会大赏美人您,到时候,还望美人您能履行当初的承诺……”
女子不耐烦的打断道:“不就是让你调离冷宫么?等我也离了这冷宫,自会带你出去。”
“奴婢就多谢美人了。”那奴婢跪在地上一拜,便匆匆离去。
时间悄然流逝,月至树梢,屋里的女子往外看了一眼,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本来说好半个时辰带证物回来,现在一个时辰已过却不见人影,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
略略一想,她紧要牙根,披了件外衣,便提着灯笼悄然出去。
冷宫里白日便不见几人,夜里更是百步无人影,她的心狂跳不止,却仍是咬着牙来到了一座端肃冷清的宫殿前。
一股淡淡的气味随风吹来,她蹙了蹙眉,顺着气味飘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郁郁葱葱的树影下,一个人影模样的黑色事物倒在地上。她提着灯笼走过去,晃动的灯火照亮地上的东西。
猛的,她双瞳一缩,连连退后了几步:“这是……?!”
一个人满身狼藉的倒在地上,衣衫破烂,惨白的脸上染满鲜血,却是双目瞪圆,分明是死不瞑目。
这人,正是一个时辰前与她见过的宫婢。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如鬼音久久回荡在宫墙之内——
“杀人了!”
第九十章 病症
清晨醒来,燕怀沙已经不见踪影,因准备回秦州的事,近来他明显忙碌起来,早上基本上见不着人,但晚上一定会回来陪妻儿吃晚饭。
甄榛起了身,奶娘便抱了琛儿过来,母子两人相互瞪眼,玩的不亦乐乎。
甄榛正逗着儿子,却听人从宫中传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太妃甄氏私通侍卫,且珠胎暗结,昨夜事发,眼下已经被幽禁在冷宫里。
她几乎无法相信,愣了许久,才又问了一遍:“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甄太妃已经被关在冷宫里,任何人不得相见,这会儿宫里已经闹翻了天。”
也是了,甄颜出了这等丑事,太后少不得要拿来做文章打击甄容,若是甄容想救自己的妹妹,只怕半点好处也捞不到。
事关皇家颜面,这回,连惠帝也无法为甄容说话,甄容若是聪明,就该与甄颜划清界限,任由太后处置此事。可是,甄容真的会袖手旁观吗?
甄榛摸不准甄容的心思,甄容一直是聪慧而理智的,这种明显占不到半点好处还会惹了一身骚的事,她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可是,如果甄容真的袖手旁观……
甄榛忽觉一阵心寒。
其实这件事本来无人知晓,昨晚上甄颜的婢女偷了她的药渣和换洗的衣物,不巧被她发现,她惊怒之下便将那婢女杀了,但没想到的被因犯错幽居冷宫的何美人撞见,甄颜害怕事情暴露,想把何美人也杀了,何美人也是运气好,逃命之中遇到巡夜的侍卫,这才捡回一条命。
事情就这样闹大了。
所谓家丑不外扬,但此事能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太后定然在背后多有操作,想借此逼迫甄容出手,同时令惠帝无法徇私——
但不管怎样,等待甄颜的,都将是一杯鸠酒,亦或者三丈白绫。
****
“嘭——”一声巨响,半合的殿门被人狠狠踢开,殿中宫婢惊了一惊,纷纷回头张望,顿时又是一惊:只见穿着一身明黄的便服的惠帝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广袖甩下,惠帝暴然怒吼:“滚!都滚出去!”
宫婢们如惊弓之鸟四下逃散。
惠帝大步走进,珠帘被他狠力一甩,发出泠泠的碰撞声,他三两步走到婴孩的摇床前,伸手一把拽住摇床前婀娜的身影。
这时,摇床里的婴孩发出啼哭声。
惠帝脸上闪过戾气,双目如刀射向蜷缩在角落里的奶娘,暴喝道:“滚!带上这烦人的东西快滚!”
甄容眸光一冷,缓缓抬头看着惠帝,竟是寒意逼人。
“你——”惠帝正欲怒骂,却忽觉一阵眩晕,竟是头痛欲裂,几欲昏厥过去。
“皇上!”甄容连忙将他扶到软榻上坐下。
惠帝躺在软榻上,只觉四肢针扎般的疼,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就要沉入黑暗,再也醒不过来。
从未有过的恐惧浮上心头,惠帝本能的抓紧了身旁之人的手,几欲捏碎那细柔的皓腕。
“皇上可要唤太医?”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旁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幽的香气,若有似无,欲断还续,却是说不出的宜人。这时,一双微凉的柔荑轻